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蘊回到位置上之後,自然不會什麼也不做,只是她深切的明白,自己在處理這件事兒的時候,定然要保住鍾氏的安危,同時不動聲色地完成。
想到這兒,喬蘊覺得自己不能只靠猜來斷定這配方到底有什麼作用,應當好好從側面瞭解一下才是。
於是她悄悄走到茶水間,給鍾棋萱打了個電話:“小萱,你現在有空嗎?”
“有啊,我在家呢,怎麼了?”鍾棋萱一邊吃東西一邊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喬蘊趕忙說道:“正好,出來玩吧,我在公司好無聊,想去吃蛋糕了。”
聽到喬蘊這話,鍾棋萱很是驚喜,誇張地說道:“臥槽,真的假的啊!你終於也會無聊了,你終於也會享受人生的樂趣了!嘖嘖,其實這也能理解啊,畢竟現在鍾氏沒有眼中釘肉中刺了,在我哥的眼裡只有你。你是無敵的!啊哈哈哈,無敵是多麼寂寞!”
鍾棋萱說這些話的聲音很大,以至於喬蘊將話筒拿離了自己耳邊一些,才覺得舒服了許多,在她嗶哩嗶哩說完了一通之後,喬蘊嘴脣抽搐了幾下,方纔繼續說道:“那……我們哪裡見?”
隨後喬蘊便清楚地聽到鍾棋萱從沙發上彈起的聲音,下一秒兩人便約定好了地點。
掛上電話之後,喬蘊舒了口氣,慶幸鍾棋萱沒對自己有什麼防備,也不知道穆冉到鍾氏來的事情,所以自己套話也會方便許多。
不過喬蘊站在茶水間思酌了片刻,心下覺得自己若是實話告訴鍾棋會,必然會引起懷疑,所以她舒了口氣,重新敲開了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望著他忙碌的身影,緩步走上前去,低聲說道:“在這兒也沒什麼事情做,我想出去給滿滿買兩件衣服。”
鍾棋會擡眸,衝喬蘊溫柔地笑了笑,並摸了摸她的頭,亦是壓低了聲音說道:“好啊。”
正說著,他同時又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卡:“隨便買吧。”
“呃……好。”喬蘊笑嘻嘻地接過,給了鍾棋會一個最爲燦爛的笑容,便是不想讓他擔心。
然而在走出辦公室之後,喬蘊倏然有了一瞬間的恍惚。意識到自己與鍾棋會所說的便是夫妻之間最爲善意的謊言,沒有任何的目的,只是單純希望對方能過得舒心一些,不增添更多的困擾罷了。
因此在電梯裡,喬蘊的神色有些恍惚,似乎突然明白了鍾棋會先前“欺騙”自己的理由,覺得剛纔被鍾棋會握住的手更溫暖了一些。
半小時後,當出租車停在茶餐廳門口的時候,喬蘊擡眸便看到鍾棋萱已經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喬蘊趕忙快步走入,坐到了鍾棋萱的對面。
鍾棋萱喝了一口飲料,又笑嘻嘻地說道:“怎麼今天想起來找我玩啦!”
還好喬蘊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託詞,言語之間沒有任何疏漏地說道:“你哥在忙公司的事兒,也沒有交給我什麼事情做,而且感覺冷冷清清的,我就出來了。”
“冷冷清清的!”鍾棋萱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地事情
一樣,又“嘖嘖”了幾聲,望著喬蘊說道,“小喬姐,沒想到你骨子裡也算是個好戰分子啊。”
“什麼好戰分子。”喬蘊並不明白鍾棋萱在說什麼。
“就是我之前說的啊,穆冉走了,沒什麼競爭對手了,你覺得工作不都沒意思了麼?”鍾棋萱揚了揚眉。
喬蘊聽到這話,倒也不辯駁,只笑了笑,時刻準備切入話題。
因爲穆冉只給了鍾棋會三天的時間,自己也必須要利用一切機會搞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或者試圖在其他途徑幫一幫鍾棋會纔是,所以喬蘊又理所應當地說道:“其實也不是啦,只是我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會,對鍾氏也完全不瞭解,只是做個報表啊什麼的,也幫不了多少的忙,畢竟到最後還是要棋會再校對一遍,根本沒有節省時間。”
“嗯?”鍾棋萱仔細聽著喬蘊的話,心下覺得也有些道理,畢竟這些話喬蘊已經提過不止一次了,鍾棋萱也知道她選擇到鍾氏便不是爲了享福,而是爲了能真正給鍾氏做出一些什麼貢獻的,所以鍾棋萱也倒是理解喬蘊的感受。
喬蘊見到鍾棋萱依舊在聽自己的話,所以又繼續說道:“其實我也很想做穆冉那種人啊。”
聽到這話,鍾棋萱口中的飲料“噗嗤”一聲噴了出來。
見狀,喬蘊嘴角抽搐了一下,而後說道:“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我知道啊,”鍾棋會一邊擦嘴一邊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有點兒莫名的喜感。”
“唔……”喬蘊用手撐著臉,望向窗外,一副落寞的樣子,又繼續說道,“但是我什麼也做不了啊,本身學習的專業和這些沒有關係也就算了,現在根本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入手。說是助理,也只是給棋會送個水罷了。”
說完這些,喬蘊撇撇嘴看了看鐘棋萱。
鍾棋萱表情認真,示意喬蘊繼續說,並很是“大方”地說道:“我今天鐵了心來當你的垃圾桶,你說唄,我聽著呢。”
喬蘊見到自己渲染還不夠,便繼續“淒涼”地說道:“其實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啊,一點兒都幫不上忙也就算了,還總是成爲棋會的麻煩,讓他擔心。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啊。”
在喬蘊說完一分鐘之後,鍾棋萱嚥了口飲料纔開口說道:“不是啊,這事兒吧,你應該換個角度想,你陪在我哥身邊就已經讓他很放鬆了好麼。你在鍾氏坐著,就能給他奮鬥的動力啊。”
“所以,我是個花瓶?”喬蘊的嘴角抽搐了幾下,見鍾棋萱完全會錯了意,趕忙準備將其拉回來,哀嘆道,“我可不想只當一個花瓶啊……”
“那你想……”鍾棋萱也學著喬蘊的模樣,捧著臉搖了搖頭,輕聲詢問道,“你想做什麼嘛。”
“我想幫你哥分擔啊,多顯而易見,就算不用當助理,從最基層做起也可以啊,最起碼有同一個目標,有差不多的環境,這樣也能多一些共同語言。”喬蘊拼命思索著腦海中的詞彙,一方面是想要說服鍾棋萱,另一方面便是要引導著
話語向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如果我只是做一個‘花瓶’的話,不夠漂亮而且還會褪色倒是其次,我的知識水平跟不上,以後教育滿滿也會成爲一個大問題。”
喬蘊說得很是認真,而鍾棋萱的神色也有了明顯的變化,亦是認真了起來,似乎對喬蘊最後一句話很是謹慎。
看到鍾棋萱的變化,喬蘊知道自己的話算是說到位了。鍾棋萱之所以喜歡滿滿,便是因爲她也時刻準備要一個孩子,對孩子的教育尤其重視,所以當喬蘊提到這些的時候,她自然覺得很是認同。
“其實也不需要從最基層做起啦,在鍾氏做助理沒有這麼難。”鍾棋萱喝了口飲料,開始準備對喬蘊“傳授”經驗。
喬蘊內心竊喜,話題終於被帶到了這裡,這樣談下去,自己應當有機會探聽到產品配方到底有什麼樣的重要性。
不過喬蘊表面上只是假裝無辜說道:“可是我根本不明白鍾氏的運營模式啊,只知道一些簡單的部門,這還都是我身邊的同事,平常他們的工作我也不瞭解,唯一接觸過的也就是總體報表,而且還是在我完全看不懂的情況下,對著格式填上去的。”
說這話的時候,喬蘊臉上的落寞並沒有加以僞裝,而是發自內心的情緒表達。
這種情緒讓鍾棋萱看來也有些不好受,急忙握了握喬蘊的手安慰道:“安啦小喬姐,我也不是管理學畢業的啊,只是對鍾氏瞭解得多了,就比較容易上手了。”
說罷,鍾棋萱又頓了頓,繼續說道:“既然我哥這麼忙,那我就給你好好講講得了。”
此話一出,喬蘊便猛點頭:“嗯,好。”
她甚至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本子準備記錄。
只不過鍾棋萱卻制止了她,又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有些東西是不能記的。”
“啊?”喬蘊愣了愣。
鍾棋萱繼續說道:“記下來的東西,總有被人看到的風險,只有存在腦海中的東西,才能避免被別人發現。所以如果用腦袋能記得住的話,就不要寫下來,這和好記性不如爛筆頭的道理不一樣。”
望著鍾棋萱一本正經的模樣,喬蘊自然意識到了她言語之間的嚴重性,所以重重地點了點頭。
只是喬蘊這時候卻有些心虛,不知道怎樣才能將話題引到產品,進一步引到她和鍾棋會都鮮有提及的原料配方上。
看來只能聊下去了……喬蘊從沒有輕視鍾棋萱的智商,所以並不敢將話題引導得太刻意。
在隨後一段時間當中,鍾棋萱用溫柔的聲線,對喬蘊說了許多關於鍾氏的企業理念,鍾氏各個部門的劃分,甚至不同部門分管的職責等內容。
喬蘊也暫時放下了自己想要探聽的東西,儘量依照鍾棋萱所說的,用腦袋記憶這些內容。
在鍾棋萱說到新產品開發項目部的時候,她只用了一句話:“近兩年這個部門迫切需要調整,因爲根本沒起到什麼作用。”
這時候,喬蘊明白自己的機會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