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想到若惜,他心生生的直疼,他不曾想到,那丫頭竟然也用情這麼的深,輕嘆了一口氣,“這次我沒有讓她跟好,呆在京城呢!”
“哦,這樣,那也挺好的。”
他聽罷擡頭看著依依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忽然間感覺到她好像漂浮不定,好像隨時會離開,他忽得伸手用力地?fù)碜∷氐溃骸耙酪溃阍觞N了?”
怎麼了?她怎麼了?依依笑了笑,她是怎麼樣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淚似乎要掉了下來,她眨眨眼睛,吞回淚水,斂去所有的情緒,輕輕地推開抱著自己的安焰烈,略帶輕鬆地笑著道:“我沒事呀,別擔(dān)心了,只是有些想念若惜了。”
安焰烈張開口,欲言又止,依依一伸手捂著他的嘴巴道:“什麼都不要說,有些事情,不要說出來比較好,而且其實這一切,我都懂,所以什麼都別說。”
安焰烈怔了怔,站了起來,是啊,聰慧如她,又怎麼會不懂?他轉(zhuǎn)過身子,一陣清風(fēng)從窗子吹了進(jìn)來,他銀色地長袍隨風(fēng)而起,黑如墨玉般的髮絲在風(fēng)中飛揚(yáng),霎是耀眼,他低聲說道:“你好好休息吧!”
言罷,便推開了門,依依悠地開口道:“找人好好保護(hù)靜山庵裡的人,太后怕是快要查到那裡去了,別讓雲(yún)姑姑和皇奶奶出事。”
安焰烈背脊一怔,這,依依都知道了?
忽然間他感覺到依依的變化,他扭過頭盯著依依深深地看了一眼,明亮的雙眸,蒼白無力的臉孔,仍然是那絕世的容顏,盡避一切沒有變,可是眸中忽得閃過絲絲亮點,讓一切都改變了。
他輕嘆了一口氣,一切,終究是回不去了!
她純淨(jìng)的笑意,無憂無慮的神色,再也沒有了,曾經(jīng)以爲(wèi),自己能替她守住那片淨(jìng)土,只是世事難料,萬事都在變化啊!
依依聽著腳步聲一步一步的離去,忽得笑了笑,安大哥,其實早在你我第一次見面時,我就猜想到了,你是當(dāng)年我救的男孩,只是一切沒有證實,我不敢加深猜測而已,如今一切,倒也都說得上了。
歷來江湖與朝廷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你赤焰教屢次幫著當(dāng)初還毫無大權(quán)的大理皇帝時,我就懷疑了,雖然明著是對著與朝廷幹,其實暗地裡除去的人,全是貪官污力和右相的人,只是我不明白,你爲(wèi)什麼這麼做?
其實以你的才華和才智,自己獨(dú)覽大權(quán),你完全有能力做的,甚至有可能比他做的更好,而且是安親王的兒子,只要公開你的身份,你完全可以做到的,爲(wèi)什麼你會毫無怨言地幫他奪皇位,平內(nèi)亂,扶江山?
大理那邊聽勇兒和虎兒說,已經(jīng)把沈家一些足夠滿門抄斬的罪證都收集起來了,只等一個合適的時機(jī),叫人遞交上去,至於這些罪證,是真是假,就無所謂了,要的只是結(jié)果,要的就是沈家毀於一旦,只是皇宮裡那個賤人,她發(fā)誓,她會親手報仇。
歲月如距,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的時間了,其間皇后派人三翻幾次前來看望依依,只是她依然昏迷不醒,誰也無可奈何,而軒陌纖,楚寒,及安焰烈這幾個人只有在晚上才能得已相見,他們會在深夜?jié)撨M(jìn)依依的房間,陪著她。
而依依雖然心知肚明他們在做什麼,可是依然感覺到恍然,這個場面好熟悉,曾經(jīng),她拼命幫過一個帝王奪取江山,只是到頭來,她什麼也沒有得到,這世上,還有誰能讓自己相信?
皇后坐在宮內(nèi),錦萱站立在一旁,太子殿下終於忍不住了,其實忍不住也好,總在兩個人之間,真得好痛苦,母后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太子殿下是自己深愛的男人,她夾在中間,倒也是生不如死,每次把太子殿下的行蹤告訴母后,就像是有根刺紮在自己心底似的,可是她卻不得不這麼做,她的一切都是師傅給的,沒有師傅,就沒有今天的她。
皇后看著手上的信,緊緊地握著拳頭,冰冷地笑了笑:“你先回去吧,錦萱,好好替本宮招待那躺在牀上半死不知的若妃。“
錦萱低頭輕聲道:“是,母后,臣妾告退。”
皇后揚(yáng)了揚(yáng)手,示意她可以直接離開了,只是那個皇兒,本來就不曾小瞧過他,只是不曾想過,他能在短短的時間,令那麼多人倒戈相向。
既然如此,自己也剛好需要一個機(jī)會來除掉他,就看這場遊戲誰纔是最後的贏家吧!
風(fēng)高日照,萬事詳和,只是匆忙的人羣和警惕的神色,讓人感覺到整個京城有絲絲的不正常和緊張,平時熱鬧繁華的街道,此時人煙也極其稀少。
看似平靜的靖國,實則暗裡波濤洶涌,不平靜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夜晚降監(jiān),黑夜籠罩,皇后看著滿院子裡的人,脣角冰冷地笑了笑,這個皇兒,終究是忍不住了?
她扭過頭看著後面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水輕喝著的軒陌纖,脣角揚(yáng)微,“皇兒這是什麼意思?”
軒陌纖依舊是一臉溫和的樣子,“沒什麼,請母后做會而已。”
皇后聽罷,輕聲地笑出聲來,皇后隨身帶著八個侍女擋在皇后身前,警惕地盯著軒陌纖,皇后輕輕一拍拍,便聽到外面成千上萬的腳步聲,“皇兒,與本宮鬥,你還嫩了點,御林軍一萬,你說是否可以鬥得過你的鐵甲兵五千?”
軒陌纖眸中一閃,那個賤人,果真是信不得,救命之恩終究大過情,不過本是利用,他倒也無所謂,他斂去所的情緒,清冷地說道:“母后,輸贏不是還沒有定嗎?”
皇后囂張地笑了笑,絲毫不掩飾著她的實力,當(dāng)初留下這孽種,只是爲(wèi)了有照一日,能權(quán)傾天下,只是這皇兒太不聽話了,與其要一個鬼儡,倒不如自己登上那高高在上的寶座,自己來做另一個武則天。
她冰冷地笑了笑,冷聲說道:“你與安親王還有楚寒若是能擋住本宮的八大侍女,本宮還信你們有些實力,只是你們能擋得住本宮這八大善於用毒的侍女嗎?”
這幾個人的武功,或許八大侍女?dāng)硴醪贿^,可是八大侍女的妖媚,這世上還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抵擋得過呢,以及出其不意地用毒之狠,她就不信還鬥不過這幾個男人。
躺在暗處的楚寒怔了怔,想不到這毒娘子居然連他們與軒陌纖連成一線都查到了,倒真得小瞧了那女人,只是他還是不敢輕易現(xiàn)身,聽到剛剛那陣腳步聲,少說人數(shù),也多軒陌纖一半,這一場戰(zhàn),毫無勝算,真不知道安焰烈此時離開做什麼,怕是太子殿下尋錯了合作對象吧!
軒陌纖還是淡然地笑了笑,眸中閃過一絲絲緊張,他一揮手,他的貼身四大侍女便現(xiàn)身與皇后的其中四個侍女交手起來,軒陌纖的侍女善用暗器,皇后的侍女善用毒物,武功幾個人不相上下。
忽得外面又傳來腳步聲,稍有內(nèi)力的人,均聽得到這腳步聲最起碼有幾千人,皇后臉色一變,又聽到外面的交手聲,她臉色沉了下來,冰冷地道:“看來我是小看皇兒了。”
“謝過母后了。”
皇后自知接下去,可能討不得什麼好處,於是冰冷地道:“只是本宮今日若是在你太子府出了事,本宮想,皇兒也沒辦法向文武百官交待吧!”
軒陌纖一拍手,旁邊的人遞過來一卷書紙,“有這些,足夠解釋了。”
皇后忽得衣袖一抖,那書紙便落到她的手中,她打開一看,臉色微微一變,他居然把自己這幾年所做的事情,全都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連曾經(jīng)去過大理的事情,他都知曉了,眸中一閃,今日怕是隻能一博了,輸贏尚未見分曉,而且她還有多的是籌碼。
忽得門被打開了,一個女子持劍挾持著一個昏昏欲睡的男人,緩緩走了進(jìn)來,她笑吟吟地道:“太子殿下,你看這位是誰?”
軒陌纖臉色一變,失聲叫道:“父皇……”
那女子手上的劍向前一分,凌厲地說道:“叫你的人住手,否則我就殺了他。”
軒陌纖一時猶豫不決,那畢竟是生他的父皇啊,他怎麼可能做到不去管他的死活,安焰烈處理好外面的垃圾之後,進(jìn)門便看著這一切,見軒陌纖一臉猶豫不決的樣子,忙開口昂聲道:“成大事者,不拘不節(jié),況且太子殿下,恕安某無禮,你父皇已毫無心智,被毒娘子控制得死死的,活得比死了還痛苦,倒不如成全他,一了百了,而且安某相信,太子殿下定不會負(fù)靖國百姓期望,定會讓百姓衣食無憂,國泰民安。”
軒陌纖聽罷,骨子裡潛意識的權(quán)利之心漸漸清明,眸中忽然變得堅定起來,如今這一切,都是父王所造成的,就差點把靖國江山給葬送在這個賤人的手中了,如安焰烈所講,這樣的父王,如何管理好靖國江山?如何爲(wèi)一國之君?而且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忍辱偷生,不就是爲(wèi)了登上大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