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怎麼樣？我今年就剛滿二十歲。”
“神像或者說神牌與神職、神魂，是東方成神三要素。
神魂是神祇的核心，沒有了神魂就等於沒有了意識。
神職是神祇的本質，沒有神職的神祇根本就不是神祇，只能說是僞神，無法吸收信仰，轉化神力，回饋信衆，也無法發揮神祇的妙用！
而神像則是神祇的道行於世界的基石，神像所在，即是神祇的神域所在。”朱桂邊觀察她，邊說道。
“正統的神祇由於信衆廣泛，所以吸收的信衆念力都有節制，而一般的山野毛神，由於信仰的人數不多，正常供奉的念力很難滿足祂們修煉，所以往往會竭澤而漁，大肆吸收信衆的願力，這就容易導致了信衆萎靡不振。
反過來，萎靡不振的信衆又無法有效地爲信奉的神祇擴充信仰，這又形成了惡性循環。
人越少，神祇對信衆的剝削就越大，剝削越大，導致的信衆會越來越少！
不斷噁心循環下去！
直至信衆提供的願力都無法滿足神祇了，這些惡神甚至會要求提供血食，用人命人魂來供養己身。”朱桂聳聳肩道。“這一點你應該清楚纔對。”
他越說，胡雪心臉色越慘白，幾乎透明如紙。
清楚，實在是太清楚了。越人信鬼神，常常舉行人祭。
師門一直以聖女神聖，不見血腥爲理由，現在看來，他們是不想讓自己發現了，不想讓自己知道自己早晚會被吃他們吃了。
這就是以人體煉鬼丹的必然。丹在體中，取出不易，更會流失神性。
以他們的行爲，他們絕對不會幹這樣損己利人之事，他們只會連人一起吃了。一點兒養分也不流失。
甚至連靈魂，他們也會讓鬼丹吞吃了下去。
不懷疑還好，一懷疑頓時平時種種疑點浮現出來。
就像她十六歲的時候成爲聖女之後，突然發過一次高燒，昏迷了三天，醒來之後，師父說是自己太過勞累了。
當時他不覺得，但現在想來，怎麼說她也是一個修士，怎麼可能會因爲參加一場典禮，便累的昏迷三天。現在想一想自己師父當時古井無波的面孔。胡雪心渾身猛的一顫。
那個時候，他已經知道了吧！
那個時候起自己便不是他的弟子，而是時刻等待著抹上油，刷上蜜，上火烤的一塊肉。
胡雪心迅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朱桂跪伏恭聲道：“主人，您要我做什麼？我絕對服從您的命令。”
胡雪心不是蠢人，蠢人也成不了修士，她轉念間就想明白了，無論是她父親，還是大明朝廷對她來講，都不再是依靠，父親是沒有那個能力。朝廷也許有，畢竟朱桂身邊不也有修士嗎？皇子都有了，皇帝會沒有嗎？
只不過朝廷太遠，哪怕是她父親去求，也遠水解不了近渴。現在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十三皇子。
不說十三皇子本身就是修士，其率領的軍隊更是有著火炮。地祗神又如何，一炮下去毀了他的廟，也不過一修士耳。
所以她連衣服也沒穿，就這麼趴著。
就好像是在說，反正如果朱桂不救她，她只會被烤了吃，穿不穿衣服也沒區別了。
不愧是胡廉的女兒，與她爹一個樣子。
“不錯，你很聰明。”
接觸過她老子，自然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朱桂沒有生氣，反而微微點頭。
一進入這裡，系統便提示他有禁忌。一試之下，果然有。而且竟然是煉丹術中的最邪道，人煉鬼丹。
雖然修士是逆天改命，我命由我不由天，但也不是無法無天。用人煉鬼，然後還要吸引神人概念體降臨，捕獲，吞噬。這已經不再是人，更非正道修士。
人者，互相扶持是上限，同類不食是底限。修士，追求長生是正道；殺人奪命是邪道。
不過這次來南疆，他是來對了。到現在爲此，除了那些降頭術，養藥術，是邪道，朱桂看不上之外。馭刀之術與神性，可是真正的好東西。
而且滅邪道，對修士來說是非常“正道”的事。
雖然大家都是拿神性、利用人性。但是殺人奪命，就是邪。黑吃黑，就是正。
嗯--或者說灰。但絕對與邪道無關。這是概念，也是人心。
“主人，我懷疑我們師門供奉的一個神牌，就是鬼神。”胡雪心忽然叫道。
到了現在，胡雪心已經從忠心耿耿的女弟子，華麗地向帶隊黨轉化了。
他們也許有心吃掉胡雪心，但是他們給胡雪心的地位卻是真的。許多外人不知道的，胡雪心全都知道。
邪道越多，可採集的神性也就越多。對修道的研究也就更加深入。
朱桂眼中閃耀著光芒。
……
另一邊。中原王朝又回來了。
中原出兵，不會僅僅驚動越人。整個東南亞實際上都是大明的藩屬國，都有好處拿。因爲中原王朝永遠不會在這裡久呆。
而因此帶來的最大好處毫無疑問是土地，是越人周邊的國家，是暹羅國，是緬甸（由於蝴蝶效應，越人不會有胡朝，因爲胡廉在大明這邊，所以使用各國常用名，而不是這時代歷史記錄國名）。
對東南亞各國來說，他們常常互相開戰。今天你給我打的滅了一次國，明天我復了國，這國仇家恨，非報不可。可以說是世仇。
只不過世仇歸世仇，他們也不會一聽說大明出兵，他們便立即出兵。哪怕朱元璋派出了使節，哪怕他們自稱是大明的藩屬國，也不行。
他們拜大明爲宗主國本身便是想讓大明爲其出頭的。
所以只要大明沒在陳朝打上一仗，他們就只是口稱的宗主罷了。
後來永樂朝的七下西洋，便是朱棣拿下了越人的胡朝，以此爲中轉。而且東南亞本地盛產的柚木本身也是造遠洋大船最上等的木料。
沒有這裡的木材支撐，也就不會有大明的無敵艦隊。
現在大明來了。那個大到無邊無際無法想象的大明帝國。
他們都在觀望。是大明勢如破竹，還是陳朝獲勝。
大？蒙古人不更大？
重要的是武力要夠大夠強，只是土地大，是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