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鬆強急得差點沒暈過去,怎麼今天這麼倒黴,真是應了那句流星語——他叫人打得連媽媽都不認得了!
但是,他不死心,繼續撥打母親的電話號碼。
“喂,我草泥馬的,你個死騙子,還想騙老孃我嗎?”楊樹霞本身素質就不高,一見剛纔那個騙子電話又來了,頓時罵了起來。
殊不知,打電話的是她親兒子,她這麼罵,等於自己草自己了。
“媽,我真是您兒子,我出生日期是XX年5月18,我爸爸叫田徵,你叫楊樹霞。”田鬆強急切地說道。
“哎呦,你個死騙子,哪裡搞來了我們家這麼詳細的信息?說!”楊樹霞厲聲說道。
“媽,我……我四歲半斷的奶,這回您該相信我是您兒子了吧?”田鬆強情急之下,只好把自己這段“光輝吃奶史”爆了出來,希望母親能夠相信他。
旁邊雷猛聞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田鬆強,這傢伙吃奶居然吃到了四歲半,這也太沒出息了吧!
“啊!你……你真是小強?”楊樹霞聞言吃了一驚,因爲她這兒子吃奶吃到四歲半才斷的事情,除了她和她丈夫田徵外,外人是不知道的,這屬於家庭隱私,那騙子就算能力再強,也不能把吃奶的事情調查出來吧!
“是我,媽,我真的滿嘴牙都被人打掉了,疼死我了,快來救我呀!您要是晚來一會兒,我非得被人……打死不可!”田鬆強雖然嘴裡很疼很疼,但爲了跟母親那裡搬救兵,也只好強忍著說了這麼多話。
“啊!太媽的,誰這麼大膽敢打我兒子?真是活膩歪了!兒子,你在哪兒?我這就帶人過去救你,還有別讓打人的傢伙跑掉啊!”楊樹霞急切地說道。
“媽,我在輝煌大酒店旁邊的廣場上,打人的說了他不跑的,說要剷平咱們青龍會呢!”田鬆強瞪了雷猛一眼,添油加醋地說道。
“我草,真是大言不慚呀!好,你叫他等著,我倒要看看這是何方神聖,竟然敢說這種大話!”楊樹霞氣呼呼地掛掉了電話。
廣場上的人一聽說田鬆強搬來了青龍會的人來尋仇,嚇得跑掉了一大半,今晚一場惡戰就在眼前,誰也不想被濺身上血。
包括夏雲靜的很多同學,連同那個甘小悅在內,也都蔫溜了,只剩下幾個膽子大的,遠遠地看著。
“雷猛,不如我們……走吧!”夏雲靜俏臉現出擔憂之色,輕輕地拉了拉雷猛的衣襟。
“沒事,小靜,不用怕,有我在,你絕對安全!我今天一定要會會這個什麼青龍會,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鳥變的!”雷猛朗笑道。
“哦,好吧!”夏雲靜望著雷猛那高大偉岸的身軀,還有他臉上那堅毅自信的神色,忽然刷地一下子,臉就紅成了大蘋果。
因爲,她腦子裡冒出來一個令她害羞不已的念頭:如果雷猛真是她男朋友該多好呀!以後就可以天天保護她不叫壞人欺負了!
夏雲靜冒出這個非分的念頭後,立即羞得滿臉通紅,芳心如揣一隻小鹿似的東撞西撞的,心想難道自己真的愛上雷猛了?
很快,她又告誡自己,哎呀,人家雷猛是有女朋友的,別胡思亂想了!
緊接著,又一個聲音在心裡響起,我可不比別人差的,憑啥我不能做他的女朋友?
情竇初開的少女,心裡總是這麼的矛盾。
但在眼下,田鬆強的救兵應該快到了,偏偏雷猛還不想走,這可怎麼辦?
夏雲靜是乾著急,卻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在這裡陪著雷猛。
過了大概有十分鐘,冷不丁就見廣場外來了三兩黑漆漆的豪華吉普車,開到廣場上之後,車子裡就下來了十多個人,全都是一色的短打青衫,中間繡著一條條龍紋圖案,臉上帶著黑色的墨鏡,走起路來健步如飛似的,一看就是那種混幫派的成員。
爲首的是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子,四十多歲的年紀,手裡拿著一把摺扇,長得倒是挺端莊的,只是臉上塗著一層厚厚的脂粉,眼角眉梢帶著一層暴戾的殺氣,讓人一看就能聯想到那種鄉野潑婦的形象。
此女就是田鬆強的母親,青龍會龍頭楊隆彪的妹妹——楊樹霞。
楊樹霞的丈夫叫田徵,當初只是天海市東關區建設局的一個小職員,與楊樹霞還是大學同學,處了對象之後,田徵才知道楊樹霞有幫派背景,但他也接受了,青龍會在天海市還是有很大實力的,在白道上也吃得開。
婚後,田徵就是靠著青龍會的勢力,一步步地往上爬,現在已經是東關區建設局的局長了。
楊樹霞在電話裡聽兒子求救,說他被人把滿嘴的牙都打掉了,頓時就急了!
偏偏今晚楊隆彪帶著會裡的頭號打手、四大頂樑之一的戰斧去談生意了,根本不在總部裡,楊隆彪每次談生意,都是在極端秘密的環境中,手機都是靜音狀態的,根本聯繫不上。
青龍會有四大頂樑和八大底柱,四大頂樑最新的排名是戰斧、霹靂、銅頭、鐵臂,當然這都是綽號了。
爲了救兒子、給兒子報仇,楊樹霞自作主張,帶上了青龍會兩大頂樑之一的銅頭和鐵臂兩大打手,又拉來十個能打慣戰的兄弟,氣勢洶洶地殺到了廣場上。
“兒子,兒子!你怎麼樣了?”
楊樹霞一眼就看到兒子田鬆強,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渾身是血,一動不動,趕緊撲了過去,以爲兒子馬上就要嚥氣了呢!
其實田鬆強的傷勢沒有那麼嚴重,只是左右各折了一條肋骨,滿嘴的牙被打掉了而已,就是因爲牙掉了出了很多血,所以看著有些嚇人。
“媽,媽,我死不了!您快幫我報仇啊!”田鬆強渾身不敢動彈,弱弱地伸出手來,指著身旁的雷猛,惡狠狠地說道:“就是他打的我!他叫雷猛”
“孩子,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吧!”楊樹霞狠狠瞪了雷猛一眼,然後又低頭急切地向兒子田鬆強說道。
畢竟,兒子這傷勢看起來有點嚴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