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巖臉色陰沉,望著鍾棋萱,淡淡說道:“你不是在逛街麼?”
鍾棋萱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唔。我哥不是不在麼,我就來這兒看看。”
“說吧,你是不是有什麼招兒了。”許巖太明白鍾棋萱這種古靈精怪的模樣了,現在她這種狀態,分明就是有什麼事兒想要瞞著自己罷了,這是許巖不可能允許的事情,所以許巖並沒有發火,只是以淡然的目光看向鍾棋萱,便已經讓她很是無奈甚至覺得自己的內心全部被看透,立刻有種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的感覺。
不過爲了計劃可以順利實施,她還是皺眉說道:“沒什麼招兒啊,我還在想呢?!?
“那好?!痹S巖往她身邊一坐,便淡淡說道,“我在這兒陪你一起想?!?
這樣讓鍾棋萱瞬間就尷尬了,因爲她知道倘若是被他了解到了自己的辦法,很可能會拒絕自己這麼做,可是不這麼做的話,恐怕又很難把喬蘊和鍾棋會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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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棋萱幾次試圖把許巖“騙”走,但都以失敗告終。
許巖好像是賴定了這裡,無論鍾棋萱有什麼藉口,他都打死不離開這裡。以至於她的電話不停地響,也不敢接下來。
看到許巖這幅模樣,鍾棋萱只好說道:“好吧好吧,我確實有辦法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看了看身後沒關的房門。許巖立刻會意,走上前去將門死死關上。
這時候鍾棋萱才說道:“只不過這辦法可能不是那麼好用,而且要冒一些風險?!?
“說吧。”許巖眼神溫和,好像鍾棋萱說什麼他都會答應一樣。
但鍾棋萱完全知道,自己若是說出來之後,很顯然會遭到許巖的拒絕。
不過她知道,時間是不等人的,她必須要先搞定許巖,才能夠更好的開展計劃。
讓鍾棋萱沒想到的是,自己在提出計劃之後,許巖沉默了大概三分鐘,然後點了點頭,只說道:“注意保護自己?!?
聽到這話,鍾棋萱瞪大了眼,完全沒想到自己的這種計劃也能夠讓許巖承認,她驚訝說道:“你覺得可行?”
許巖苦笑了一聲:“不然呢?現在的狀況很顯然是他們兩人都已經被人把控了,如果不救的話,能怎麼辦?!?
鍾棋萱聽完簡直想要上去親許巖幾下,不過她還是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盡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緩下來,輕聲對許巖說道:“那我們來計劃一下吧?!?
“我來聯繫。”許巖將鍾棋萱的電話收了起來,並拿出自己的電話。
“什麼?”聽到這兒,鍾棋萱才明白許巖方纔答應自己的理由,他這是把他自己推向了前方?
“不行不行?!辨R棋萱說著就要去奪電話。
“沒事兒?!痹S巖淡淡說道,“我有認識的人,而且我可沒有打算敲詐勒索,只是把她‘請’來罷了?!?
鍾棋萱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看我的?!痹S巖說罷,便向前走了兩步,開始打電話。
一年的時間裡,鍾棋萱倏然覺得許巖變了不少。她擡眸望著他的背影,倏然覺得他好像真的成爲了自己最爲堅實的臂膀。
不過鍾棋萱還是沒有收起自己擔憂的眼神,望著許巖,倏然理解了他剛纔對自己的擔憂。
“不用擔心?!彼诖螂娫挼拈g隙,轉頭說道。
鍾棋萱扯出了一絲的笑容,但實際上她的心裡卻也有著不少的壓力,如果稍微出現差錯,已經喪心病狂的左家人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
在傍晚的時候,兩人便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第二天左穎便會出獄,去接人的定然是左父派過去的。
於是兩人幾乎一夜沒睡,也沒將這件事兒告訴鐘太太,甚至沒告訴總經理辦公室外的陳賞,兩人都認定這件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其他人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會帶來許多的風險,完全是得不償失。
只是這一夜,鍾棋會過得極爲痛苦,窩在衛生間裡的他,已然渾身疲憊,他望著鏡中的自己,緊抿的脣如刀削一般依舊冷漠,只是眉宇之間卻沒有了那份冷漠和傲氣,反倒有了幾絲焦灼和煩躁。
他生怕自己有朝一日會在左父面前爆發出來,不計一切後果,甚至不計喬蘊的安危。也生怕今天視頻當中的事情還會再次發生,這次是下跪,下次是什麼,鍾棋會幾乎難以想象。
現在的鐘棋會只恨自己當初的情敵和手軟,若是直接解決了左家人,不說要了左穎的命,哪怕只是完全毀了左家的基業,讓他們從心底裡畏懼自己,怕是也不可能會發生今天這種事情,給喬蘊帶來如此大的傷害。
鍾棋會感覺自己好似陷入了一個死循環當中,如果想辦法離開這裡的話,成功了也就失去了找到喬蘊的機會,而如果失敗了的話,不僅會給自己帶來麻煩,還會給喬蘊帶來麻煩。
想到這兒,鍾棋會舒了一口氣,恐怕自己也應當期待爆發的那一天,甚至於期待左父“玩膩”的那一天。
在這種情況下,鍾棋會唯一擔心的就是在自己看不到的時候,喬蘊受到過痛苦的待遇,如果沒有的話,鍾棋會覺得自己的痛苦都算是值得了。
不過,倏然間鍾棋會又想到了一件事兒。
這讓他頓時冒了一身冷汗。
如果左穎的父親能夠做到將喬蘊的視頻給自己看的話,恐怕……自己所經受的一切,可能也會到達喬蘊的眼裡。
因爲他恨得不只是自己,而是兩個人,甚至是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所以在破壞這些的時候,他應當有著無比的成就感纔是……
想到這兒,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喬蘊的痛苦。
“鍾哥哥,我加了個社團,你有沒有興趣???”
“鍾哥哥鍾哥哥,真的很有意思的啊?!?
“誒!”
“什麼?”
“手語啊?!碑敃r的喬蘊表情很是認真,“我覺得應該很有意思,萬一以後遇到聾啞人了,或者我突然不能說話了,我們還是可以交流啊。”
當時的鍾棋會完全是一副不屑的表情,但是卻抵不過喬蘊的熱情和她一起去參加了很多次社團活動。
讓鍾棋會意外的是,喬蘊這次居然是真的激情滿滿,一連去了多次也完全不知疲倦,反而越發喜歡的模樣。
甚至還有幾次
開始埋怨鍾棋會不用心,兩人閒來無事的時候也經常進行這種交流和互動。
想到這兒,鍾棋會好似是倏然有了主意。
他倏然起身,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用垂著的手,看似撩衣角一般,做幾個小小的手勢,在旁人看來恐怕根本看不出什麼端倪。
但因爲他和喬蘊曾經有過這樣的互動,說不定喬蘊還會記得吧……到時候只要問問她有沒有受到欺負,自己也就放心了。
想到這兒,鍾棋會倏然覺得信心滿滿,雖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再次見到喬蘊。
第二天一早,許巖派好的人便就已經等在了派出所門口。
鍾棋萱在許巖的庇佑之下,根本沒有出面,甚至也沒有接聽電話,全程都是由許巖來負責的。
只不過鍾棋萱一直在一旁仔細聽著對面的話,在聽說左家根本沒有來幾個人,但是左父親自到了的時候,鍾棋萱覺得喜憂參半。
但許巖卻在一旁安慰讓她放心就是。
一個小時之後,在忐忑不安當中,許巖接到了一個電話,掛後便笑著對鍾棋萱說道:“走吧,去找左穎?!?
“真的搞定了?”鍾棋萱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許巖只勾脣一笑,這讓鍾棋萱恨不得立刻親一親他的臉,總覺得這也太過神奇了一些。
一夜沒睡的許巖自然已經做了周祥的安排,將左穎藏在了一個出租屋內,並且打點好了這些人的關係,不會出什麼岔子。
在去往出租屋的路上,鍾棋萱有些忐忑,幾次擡眸望向許巖,竟有些無言以對,不知道許巖從什麼時候起,真正變成了自己的主心骨,真的能挑起這些大梁,真的能爲自己做不少的事情了。
然而在推開門的那一剎那,鍾棋萱還是有些震驚的。
雖然在監外執行之前,左穎已經梳洗乾淨,但她的眼神和動作,還是能夠讓人一眼看出些許不正常。
“她真的瘋了?”鍾棋萱轉過頭,用口型對許巖說道。
許巖擡眸看了一眼,無奈地點了點頭。
恐怕是這樣的。
面前的左穎好像完全不認識兩人了一樣,目光呆滯,不哭不鬧,沒有了絲毫意氣風發的感覺,也完全不似當時挾持滿滿的時候,那般瘋狂的模樣。
鍾棋萱覺得她應當是在牢裡受了什麼刺激纔是,同時也覺得難怪左父已經瘋狂到了如此的地步。
只不過,鍾棋萱並不認爲左穎這幅模樣,就是左父要對付鍾棋會和喬蘊的理由,他若是稍微理智一些,就會完全明白一切只不過是左穎咎由自取罷了,鍾家不追究他們的責任已經算是法外開恩異常仁慈了,他們卻還是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對付鍾家,難免讓人唾棄。
所以在鍾棋萱打電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半點兒猶豫或者手軟,而是異常堅決地撥通了左父的電話,只等著那端的反應。
電話是許巖準備好了的,並且已經安裝了變聲器,最大限度將鍾棋萱置於安全的地位。
所以左父正在著急有人急速劫走了左穎之後,便接到了一個陌生女人打來的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