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瑞集團的股份被甲任集團以高於市價三倍不止的價格連續大量買進, 這使得向來構架穩定的久瑞集團面臨被收購的危機……”
“消息使股民恐慌不已,紛紛拋出股票以求自?!?
“…此外,之前一向與久瑞交好的戚氏銀行也停止了其對久瑞集團所投的資金擔保。此舉使得久瑞無異於雪上加霜。”
“久瑞集團總裁池白浩不得不投入打量資金, 旨在扳回一城……”
“三日後, 甲任集團以超低價售出所購久瑞股份, 久瑞集團一夜之間直面崩潰, 集團總裁池白浩億萬身家一落千丈……”
回到家後, 一攤開報紙,一打開電視,頭版頭條本市財經新聞頻道, 到處都是久瑞集團瀕臨破產的消息,鋪天蓋地。
我抖著報紙問周爽, 這是怎麼回事?
現在, 我們都因爲這則消息, 不,應該說是事實, 失業在家。
她咔嚓了一口蘋果,揮揮手,沒啥,被收購了唄!
“久瑞之前的狀況不是挺好,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這種情況?”
周爽斜睨了我一眼, “這些消息你從回來問到現在, 其實, 你想問的是池白浩怎麼地了吧?”
我一窒。
電視上有數不清的記者在圍追堵截, 也曾經有無數的鏡頭對準那個隻手擋住臉的人, 可是現實中,他就像壓根沒有存在過似的, 消失了。我只是去出差培訓了短短一週,這一週裡竟然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任誰也無法想象,之前一直風調雨順的久瑞,一直利益頗好的久瑞,突然之間就面臨著被瓜分的命運。這其中的個就,又怎麼會是報紙上風雲突變這四個簡單的字能解釋得了的?
“池白浩不知道去了哪裡,不見了,蘇秦也一樣?!?
“……”他們倆都消失了麼?
“他們出購了公司,還清了資產之後就不見了,他倆誰我也聯繫不上?!?
“邱晨現在還在,他還在久瑞…不對,現在應該是叫甲任了。”
“對了四寶,那個戚氏銀行的老總,你認識吧?”周爽突然問我,“就是你上大學給你資助的那個人?”
周爽的話順利提醒我了。
戚權天!
原來他就是戚氏銀行的總裁!!!
“當初他找上我的時候,就對久瑞久有敵意,現在這麼出手,難道真的是爲了幫我把屬於我的家產拿回來?”
才說完,腦門子就被拍了一下,“錢四寶,你就繼續天真吧!”
我嘿嘿一笑說,我開玩笑的。
心裡卻暗思,我已經和戚總劃清界限,把該給他的東西交給他後,再不麻煩他了,爲什麼這次他還下這麼狠的手要整垮久瑞?
我試著打聽??傻教幎紱]有池白浩的下落。久瑞沒有,他的公寓沒有,甚至打聽到池文謙池的大別墅,也是人去樓空,池白浩就像蒸汽一樣,憑空消失。
他的公寓還是原來的擺設,只是多了一層灰。他是走得匆忙,所以連這個公寓裡的東西都不帶走了了吧。
他果然是不喜歡我的,否則不會什麼也沒留下,說消失就消失。
據留守在別墅的大叔說,這次久瑞的危機,幾乎壓垮了整個池家,要東山再起,很難了。
但是大叔和我嘮嘮叨叨了許多,可是,他也不知道池白浩的下落。
我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突然間沒了方向。
——分割線——
一星期後,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安平路十八號,下午三點,我在那裡等你。”
即使帶著點沙啞,還有些暗沉,以及背景裡模模糊糊的干擾音。
我還是一下就聽出來,這是池白浩的聲音!??!
“你現在在哪?”我扯著電話線,想問他更多的信息,比如說,他好嗎?
來人沒再說多說,交待好時間地點,很快就擱了電話。
我很難過,他在電話裡連一句都不肯多說。
一旁一臉焦慮的周爽問我,“是池白浩?”
我點頭,他約我下午到安平路十八號那裡去。
“安平路?你確定是安平路?”見我點頭,她很費解,喃喃道,“他怎麼會約你去安平路?那裡一向安靜,治安不好又人煙稀少,你確定是那裡?”
嗯。電話裡他說了兩遍。我不可能聽錯。
“這麼說你去定了?”她略略沉吟了一陣,“我陪你!兩個人也好做個伴。”
“你下午不是還有一個重要的複試?我自己去就行?!?
“而且,有些話,我要和池白浩說清楚……”
“…也好。你自己多小心,有事電話聯繫。”
14:45 p.m
現在坐著的這間裝潢有點古老的小房間,斜斜的屋頂傾下來,帶給人難以言說的壓抑感。
但不管怎樣,能夠見到那個人,心裡還是有…些期待。
直到來人來到,我才幾乎後悔怎麼沒讓周爽和我一塊來!
“啊哈哈,錢小姐,我沒想到,你竟然來了!”
粗獷沙啞的聲音,這種一聽見就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我猛一擡頭,魏景天直接就坐在了我對面。
“呵呵,錢小姐,你單刀赴會,勇氣可嘉,勇氣可嘉?。 蔽嚎偛皇且粋€人來的,說話的這個是人渣黨一員,錢總。
“怎麼會是你們?!”
“哈哈哈!我們只不過小小地利用一下池白浩的聲音,你就乖乖上鉤了。”
“你們找我過來幹什麼?”手悄悄移到了口袋裡的手機上。
“幹什麼?”魏景天啜了一口咖啡,“沒幹什麼,聊聊天不可以麼?”
“我和你們沒什麼可聊的!”我站起來要走,肩膀卻被那個錢總往下一按,按回了椅子。
“錢小姐別急啊,我們有話慢慢說?!彼χ盎蛟S我們可以聊一些有用的東西。”
“……”
“呵呵,錢小姐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相反,我們只需要你幫一個小小的忙,我們就會大大的報答你。”
“幫忙?我能幫到你們什麼?你們給的東西我也不需要?!?
“話別說得那麼急?!弊覍γ娴奈壕疤炀従忇吡丝诳Х龋澳阈男哪顔埖那澳杏训南侣?,你也不想知道麼?”
“……”他們綁架了池白浩?
“錢小姐,我們只需要你乖乖合作,好好配合?!毙斟X的淫笑兮兮,“你告訴我們,你有沒有見過池白浩手頭的一本紅色小本子?”
他們剛剛打擊完久瑞,沒有對到手的千萬億萬資產彈冠而慶,卻巴巴地要一個小紅本,之間肯定有什麼奧義在裡邊。而且這個小紅本一定對他們很不利,所以纔會這麼猴急跑來和我要。如果我說了,他們更不可能告訴我池白浩的下落。
我搖搖頭,沒有。不過,你們如果說得詳細點,指不定我能想起來。
“一翻開,裡邊密密麻麻都是數字的本子?!?
“那是什麼?”
“錢小姐,是什麼我們也不能告訴你。”錢總有些著急,看得出他在極力保持冷靜,只是眼神泄露了他的貪婪和焦慮,“別回答得太快,仔細想想,真的沒有見過?
我堅決,沒有,真的沒有。
然後我聽到錢總罵了句氧化鈣。
“我早說過這個小娘們不可靠,找來也沒用。”這過程中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魏景天開口了。
“既然沒用,不如讓我來試試看。”
姓錢的揮了揮手,“任你處置。”
“對付女人麼,還不是就那麼幾招。”
“錢小姐,我上次和你說的事,你考慮清楚了?”
看著他那副色慾薰心的樣子,我心中警鈴大作,暗暗觀察可以逃跑的機會。但我絕望地發現,這裡離門太遙遠,我根本沒拌飯
“我腦子被門夾了纔會去考慮那種事!”
“啪!”
對面的魏景天一巴掌摑在了我臉上,“小賤人,以爲自己長得過得去就跟老子拗,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看到池白浩年輕、英俊、有才,就巴巴貼過去,這樣的姑娘我見得多了。現在他公司破產倒閉,被我們收購了,看你還能拽到哪裡去!??!上次在店裡的賬還沒和你算清楚,看我今天非整死你不可!”
他叫罵得難聽,我冷笑,知道爲什麼我看不上你?不是因爲你醜,而是你的行爲超越了一個男人可以達到的最猥瑣的程度,噁心!
他見我冷笑,衝過來揚起手就要再給我一個耳光。我閉上眼睛,心想完蛋,誰都不知道我在這裡,英雄救美?想太多了。
意料中的布料撕扯的聲音並沒有響起,我睜開眼。
魏景天已經被揍歪趴在桌上。
“四寶,我們走!”
邱晨扶起我,把我帶了出去。
一直跑到了車馬喧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我們才停了下來。
我還沒喘過氣來,他又拉著我,一言不發地往前走。
“邱晨,別走那麼快,你停下,你給我停下!”我在後邊拍他,扯著腳不往前鉚,和他死抵著。
謝天謝地,他總算停下來了。
我都還沒開口,他就劈頭蓋臉地罵下來了。
“隨隨便便接一個電話就讓你巴巴跑過來了?錢四寶,你腦子是用紙糊的吧?”
“我只是想……”
“你連誰都沒打聽清楚就跑過來,你以爲人人都是超人,人人都是我嗎?”
我被這個比喻逗樂了,噗嗤笑出來。
“笑,笑笑,你還有心情笑,剛剛那種情況,要是晚一點,你就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我停住了。
“你剛剛爲什麼會去和那兩個老傢伙見面?”
“我以爲是…他?!?
他扳住我,“爲了那傢伙,你命都不要了?”
我搖頭,不知道。
“你這個白癡!”他突然吼我,“你懂不懂剛剛那樣有多危險?!”
一陣風微微拂過,我只聽到自己小小的聲音飄過,內容卻風馬牛不相及。
“……我,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