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仙魔情緣

【仙】途難行世百態

【魔】心亂衆也感懷

【情】纏情織均有憶

【緣】生緣滅各成敗

第167章?師徒情

【八卦奇陣，命回太虛，驚詫萬分，長輩之舉。】

太虛門，天樞峰，玄一舊府。

鍾雁冰醒來後，眼見玄真、玄甫、玄宮、玄東、玄蕭、玄弈、玄宇七位道長竟齊刷刷地朝著自己跪了下去，當真驚愕萬分，手足無措。

“撲通！”鍾雁冰趕忙從牀上掉在地上，同時朝七位道長跪著，慌慌張張地問道：“弟子惶恐，弟子驚愕，不知衆師伯何以此舉？叫弟子……叫弟子……”

如此一幕，許是對鍾雁冰的衝擊太大了，一時間他竟然結巴起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隨後，只好一頭重重地磕了下去，不敢擡頭。

玄真掌門道：“雁冰莫慌，我等有此舉並不是衝你，如果嚇到你了，是師伯們的不是。太虛八卦陣兩次救你，說來真是因緣。”

鍾雁冰將陣子緊緊貼在地上，依然沒能緩過神兒來，諾諾的道了句：“多謝衆師伯相救，可是……？”

玄真掌門叫鍾雁冰擡起頭來，鍾雁冰死也不敢，玄真慈祥的面容上顯出一絲正色，鍾雁冰雖然伏地聆聽，但從言語情緒上也是清楚地接收到幾分。

玄真掌門問道：“雁冰你如是說，自你晉升悟仙境界以後，是不是我等恩師，你虛靈師祖他老人家神識烙印被激活了？”

“啊！”鍾雁冰這才醒悟，繼而脫口驚歎了一句。識海中也同時迴盪起虛靈道長蒼老的聲音：“好徒孫，且告訴他們無妨。”

“哦。”鍾雁冰嘴上又應著虛靈道長，可衆師伯見鍾雁冰一會兒“啊”一會兒“哦”的，一會兒驚訝一會兒明悟，不禁面面相覷，因爲，當玄真道長與他們說明這一切的時候，大夥兒並不是完全認同，畢竟，唯有掌門才知曉那藏寶閣第四層以及飛虹劍劍身、劍鞘、劍靈的秘密。

玄蕭心中暗道：“雁冰這小子，不會是被劇毒重創，給毒瘋傻了吧？”

“稟掌門師伯，諸位師伯，虛靈師祖的確有一縷神識烙印被激活，此刻就在我識海當中。”鍾雁冰如實相告道，那言之鑿鑿，一副恭敬、不敢怠慢的姿態，加上對鍾雁冰素來爲人的瞭解，頓時叫衆道長深深地相信了。

“拜見師父！”聲音隆隆，齊聲貫耳。鍾雁冰哪裡見過這等聲勢，七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就齊刷刷地跪在自己面前，並同時發出底蘊深厚的震耳之音。

“嗯，一個一個的，都是好樣的徒兒。好徒孫，告訴他們起來吧。”虛靈道長提醒著鍾雁冰。

“呃……師祖告訴幾位請起。”鍾雁冰尷尬地傳達著虛靈道長的意思。這一刻，他感覺到十分怪異，雖然是名正言順地傳達著虛靈道長的意思，可畢竟是從他口中而出，是他與衆師伯的對話，此刻情景，叫他心中難免彆扭得不行。

“是！”正待衆道長將要身起時，是羽晨以匆忙的腳步輕闖了進來。透過一入室的紗綾屏風，七位道長恭敬的跪在鍾雁冰面前的一幕，正巧被他撞見，羽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他直愣杵在那裡好一會兒。

七位道長已然起身，鍾雁冰也在玄真掌門的示意下站起身來。羽晨這才緩過神來，不知自己剛纔所見所感，是真是幻。他見一切恢復如初，情形比較正常後，才邁身入內，躬身稟道：“見過師父、幾位師叔。”

玄真掌門見是自己愛徒進來，問道：“哦，是羽晨啊，何事？”

羽晨道：“師父，是外堂玉瓶夫人與冰凝夫人聽見室內有動靜，因關心雁冰師弟傷病情況，特叫弟子進來問問。”

玄真掌門聽了，道了句：“哦，呵呵，雁冰吉人天相，無性命之憂，已然無礙了。”

玄真掌門說罷，一手指向鍾雁冰，羽晨見鍾雁冰端坐牀頭，面色紅潤，透露而出的，是深不可測的神識波動。羽晨深望了一眼，想起方纔情形，不禁怔怔出神。

“你去告知兩位夫人，並叫她們莫急，我等還有要事相商，一會兒便可以得見。”玄真掌門吩咐道。

羽晨眨巴了幾下眼睛，再次晃過神兒來，連忙應道：“是，弟子告退。”

待雨晨出去後，玄奕道長道了句：“掌門師兄，方纔我等有所忽略，師弟觀雨晨神態，好像看到了什麼。”

玄真掌門略有所思，玄奕又轉而問其餘師兄弟道：“幾位師兄、玄宇師弟，方纔可曾感受到了雨晨的到來？”

其餘人搖頭，功力深厚的玄蕭道長道：“老夫憑多年的經驗，倒是隱隱覺察到了有人前來。”

玄甫道長走了過去，將室門掩住，說道：“大夥兒都太過激動，倒是全沒在意。”

玄真掌門見狀，說道：“無妨，羽晨那小子凡事知道輕重，待老夫回頭試他，此事的確不宜聲張，諸位師弟大可放心。”

玄蕭道長神識運轉，齊出雙掌，掌心相扣，三次畫圓，將整間屋子封住了，形成了一道私密場域。

衆道長回身再看鐘雁冰，眼中盡帶著複雜的情緒。

鍾雁冰突然開口道：“虛靈師祖問咱們，我師父玄一……哪裡去了？”

此言一出，剛剛有些喜悅的氣氛頓時被壓抑了下來，玄真掌門拘身回道：“玄一師弟他……已經仙逝了……”

“什嘛？！”鍾雁冰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地一下，繼而坐在牀頭的身子也是一晃，面前的七位道長頓時變成了十四位道長。

鍾雁冰晃了晃腦袋，總算不再眩暈。

虛靈道長嘆道：“想不到小一竟然爲救你而死，這倒是符合他平生的個性，真乃生也俠義，死也俠義。哎，也罷，想來我也是亡魂一個，還有什麼悲傷的呢？話說回來，玄一倒是爲我太虛門挑選了一位好徒兒。”

此後一炷香的時間，鍾雁冰中間傳話，七位道長各與恩師敘舊。雖然隔著鍾雁冰，卻絲毫不受什麼影響，師父之情深，鍾雁冰真切感受得到。而最後虛靈道長說道自己畢竟只是一縷神識烙印，這世間也唯有鍾雁冰能夠切身感受到他的存在，叫衆弟子不要寄予過多的希望，也直叫鍾雁冰有些情緒低落。

無論如何，這樣的奇異事件，也叫玄真等人再次做了回徒弟，許多年對恩師的戀戀思念，終於得以釋放、寄託，更有玄東、玄宇老淚縱橫，揭露了許多不爲人知的沒能在當年虛靈道長仙逝前道明的種種遺憾。世間可貴，最是人情，這也叫鍾雁冰看到了幾位師伯的另一面。

待一切結束，七位道長走出鍾雁冰房間的時候，面上均掛著欣慰滿足的笑容，煥發著奕奕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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