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後來沒再去,否則……呵。”蘇季菲笑得冷豔。
英恪眉峰一挑:“怎麼,你還想堵我不成?”
蘇季菲笑著道:“誰知道,我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沒臉沒皮圍著我轉悠的蒼蠅,也許真說不定呢。”
英恪眸底的光華綻盛,笑容越發變了味:“你這個女人真有意思,跟你這麼一比,本王突然間發現其他女人都沒勁透了。”他頓了頓,再次宣佈。“蘇季菲,本王要定你了。”
蘇季菲秀眉蹙緊,真的很想再次叫他去看醫生,查一查視力有沒有問題。難道他沒看出,自己很討厭他嗎?簡直可以放棄治療了。
她剛想敬謝不敏,一道嬌厲悽慘的嗓音突然間在這靜默的時分裡炸響,簡直有種響徹雲宵的感覺。
“我不喝!我是不會喝!……”
兩人源著聲音的發源地望去,就見樓上寧珂蓬頭垢面的從屋裡衝了過來,門半掩,只能看到似乎有人在拽著她,但是卻被她力大無比地推開,她和屋裡的人紛紛摔在地上。
“走開!我是不會喝這個鬼東西的!——滾!滾!——”摔在地上的寧珂望著屋內的人,聲音犀利道。
住在寧珂後面屋子的人,聞聲打開窗戶,但是頭才冒出來一點,隨即又把門關上,速度太快,而蘇季菲又沒有留心看著,因此沒看清那人的長相。
英恪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爲難看,他回頭對蘇季菲道:“你先回去,我明天再去找你。”
蘇季菲內心狂喊,謝絕,不用了。
可是英恪顯示沒空聽她表露意見,匆匆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跑上樓。
寧珂看到他時,整個人激動地撲到他的懷裡,捉著他的衣裳道:“哥,你不能這樣對我,哥,我可是你的親妹妹啊,你怎麼可以……”
英恪擡手狠狠抽了她一個巴掌,厲聲道:“閉嘴!”
這巴掌落下時,聲音又響亮又清脆,可想而知英恪下手時手勁多大,和蘇季菲剛纔那一巴掌是不能比較的。
寧珂被打得徹底懵了,愣愣地看著他,原本明亮的眼睛彼時又紅又腫像極了兔子,氤氳一片。
蘇季菲看著她臉頰迅速腫紅的地方,牙齒一磣,都感覺替她疼了。
屋外的侍女從屋外出來,才掃了英恪一眼,就雙腿一軟,懼怕地跪下,把頭壓得低低的。
英恪陰鷙的聲音夾帶著怒火道:“把郡主帶進去。”
侍女連忙答道:“是。”
聲音未落,就趕緊站起來,分兩邊左右夾住寧珂的肩膀就把人半拖半拉的帶回房間。
寧珂淚流滿面,滿臉的絕望。
英恪轉身望向蘇季菲的位置,發現她還沒有走,驚訝道:“你先回去吧,說了會去找你,我明天就一定到。”
蘇季菲:“……”
這種自以爲是的語氣啊……未免自我感覺太好了?
蘇季菲果斷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剛出來,她就看見藍景被侍衛擋在地字樓的門口,正不停地朝裡張望。
蘇季菲趕緊加快腳步,朝她走過去。
“小姐,我剛纔好像聽到裡面有吵鬧聲,你沒事吧?”藍景一見她,就緊張地追問。
蘇季菲面色沉靜道:“好得不得了,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藍景擅察顏觀色,儘管蘇季菲掩飾得很好,她還是看出主子眸底掩飾的一絲慍色。她當即不再多嘴,靜靜跟在蘇季菲的身後出來。
直到上馬車時,藍景這才小聲提醒:“小姐,我們現在就回去嗎?天色還早,是不是該到三爺那去一趟?昨晚你喝得很醉,他看起來挺擔心你。”
蘇季菲的心裡咯噔地跳了下,心想,戴著那張面具臉,她是怎麼看到闕修堯擔心自己來著?
藍景道:“小姐?”
蘇季菲想起早上老夫人那番‘肺腑之言’,不由得擰緊眉頭,搖首道:“不去了,昨日的事已經引來不少話了,我今日要是再過去,這下就算是跳到黃河也是水洗不清。”
藍景睫毛垂低,心思翻滾一下,語氣謹慎地問道:“小姐這是怕人家瞧見了,會說三道四?”
知道她真正想問的是什麼,蘇季菲淡淡掃了她一眼,面不改色道:“不,我怕麻煩。”
“那就不是討厭三爺了?
”藍景眸底閃過一喜,隨即轉身掀起車幔,“小姐,那我們回府吧。”
蘇季菲心頭啞然失笑,這到底還是闕修堯的人哪,心還是向著他。
……
專屬驛館,地字樓內。
英恪確定蘇季菲真的走後,這才關上門窗,面露厭惡道:“你別以爲你是我妹妹,我就不敢殺你,如果這次你敢壞了我的好事,就算我現在放了你,回到東盛後,你看父王饒不饒得了你。”
寧珂哭著喊道:“哥,我求你了,不要逼我進宮,不要讓我喝下這碗東西,這會要了我的命。”
英恪犀利的目光如同刀片一般,狠狠剜著她:“你要是不進宮,纔是真的會要了我的命。別忘了,出發之前,你是怎麼跟父王保證的?”
寧珂歇斯底里道:“反正不管你怎麼說,我寧可死,也不會進宮的。”
英恪目若寒冷道:“那可由不得你,實話告訴你,皇上已經同意讓你進宮了,封你爲妃的聖旨這幾天就會下來了,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但是這次只要你乖乖聽我的,我擔保你不會有事,我也會幫著你瞞住父王,不讓他知道這事。你以後,還是可以當你高貴無比的寧珂郡主,皇上身邊的妃子,榮華富貴,你一樣都不會少。”
“可是我要的不是這樣。”寧珂跪著爬過來,拉住他的手。“哥,哥,從小你就最疼我的。你幫幫我好不好,我不要進宮,我真的不想進宮。我後悔了,我只想——”
“啪!”的一聲,英恪又打了她一個耳光。
他痛心疾首道:“你怎麼到現在還死不悔改?只有你進了宮,當了皇上的妃子,我們和北闕聯了姻,那當今皇上纔會考慮和我們一塊出兵,收復苗聖國的事。我們爲什麼要這樣,難道你已經忘了?東盛地質貧瘠,根本就不適合百姓休養生息,就單是今年因爲大旱而顆粒無收,活活被餓死的百姓就已經成千上萬,身爲郡主,你坐享尋常人家享受不到的榮華,頭上又頂著無數人所尊敬的榮譽,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應該爲他們做點什麼嗎?現在既不要你流血,也不用你流汗,只不過是讓你暫時犧牲一下自己的幸福,難道你就做不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