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慕容滄山把手中的茶杯輕輕地放在桌子上,斬釘截鐵地道,他那原本平靜的臉龐迅速涌現(xiàn)出一抹怒氣,和吳長林正好來了個對換,
“婉兒只是和吳曉天訂婚罷了,並沒有正式嫁入你們吳家,因此,她還不能算是你們吳家的媳婦,按規(guī)矩,她是要住在孃家的,城主大人,您說是不是這樣,”
老奸巨猾的慕容滄山一腳把皮球踢給了風(fēng)天華,心下冷冷哼道:“坐山觀虎鬥,哪兒有這麼好的事情,”
“一個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場好戲怕是看不成嘍,”
心下感慨一聲,風(fēng)天華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大氣,這才緩緩說道:“按常理確實是這樣,但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比較開放,我那個準(zhǔn)兒媳,也沒正式嫁過來,還不是成天的膩在我們家不走,所以,這婚前是住在婆家、還是住在孃家,得問人家婉兒小姐,咱們管不了啊,”
得,做了十幾年城主的他,更加狡猾的把皮球踢給了慕容婉,反正這一切的一切,都因她而起,解鈴還須繫鈴人,
“城主的大人的話有理,”
慕容滄山立即附和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個性張揚,根本不把咱們這些長輩的話放在心上啊,”
“這老混蛋是想拉我下水啊,”
一見慕容滄海竟然順著他的話說,拍起了馬屁,風(fēng)天華不由得提高十二分警惕,唯恐自己一個不小心,被繞了進(jìn)去,讓吳家誤以爲(wèi),風(fēng)家在暗中支持慕容家族,
這水很混,
目前來說,誰也看不清楚水底,根本不知道慕容婉到底要幹什麼,只能是靜觀其變,走一步看一步,
“什麼話有道理啊,”
剛剛想到這裡,一道清脆動人的聲音便從大廳之外傳了過來,三個人同時慕容微移,看到蕭遙揹著慕容婉緩緩而來時,臉上的表情都變的豐富起來,但卻各不相同,
“你這丫頭,總算是到達(dá)飛龍城了,這要是在路上出了意外,族長和大長老責(zé)怪下來,老頭子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啊,”
慕容滄山望著面帶微笑的慕容婉,先是寵溺一笑,隨即一指旁邊放了一層軟墊的椅子,關(guān)切地道:
“聽說你受傷了,我特意命人給你準(zhǔn)備的,怎麼樣,好些了嗎,”
老謀深算的他,撒起慌來,臉不紅,心臟也沒有加速跳動的跡象,就跟喘氣一般容易,
既然慕容婉要演場大戲,那向來疼愛她的慕容滄山自然要好好的配合她,
“謝二長老的關(guān)心,多虧了蕭遙大師兄這一路上的精心保護(hù)和照顧,婉兒已經(jīng)沒事了,”
慕容婉嫣然笑道,然後,被蕭遙煞有其事的放到椅子上,
“蕭遙,”
聽到這個極其敏感的名字,還不知道這位大師兄名字的吳長林和風(fēng)天華的眼瞳驟然一縮,仔細(xì)的打量起蕭遙來,
與此同時,他們還把蕭遙的容貌,與深深鐫刻在腦子裡的那個烙印緊密地結(jié)合起來,想知道二者之間有沒有什麼共同之處,
“多謝蕭公子,蕭公子的大恩,慕容家族銘記於心,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們一定鼎力相助,”
一直坐在那裡沒動的慕容滄山突然起身,衝著蕭遙一拱手,萬分客氣地道,絲毫沒有因爲(wèi)年齡和身份上的差距,而流露出絲毫的不敬,
能夠在眨眼的功夫,就把有著五星武王修爲(wèi)的吳長峰給打成重傷,這樣的人,不管他有多大,也值得他去尊重,並以禮相待,
“果然是強者爲(wèi)尊啊,”
一見位高權(quán)重的慕容滄山對他如此客氣,時常自卑的蕭遙,這心頭頓時涌起一抹驕傲,
但他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給衝昏頭腦,急忙還禮,淡淡地說:“二長老,您太客氣了,這都是家?guī)煹姆愿?晚輩只是奉命而行罷了,”
“什麼奉命而行,”
慕容婉白了一本正經(jīng)的蕭遙一眼,忿忿地嘟囔說:“要不是師父他老人家拿出兩本地級武技來,你會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保護(hù)我,”
聲音不大,但卻足以是在場的慕容滄山、吳長林和風(fēng)天華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間,三個人的心裡都泛起了波瀾,
“一出手便是兩本地級武技,即便是天元宗的長老也沒有這麼大方啊,他們二人的師父到底是何方神聖啊,”風(fēng)天華心下感慨道,
“媽的,慕容婉這瘋丫頭踩狗屎了嗎,這麼好的事情,怎麼就沒落到我們吳家身上,”吳長林心裡恨恨地罵道,羨慕不已,
“怪不得婉兒堅持要到飛龍城來,原來是爲(wèi)了在路上通知她的師父趕來幫忙,不過,她這師父可真是夠狠的了,一出手就滅殺了那麼多人,”
想到那些護(hù)衛(wèi)們所描述的駭人一幕,就連慕容滄山這位七星武王強者,都心有餘悸,
見到二人的一唱一和起到了攻心和震懾的作用,蕭遙與慕容婉偷偷的會心一笑,然後,蕭遙便衝著慕容滄山等人一抱拳,便走出了大廳,
在慕容明旭的帶領(lǐng)下,他很快就來到了慕容婉所居住的小院,見到了被嚴(yán)密“保護(hù)”起來的吳長峰,此時被灌了大量的的吳長峰,依然是昏迷不醒,
漆黑的眼瞳驟然一縮,緊緊的盯著他那玩意兒附近,眼前先是一片模糊,隨即那玩意兒以及附近的經(jīng)脈,清晰地呈現(xiàn)在蕭遙的視線中,
“呼,”
過了好一會兒,蕭遙長噓了一口大氣,正如慕容婉所說的那樣,吳長峰修煉的時候,練岔了氣,有兩處經(jīng)脈受損,從而影響了那玩意兒的功能,失去了男人的雄風(fēng),
在修煉遇到瓶頸後,無聊的蕭遙特意買了一本醫(yī)書,對於這種情況,他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不過,那兩處受傷的地方並不是修煉所用的主經(jīng)脈,極其細(xì)小,用焚天焰來修復(fù)的話,難度係數(shù)很高,但靈魂力再次暴漲的蕭遙,卻還是有很大的把握,
當(dāng)然,這一切,就要看吳長峰怎麼選擇了,如果頑抗到底的話,那就沒有必要給他修復(fù)這兩處經(jīng)脈了,
“蕭叔叔,”
剛一從密室走出來,一道嫩稚的聲音便在蕭遙耳邊陡然響起,隨即小虎蹦蹦跳跳的緩緩而來,臉上有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望著天真無邪的小虎,蕭遙彷彿是回到了自己的孩童時代,那個時候的他,也像小虎這麼大,每天跟在風(fēng)逸的屁股後面“無惡不作”
“想這傢伙兒幹嘛,”
懊惱的嘟囔一聲,蕭遙不再去想過去的往事,張開雙臂,猛地把走到近前的小虎抱了起來,臉上蕩起了愜意的微笑,
望著與小虎玩耍起來的蕭遙,剛剛走進(jìn)來的慕容婉,微微有些動容,她還真沒想到,殺人不眨眼的蕭遙,也會有如此溫情的一面,
“打完架了,”
看到慕容婉帶著如沐春風(fēng)的微笑,倚靠在那裡,蕭遙便放下了小虎,向她緩緩走去,
“哪兒有那麼快啊,”
慕容婉的柔脣蕩起一抹能夠引來千軍萬馬的醉人弧線,美眸也瞇成了月牙,裡面笑意盈盈,一看就知道,她剛纔打了一場“大勝仗”,
“如果有了結(jié)果,明天上去派人去找我;如果沒有,那我”
說到這裡,蕭遙的低語聲戛然而止,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轉(zhuǎn)移了話題,低聲問道:
“姐姐,你那靈魂卷軸準(zhǔn)備賣多少錢,”
“你是怎麼知道的,”
慕容婉臉上的醉人微笑瞬間凝固,眼眸“唰”地睜大到了極致,裡面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件事,慕容家族內(nèi)部知道的人都不多,蕭遙又是怎麼知道的,
“那個黑衣人的頭子告訴我的,”
聽到這平淡,但卻意味深長的低語聲,慕容婉嬌軀一顫,美眸裡頓時是閃出一道怒不可遏的火焰,但頃刻間就被一抹歉意所替代:
“對不起,這件事太重要,姐姐現(xiàn)在不能陪你了,明天上午我去找你,”
“好,等你到中午,如果沒有結(jié)果,午飯後,我就直接去天龍獸域了,”
蕭遙這話,可謂是對慕容婉下了最後通牒,給他們一夜加一上午的時間來考慮慕容飛和小虎的事情,足夠了,他可不想把過多的時間浪費在等待上,
“知道了,”
慕容婉展現(xiàn)出了她雷厲風(fēng)行的一面,蕭遙剛一走出庭院,她便吩咐人去把慕容飛和二長老慕容滄山叫來,有要事相商,
來到外面,蕭遙拒絕了慕容明旭派個嚮導(dǎo)跟著他的建議,但卻從他那裡要了一份飛龍城的地圖,便一個人走出了慕容家族的莊園,徑直的朝城主府附近的傭兵工會走去,
傭兵工會是天龍帝國的官方組織,所有的僱傭任務(wù)只能在這裡發(fā)佈,飛龍城是距離天龍獸域最近的地方,因此這裡的傭兵工會是任務(wù)最多、報酬也最多的,
蕭遙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具有挑戰(zhàn)性而報酬又相對合適的任務(wù),反正也要去天龍獸域歷練,順便賺點外快也是不錯的,
走到距離傭兵工會還有十幾米的時候,蕭遙忽然停下了腳步,眼眸瞬間凝固在剛剛從傭兵工會走出來的一對青年男女身上,黑色的眼瞳驟然收縮成針孔大小,裡面突兀地閃出一抹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