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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黑色鐵令,承載著多少代人的心酸苦楚,有多少人兒爲它喪命,爲它瘋狂?
賞善罰惡,替天行道。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彷彿都濃縮在黃鐵英此刻手持的那枚紫黑顏色的鐵牌上,歲月的痕跡,在鐵牌上烙印著過望的滄桑。
每一代裂縫,每一點鏽跡,似乎都在無聲的訴說著它過往的輝煌。
紫金連鑄,當年的一百零八枚賞善罰惡令,到了如今只剩下一枚,它所代表的意義遠比它本身的意義更有價值。
擁有它,就能號令天下正道羣雄!
兩千多年來,崑崙派被公認爲人間正道領袖的依據(jù),就是因爲它。
此刻,輪迴大殿內(nèi)所有人,都慢慢的站了起來,面色肅容,似乎比起神山上的天條神碑,這塊不起眼的黑色鐵牌,更加令人肅然起敬。
遙想三千年前的紫虛元君魏華存仙子,精才絕豔,領袖羣倫,那是何等的威風?
如今,自己這些後世子輩,能觀這賞善罰惡的令牌一眼,彷彿這些年來,爲了匡扶天下斬妖除魔,無論正道付出怎麼樣慘痛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輪迴大殿的氣氛,漸漸的變的有些壓抑,沒有人再說話,更沒人在議論,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那一尺來長的鐵牌之上。
雲(yún)滄海回過神來,他雖然早就料到經(jīng)過當日崑崙一役後,崑崙派遲早會將賞善罰惡令雙手奉上,只是,當他真的等到了這一天,幾百年的野心,竟放佛空落落的,似乎自己並沒有無數(shù)次的想象中那邊的激動。
數(shù)千年來,蜀山派歷代祖師的遺願,被自己完成了,自己本該高興激動,可是爲什麼,自己就感覺彷彿這枚鐵牌,並不能提起自己那內(nèi)心中久未澎湃的興趣?
野心,隨著時代的變化,野心也在擴大。
這些年來,蜀山派最大的野心自然是取代崑崙,可是真的水到渠成之後,區(qū)區(qū)的正道領袖的寶座,似乎又不能完全的將野心泯滅。
正道第一又如何?
比正道第一還要厲害的,乃是天下第一。
雖說魔教幾千年來一直四分五裂,但不可否認,魔教一直牢牢盤踞中天下第一派閥的美譽,單憑蜀山派或者崑崙派,實力是遠遠比不上魔教的。
想要壓制魔教,非正道所以派系聯(lián)合不可!
不知何時,雲(yún)滄海的野心已經(jīng)不僅僅是正道第一派系,似乎拿到這號令羣雄的號天令,只是他野心的第一步。
但作爲正道領袖,雲(yún)滄海自然不能輕易接下這鐵牌,免得讓世人說蜀山?jīng)]教養(yǎng)。
於是,他急忙道:“黃師兄,你這是做什麼?這賞善罰惡號令天下羣雄的紫金鐵令,乃是崑崙一脈保管,怎麼能送給我蜀山派?”
黃鐵英也不意外雲(yún)滄海這般推遲,道:“雲(yún)掌門不必推遲,正所謂天道輪迴,沒有永恆的存在。昔日,我崑崙一脈代掌此鐵令,乃是因爲我崑崙派實力較強,可以領導天下正道。現(xiàn)如今,貴派的實力依然超越我崑崙派,這鐵蘭自然由貴派保管,這是也是我崑崙派前任掌門太虛師兄的遺願,也是長空掌門特意囑咐,還請雲(yún)掌門切摸再要推辭。”
雲(yún)滄海堅持不要,可在黃鐵英與百花仙子一番苦苦勸說之下,他終於無奈搖頭,一臉不情願的接下賞善罰惡鐵令。
而他,似乎成爲了已經(jīng)羽化的那位太虛真人。
雲(yún)滄海正要收起鐵令,就在這時,宮殿外,飛速跑進一個年輕弟子,身穿蜀山服飾。
此人沒有任何通報直接跑進大殿,單膝跪下,行禮道:“啓稟掌門,魔教幽冥宗一脈百餘人,在七星鬼王的帶領下,前來拜山,如今已經(jīng)越過七道防線,到了輪迴大殿之外了!”
“什麼!”
大殿內(nèi)衆(zhòng)人大驚失色,紛紛愕然。
雲(yún)滄海很快恢復過來,在這蜀山總壇,別說是區(qū)區(qū)的魔教幽冥宗的百餘人,就算是魔教全員出動,想要硬闖蜀山,只怕也不好受。
紫雲(yún)仙子道:“滄海,怎麼回事?”
雲(yún)滄海淡淡道:“哼,拜山而已,大家不必緊張。”
“呵呵呵,滄海道友果然好氣度,老朽佩服!”
一個沙啞低沉,如惡鬼嚼骨般的聲音,從大殿之外的蒼穹之上徐徐傳來,聲音在方圓數(shù)十里激盪不停,可見那人道行奇道,已達臻境!
雲(yún)滄海淡淡的道:“鬼先生?這還不到一個月,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呼呼呼……
大殿外忽然出現(xiàn)十數(shù)道奇光,化作了十餘人,直接朝著輪迴大殿走來。
其後,又有數(shù)十道光芒落在了大殿之外,而這些人應該是地位不太高,都留在了殿外。
雲(yún)滄海看著那走進大殿的十來人,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道:“上官師兄,幽冥宗遠來是客,殿外的弟子你安排一下,別怠慢了貴客。”
上官雲(yún)頓微微頷首,點頭道:“是,我這就去安排。”
已經(jīng)走進大殿的十來人中,爲首的是那位淡藍色衣裳的美麗女子,赫然正是鬼王宗主徐雅,也就是小丫!
小丫呵呵笑道:“蜀山派不愧是千年古派,雖說正魔對立,蜀山派還是能以待客之道對待我等,實乃我等之幸。”
雲(yún)滄海微笑道:“鬼王宗主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膽略,單單隻帶著百十人就敢硬闖我蜀山重地,這纔是真令人佩服呀。”
小丫笑道:“雲(yún)掌門真是過獎了,天下人誰不知道蜀山派向來以俠義爲綱,我等前來拜山又不是打架的,又什麼不敢的呢?難道說,蜀山派見我們?nèi)松伲鸵獪缌宋覀儾怀桑俊?
雲(yún)滄海道:“鬼王宗主真會說笑,正道與魔教的恩怨由來已久,雖然諸妖降魔乃是我正道弟子義不容辭的責任,但我正道弟子也斷然不會乘人之危,諸位,請上座。”
此次前來的魔教高手,多半都是鬼宗弟子,除了三手鬼皇、大長老鬼先生之外,聖殿的四大聖使,以及幽冥宗的幾位出色長老都來了。
很快就在雲(yún)滄海的下首位置擺放了幾把椅子,魔教高人依次落座。
片刻之後,鬼先生忽然凝視雲(yún)滄海手中依舊還拿著鐵牌,面紗晃動,道:“滄海道友,你手中拿著的,可是茅山派祖師紫虛元君魏華存仙子傳下來的最後一枚號天令麼?”
雲(yún)滄海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一直還拿著號天令,當下淡淡的道:“先生好眼力。”
鬼先生看了一眼大殿的黃鐵英、百花仙子等一衆(zhòng)崑崙長老弟子,默默點頭。
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沒想到,在崑崙派保管超過兩千五百年的號天令,今日落在了蜀山手中,哼,想那太虛真人也算是睥睨蒼生,沒想到晚年不僅身敗名裂,還將這正道至寶拱手讓人,只怕在九泉之下,還無顏面對崑崙派的列祖列宗了吧。”
黃鐵英大怒,猛然站起,喝道:“掌門師兄雖然有過錯,身敗名裂也是他咎由自取,但先生辱及已故之人,到底是何居心?”
鬼先生面紗輕輕晃動,那雙如毒蛇一般的眼眸,默默的望著黃鐵蘭,絲毫也不懼怕,但意外的是,他片刻只是慢慢的搖頭,沒有說話。
雲(yún)滄海見狀,急忙道:“黃師兄請息怒,這裡乃是我蜀山重地,你我兩派本屬同門,有什麼事情,我蜀山派自然要爲貴派出頭。”
小丫咯咯笑道:“都是縱橫天下幾百年的老前輩,火氣何必這麼大?”
雲(yún)滄海道:“鬼王宗主,此事暫且不說,我蜀山與幽冥宗向來並無瓜葛,爲何今日忽然前來拜山?”
小丫笑道:“這不是貴公子邀請我來救人的麼?我尋思著,如果自己前來,多半就下不了這峨眉山金頂了,索性就帶了幾個人過來,讓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受邀來此救人,免得無故消失呀。”
雲(yún)滄海一愣,這纔想起自己兒子與兒媳婦身中的冰陰蠱奇毒。
他本來還有點懷疑小丫會不會念及舊情出手相助,甚至還想過,小丫若真的出手相助,會以什麼方法出現(xiàn)。
只是,他從沒有想過,小丫竟有如此智謀與膽略,直接拜山而來,倒是出了他的預料。
他面色微微緩和了下來,點頭道:“確有此事,當年西域光明聖教也是世人敬仰的修真門派,既然鬼王宗主有心救人,那雲(yún)某在此先行謝過了。”
輪迴峰,後山,祖師祠堂。
淡淡的薄霧,籠罩著後山的青竹蒼松。
快到了中午,霧氣也在緩緩的散去,凝成絲絲的水珠,從花草樹葉上悄悄的滴落。
孤單的身影走過長長的幽靜小道,很快就來到那座古老的大屋門前。
和往常不一樣的是,以往都是關閉著的祠堂大門,此刻卻是開啓著的。
遠遠看去,在門前似乎還有一個孤單寂寞的尼姑,手持掃把,正在清掃門前的落葉。
朱茍走到了跟前,雙手抱拳,道:“晚輩朱茍,見過師太。”
斷塵子似乎沒有聽見一般,只是安靜的在掃著落葉,美麗精緻的臉頰上,充滿著靜謐與安詳。
還有一絲與這個年輕容貌不不匹配的人世滄桑。
朱茍又叫了幾句,斷塵子依舊沒有回答,彷彿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
許久之後,當她清掃完了最後一片空地,將所有的落葉都清掃在一起時候,她才慢慢擡頭,看了一眼朱茍。
慢慢的道:“你看到了什麼?”
朱茍一愣,奇道:“什麼?”
斷塵子又是慢慢的道:“你看到了什麼?”
朱茍左右看了看,這裡也沒什麼,和往常沒什麼太大的不同,一時間沒明白斷塵子話中含義。
但朱茍畢竟才智過人,半晌之後,他似有所悟,看向了地面的落葉。
他斟酌語句,小心的道:“師太,你是指這一堆落葉麼?”
斷塵子似乎有點讚許的點頭,道:“不錯,那你從這堆枯葉中看到了什麼?”
朱茍默默搖頭,道:“在下愚鈍,還請師太賜教。”
斷塵子沒有說話,慢慢的擡起雙臂。
她的動作很緩慢,很輕柔,在擡起張開雙臂的同時,手指慢慢的凝結(jié)拈花指。
瞬間,一股風吹過,將她辛辛苦苦掃了半天的那堆落葉再度吹開,但有兩片落葉卻是緩緩的落在了她的手指間。
她捏著一片樹葉,遞給了朱茍,道:“你明天再來吧。”
朱茍剛接過那片普通的落葉,就聽到斷塵子的話,不禁愕然。
苦笑道:“師太,在下實在想不通,在下幾次前來請教師太,可師太卻是總是讓我明日再過來,是不是有意戲耍在下。”
斷塵子並未生氣,只是淡淡的道:“你想徹底參悟疾風劍意,就要有充足的心理準備,你還沒有準備好。”
朱茍道:“準備什麼?”
斷塵子另一隻手中捏著那片樹葉,忽然一揮,嗖的一聲,那片枯黃的樹葉如化爲閃電,直接沒入了百丈外的一棵巨大的蒼松樹幹上
“砰”
一聲輕響,那棵蒼松微微震動了一下,隨即恢復原來的樣子。
斷塵子慢慢的道:“當你能像我剛纔那般,捏花飛葉,就準備好了。”
朱茍何等道行,區(qū)區(qū)拈花飛葉自然不在話下,而且從剛纔的場面看來,這師太的拈花飛葉手法似乎也不太強,只是震動了一下那棵百丈外的蒼松而已。
以自己的道行來說,真元貫穿樹葉,那樹葉就堅比鋼刀,絕對能斬下一截樹枝。
而剛纔,這位師太飛射而出的樹葉,只是微微震動了一下那棵蒼松而已。
就在他心中驚疑的時候,斷塵子已然拿起掃把,走進了祖師祠堂,隨即,祠堂大門慢慢的關閉。
朱茍心想,難道自己看走了眼?這位年輕的師太並不是什麼絕世高手?
可是,爲什麼掌門會親自過問此事?
他想不通,於是,他走到了那棵百丈外的蒼松之下。
這棵蒼松老樹,起碼有幾百年的樹齡了,顯得頗爲雄壯,縱然是在寒冬臘月,依然生機勃勃。
朱茍望著這棵蒼松,隨即下意識的摸了一下粗糙的樹葉。
咔……
當他的手指觸及樹皮的那一刻,一陣輕微的聲響從樹壁內(nèi)部傳了出來。
他嚇了一跳,還不及反應,整棵蒼松老樹忽然開始起了怪異的變化。
只見一道道細細的裂縫從樹皮內(nèi)部迸裂而出,轉(zhuǎn)眼間,整棵蒼松老樹瞬間崩潰,坍塌碎裂!
完全的碎裂!
化爲無數(shù)粉末,在微風中輕輕的飄散。
朱茍的臉色變了,這一手拈花飛葉,力道之強,簡直乃是神鬼共泣!
別說自己現(xiàn)在根本就辦不到,他懷疑連掌門雲(yún)滄海都不可能有此深厚修爲吧!
“怎麼可能?!僅憑一枚枯葉,就能將一棵蒼松老樹瞬間從內(nèi)部摧爲粉末!世間哪有如此神通?難道她是神仙?”
他瞪大了眼睛,縱然是親眼所見,還是不敢想象世間竟有如此絕世高手!
可是,當他漸漸回過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一切都是真的!
那個年輕美麗卻彷彿經(jīng)歷無盡滄桑的師太,絕對是一位不世出的絕世高手!
他低頭看了一眼先前斷塵子遞給他的那片枯葉,眼眸中精光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