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經(jīng)過金熙徹的緊急措施,金銘瑞的氣才順了過來。
金熙徹才鬆了一口氣,幸虧之前陪花雪治療的時候,自己跟專家學(xué)過不少的穴位,算是派上用場了。
金銘瑞還沒有恢復(fù)過來,只是在那裡不停地辛苦地喘著氣。
這時,安苑走了過來,站在了金智霖的面前,看著他,眼裡有些溼潤,“你怎麼對我,我都沒有關(guān)係,因爲你在我心裡,並不重要,所以即使你傷害了我,我也不會太傷心。但是,你想過沒有,你的所作所爲,會傷了爺爺?shù)男?,你對他是那麼重要,他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兒子,那是他生命不可承受之痛,你是他唯一的兒子了,爲何還要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金智霖依舊是面無表情,也沒去看安苑,沒說話。
“你看見了嗎?在你心中,那樣偉岸、無所不能的父親,已經(jīng)老了。即使他曾經(jīng)多麼傲氣輕狂,但誰也抵擋不住歲月的侵擾,在你心裡,他曾經(jīng)是個超人,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個遲暮的老人了,你變成了他心裡的超人了。他早就看淡了權(quán)力,他所想要的,不過是家人和樂融融地團聚在一起,很簡單很簡單。你想想,有一天,他遲早要離開這個世界,那時候,你就跟我一樣,失去了父親。我的父親在我還未懂事之前就已經(jīng)離去了,那時,我還小,不知生命無常,我若知道的話,我會每一天、每一天,都跟我的父母黏在一起的,我會坐在父親的腿上,我會躺在母親的懷裡,跟他們說話,哪怕不說話,我也要呆在他們身邊,只要我能夠感受他們就好。但是,我已經(jīng)永遠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安苑說著,有些泣不成聲,眼淚不停地從她的眼裡掉了出來,“而你現(xiàn)在,還有機會,你的弟弟在你父親心裡是永遠的遺憾,希望,爺爺不會成爲你心裡的遺憾?!?
安苑說著,失控地哭了起來。
安苑的話,感染了在場的人,他們看著安苑的眼淚,都沉默地低下了頭,心裡變得很沉痛。她說的話,像是巨石一樣,重重地壓在他們的心裡,那麼有力量。
金智霖的拳頭也緊緊地搓緊,青筋微露,他在極力地把他心裡的波動和痛楚隱忍住。
這時,一個溫暖的懷抱把安苑擁入了懷裡,傳來金熙徹心疼的聲音:“別說了?!?
安苑就把臉埋在了金熙徹的懷裡,低聲哭泣起來。
金熙徹的眼裡,閃過一抹痛楚和落寞,“爸爸,不只是爺爺心裡的遺憾,也是我和媽媽心裡永遠的痛。在小時候,我羨慕逸冰,因爲他有一個爸爸,但我不敢接近他,我怕會自卑。當別的小朋友被搶了玩具,哭了,他們的爸爸會幫他們主持公道。而我,不能哭,我知道,我的爸爸在天堂裡,很忙,趕不過來,只會讓他擔(dān)心而已,所以我從來不哭??墒?,我也好想哭,我想試一試,是不是我哭了,爸爸就會來到我身邊。晚上,我會躲在被窩裡哭,但爸爸,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連夢裡,也沒有來過?!苯鹞鯊卣f著,眼睛有些閃爍。
安苑在金熙徹的懷裡,抽泣了起來,替他心疼,她從來沒有聽他說起過他的爸爸和他小時候的事,沒想到,他還有這樣
痛苦的曾經(jīng)。她伸出手,更加地抱緊了他,給他力量。
秦琴低下了頭,用手擋住了臉,肩膀輕輕地顫抖著,她在哭泣。
金銘瑞的眼眶也紅了,他一直都知道,這孩子不容易,所以他纔會把更多的愛都放在他的身上,既是對小飛的寄託,也是對他的憐惜。
金逸冰皺起了眉,有些愧疚。相比起這個弟弟,他更不懂事呢。小時候,竟然只是爲了想引起小徹的注意,而是搶他的東西,他這個哥哥,真是做的很惡劣呢。
“你會不會恨我?雖然小飛不是我殺死的,但他卻因我而死?!苯鹬橇氐拖铝祟^,站在那裡,身影顯得有些單薄,聲音有些沙啞。
金熙徹搖搖頭,“逝者已矣,再追究,已經(jīng)沒有意義,也換不回爸爸的性命。我只希望,每當說起爸爸的時候,不會是一個悲傷的氛圍,也不會是引起吵架的導(dǎo)火線,而是一種尊敬。這樣,我和媽媽的心裡,會舒服一些?!?
金銘瑞深沉的眼裡,有著愧疚。是啊,爲何談起小飛,總會引起這樣的紛爭呢?明明一家人應(yīng)該是和樂融融。
金熙徹又看著金智霖,說道:“如果爸爸曾有託夢給我,那他對我說過的話就是,不要去恨,您纔是最痛苦的人。”
金智霖突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雙手擦了擦自己的臉,撫住了額,不想讓人看到他眼裡閃爍的淚光。
他那樣的漢子一個,此時,像個懺悔的罪人一樣,身上透露著揮散不去的傷痛。第一次,大家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他不曾透露過的懺悔和悔恨,想必已經(jīng)摺磨了他好些年,每日夜裡,都因此而不能熟睡,總是會帶著悔恨醒來。
秦琴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是自己太過執(zhí)拗了,心裡一直怪他,是他害死了小飛,其實現(xiàn)在想來,很多事,不像她想的這麼沉重。小飛最敬愛的人,就是他這個哥哥了。
“大伯,現(xiàn)在我只想對你說,她,是我的妻子,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你會把她從我身邊奪走嗎?”金熙徹牽著安苑的手,站在了金智霖的面前,眼神認真地看著他說道。
安苑也看向了金智霖,眼裡真誠。
金智霖看著站在他眼前的這兩個情比金堅的人,突然就笑了,“小飛因我而死,算起來,我是導(dǎo)致你痛苦的源泉,好不容易,現(xiàn)在有個女孩子,能帶給你快樂和溫暖,我若是再搞破壞,就真的,沒法做人了?!彼f完這句話,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輕鬆過。原來,放手,其實是放過自己。
金智霖說完這話,家裡的氣氛也像是遇到了陽光一下融化了過來,每個人的臉上,也都燦爛了。
“父親,對不起。”這時,金智霖突然在金銘瑞的面前跪了下來。
“你、這……”金銘瑞顯得很驚訝,沒有想到金智霖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金智霖擡起了頭,眼神誠摯地看著他,“你兒子我以前很混蛋,經(jīng)常惹您生氣,希望您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改過自新。”
“其實啊,你的脾氣是最像我的,都很固執(zhí),都不認錯,所以我們爺倆碰到一起,才經(jīng)常吵得不
可開交,誰也不讓誰?!苯疸懭痣y得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去牽起了他的手,“我也改改我這脾氣了,這一輩子都快走完了,再繼續(xù)這樣下去,可就沒什麼意思了?!?
“哪裡,爺爺這樣的脾氣最可愛了!”這時,金逸冰跳了出來,吐了吐舌頭說道。
“你這混小子,拿爺爺開玩笑!”金銘瑞瞪了金逸冰一眼,假裝生氣道。
“哈哈哈!”家裡,突然就響起了大家的笑聲,大家燦爛的笑臉,真的很耀眼。
安苑感覺到,這個家似乎真真正正地接受了自己了呢,笑的別樣好看。
……
當晚,原本說要爆料的名單官員財產(chǎn)證明並沒有繼續(xù)爆料了,相關(guān)部門也發(fā)話了,之前的房產(chǎn)爆料,需要做進一步的調(diào)查,會給民衆(zhòng)一個滿意的交代的。但這些,都跟安苑沒什麼關(guān)係了。
之後,再見到金熙徹和安苑,金智霖也就不再像之前一樣冷著臉,不給安苑好臉色看了,相反的,臉色柔和了一些,態(tài)度也有了一些轉(zhuǎn)變,這一點讓安苑可是興奮好了好久呢!
終於,婚期也定下來了,五天之後就舉行。
還有五天,安苑就要嫁給金熙徹了。
金氏大家族繼承人之一金熙徹的婚禮,應(yīng)該像金逸冰和朱碧怡的婚禮一樣是矚目的世紀婚禮,宴請京城所有的政商名流,空前盛大的規(guī)模才襯得起金氏家族的名譽。
然而,金熙徹卻給了安苑一個別樣浪漫的婚禮……在馬爾代夫的一座小島上舉行婚禮,只宴請一些親朋好友。
安苑只是一個平民,她嫁入金氏家族真的是高攀。但並不是因爲怕外人知道金熙徹的妻子只是一個平民會導(dǎo)致金氏家族的動盪而不在京城舉行盛大的婚禮,這也是金熙徹的意思,他不希望安苑揹負太多,太高調(diào)的話,衆(zhòng)人和媒體的關(guān)注會給她帶來不好的影響。他們都是平凡的人,只想要平平淡淡的幸福,不想讓安苑和腹中孩子暴露在聚光燈下,讓無關(guān)緊要的人去品頭論足。這也是一種保護的方法。
安苑更是鬆了一口氣,她本來就不是太高調(diào)的人,她理想的婚禮,就是在一座美麗的海島上,只和親朋好友一起,讓他們見證她的幸福,就足夠了。
這天晚上,金熙徹抱著安苑坐在牀上,手裡拿著一個小平板電腦,兩人在商量著婚禮的事情。
安苑手上一邊拿著好不容易得到的她跟金熙徹的結(jié)婚證,愛不釋手,一邊看著電腦屏幕上那一張張美輪美奐的圖片,兩眼驚豔,“這、這島真的存在嗎?”這就是她婚禮舉行的小島,光是看圖片,就很美了?!疤焯谩?!只有這兩個字才能形容它。
金熙徹的手在屏幕上滑動著,翻著照片,眼裡閃著笑意,有些得意。每個人都向往美麗的事物,最讓人嚮往的,莫過於大自然的美景,這座小島,是他去過的最美的地方,他希望讓她一起分享他覺得美的地方。在這麼美麗的地方舉行他們的婚禮,再適合不過了。
安苑看著這些照片,心中雀躍,“這叫什麼島???”世界上還有這麼美麗的地方存在???真的感覺造物主太神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