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了一下，“爲什麼啊，是他被打的，怎麼被打還要開除？”
他拿出一支菸點上，“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
他的懷疑不是沒道理，因爲他跟趙磊說過的話同樣也跟我說過，而且我跟趙磊走的這麼近，加上我今天對他說話的態度跟平常不一樣，但是我還是得裝傻，“說什麼？”
他看了我一眼，接著說道，“行了，別人要是跟你說什麼，你千萬別信。”
我差點破口大罵，我兄弟我不相信，信你個想開除我的？
我點了點頭，“嗯，放心，而且，也沒人跟我說什麼啊，你到底在說什麼？”
他突然話鋒一轉，“行了，不說這個，我開除他是因爲幫你啊。”
我沒說話，緩緩抽著煙，他又說道，“行了，也快放學了，回去吧，劉霸天都被你幹掉了，你可以找人散佈出去你扛高一的消息了，祝賀你提前完成任務啊?！?
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我就想笑，點了點頭，剛要出去，他又說了一句話，“小心高一的一個叫劉峰的孩子，他以前是高二老大，因爲留級了，所以低調了點?！?
我把煙掐滅，關上門，走回了班級，鈴聲剛好響起，我一拍彭克肩膀，“幫個忙?！?
彭克剛睡醒，揉了揉眼睛，“說吧。”
“幫我把抗高一的事情散佈出去?！?
彭克看了我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就走了。
王齊過來遞給我支菸，我們兩個就在教室抽了起來，拿著手機，倒地給不給坤哥打個電話呢，我已經後悔昨天跟坤哥生氣了，想了想，還是不打了，“王齊，走，吃飯。”
叫上葛城趙磊，我們非常摳門的吃了點飯，四人坐在大操場的草地上，趙磊笑了笑，“媽的，認識了你們，老子就沒富過?！?
葛城一下站起來，“你錢又用完了？”
“不廢話麼?！?
結果是我們三個把他收拾了一頓，趙磊揉著肩膀，“草你們大爺，花老子錢還打老子？”
王齊再次捏了捏拳頭，趙磊就不說話了，葛城過來一拍我，“你是不是讓彭克幫你散佈消息了?！?
我點了點頭，“是啊，怎麼了?！?
“沒事，估計下午或者等會兒回去，就有學生找你了?！?
我轉頭，“找我幹嘛?！?
“你現在是高一老大啊，受欺負的都要找你，打架的大大小小事情都要找你?！?
我靈光一閃，“知道了?！?
“你爲什麼笑那麼？”
“關你蛋事。”
果然像葛城說的那樣，很多學生站在我們班門口等我，班長是個女的，孤獨的站在人羣中間，“你們幹嘛呀，別堵著路啊?！?
我笑了笑，走過去，一大幫學生吼道，“布哥，布哥?！?
我剛要說話，葛城湊過來，“哎，哎，兄弟們，謝謝大家擡愛，我一定會……唔。”
我看了一眼把葛城嘴巴捂住往後拖的王齊，賞識的點了點頭，這小子有前途。
逼還是要裝的，我走過去，“你們找我？”
“布哥，讓我們跟你混吧?！币粋€田雞站出來，很多人附和。
“是啊，布哥，讓我們跟你混吧。”
“布哥您現在可是公認的高一老大了?！?
我咳嗽了兩下，哎呀，太受用了，“行，下午放學派幾個代表來我們班，別這麼多人來?！?
那羣小子都點了點頭，慢慢散開，班長走過來，叉著腰，“呂布，你還混起來了？”
我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感覺特別好笑，“是啊，要不從了我？我保護你。”
“我呸?！闭f完就走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因爲我很少和班裡人說話。
進了班，彭克翹著二郎腿，“開始收人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很快開始上課了，班上很多愛混的都跟我周圍的人換了位子，其中包括黃東，黃東在班上，除了我，還有已經不混的彭克，就是最牛的混子了，坐在我前面，“布哥，以前多有得罪啊，讓兄弟們跟你混吧?！?
我點了點頭，“沒什麼跟不跟的，都是一個班的，團結就行，有事來找我。”
接著四周嗡嗡嗡的，我真的很想睡覺，但是他們這個問一句，那個問一句，最後我乾脆不睡了，睜著眼睛熬到放學，不到十分鐘，五六個人進來，“布哥?！?
彭克也開始收拾東西，正要走，我想了想，拉住他，“留下來吧?！?
彭克愣了愣，坐下了，黃東站起來，“談事情了啊，無關的全部出去?！?
我看著他那樣子，笑了笑，接著教室裡就只剩我，王齊，彭克，還有高一幾個要跟混的“代表”，我已經提前跟葛城打電話讓他們來了，不一會兒，葛城他們也來了，大家圍在我的四周。
我咳嗽了一下，大家安靜了下來，“都來齊了吧?！?
“來齊了，來齊了。”
“好，那我開始說了，其實沒什麼跟不跟的，大家一起玩就是了，我也不是什麼老大，這樣吧，願意加入我們的，一個人每個月交五十，然後受我們保護，不管是高二還是高三，哪怕是校外的混混，只要交了錢，我們都保護。”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商量了一下，黃東說道，“我願意交。”
我點了點頭，其他幾個都吼道願意交，我一下就開心了，“行，晚上回去收錢，散了吧。”
除了我們這個固定的圈子，其他人都走了，彭克也剛要走，我拉住他，“一起吃飯吧，別這麼不給面子?！?
彭克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我跑到女生宿舍跟班長借了一百塊錢，外加逗了逗她，在她一片咒罵聲中走了。
錢多有錢多的吃法，錢少也有錢少的吃法，我們買了幾瓶白酒，買了點熟食，在王齊家支開桌子就開始吃，我喝了杯酒，“大家對於彭克都不陌生吧，以前有點誤會，但是現在我希望大家拋開以前的事情，能做朋友就做，當然能做兄弟更好。”
葛城打了我一下，“你媽的，別跟兄弟們玩你的老大架子，你還以爲我們是你小弟呢?！?
我笑了笑，“習慣了，習慣了，自罰一杯?！?
彭克也笑了笑，“其實我也看開了，以後有事帶我一個。”
大家開始喝，喝到一半，我跟葛城說道，“知道我爲什麼收小弟嗎？”
葛城說，“不知道啊，肯定爲了耍威風?！?
“我想幫坤哥?！?
整個房間一下安靜下來，葛城說，“你瘋了，帶著學生去跟社會上的幹?！?
我笑了笑，“那說說你，你敢嗎？”
“我肯定要幫的，與敢不敢沒關係。”
“那我不說什麼了，反正我要在學校收好了人，然後才能幫坤哥。”
彭克插了一句，“還記得跟劉霸天打的那天吧，你帶著十多個人，被劉霸天五六個人嚇跑，但是放到社會上，十個劉霸天得讓一個混子嚇跑，這就是差距。”
我抽了支菸，“你說的我想到的，我現在就在愁這個問題?！?
“不現實，真的。”
我樂了樂，“行了，不說這些，先喝酒，明天再說?！?
都喝的酩酊大醉，然後晚自習都逃了，在王齊家睡到第二天早上，懷著上墳的心情去上學，我倒在桌子上就睡了，第二節課，王齊把我推醒，我看到一個人站在我面前，是昨天第一個說要跟我的田雞，手裡拿著幾個信封，還有一個本子，“布哥?！?
“嗯，幹嘛。”
“來廁所說吧，這裡不方便。”
我和王齊跟著田雞來了廁所，田雞把筆記本和信封遞給我，“本子上記得是交了錢的，然後信封裡是錢，你看看吧，布哥?！?
我笑了笑，“你是他們的頭？”
田雞笑了笑，“也不是頭，就是以前高一沒老大，到處都是一夥一夥的，我比較厲害而已，其實我們也希望有個人出來扛高一啊。”
我把信封挨個打開，信封上都寫著一個數字，田雞說那是每個信封裝的錢，我用我不怎麼好的數學算了算，一共是九千四百五，我天啊，我還沒有見過這麼多錢，看來當老大不錯啊，一個月就是九千多，一年就是九萬多，三年就是將近三十萬啊，我畢業之後都可以直接討媳婦了。
後來才知道我這個想法很好，但是領著一兩百人，哪兒能不花錢。
我儘量平靜衝著田雞說道，“行，晚上把交了錢的所有弟兄叫到涼月樓。”涼月樓是學校附近最高檔的飯店了，我本來想說去大排檔的，但是怕坐不下。
田雞點了點頭，“那我走了啊，布哥，晚上我們直接領人去了，每個老大自己叫自己的兄弟就行?！?
我點了點頭，田雞走後，我把上廁所的學生全趕出去，然後看著沒人了，把信封的錢一起抽出來，有五十二十十塊的，還有不少五快的，九千多啊，我捂著錢就在原地蹦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齊，看，錢吶?！?
王齊也有些高興，“你忘了你被人追著砍的時候啦？你忘了你住院的時候啦？”
由於王齊是帶著笑容說這些話的，所以我不確定他是開玩笑還是諷刺，就當他開玩笑吧，我說了句，“別掃興啊，晚上叫上大家，我請客。”
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別有成就感，因爲總是讓趙磊花錢，這回我終於能請一兩百人吃飯了，雖然用的是他們的錢，但是我要保護他們啊。
一天都很平淡，除了我提前去涼月把餐定好，當然消費控制在五千以內，加上酒，哎，不說了，說出來都是淚，還有中午趙磊跟他家騙了兩個手機。
難得上了晚自習，放學後，我打電話給葛潔，讓她過來吃飯，我們四個加彭克爲了顯示土豪身份，打了輛出租車，下了車，門口已經站著不少人了，以田雞爲首的幾個零散老大，我下車跟他們打了個招呼，“來了啊?！?
田雞說了句，“最後一節課沒上，逃了不少人出來，還有大部分沒逃的，等會兒應該陸陸續續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