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大陸,本就是個四季如夏的地域。
而現在,更是一年當中最火熱的時候。
所以,這羣兵差也好、官差也罷,經過一路的小跑,到達夏家大宅時,早已經是大汗淋漓。
可是,這羣人身上的熱汗,均是被眼前的一幕給嚇的變成了冰水,正透過肌膚到給他們絲絲涼意。
原本準備步入夏家大宅的人羣,均是站在了夏家大門的兩側,只有少數幾名面不改色的公差是站在了夏家大門的內側,不過也僅限於門內側而已,他們的雙腳均是不敢踏上入那夏腳大院。
齊王,是平齊王的二兒子。
與這個尤傑比起來,這個齊王更有幾分王爺的派頭。
一身金盔銀甲的他面無表情的掃了院內一眼,待看到那尤傑滾落在地的頭顱時,眉頭也是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冷聲呵道:“來人,把他們通通給我抓起來!”
“唰……”
“唰……”
齊王的話音一落,那羣公差們便是寶刀出鞘,如臨大敵的邁入了夏家大院。
“嗖……”
“砰……”
“嗡……”
一把金色的刀直插進了夏家大門到大院之間的臺階上,那露在地面之上的半個刀身正激烈的顫動著。
唐小野緩緩站起身來,冷聲說道:“你算個屁!不想當第二個尤傑,就給我把你的嘴閉上!”
齊王一聽這話,臉上登時就露出了怒色,指著唐小野憤憤的叫道:“臭小子,你敢把你的話再說一遍?”
“再說十遍,也是這樣!還有你們,不想死的話就給我老實的呆在原地。”唐小野很是囂張的瞪了齊王一眼之後,便是將那兇狠的眼神瞪向了衆人。
從夏流手下的士兵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大尤國的士兵都是些什麼德行。
就算夏流手下的兵是最弱的,可是最弱的都已經垃圾成那樣了,這其它的又能強到哪裡去?
果不其然,那羣剛剛還是虎視眈眈的士兵的眼神已經全部集中在了那把依然在顫抖發嗡的金刀上。
“來人,備箭!”
齊王大手一揮,只見那早已經候在門外的弓箭手也是大步踏上前來,二話不說就是搭弓射箭。
“噗嗤……噗嗤……噗嗤……”
可是,還未等這羣弓箭手將手中的弓拉圓,一根根箭弩就已經刺透了他們的身體。
齊王驚訝的向後看去,只見長寧小王爺已經攜帶著一干人等站在了他的身後。
“齊宣文,我師父說你算個屁那是擡舉了你,在我眼裡,你連屁都不如!”那個曾經被唐小野嚇尿了的小胖子竟然大義凜然的稱唐小野爲師父,這著實的唐小野吃驚不小。
“寧辰,你這是什麼意思?”齊宣德憤怒的指著那弓箭手的屍體叫道。
寧辰不屑的瞅了他一眼,冷聲哼道:“齊宣文,再說一遍,別說是你,就算是大哥齊宣武來了這裡,也別想動我師父一根毫毛!”
說罷,寧辰便是大步的朝著唐小野走了過去。
已經看過了唐小野兇殘手段的他,已經稍稍的有些習慣了唐小野的作風,所以並沒有像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場景那般嘔吐,雖然沒吐,但是臉色也是變的有些難看。
“徒兒救駕來遲,還忘師父恕罪!”寧辰煞有其事的朝著唐小野向了個雙膝跪地的大禮。
唐小野先是一愣,而後便是一臉狐疑的看著寧辰,搞不清楚這傢伙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唰……唰……”
“唰……唰……”
就在這時,數十名金剛族的族人和手持短弩的士兵也衝進了夏家大院裡。
“少主,外面的已經全解決了,這些人怎麼辦?”一個金剛族的傢伙大聲的叫道。
齊宣文聽完連忙扭頭看向門外,只見他安排在門外的士兵,此時早已經是被人解了兵器、押倒在地。
“寧辰,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平齊城內動兵!”齊宣文怒氣衝衝的指著寧辰叫道。
別看寧辰比這個齊宣文小了四五歲,可是在這擺譜上面,卻是比齊宣文強了不只一個碼。
只見他不屑的昂著他揚肥碩的腦袋,左手掐著腰,右手指著齊宣文叫道:“我就是動兵了你能怎麼著!也不看看你那德行,以爲穿著身盔甲就是戰神了!我告訴你,我這些隨從隨便拎一個出來我都能捏死你。要不是看在宣武哥的份上,小王我今天連你的盔甲一起解嘍!”
唐小野仗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袋的撓了撓頭,輕聲叫道:“小胖子,你過來!”
“大膽!”
“啪……”
“你他媽的才大膽,竟然給這麼跟我師父說話,你不想活了!”
“嘻嘻,師父,您找徒兒有什麼事?”
寧辰惡狠狠的扇了那個衝著唐小野叫喊的士兵一巴掌之後,便是一臉賤笑的走到了唐小野身旁。
“你這是什麼意思?”唐小野指著院中那羣對著平齊府的士兵劍拔弩張的長寧府的士兵問道。
“來救您啊!”寧辰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絲毫沒覺著有什麼不妥。
“我就是想問你,爲什麼要救我?”唐小野一臉警惕的看著這個幾天前還是狂妄無比的傢伙。
寧辰有些尷尬的皺了皺眉,低聲說道:“師父,這事回頭弟子單獨行您彙報行不?現在,咱們先把這齊王趕出去再說!”
唐小野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如果你敢和我玩什麼花招,你知道後果!”
寧辰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乾嚥了口唾沫後,便是大聲叫道:“來人,把這羣該死的傢伙全部給我扣起來!”
“寧辰,你他媽的瘋了!”齊文宣沒有想到,這寧辰竟然真的瘋到了這種地步,竟然敢公然的在平齊城裡鬧幹,而且對手還是自己這個小王爺。
雖然同樣是王爺,可是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兩點的那麼少。
從這兩府手下的兵士就可以看出來,這兩府之間的差距在哪裡了。
平齊府的兵士勉強的可以算的上是兵強馬壯。
可是人家長寧府的兵士,卻是可以用戾氣十足這個詞來形容了。
看著平齊府那羣白白胖胖的士兵,再看看長寧府的黑大個,這實力上的差距不用想都知道。
齊文宣看著自己帶來的士兵一個接一個的被人摞倒在地,那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惡狠狠的叫道:“寧辰,你好大的膽子!你不僅包庇殺害尤傑的兇手,還敢在我平齊府動兵。我倒要看看,國王知道了你包庇一個殺害尤姓子孫的兇手時會怎麼想!”
寧辰一臉不屑的瞅著齊文宣,陰笑著說道:“呵,敢威脅我?小王最怕別人威脅我了!爲了以防你去國王那裡告狀,就先委屈委屈你了。來人啊,把齊王爺給我綁起來!”
齊文宣厲聲呵道:“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寧辰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我師父說了,他就是個屁,你們不用害怕,儘管動手,出了什麼事,有我兜著,就算我兜不住了,還有我師父呢!別忘了把這傢伙的嘴給我堵上,我師父聽著煩!”
話落之時,四名金剛族的壯漢也是將那齊王摁倒在地,二話不說就從一旁的屍首上撕下了一塊沾滿鮮血的布片塞在了齊文宣的嘴裡。
齊文宣在那邊掙扎,寧辰則是在這邊一臉諂媚的看著唐小野說道:“師父,這地方晦氣的很,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如何?”
唐小野皺了皺眉,道:“換個地方?那夏大哥的家人……”
“師父放心,只要有我在,沒人敢動夏營長的家人一根毫毛。師父,不瞞你說,我爹爹和平齊王已經在等著你了!”
最後那句話,是寧辰趴在唐小野的耳邊說的。
這句話,著實的將唐小野給弄糊塗了,這到底是哪跟哪啊,本來唐小野坐在夏家是等著有個講理的人來的,怎麼這講理的沒來,反倒是比自己更不講理的來了呢。而且這個不講理的傢伙,竟然還一臉賤笑的稱自己爲師父?
是自己出現幻覺了,還是這個世界太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