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匿在虛空之中,朱魚檢查自己的傷勢。
剛纔的一記硬碰太草率了,過於輕視劍神宗的神通劍道了。
自己的“小虛空訣”和劍神宗的神通劍道比,差了不止一點半點,剛纔如果自己不是神魔煉體護(hù)體,估計這一下就直接崩潰了。
現(xiàn)在的情況也不妙,要想逃走,得用煉體神通了。
當(dāng)機(jī)立斷,朱魚立刻準(zhǔn)備化形,而就在這時。
天空之中一道強(qiáng)大的天師威壓從天而降,空間似乎靜止,朱魚渾身靈力運轉(zhuǎn)不暢。
他大驚失色,隱匿在虛空深處的身形不由自主的現(xiàn)形。
他擡頭看天上。
一衆(zhòng)人瞬間就到眼前。
這其中就一個人朱魚認(rèn)識,劍神宗宗主餘於同。
還有數(shù)人和餘於同並肩而來,個個都是強(qiáng)大天師,氣度赫然在餘於同之上,這定然是五大仙國皇室高手。
“朱魚……”
一聲呼喝,朱魚應(yīng)聲看過去,看到了楚彤兒。
下一刻,他看到了人羣之中清麗脫俗的宋西宮弟子易玲。
易玲絕美的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一雙如水的雙目似乎會說話一般,眼神中全是欣喜。
她小巧的紅脣連連掀動,卻硬是沒敢說出一個字。
朱魚看向她,她恰好和也看向朱魚,兩人目光在空中接觸,她迅速躲開,旋即又掃了過來,臉上染上了一層嫣紅。
此時天師威壓已然散去。
於少傑幾人迅速跪倒在餘於同身前,於少傑憤然道:“師尊,就是這小子,剛纔又殺了我們兩人。”
餘於同雙目如刀,死死的盯著朱魚。喝道:“好大膽的小子,你三番五次與我劍神宗爲(wèi)敵,究竟是受何人指示?”
餘於同此言一出。胸脯急遽的起伏,只要念頭一動。他隨時可以出手擊殺朱魚。
他在數(shù)十里之外就已經(jīng)看到了這裡的情況,心中卻十分顧忌楚不羣,所以一上來就先發(fā)制人,只要朱魚一個疏漏,他立刻就可以出手將朱魚給滅殺。
殺一個朱魚,楚不羣必然不快。
但是爲(wèi)了一個化神弟子,兩大勢力全面開戰(zhàn)可能性並不大,所以問這話。就是餘於同設(shè)的一圈套。
朱魚眼睛從餘於同等大佬的臉上掃過。
易玲身前的宮裝女子應(yīng)該就是宋西宮的宮主易靜。
而楚皇宮楚彤兒簇?fù)淼倪@中年文士,莫非就是……楚不羣?
大名鼎鼎的楚不羣,果然生得仙風(fēng)道骨,讓人望而心生敬意,朱魚一時也不由生出膜拜之心。
君子劍果然是君子劍,氣場之大,匪夷所思。
朱魚並不答餘於同的話。
他是何許人也?雖然修爲(wèi)不高,但是幾世爲(wèi)人,又長期歷練紅塵,說到人情世故。權(quán)謀機(jī)變,他比餘於同不會差。
餘於同這話就是個圈套。
因爲(wèi)按照一般的邏輯,都會回答無人指示。就算是自己是楚皇宮的弟子,楚不羣在,自己也要照顧他的面子不是?
但是如果自己那樣回答,餘於同就會當(dāng)即發(fā)難,以他的修爲(wèi),全力一擊滅自己一個小小的化神修士,根本就是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所以朱魚扭頭看向了楚彤兒,楚彤兒已經(jīng)從人羣中竄出了兩個身位,朱魚立刻拜倒。道:“朱魚拜見顧老闆!”
楚彤兒愣了一下,立刻傳音:“朱魚。還不拜見我父皇?”
朱魚順勢再次拜倒,道:“朱魚拜見楚皇!”
朱魚這話說得含糊。他並不是皇室弟子,不能以弟子自稱,但是他卻故意模糊這一點,表明自己是楚人。
他這兩拜,餘於同的心機(jī)全白費。
朱魚是楚人,你說是受誰指使的?
這樣既保留了楚不羣的面子,又讓餘於同不敢輕易發(fā)難。
楚不羣目光柔和,朱魚只覺得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將自己托起來,他心中不由的一陣凜然。
“你爲(wèi)何要殺劍神宗的師兄?”楚不羣神情倏然變得嚴(yán)厲,翻臉真是比翻書還快。
朱魚忙道:“回楚皇,弟子身受重傷,被一前輩所救,安置在此養(yǎng)傷。誰知碰到了幾個不速之客欲置我於死地,我……我不知道他們是劍神宗的師兄,一時失手,就……”
朱魚捏捏諾諾,說話有氣無力,卻是十分誠懇。
他身懷假亦真和真亦假的神通,不僅可以隨時變換自己的身形,演起戲來絕對天衣無縫,什麼地球影帝跟他比,那簡直都弱爆了。
他用兩門神通變換身形估計瞞不過天師級強(qiáng)者,可是用這兩門神通演戲,別說是天師,就算是陸地神仙估計也識破不了。
朱魚說完,裝出一副萎靡的樣子,然後遽然咳嗽。
一口口的濃血從嘴中噴出來,傷勢可是真的,劍神宗弟子六個打一個,對方還有傷在身,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被殺了兩人,劍神宗還有什麼臉面?
看看這四周,劍神宗、楚皇宮、正親王府、晉皇宮、宋西宮的頭面人物和弟子都在,全都是華夏世界頂尖的人物。
他們看到這一幕,還有什麼不明瞭的?
餘於同臉色泛青,他沒料到朱魚赫然如此狡猾,他圈套不成,反倒陷入了朱魚的圈套之中,讓他顏面大大的掃地。
他眼珠子亂轉(zhuǎn),道:“好一個奸詐的小子,堂堂仙道正統(tǒng)的弟子,卻躲在這麗春院煙花之地逍遙快活,偏偏編出這套謊話騙人。我可聽說楚皇乃謙謙君子,他的門下,怎麼可能留戀這煙花之地?”
他雙眼一翻,扭頭看向楚不羣道:“楚道友,此子真是你的弟子?”
楚不羣微微一愣。
餘於同這話,楚不羣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其實朱魚他今天是第一次見,雖然朱魚是楚歌的人,可是畢竟不是他的弟子。
作爲(wèi)謙謙君子,一是一。二是二,他怎麼能因爲(wèi)這點小事撒謊?
但是朱魚此子,作爲(wèi)一名非皇室弟子有如此修爲(wèi)。的確是難得的天才,更何況朱魚身上還和第七夜的秘密可能有關(guān)係。他斷然也不能輕易棄掉。
但是如果他說朱魚不是自己的弟子,餘於同必然發(fā)難,到時候楚不羣按照江湖規(guī)矩,不能全力維護(hù)了。
餘於同這一問,朱魚心臟遽然一縮,這個餘矮子真是奸詐似鬼。
他肯定看出了端倪來了,還是要置自己於死地呢!
楚不羣沉吟片刻,神色恢復(fù)正常。似乎有了決斷。
而就在此時,人羣之中突然衝出一蓬頭青年,大喝道:“朱魚道友就是楚皇弟子,嘿嘿,普天之下,除了朱魚道友這般少年英雄之外,還有誰敢在劍神宗面前行俠仗義?
劍神宗殘忍無道,就是仙道正統(tǒng)中的敗類,朱魚道友仗劍誅殺敗類,真是大快人心??!”
“啊……”
所有人不由得大驚失色。
誰也不知道這蓬頭鶉衣青年是從哪裡蹦出來的。
在場的都是五大仙國還有劍神宗的人。可這蓬頭青年去根本不是任一方的弟子……
朱魚也是一驚,擡眼一看此人,乖乖。赫然是林少方。
楚彤兒張大嘴巴,用手指著林少方驚道:“你……你……”
勞力窮也是臉色大變,其時楚不羣扭頭恰好看向他,他立刻傳音道:“師尊,此人就是威武堂少堂主林少方。”
楚不羣皺皺眉頭,抿上了嘴脣,一語不說。
而林少方從人羣中衝出,納首便跪在朱魚面前,顫聲道:“恩公在上。請受我一拜!”
他聲音顫抖,顯然內(nèi)心十分的恐懼。
剛纔他躲在人羣之中。眼見餘於同明明不佔理,卻處處強(qiáng)詞奪理。對朱魚步步緊逼。
他心中十分不忿,不由得想自己受朱魚救命之恩,父親常常教導(dǎo),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此時天下羣豪都在,何不趁此機(jī)會自己衝出去爲(wèi)恩公助一臂之力?
更何況,林少方十分清楚,自己資質(zhì)一般,修爲(wèi)淺薄,要想拜在五國皇室門下千難萬難。
說不得還得要求朱魚幫忙引薦,纔有可能得到楚不羣的允許踏入楚皇宮之中。
他權(quán)衡利弊,也知道這一來風(fēng)險極大,稍有差池,自己性命不保。
可是此時他一方面報仇心切,見到餘於同內(nèi)心復(fù)仇的烈火就熊熊燃燒,難以澆滅,另一方他心中對楚不羣的風(fēng)采早已經(jīng)摺服,心中對楚皇宮充滿了無盡的嚮往。
所以他一咬牙,就做出了驚人之舉。
朱魚運轉(zhuǎn)假亦真的神通,裝作有氣無力的將林少方扶起來,道:“道友言重了,你我其實是萍水相逢。只是我見你一人竟然被七八人圍攻、羞辱,我心中不忿,才貿(mào)然出手。
哎……沒想到做出如此不齒之行的修士,赫然是鼎鼎大名的劍神宗弟子,我也是徒惹出了禍端……”
朱魚直接撇清和林少方這個危險人物的關(guān)係,立刻又順手再貶劍神宗一通,本來以他的性格,他斷然不會這般裝逼。
他生來就膽大妄爲(wèi),天不怕地不怕,餘於同就算是天師,朱魚拼起命來也敢豁命一戰(zhàn),他還有分身呢,怕個屌。
可是面前有個楚不羣就不一樣了。
他可不願把自己桀驁囂張的一面表現(xiàn)出來,根據(jù)天書記載,楚不羣的弟子夏侯就夠慘的了,朱魚可不願做夏侯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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