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走出軍營,並沒有上嵩山去。雖然他說是要幫嵩山派一把,但真要他這麼做,他還真做不出來。且不說他和左冷禪之間的恩怨,就說張巡對他如此坦誠,什麼話都沒隱瞞,他現(xiàn)在去壞張巡的事,就覺得做不出來。
再說,朝廷想收編嵩山派,根本是天方夜譚,左冷禪的性格王浩還是很瞭解的,他寧肯嵩山派香火斷絕,也絕不會給朝廷當(dāng)鷹犬。即使朝廷真要來硬的,王浩也不擔(dān)心。別看朝廷的三萬大軍聽嚇唬人,可真要打起來,嵩山派打打不贏,逃還是逃得了的。嵩山派弟子上千,想在嵩山派的地盤上覆滅嵩山派是不可能的,無非是多損失一些弟子而已。既然如此,王浩還去攪和什麼?所以乾脆不管了,轉(zhuǎn)身去了林平之養(yǎng)傷的那個鎮(zhèn)子。
張巡雖然沒出來送王浩,但也一直在注意他的去向。最終見王浩轉(zhuǎn)身走了,他這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也算是王浩的知己了,王浩就是那種你對他以誠相待,他就絕不會對不起你的人。所以張巡在賭,賭王浩不會給他搗亂。最終張巡賭贏了,這讓他滿心歡喜之餘,只覺得渾身發(fā)軟。萬一他賭輸了,別看王浩只有一個人,還真有把事攪黃了的能力,那樣的話,張巡不但這個官兒當(dāng)不成了,弄不好還會家破人亡呢!
王浩來到林平之養(yǎng)傷的那個小鎮(zhèn),找到林平之的房間時,發(fā)現(xiàn)林平之竟然已經(jīng)不見了!這讓王浩有些著急,以爲(wèi)林平之遇到強敵,不得不提前離開。叫來店小二一問,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而是林平之的傷好的很快,自己結(jié)了帳離開了。這就讓王浩納悶了。說好了林平之在這裡等他。怎麼先走了呢?
林平之去了哪裡,王浩無法揣測,只好在附近到處轉(zhuǎn)轉(zhuǎn)。看能不能找到海底的那根針。可不等他找到林平之的行蹤。任盈盈就先找到了他。
原來任盈盈在幫著任我行處理了一段時間教務(wù)之後,發(fā)現(xiàn)他爹爹變了。日月神教在楊蓮?fù)さ恼{(diào)教下,不拍馬屁就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話了,任我行一開始也想糾正過來,可是時間久了,他竟然越來越習(xí)慣別人對他的吹捧,而整日浸泡在這種吹捧中,任我行也日益自大起來,覺得自己真地應(yīng)該“千秋萬載。一統(tǒng)江湖”,於是加緊了控制教衆(zhòng),做好圖謀天下地準(zhǔn)備。
對任我行的轉(zhuǎn)變,任盈盈非常的擔(dān)心,可惜她根本勸不動任我行,每天聽著一大幫人圍著任我行阿諛奉承。任盈盈只覺得一片烏煙瘴氣,一氣之下,乾脆不管了,跑出來找王浩。
兩人見面,王浩自然是非常高興,索性也不找林平之了,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只是一說起兩人分別以來地經(jīng)歷。他們地心情就輕鬆不起來了。任我行一意孤行。日月神教將要在江湖上掀起一場大風(fēng)波;嵩山這裡也同樣是劍拔弩張,還有朝廷插手其間。以後將會有什麼樣的演變。誰也無法確定。
王浩是個沒有大志的人,很快就把這些煩惱都拋到一邊,開始和任盈盈說些讓人高興的話題,兩人一邊談笑,一邊到處遊玩。
這樣過了幾天之後,王浩和任盈盈在酒樓吃飯時,偶然聽到一個讓他們震驚的消息,朝廷大軍終於對嵩山派動武了,而且還殺死了左冷禪!
聽到這個消息,王浩再也坐不住了,急忙和任盈盈趕往嵩山。走在路上時,又聽到嵩山之戰(zhàn)的另一個版本,說是左冷禪不是朝廷殺死的,而是左冷禪的仇家趁朝廷大舉攻山時,趁亂刺死的。
王浩聽說之後,只是稍一沉思就明白了。朝廷要收編嵩山派,左冷禪就是最大地障礙。左冷禪現(xiàn)在雖然殘廢了,可他在嵩山派中威望極高,只要有他在,嵩山派說什麼都不會答應(yīng)被收編的。因此,朝廷只能暗中殺了他,然後嫁禍給別人,再用以朝廷的力量給左冷禪報仇的藉口收買其他人。如果嵩山派的其他人不知究竟,又急於爲(wèi)左冷禪報仇,很可能真的會上這個當(dāng),這也就達到了朝廷地目的了。王浩本來以爲(wèi)朝廷的收編計劃不會成了,但現(xiàn)在看來,天方夜譚真的成爲(wèi)現(xiàn)實了!
只是要刺殺左冷禪,又讓其他人相信不是朝廷指使的,這個難度可不小,對充當(dāng)刺客的人要求極高,非武功卓絕之人難以勝任,錦衣衛(wèi)中好像還沒有這樣的高手。一想到這裡,王浩就聯(lián)想到失蹤地林平之,以他地身手,足以勝任這個任務(wù),而且他恰恰在這個時候失蹤,讓王浩幾乎可以確定,刺殺左冷禪的人就是他。
想到這一點,王浩反而不急於去嵩山了,現(xiàn)在左冷禪已死,他趕去了又能如何?難道揭穿朝廷地陰謀嗎?別說他沒有任何證據(jù),就算是有證據(jù),揭穿了又如何?
如果事情當(dāng)真如王浩猜想的那樣,那麼嵩山派就會反出朝廷,在以後的日子裡就會不斷地和朝廷作對,成爲(wèi)又一股“反賊”。林平之是刺殺左冷禪的真兇,會成爲(wèi)所有江湖人的公敵。
朝廷費盡心機佈下的局全都白費了,大軍勞師遠征的成果全都沒了,死的士卒白死了,想得到的高手沒得到,然後他們再想延請其他高手保護軍中將領(lǐng)也就成了難題,剿倭也就更加困難了。
所以,揭穿此事對誰都沒有好處,既然如此,王浩還趕去嵩山幹嘛?想清楚之後,王浩長嘆一聲,對任盈盈說道:“等我們趕到嵩山,早已塵埃落定,我們還是不要去摻和了。”
任盈盈雖然不知道其中詳情,無法推斷出事實真相,但她看王浩有些心灰意冷的樣子,也就體貼地道:“好啊,朝廷和嵩山派都和我們不相干,我們管他們做什麼。”
王浩笑道:“那好,我們就什麼都不管了,好好逍遙一陣。你說,我們?nèi)ツ耐鎯耗兀俊?
任盈盈目光低垂,沉思了一會兒,終於擡頭道:“我們還是先去杭州吧,燕子妹妹和非煙妹妹都在那裡等著我們,如果我們兩個到處逍遙卻不管她們,我這個姐姐以後可不好做。”
王浩欣慰地撫摸著任盈盈的俏臉,說道:“對不起,謝謝。”
任盈盈明白王浩的意思,笑著說道:“好了,善妒可是七出中的一條呢,我可不想人老珠黃之後,被你休了。”
王浩道:“怎麼可能?我就是把自己休了,也不能把你休了,不然還到哪裡去找你這麼好的老婆?再說了,你就是再過五十年,也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明豔無雙,到時候我卻要變成弓腰駝背的小老頭了,到那個時候,我還擔(dān)心被你休了呢!”
女人是都喜歡被人稱讚容貌的,永遠不老更是最大的夢想。任盈盈雖然比一般的女人有修養(yǎng),但還是覺得美滋滋的,但嘴上卻假作嬌嗔不依。兩人一路柔情蜜意,轉(zhuǎn)向杭州而去。
一路無話,到了杭州之後,他們先來到沁園,卻發(fā)現(xiàn)金燕兒和曲非煙兩人不在這裡。一問下人,才知道這兩個丫頭跑到梅園去了。梅園就是當(dāng)初囚禁任我行的地方,當(dāng)初的梅園四友也只剩下黃鐘公一人住在哪裡。這讓王浩和任盈盈有些不解,兩個丫頭跑到哪裡去幹什麼?
兩人緊接著來到梅園,還不等進門,就聽裡面?zhèn)鱽硪魂囉茡P的樂曲聲,王浩仔細分辨,發(fā)現(xiàn)有琴、蕭、笛、笙等等各種樂器,甚至還有編鐘的聲音。這些不同的樂器一起合奏,形成一段美妙之極的樂曲,讓王浩聞之心醉,暗自讚歎,古典樂器絲毫不比後世的交響樂遜色。
王浩和任盈盈站在園外側(cè)耳細聽,直到一曲終了,這才情不自禁地大聲喝彩。院內(nèi)的人聽到聲音,立即飛出兩條人影來,正是金燕兒和曲非煙兩個。她們一見是王浩和任盈盈,歡呼一聲撲了過來,拉著兩人又笑又跳。
四個人正在親熱時,院門打開,黃鐘公帶著七個國色天香的美女站在門前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王少俠和任姑娘,快請入內(nèi)奉茶!”
王浩看了看黃鐘公的腳下,剛好站在院門之內(nèi),想起他終生不出梅園一步的誓言,王浩不禁搖頭嘆息,古人對誓言的態(tài)度和現(xiàn)代人相比真是差太多了。
衆(zhòng)人進了梅園,並沒有到客廳去,而是在後院的涼亭內(nèi)坐了下來。王浩和任盈盈三女坐在一邊,黃鐘公坐在一邊,那七個美女則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黃鐘公身後。這讓王浩有些詫異,說道:“和你們幾個也確實好久不見了,不過還不至於生分到這個程度吧?大家都坐下說話。”
七個美女以前是很聽王浩的話的,但這一回卻先看了看黃鐘公,等待他的示下。曲非煙在個美女以前是很聽王浩的話的,但這一回卻先看了看黃鐘公,等待他的示下。曲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