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的護身氣刃。洶涌來襲,猶如刀山一般,近距離避無可避,更不能全數擋住,縱使天若有不滅真身,但全身上下都被氣刃侵襲,如同被上百把刀同時砍中,每一擊都痛徹心扉,就是不滅真心也抵受不住,天若吐血倒退。
林言也不好受,連續捱了不滅真身的反震和無雙武典的陽烈內勁,五臟六腑都負傷,血不斷從嘴角涌了出來,根本無力追擊。
天若倒退十步之後,穩住身形,仰天深深吸了一口氣,體內的傷勢一下就好了兩成。看得林言心中一緊,面對天若驚人恢復力,若是鬆懈片刻,局勢就有可能扭轉。
“不能讓應兄恢復傷勢,不然我勝算就微乎其微了。”林言一咬牙。壓下傷勢,揮刀劈向了天若,只是或多或少受傷勢影響,勁道弱上了不少。
林言刀勢雖快,但兩人有十步距離,一個眨眼的功夫,天若的傷勢又好上一絲,手臂交錯,將林言的刀擋了下來。
“給我破。”林言輕聲一喝,用上了林家秘訣,內勁壓縮,再一併爆發,功力猛地一提,先以沉猛的刀招開路,一舉破開天若雙臂的防線,然後刀招一變再變,分別襲擊天若上中下三路,再度將他的傷勢打得更上一層樓。
命中的刀勢雖然不猛,與開路的那一刀簡直是天壤之別,但勝在攻守兼備,收放自如,天若一有反擊,林言便能立刻回刀自保,確保不再幹賠本買賣。
天若再度被林言劈得倒退,口中只喘粗氣,但身姿依然挺拔,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重傷的人。彷彿永遠不會倒下。
林言也喘氣如牛,他的傷勢也過重,方纔爲了重創天若,用林家秘訣來提升功力,但也只用來劈出一刀而已,因爲這畢竟存在風險,若是不顧一切,始終劈出那樣的刀,很有可能將傷勢未愈的天若打個半死,到時候就恐怕後悔莫及了。還有另一種可能,林家秘訣,雖然提升功力幅度較大,但不能持久,如果天若能支撐得住,那功力耗盡的林言,就只能任人魚肉了。
天若有仰天深深吸了一口氣,體內氣息運轉,遊遍全身經脈,傷勢正以驚人的速度恢復著,只是傷勢過重,要復原也不是一時三刻。
林言在劈出強猛的一刀之後。壓下內傷發作,五臟六腑都好像崩潰一樣難受,也不得不盤腿運功療傷,希望能在天若還未徹底恢復傷勢之前,自己能好個七七八八。
※※※
另一邊,八個侍女圍攻薛義,身形在移位中相互交錯,手中的白綾,漫天揮舞著,讓薛義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逃生的空隙,一個不慎就差點被纏住手腳。
八個侍女穩紮穩打,七個合成包圍圈,根據薛義的動向,不斷移位,配合手中的白綾,堵住所有能逃生的空隙,再有一個侍女以悄無聲息的輕功,又在同伴綢緞的遮掩下,攻向了薛義,而後不管有沒有攻到,這個侍女就火速回到陣中,加入包圍圈,同時另一個從其他角度緊接著攻上,不給薛義喘息的機會。
“這些女人真是煩人。”薛義深陷困境,手忙腳亂,神經緊繃,既要想著逃生,又要防著被白綾纏住手腳。還要擔心不知從那個角度突然出現的侍女,想起了海霧山的那夜,眼前也是布天蓋地白茫茫的一片,也是被這些侍女搞得手忙腳亂,愈想就愈火大。
突然眼前一道白綾掠過,差點就纏住脖頸,使得薛義心中一驚,剛定下神,那料等那白綾飄過之後,就看到一個侍女一掌拍了上來,原來那道白綾不但是爲了纏住薛義脖頸,也是掩護那侍女攻擊。
薛義情急之下,本能將雙手護在身前,僥倖擋住了這一掌,心頭直髮涼,發覺這一掌功力不俗,那侍女的功力竟然只差他一成,若是八了侍女都是這個程度,聯手的話可想而知,薛義已經不敢往下想了。
“天啊,那個控制恩公心神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身邊怎麼高手如雲。”薛義想起了當第一夜闖華蕓公主的時候,在月色下泛著寒光的那快絕的一劍。想著若是對方是華蕓公主的貼身護衛,此次替華蕓公主辦事的話,身邊多帶點高手如雲倒也合情合理。
有想起天若得罪了皇帝老兒,華蕓公主替父出氣,派人打上門來,更加合情合理。
八了侍女,配合默契,白綾繼續滿天飛,繼續擾亂薛義的視線,一個近身進攻,令薛義疲於應付。而七個揮舞白綾的,悄悄掏出針線,看準時機手指一彈,細細的針線飛速而至,破空聲微乎其微,除非天若那種,耳朵能洞悉一些來勢,不然絕然在這複雜的環境下躲過。
一根針率先命中薛義右腿上一穴位,夾帶內勁的衝擊,使得他右腿一下失去了支撐身體的力道,突如其來,整個往右邊一傾,暗叫不妙,同時危機已經迫在眉睫。
這時五六根針線相繼而來,分別命中薛義背脊,手臂,胸口和丹田等幾個穴道,一下將薛義給止住了。
“喂,我被打敗了,誰有空來救救我。”薛義知道自己玩完了,趕緊求援。只可惜他呼救的很不巧,天若心神被控,不聞不問,林言有傷在身,有心無力,至於林靜更加自顧不暇,面對關燕如影隨形的劍,根本來不及細想,倉促間回了一句:“小賊,是男人一定要支撐住,就是千刀萬剮,也不能屈服,不然你就不是男人。”
聞言,薛義面如死灰,暗想林家丫頭說的輕鬆,你也不看看什麼狀況,我現在連手腳都不能動了。生死大權都在人家手裡,還支撐個屁啊。
突然薛義眼神閃過一道驚駭色,他看到林靜施展仙步迷蹤時,那猶如翩翩起舞,又玄奧莫測的步伐,完全飄忽不定,就是絕頂高手也難以命中她,可是無論林靜移位到哪裡,關燕的劍依然如影隨形,劍勢之快,快的超乎常理,不下於薛義的移動速度。
但面對林靜變化莫測的下一步,就是再快找不到目標也是枉然,但關燕就能跟上林靜的移位,如果仔細看,關燕除了劍快,舞得更像舞蹈一樣,腳下也是玄奧莫測的步伐,居然與林靜如出一轍,都是仙步迷蹤。
同樣是仙步迷蹤,林靜是本家施展的比關燕稍勝一籌,但關燕並非想在仙步迷蹤的較量上,敗下林靜,只求能緊貼她的腳步,配上超乎常理的快劍,即便只能在瞬間捕捉林靜的位置,便以足夠時間刺出。
“哎呀,又來了。”林靜剛剛腳一點地,關燕的劍就緊緊跟了上來,嚇得林靜花容失色,趕緊再度移位,氣鼓鼓道:“小燕妹妹你太過分了,我可是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對我,還用的是我林家的輕功。”
關燕一邊追擊林靜,一邊漫不經心道:“林靜姐姐,我怎麼對你了,劍不是沒有刺中你嗎?”
林靜不滿的哼了一聲:“要是刺中了,就太晚了,要是刺中皮膚怎麼辦,毀了容怎麼辦。”
聞言,關燕有些啼笑皆非,林靜的一番話,正是她向前對天若說的,暗歎天下女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啊,有的時候要美貌比男子要面子還甚。
兩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在翩翩起舞的較量著,姿態優美,絕對能看的人心花怒放,可是薛義卻心中一沉,他知道林家的仙步迷蹤傳女不傳男,傳內不傳外。聽林靜口氣,這個什麼小燕妹妹不是林家的人,可是偏偏她卻懂得仙步迷蹤,聯想到林家效忠王庭,而這個女子有以華蕓公主有關係,一念及此,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薛義腦海中一閃而過。
“若果她真的是,天啊這等身份還要屈尊降貴來小峰派,恩公到底造了什麼孽啊。”
就在薛義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侍女不緊不慢走了過來,眼神中盡是寒意,冷冷道:“小賊,名冊在哪裡?”
八個侍女雖然聯手成功制住薛義,但發覺他手中空空如也,正天道門的名冊不翼而飛了。原來薛義以防萬一,趁著漫天白綾亂飛的一刻,大家視野都受影響之際,用腳把正天道門的名冊踩進了泥土裡,但做的表面上是腳步在移動躲避,掩飾的極好。
看著那個長的有幾分姿色的侍女,薛義兩眼放光,陰笑道:“我把名冊放在衣衫裡,你們放開我,我拿給你們。”
侍女好不容易制住薛義,豈會這麼容易放他自由,看著他笑嘻嘻的模樣,只怕有詐,一臉不屑道:“不必了,我親自來取。”語畢,便把白皙的玉手伸進了薛義的衣衫裡。
“喂,男女授受不親,姑娘可要注意影響。”說歸說,但那隻白嫩的手伸進衣衫的那一刻,薛義看的眼睛都直了,暗歎女子的手果然是好手。
感覺那隻手觸到皮膚,那陣美妙的觸感,就好像一條絲帶劃過,薛義有一種說不出的舒坦,很享受的哼了一聲,那模樣,那聲音顯得極爲盪漾。
那侍女在薛義衣衫裡掏了掏,發覺一無所獲,臉色一沉問道:“名冊呢?”
“你不要著急呀。”薛義吻著那女子淡淡的幽香,心中一陣陶醉,反正死到臨頭,索性來個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看著薛義盪漾的模樣,那侍女顯然明白過來,當即肺都氣炸了,而其他侍女,擰著嘴,雙肩都在抖動,顯然忍笑忍得很辛苦。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薛義臉上多了一個紅印記,那侍女出了氣之後,惱怒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