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頓雞飛狗跳、血肉橫飛的暴打。慘叫環(huán)繞在皇宮的上空, 真可謂一入宮門深似海,不知何時被打死。
熊孩子們得到了久違的、令人懷念的胖揍。
林黛玉捂著嘴在旁偷笑,笑的別提多開心啦。讓他們動不動就繃著臉來騙我, 活該, 使勁打!
蚩休把鐵棍子扔下:“別喊了!我打的不重, 你們喊的這麼慘幹什麼?指望誰來救你們?惹事兒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膽大, 惹完了事兒, 要承擔後果的時候都躲什麼!”
姚三郎是喊的最慘的那個,他坐在地上,仰起頭一臉無辜:“大師兄, 我知道你生氣,我也知道你捨不得打我這個可愛的乖寶寶, 使勁喊兩聲讓你消氣嘛~”
蚩休點了點他:“你一定是始作俑者。”
姚雲(yún)旗笑的可甜了, 像一隻剛剛偷了一罐子蜂蜜吃的小熊:“嘿嘿嘿, 大師兄~我想你啦~”
蚩休坐在石頭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說, 一個個的說,你們都去騙誰了?”
師弟們原本都遮遮掩掩的不肯說,被揍了一頓就什麼都說了。
上到師父,下到滿朝羣臣,所有人都被騙過, 但更多的還是師兄弟之間互相嚇唬。
木策弱弱的說:“又一次可尷尬了, 我去嚇唬瑞明師兄的時候, 發(fā)現(xiàn)雲(yún)旗也變成了大師兄的模樣, 我們倆一對臉, 都暴露了……被瑞明師兄好一頓詛咒。”
可把我嚇個半死,沒想到嚇到我的大師兄也大叫一聲, 變回原形。尷尬死了。
蚩休微不可查的笑了笑:“他詛咒你們什麼?”想一想那場面就好笑。
瑞明哈哈大笑:“我詛咒他們臉上長腳氣,屁股上尾巴,渾身的汗毛長的比頭髮還長。這倆人身上怎麼樣我看不見,但臉上都長了長鬍子。”
林黛玉一直在旁看熱鬧,驚呼:“原來是詛咒?三郎哥哥跟我說他想換換造型!”我居然信了!
蚩休冷笑:“雲(yún)旗,你挺有本事啊。”
姚雲(yún)旗:“哈哈哈哈~”他猛地拔地而起,身化劍光直衝雲(yún)霄,天空那大片的厚實的雲(yún)被他衝散,留下一個撕裂的大洞。
“師父救命啊,大師兄要打死我!”
看見大師兄這麼笑,就知道沒好事!一定沒好事!
蚩休大笑,懶得去追他,又問師弟們:“你們怎麼不跑?難道你們沒幹壞事?”
“當然沒有。”
“所有的事都是雲(yún)旗乾的,他現(xiàn)在畏罪潛逃了,大師兄快去抓他。”
“就是就是。”
玄真公主當然護著自己的三郎哥哥,阻攔道:“教訓三郎哥哥可不用著急,師兄們扮成您的模樣,也是因爲思念您呀~大師兄,您先說說這十二年中您的經(jīng)歷吧,我們這些年裡不只是互相捉弄,您佈置的功課,您託付的事情,都做得很好呢。”
木策連忙說:“是啊,您十二年音信全無,我可差點變成望夫石呢。天地可鑑,我?guī)е鴽]事就在山上眺望。”
順便帶上我美麗的金髮小徒弟,帶點水果、爆米花、炸雞、躺椅、果酒。
蚩休不是很信,找地方坐了下來:“將金翅大鵬安頓好。把你們的零食拿來,在這裡幾百年也不想吃一口,到了那個荒蕪的宇宙,才呆了兩年就開始饞嘴。”
金錦瑟連忙吩咐侍女們拿來每一種點心,很快,他面前的長案上擺滿了精緻的小碟子,巴掌大點的小碟子整整齊齊的,都是素雅的雪青色,盤子裡放著各種各樣的點心、乾果、蜜餞,正中間一隻大盤子,盤子裡放著小巧精緻的粉紅漸變色奶油蛋糕。蛋糕上滿是奶油玫瑰,最底下一圈是正紅色,往上一圈圈是漸漸漸變,直到頂端的白色。
不知道跑到哪兒去的小天道又咻咻咻的跑了出來,自覺主動的坐在大師兄的懷裡,挑挑揀揀的吃了起來。
過去沒有吃過零食,從來不想吃零食,自從吃了零食之後,再也不能忘記。
大師兄隨便夾了點看著順眼的東西,一個是甜辣魔芋絲,一個是菠蘿軟糖,滿桌子上只有這點軟韌的食物,其他的東西非酥既脆,不喜歡。
“我這十二年間,不怎麼累。第一年,金翅大鵬和混蛋蟲子沒打起來。混蛋蟲子不記得他自己叫什麼名字,天地間只有一隻這樣的東西,沒必要絞盡腦汁的起名字。第二年他們打了起來,一直打了十年,我和小天道就在旁邊看著,等著。等到最後兩年,它們近乎脫力,各自找地方躲了起來養(yǎng)傷。我見金翅大鵬有心悔改,便與他聯(lián)手,殺掉了大蟲子。”
“金翅大鵬傷的那樣重,大師兄,您沒受傷吧?”
大師兄笑了起來:“他的傷養(yǎng)好了,現(xiàn)在那樣柔弱無力,是餓的。那星球被治理的極差,不興修水利,糧食和肉的產(chǎn)量不高,製作的也不精細。混蛋大蟲子不辨滋味,囫圇吞了下去汲取靈氣。可是金翅大鵬在莊國養(yǎng)的口味刁鑽,吃不下那些連著內(nèi)臟的牲畜和沒脫殼的稻子,足足的餓了十二年。”
師弟們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想想一個能生吞活人的妖精被養(yǎng)的,挑食到寧可餓死不吃東西,真是太好笑了。
“後來呢?大師兄您給他做飯吃了?”
“他能扛住十二年不吃東西,還挺厲害呀。”
碧盧悲天憫人的問:“那地方連土豆和芋頭、南瓜都沒有嗎?”這些東西烤一烤就很好吃啦。
蚩休笑道:“我早就忘了如何做飯,又沒帶調(diào)料,空對著一堆原材料發(fā)呆。這十二年裡,金翅大鵬一直在思念一個人。”
衆(zhòng)人異口同聲的嚷了出來:“文澤蘭!哈哈哈哈哈這個饞鬼!”
“不錯。怎麼不見文澤蘭?”她應(yīng)該在小師妹身邊轉(zhuǎn)圈圈纔對,或是聽說有了熱鬧跑來看。
林黛玉抿著嘴一個勁兒的笑:“大師兄有所不知,我讓她擔任國子監(jiān)和蒙學監(jiān)兩祭酒,又讓她去讀《唐六典》,到如今,據(jù)說還在閉關(guān)讀書呢。”
師兄們爆發(fā)出一陣難以置信的大笑和議論聲:“別逗了,她還能看完唐六典?”
“扯淡,準是以閉關(guān)的名義跑出去玩了。”
“拿書下酒,喝一碗看一行,喝醉了睡。”
“她要是真能看完了,我以後再也不偷懶!”
“行啊,那我就把欠了幾百年作業(yè)都補上!”
“複議。”
蚩休掐指一算,露出了邪惡的微笑:“你們都別急。她馬上就來。”
你們,都給我補作業(yè)!!
這十二年間放縱的不像話!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