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燈光.水氣氤氳.浴室裡水波盪漾.傳來一陣陣xiaohun的低吟……
飽受相思的兩個人.每天晚上都會進行著相互的安慰.
和爺爺見面的次數在不斷的增加.莫夕霧真的很喜歡爺爺.爺爺對她真的很好.有時候莫夕霧想.生父不認她.她這樣過的也很好.也不再埋怨生父紀家輝不認她這個女兒.不過始終放不下心裡那個結.
爲什麼當初生下了她.卻要狠心的拋棄.
直到有一天.紀家輝給了她一個電話號碼.她疑惑的打過去.對方聽到她的聲音卻突然就泣不成聲了.
後來莫夕霧才知道對著電話哭泣的女人是她的生母.她見過的.那天和紀家輝一起來的顏太太.
中午的時刻.莫夕霧來到約定的地方.
約定的地點在校園的一處頗爲偏僻的涼亭裡.春天剛到.嫩綠的小草剛剛破土而出.尖頭泛著檸檬的黃色.涼亭裡爬滿的藤蔓也在吐納著新葉.到處可見一派生機勃勃.
莫夕霧帶著忐忑的腳步走進涼亭.剛進來.就被人摟進了懷裡.
莫夕霧想哭.可是卻哭不出來.想生氣.卻覺得無力.聞著她的味道.鼻尖處只是淡淡的脂粉味.她聞不到媽媽身上的味道.
張芳卻是把她摟的緊緊的.喜悅的淚水沖刷著她的眼.“我真的不是再做夢.我孩子.我想你.這不會是夢.如果是真的.我也不願再醒了……”
張芳激動的過度.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不過莫夕霧卻沒有親人想見久別重逢喜悅.她對她而言.就好比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
“既然你想我.爲什麼當初卻要拋棄我.”莫夕霧積壓已久的情緒爆發了.推開她.憤恨的看著她.
“是媽媽不好……是媽媽的錯……”張芳的心都碎了.她日思夜想的女兒已經長大了.現在就站著她面前.而她卻不能擁她入懷.
“你的眼淚打動不了我.我來見你.是不想讓爺爺難過.我只想知道.當初你們爲什麼要拋棄我.”莫夕霧在爺爺那裡得不到答案.去問紀家輝.他也隻字不提.
“媽媽對不起你.”張芳用手帕抹去眼角的淚水.看著莫夕霧.坐到涼亭的椅子上.“你爺爺沒有告訴你當年的事嗎.你的爸爸他難道也沒告訴你.”
“沒有.我問過爺爺.爺爺每次提起的時候.都會犯心病.我怕刺激他.後來就不再問了.至於爸爸.我只有一個爸爸.我的爸爸已經去世.他也沒有告訴我.”莫夕霧平靜的回答她.
張芳悽慘的一笑.像是在自嘲.
莫夕霧看著她.她穿的和上次她見到她的那樣.美麗的妝容.珠寶圍繞的脖子.昂貴的衣服.一看就是豪門裡的闊太太.
莫夕霧覺得自己一點都像這個女人.更加不像紀家輝.她覺得自己就是他們的小孩.他們肯定是弄錯了.
可是這只是她的排斥.不得不說的是.張芳剛纔的沉默.自嘲的笑.給她感覺就好像似曾相識.見到了自己.
“媽媽一生中最對不起的人是你.最放心不下的是茜茜.你爺爺沒有告訴你當年的事.那是他心虛.對不起我.更對不起你死去的外公和外婆.”
莫夕霧坐到她對面.心中疑雲重重.卻聽她慢慢的說起.
“在五六十年代.我的父母和他的父母是摯交好友.他們對生活有著無比熱愛之情.在現在看來好像有點傻.可是上一輩們都是有爲青年.爲了社會主義事業打拼.無怨無悔.”
“我和家輝從小就認識了.他比我大2歲.上學那會.只要有人欺負我.他都會替我出頭.後來漸漸的長大了.我們也就相愛了.”
張芳似乎在回憶過去.淚水未乾的臉上卻露出笑容.
莫夕霧心裡感觸.是啊.愛情就像充滿魔力的藥水.讓人上癮.卻也傷人至極.
“後來我們畢業了.因爲是分配製度.我們的工作地方相隔甚遠.當時的交通也沒有現在這麼便利.一年內能見上兩次面.已經是很好了.”
“分隔兩地.讓我們飽受相思之苦.當時雙方的父母都在盡力幫我們調工作.也不希望看到我們分開.等我們以後工作安排到一起後.才準我們結婚.”
“可是.漫長的等待.讓人看不到未來.有一天他來找我.我們已經快一年沒有見面了.見面後就像乾柴遇到了烈火.我們也就住到了一起.”
“後來家裡人知道我們同居了.很是氣憤.在那個年代裡.雖然解放了.但是人們的觀念依然很保守.雙方父母在部隊裡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誰也不會聲張出去.父母們更加著急我和家輝工作的事.”
“父母也是默許了我們同居的關係.一開始的時候.他對我真的很好.可是工作上調配始終遙遙無期.就這樣過了快有一年.有一天我突然發現我懷孕.”
“當時我纔出來工作沒兩年.也就二十歲剛出頭.但是害怕了.六神無主.回到家把告訴了父母.爸媽和紀家商量.工作上的調配先暫時緩緩.怎麼說也要先把婚給結了.總不能等我大著肚子嫁人.那會成爲大家的笑柄.家輝一開始說先等三四個月.他工作上有調動.一時無法請假.我從小身體就不是很好.懷了你以後.父母擔心我的身體.於是我就辭職在家調養.”
莫夕霧始終都沒有說話.專注的聽她說.張芳緩緩了口氣.“懷你都有五個月了.肚子也漸漸的大起來.兩家都很著急.可是家輝總是找藉口把婚期往後推.我當時真的以爲是他工作上的事.也幫著他跟父母解釋.那就在等等.也不差一個月.”
“可是都已經到六月了.有一天.我挺住大肚子躲在家裡.他卻拉著一個懷裡抱著孩子的女人上門給我道歉.說他已經不愛我了.他已經接過婚.孩子都已經出世了.請求我和我父母的原諒.”說到這裡的時候.張芳的情緒十分的激動.
莫夕霧也跟著氣的銀牙緊咬.帶著老婆孩子登門請求原諒.聽上去很誠懇.可是這真的是去道歉.還是讓小三去耀武揚威的.
說起這不堪回首的一幕.張芳依然覺得心口發疼發脹.
“這件事過後.我們兩家人徹底的斷絕了往來.紀家在怎麼責怪紀家輝.可是也該變不了事實.你的外公被氣的住進了醫院.而我終日只能躲在鄉下不敢出來見人.當時懷孕已經有七個月了.加上我身體本來就不好.醫生說我不能打胎.弄不好會一屍兩命.僥倖些也會終生不孕.”
張芳轉過頭來.看著莫夕霧.雙眼溢滿了淚水.“你外公外婆爲了我將來能嫁個好人家.加上當時對紀家的怨恨.生下你之後.不得已纔將你遺棄到孤兒院的門口.不是媽媽不愛你.我當初也沒得選擇.”
聽完她的話.莫夕霧心頭沉重的說不出話來.
張芳擦了擦眼淚.雙眼滿含期望的看著抿脣不語的莫夕霧.伸出手想要去拉住莫夕霧的手.可是卻沒有那個勇氣.
是非對錯早已成爲事實.她能明白到當年母親爲什麼拋棄了她.
在那個年代裡.一個年輕的未婚媽媽.會遭到多少人在道德上指責.生活如何繼續下去.
何況當年母親不僅有來自家裡壓力.更有被深愛的人徹底的背叛.那是怎樣的傷心.當時的她又是那樣的年輕.到底該怎麼做.她早已失去了分寸.
這些她都沒有說.把所有的錯.都自己承擔了在這場愛情中.她真的錯了嗎.不.她沒有錯.錯的是她愛錯了人.愛上一個見異思遷又絕情的男人.
錯的也不是外公外婆和爺爺奶奶.而是身爲那個時代不得不遵循的社會道德.
看著她躊躇的手.莫夕霧主“第五文學”更新最快,手打動的拉住了她.看到她的眼眸因此喜悅的泛起了色彩.激動的手在發顫.
恨一個人有多深.那麼只能說明之前你愛她又多深.她恨不起來.心裡卻釋然了.
她的生母雖然拋棄了她.可是她卻擁有了另外一份親情.給了她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父愛和母愛.
張芳抓著她的手.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看到莫夕霧臉上的微笑.眼中的清澈.她原諒了自己.
張芳抑制不住的流出了眼淚.剛張開的嘴.想喊一聲自己女兒的名字.卻突然聽到有人有人在喚她.
“媽.媽.你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幹什麼.害得我到處找你.”
顏茜的聲音從涼亭外傳進來.她也走進涼亭.
張芳和莫夕霧就像觸電一般.各自快速的收回手.
“媽.你怎麼哭了.”顏茜差異的看著張芳.又看到莫夕霧.眼神更是一閃.她也在這.
莫夕霧她是認識的.自從上次她從旅店裡抓走了紀明偉.“救”了這個女生.之後就對出現在紀明偉身邊的女人嚴格把控.不讓明偉有腥可偷吃.也對莫夕霧這個人有了瞭解.
只是把莫夕霧當做紀明偉報復死對頭的工具.並沒有過多留意他們之間的事.連紀明偉的死對頭是誰.她都沒有心情去打聽.權當紀明偉又搞了一次外遇.最快閱讀小說大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