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

當然了，奶奶更是如此。就連葉陽的哥哥連葉清，雖然嘴上很強硬，但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的思想，他也很捨不得他這個弟弟……

“奶奶送你去機場好嗎？”老人家表情僵硬，就差老淚縱橫了。

“奶奶，面對離別只會更傷心。我答應你，過年我會回來陪您。”葉陽像哄小孩一樣哄著奶奶。其實，葉陽他最怕的就是親友間的別離，那種傷痛會帶給他莫名的窒息感。

奶奶固然明白葉陽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此時就算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她也不能吐露心聲，因爲她不想讓自己這個多年未見的孫子有任何無形的壓迫感，就讓他安然離去……

離開，能使淺薄的感情削弱，卻使深摯的感情更加深厚，正如風能吹來燭光，卻會把火扇得更旺。

當離別的出租車停靠在葉陽家門前，奶奶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思緒。

“葉陽，答應奶奶，過年一定要回來陪奶奶，聽到了沒？”奶奶強拉住葉陽的手，抓得很緊，彷彿一鬆手這溫暖的親情感就會永遠消失。

“奶奶，你放心，我會的。”說完轉身看向連葉清“哥，奶奶就交給你照顧了，我知道你對我仍然有許多的不滿，但我們畢竟是兄弟，父子沒有隔夜仇，兄弟也是如此。”

連葉清扭過頭，笑了笑“葉陽，其實我和奶奶一樣，在這空白缺失的幾年間，對你更多的是思念而不是仇視，只是我不太擅長用言語來表達，我固然明白有些事情我們無法左右，只能聽天由命，可我就是這臭脾氣，明知道不是你的錯還非要怪你，希望你不要見怪。記住……你永遠是我的老弟，老哥永遠是你的支柱。”

連葉陽揚起笑容，原本各懷戒心的兩兄弟，此時都冰釋前嫌。

“哥，珍重！”男人之間都不擅長用肉麻的話來表達自己的情緒，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足以！

奶奶在一旁露出欣慰的笑容，眼角卻模糊不清。

既便有再多的不捨，伴隨著一聲音汽笛聲，離別的腳步即將邁出了上海。

“葉陽，葉陽，葉陽，答應奶奶，要常回來看我，聽到了沒？葉陽……”車子已啓動，慢慢開始駛入郊外，奶奶和連葉清緊緊追隨……

“知道了，奶奶，快回去，過年我一定會回來的！哥……快帶奶奶回去。”車子越駛越遠，葉陽高聲呼喊，同時也在釋放自己那不滿的情緒。

距離越隔越遠，呼叫聲仍然存在，但聲音逐漸變小……越來越輕……直到完全聽不到。

至始至終，我一直跟隨著葉陽，但沒有任何的言語，因爲我知道這是葉陽和他家人間的告別式，我這個外人不方便參與。

“優優，我……我……”男兒有淚不輕彈，現在的淚水是對生命的另一種渴望與追求，試著想去改寫以後的歷史。

“葉陽……”我握住葉陽的手，此時此刻我是他最後的能量，不遺餘力。

抵達機場……

離登機時間只差十分鐘，快趕不急了。

送葉陽到站廳內“葉陽，快走吧！不然真的來不及了。”

“優優，答應我的事情不要忘記，一定把握住機會，牢牢抓住韓夜羽。我看的出，他是個不錯的男孩，值得託付終身，但同爲年輕的我們，思想都尚未成熟，所以，在以後的生活中，你們一定要互相謙讓，明白嗎？”離開前，葉陽依然對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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