“沒錢?沒錢還談什麼感情?”
膳房之中,許青苦口婆心的勸著自家的岳父大人道:“岳父大人啊,天下熙熙攘攘,皆爲禮來禮往,沒點好處的事情誰幹啊?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互利互惠的雙贏,那才叫真朋友;不談利益只談感情的那都是耍流氓。對雙方而言都有利用價值的叫朋友,一味靠著感情就能單方面付出的只有兩種人——家人和傻子。能做到京官並且位高權(quán)重的,那都不會是傻子?!?
蘇縣令聽完點了點頭道:“也就是說不用理會平安縣令的請求了?”
許青搖了搖頭道:“當然不理他,連錢都捨不得拿就想求小婿幫他辦事,自身無論是職位還是背後的勢力對咱們卻沒有絲毫利用價值,咱們不必理會這種人?!?
今天蘇縣令遇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安定縣隔壁的平安縣令想要託蘇縣令的關(guān)係求一求許青,希望許青可以幫忙將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安置到國商院之中,而後便是拉著蘇縣令開始談感情論交情,足足說了一個時辰。
結(jié)果,就提了點花十幾二十兩就能買來的東西當禮物來賄賂蘇縣令。
就這?就拿這個考驗縣令?
哪個縣令經(jīng)不起這樣的考驗?!
當然了,蘇縣令也是經(jīng)受住了這個考驗的,但是由於初到京城,並無任何根基,平白無故得罪人肯定是不好的,總要詢問一下自己這個女婿的意見。
自己這個女婿說不用理他,那就代表這個平安縣令背後是沒有什麼後臺的,是可以隨便得罪的。
許青看著放下心來的岳父大人很是欣慰,岳父大人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一個做著安定縣伯的女婿,但是岳父大人的心態(tài)還是未能徹底轉(zhuǎn)變過來,依舊還當自己是一個無依無靠的縣令呢。
岳父大人的這個縣令,在這京城京郊,可沒有哪個縣令比岳父大人這個縣令的背景還要大了。
有必要讓岳父大人明白,其實咱們家在這京城之中還是惹得起很多人的。
當然了,咱們平白無故的也不會去惹事,但是也絕對不會傻乎乎的去幹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
現(xiàn)在岳父大人的心態(tài)被自己成功轉(zhuǎn)變過來了,許青就可以樂樂呵呵的跑到廚房跟娘子一塊探討廚藝心得了。
……
飯後,許青與蘇淺從後花園散步回來正準備一起回房睡個午覺的時候,蘇縣令走過來看著許青道:“方纔萱兒跑過來遞給爲父一張請?zhí)?,說是給你的,你拿去看看。”
“請?zhí)??”許青疑惑的將手中的請?zhí)_,瀏覽了一下內(nèi)容:“明日下午齊王邀宴?”
蘇縣令聽完後驚奇道:“齊王?陛下的長子齊王?”
一旁的蘇淺也是頗爲驚訝,這齊王怎麼會莫名其妙的邀請自家夫君參加宴會呢?
蘇淺看著許青道:“夫君要去嗎?”
許青搖了搖頭:“不去。”
蘇縣令聽完之後心中一顫,雖然剛剛許青已經(jīng)向他普及過在著京城之中誰惹得起誰惹不起這件事了,但是……齊王府也在惹得起的範圍內(nèi)嗎?
那可是陛下的皇長子??!
蘇縣令看著許青鬍鬚顫了顫,開口問道:“難道齊王咱們也惹得起嗎?”
許青咳嗽了一聲道:“這個咱們自然是惹不起的。”
蘇縣令更加疑惑了:“既然惹不起爲何要推掉?”
許青笑道:“咱們?nèi)遣黄?,有人惹得起啊,小婿可是跟賢王府合作的生意,自然不適合腳踏兩隻船的,而且,齊王可並非什麼明主?!?
說到這裡,許青又開口提醒道:“對了,岳父大人,若是再有那個官員皇子想要給您遞請?zhí)睬f記得推脫,千萬不要站隊任何一個皇子?!?
蘇縣令點了點頭道:“嗯,爲父記住了。”
若是蘇縣令只是一個縣令的話當然是沒人拉攏的,但是耐不住蘇縣令有個安定縣伯當女婿,萬一有人想要通過拉攏蘇縣令間接的迫使許青站隊那可就糟糕了。
若是將大楚比作一個公司的話,兵權(quán)就相當於公司的股份,誰手裡握著的股份最多誰纔是公司的董事長,是那個實際掌控者。
而現(xiàn)在持有大楚股份有限公司股份最多的無疑就是賢王。
至於現(xiàn)在的楚皇?
那充其量是個總裁CEO。
雖然總裁CEO這個首席執(zhí)行官的名號聽著響亮又好聽,但是實際上還是一個給董事會打工的打工人,充其量……高級打工人。
一個打工人的三個兒子,和董事長的兒子一對比,跟誰做朋友,顯而易見!
只要兵權(quán)一日在賢王一家手裡,大楚的權(quán)力便一日在賢王一家手裡。
相對比之下,其實楚國的權(quán)力構(gòu)成很像許青那個時代君主立憲制之下的英國。
作爲名義元首的女皇也只是名義上的最高統(tǒng)治者,但是權(quán)力早就不在女皇這個名義上的元首手裡了,她就是個負責簽字的機器,實際權(quán)力統(tǒng)統(tǒng)在首相以及手下的內(nèi)閣手中。
只不過不同的是,首相需要每天勤勤懇懇的上班處理各種事務,但是賢王不用,他只負責提醒自己的弟弟按時上班。
……
豐王府
豐王正坐在大堂的座位上看著一旁黑衣侍衛(wèi)遞過來的幾張紙。
這幾張紙上詳細記錄了齊王吩咐下去的各種事情,甚至齊王跟謀士的部分對話。
看完之後,豐王便是將這幾張紙扔進了一旁作取暖之用的火爐裡。
一旁的黑衣侍衛(wèi)道:“殿下,齊王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聯(lián)絡拉攏安定縣伯了,而且今日已經(jīng)向安定伯府遞出了請?zhí)?,我們要不要也去試著拉攏這位安定縣伯?”
豐王搖了搖頭道:“什麼都不用做,靜觀其變就好?!?
黑衣侍衛(wèi)抿了抿嘴脣,開口道:“可是殿下,若是齊王真的得到了安定縣伯的支持,那他便是離東宮之位又近了一步……”
豐王搖頭道:“若是這個安定縣伯是個聰明人那明日便一定不會現(xiàn)身在齊王的宴會上,若是他真的在齊王的宴會上出現(xiàn)了,那就證明此人心智不足,若是此人真的就這麼點城府,那就更沒有拉攏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