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黑狼就是金熙徹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和最親近的保鏢,如果連這個保鏢都不知道金熙徹身在何處,就證明是金熙徹自己不想讓他知道,那他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手機那頭愣了一下,安苑以爲這下就有機會了,可是,黑狼依舊說道:“少奶奶,抱歉,這個、我不能透露。”
黑狼是很衷心的,如果金熙徹希望自己的哪些事不能讓別人知道,那黑狼就一定會守口如瓶,無論自己再怎麼打聽,也得不出結果。
“呵。”安苑輕輕的笑了笑,眼神有些落寞,“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他去找James了對不對?”
那邊沉默了。
然而,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果然如此。”安苑最後說了這句,便掛了電話。
果然,他知道了那所謂的真相,他還是沒忍住去找James。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分一秒,都覺得難熬,他,還是沒回來。
……
深夜十二點。
一輛奔馳在蓮花山的一別墅前停下,響起了刺耳的急剎車聲。
“吡……”響起了刺耳的汽車鳴笛聲,金熙徹的頭猛地倒在了方向盤上,剛好按到了鳴笛。
原本已經一片漆黑的別墅裡面,燈亮了。
“吡……”鳴笛聲還在一直響著,劃破了夜的寧靜。
這時,別墅的門打開了,一箇中年婦女傭人走了出來,那車上的燈照的她有些刺眼,看不清車裡的人是誰。
她走了過去,“誰啊?”這都幾點了,沒這麼吵人清夢的呀。
車裡沒有人響應,只有那依舊刺耳的鳴笛聲響著,昭示著裡面有人存在。
傭人有些生氣了,走了過去,就猛地敲打著窗,“喂,你找誰啊!你給我應一聲啊。”
金熙徹皺起了眉,才擡起頭來,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傭人,就一把推開了車門,有些踉蹌地走下了車,他有些醉意,“是我回來了,你沒眼看?連我都不認識了,你明天可以滾了!”他回自己的家,還需要找什麼人嗎?連她也是他僱傭的,竟然認不出他?素質太低了!
傭人看著眼前這個喝的酩酊大醉的男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誰啊!我不認識,趕緊離開這裡,不然我要叫保安了。”
“你說什麼?”金熙徹的眼神變得恐怖起來,盯著女傭人。
傭人被金熙徹這樣的眼神一盯,生生打了一個冷顫。這大半夜的,自己怎麼就碰上這麼一個瘋子啊?怪嚇人的,現在已經十二點多,瞧瞧這周圍,也沒啥人,萬一這瘋子發起瘋來殘害自己怎麼辦?自己就來不及被救了啊。
“黃姐?發生什麼事了?”這時,門口傳來了一個溫柔好聽的女聲。
黃姐一看在門口的人,趕緊走了過去,“哎呦,小姐,你走出來幹什麼啊!有危險啊!這人是瘋子啊。”
“徹?”女子看見站在門外的那個男人,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金熙徹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就看了過去,只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在門口,他突然就愣住了。
花雪趕緊搖著輪椅,走了過去,看著一身酒氣、手裡還拿著一個酒瓶的金熙徹,擔憂地看著他,“徹,你怎麼喝成這樣啊?
發生什麼事了?”
金熙徹的眼裡閃著醉意,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看了看這個別墅。他不是回到自己家裡了麼?怎麼會來到這裡?
“我、我怎麼會在這裡?”金熙徹看著花雪,眼神呆愣。這是怎麼回事啊?他怎麼會在這裡?
花雪被他這樣一問,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她看了看那還沒有關掉引擎的奔馳車,“不是你開車來的嗎?”
“呵、呵呵。”金熙徹一聽,突然笑了起來,拿著酒瓶,又喝了一口白酒,然後伸出手指,指了指花雪,“哦,對,我、我聽James那傢伙說了,你、你的腿,是……”他說著,打起了隔。
花雪一看,趕緊過去,伸出手,幫他拍了拍背。不過,因爲她是坐在輪椅上的,所以手舉的有些吃力。
突然,金熙徹抓住了她的手,深邃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
花雪看著金熙徹的眼神,心跳突然加速起來,臉色通紅。好久好久,沒有見到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了。和以前一樣深邃迷人的眼神,依舊令她心跳不已。
金熙徹突然蹲下了身子,眼睛直直地看著她的雙腿,低下了頭,“你的腿,是因爲我,纔會、纔會這樣的。”金熙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聲音有些無助和愧疚。
花雪一驚,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他,“你、都知道了?”
金熙徹沒有說話,只見他點了點頭。
花雪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金熙徹,心情既複雜,又有些激動。六年了,時隔六年,這個男人,再一次離自己這麼近。近在咫尺,一如六年前那樣,呆在自己的身邊。
花雪笑了笑,伸出了纖細潔白的手,輕輕地撫上了他的頭,像安慰一個孩子一樣,溫柔地愛撫著。
像是有魔力一樣,金熙徹輕輕地靠在了她的雙腿上,只是,身體有些顫抖。
自家的小花園裡,兩人就這樣相偎著,在夜光下,顯得很暖心。
而此時,站在不遠處的黑暗處一棵大樹下,看著這裡的情景,安苑的心卻涼透了。
一直沒有金熙徹的消息,她怎麼也睡不著,在家裡一直等不回他。連她自己也在嘲笑自己竟然想到這裡來碰碰運氣,以爲說不定他會來這裡呢。
沒想到,她真的在這裡碰到了他,還看到這樣一副情景。
……
第二天早上。
清晨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了這個房間裡,牀上,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躺在那裡,光著上身,露出了健碩的胸膛,好看的濃眉皺了起來。
頭好痛!
金熙徹才睜開眼睛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見到一副陌生的場景。
他猛地坐了起身,卻感覺胸口一涼,低頭一看,只見自己沒穿上衣!他一驚,趕緊又看了看自己的下身,還穿著西褲。
這裡是哪裡?他又怎麼會以這幅姿態出現在這裡?
金熙徹捂著自己疼痛的頭,回想了起來。
他昨晚飆車,在高速公路上,然後去服務區買了好幾罐白酒,邊開車邊喝酒,喝到什麼程度,他自己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結果是,自己一夜沒有回家,而是在這裡度過了一夜。
金熙徹掀開了被子,
起牀,走了出去。
“啊?先生,你起來啦?”黃姐在房間門口看見光著上身走出來的金熙徹,有些驚訝。
“嗯。”金熙徹淡淡的應了一句,就往外走。
“哎,先生,這是你的衣服。”黃姐追了上去,把手上已經燙好的襯衫交給他。臉上有些紅,雖然自己是已婚的老女人了,但面對這麼一個年輕的帥哥,還是會小鹿亂撞啊。
金熙徹看了她一眼,就接過了襯衫,邊穿邊走了出去。
“徹,你醒了?”走到樓下的時候,只見花雪正坐在輪椅上,抱著一個大提琴,她見到了走下來的金熙徹,臉上綻放出了一個美麗的笑容。
金熙徹的眼神掠過她手上的那把大提琴,抹去眼裡的複雜,走了過去,眼神淡淡的看著她,“昨晚很抱歉,我喝醉了,我沒有對你做什麼失禮的事吧?”
花雪聽著金熙徹這冷靜淡定的語氣,微微一愣,隨後又自嘲的笑了笑,看了看自己不能動的腿,“我這個樣子,還能被你做什麼事啊。”
金熙徹微微蹙了蹙眉,然後走了過去,認真地眼神看著她,說道:“你放心,我會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給你看腳,無論嘗試什麼方法,我都要治好你的腿,我不會放棄。”
花雪看著這樣的金熙徹,然後低下了頭,隱去眼裡的失望,笑了笑,“都這麼多年了,我都習慣了。”
等我忙完一些事,再過來看你。金熙徹最後看了她一眼,就轉身走了出去。
只剩下花雪坐在那裡,落寞地低著頭,聽著門外的車發動的聲音,直至車聲越來越小。
她突然笑的很苦澀,昨晚,他那樣出現在她的面前,說他知道了真相,話裡,盡是自責,她以爲他回心轉意了。
或許喝醉的他還有可能,一旦清醒,他還是那個冷靜理智的他。
金熙徹開車回到了家裡,在一樓並沒有見到安苑。問了一下家裡的傭人,說安苑還在自己的房間裡沒有出來,也不願意吃早餐。
他便走了上去,打開了房門。
聽傭人說,她昨晚等他到很晚。他怕她還在睡覺,所以腳步放的很輕,怕吵醒了她。
走到臥室時,果然就見到她正躺在牀上,背對著他。
她彷彿聽到了他的腳步聲,突然轉過身來。
金熙徹看到她的臉時,愣住了。只見她正躺在那裡,一雙清澈的眼睛正定定地看著他。她的那雙眼,有些紅腫,像是哭過。
他有些心痛,微微皺了皺眉,開口道:“我、昨晚……”
只見她依舊用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睛看著他,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看透一樣,又像是,在等待著他的解釋。
面對著她這樣的眼神,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他仰起了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對不起,昨晚讓你等了那麼久,我喝醉了,也不知怎麼的,開車就到了花雪家,在她那裡睡了一晚。”他說著,眼睛一眨不眨、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想觀察她的表情,一點都不想漏掉。
他知道她最討厭謊言,所以他不想騙她,特別是這一次,更不能騙她,雖然她會有點難以接受,但他也只能實話實說。
“但我們並沒有發生什麼事。”他趕緊補充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