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啊,你今天畫的是什麼類型的暖妝啊?我怎麼覺得你全身都在散發粉紅泡泡耶?快告訴我快告訴我啦。”空閒之餘,陶樂美沒事就湊到辦公室來和我們一二三四五,扯住坐在位置上不停傻笑連連的我,不停地搖晃。
“思 春牌!”阿達翹著個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大大展開的報紙遮掩住了他的半個身子。他頭也不擡地拋了句插入語。
“誒我說阿達同志,做人要有良心啊!要不是週末我孜孜不倦地替你擺弄那些稿子設計那些拍板,你說你今天能安然悠哉地跟這看報紙嗎?
阿達“啪——”的一聲放下了報紙,露出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阿寶,那些稿子的編排和版面的設計真的是你弄出來的嗎?”
“呃...算...是吧。”我戰戰兢兢地回答他。瞧他那張臉色,一定是我把那些東西搞砸了。
結果他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我以爲他要上來晃點我,想逃,卻閃身不及。
一瞬間,我看到阿達想PUMA的造型一般凌空飛過,落在了我面前。激動而又悲切地扯住了我的雙手,“錢四寶,你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好徒弟!師父沒白疼你!”
什麼?!
我眨眨眼,看見阿達那被歲月溝壑縱橫的臉上,老淚縱橫。
他學著咆哮教主馬景濤死命地搖我,“你真的不是視覺傳達畢業出來的嗎?”
我傻傻地看他,很老實地說,“不,前輩,我是政法系行政管理出身的。”
阿達欣喜若狂地看著我,好像一頭瞎貓撞上了耗子精。
“阿寶啊,那些排版和編制都超級強悍,非專業人士能做到那樣簡直就是鬼斧神工出神入化啊!”
他看我快被他搖成了個口吐白沫抽搐狀,急忙停手,掄圓了胳膊,左右開工地拍打我,“阿寶啊,你從今天起跟著我了,有飯吃!”
我被他掄得上氣不接下氣,但還是抓緊時間勻出氣息表明自己的立場,“我不要!”
他的動作奇蹟般停住了,“爲什麼?”
“你那飯是摻了臭豆腐的,我不要!”
阿達慚愧地縮了手,然後跑回自己的大格間裡,劈里啪啦亂翻騰了一陣,然後捧了個小盒子跑過來,“阿寶啊,你看前輩也沒啥特別的東西,這個Fendi鑰匙扣是你要的,拿去吧!算是獎勵了。”
“獎勵?獎勵我什麼?這個紀念品本來就是你答應我作爲替你加班的補償的……”我抓住盒子貼在胸前,一臉疑惑地看向阿達那聳動不已的面部肌肉。
“他因爲你弄的編制,受新來的Boss大人表揚了。”陶樂美悄悄俯身上前,貼在我的耳朵邊說道。
我捧著盒子就陶醉起來了,那是——受表揚是肯定的,這麼精湛的設計,也不看看是出自誰的手筆。
等等…!
新來的Boss大人?我急速扭頭,看向眼前這倆人,“公司新來了Boss?我怎麼不知道?”
陶樂美一聽提到了Boss大人,那帶著長長翹翹的假睫毛撲閃了閃,她雙手做西子捧心狀,陶醉地歪頭謳歌,“Boss大人Boss Sama,他全身上下,正面背面,都充滿了要人犯罪的慾望!”
“他長得很欠扁?”
“去!他那春光粼粼的眼神,他那緊緻的腰臀,他那如希臘神祗般的面容——哦買嘎得,那簡直是人間極品魔中妖孽!”
“真的真的?”我也聞帥起舞,跟著起勁兒地拍手歡呼。
“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瞎湊個什麼勁兒?”陶樂美白了我一眼,顯然十分不滿有人分享她對帥哥的YY,破壞她和帥哥之間的玫瑰畫面。
有家室的人?啊哈哈!這話我愛聽愛聽啊!於是我立馬識趣知趣地轉移話題,“他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你感冒請假的第二天,他就來上任了。他的到來,爲咱們全雜誌社的女性員工和阿達帶來了福音!”
哦,忘了說,阿達是個Gay!
據說剛剛轉型。
“阿達因爲你那據說是完美的編排受到了美男主編的當場表揚,所以——”
“哦——”我瞭然點頭。
然後我擡手看了眼腕錶,嗯,差不多時間了,我要到廣告公司那報備一下。
“阿達,吃臭豆腐不?”
“不,我已經痛下決心,杜絕那東西了,太唐突美男了。”阿達縮在電腦後,有氣無力。我看著阿達在位置上粉著張小臉,心裡不禁感慨萬分——“阿達情竇方初開,吾社有Gay初長成啊!”
反正全勤獎早就沒了,閒著也是閒著。於是,找了個藉口,就往外溜達了。
十五分鐘後——在周爽開了通行證後,我又一次地潛入了池白浩的辦公室。扭動門把手之前,周爽衝我揚了揚眉,用嘴巴比了二個“政策”的口型——我捂嘴羞澀,惴惴不安地點點頭。
深呼吸一口氣,我推門而入——
“呀,總監我發現您真油菜!”揚起如菊花般燦爛的嘴臉。“週六你幫我弄的那些排版我們BOSS好喜歡。”
是的,池白浩週六看見我桌上被我弄得慘不忍睹的排版設計,一時善心大發,用鼠標隨手替我勾勒了一下,於是便有了開頭的一幕。
池白浩勾起一邊的嘴角,聽到我的聲音卻一點不驚訝,只是低著頭,手裡的筆還是寫個不停,“今天又送什麼東西過來了?”
側頭偷笑咔咔咔,然後我慢慢踱到他的辦公桌前,豪邁地說,“總監辛苦了,這個,是專門送給您的,我想您可能會用得上。”我捧著一個小盒子,雙手恭敬地奉上。
那是一個精緻的盒子,裡邊充滿了我愛的關切!
“是麼?你有心了。”他的注意力也被那個異常精美的深藍色絨布盒子吸引住了,拿過盒子,他的臉上有隱忍的笑意,“包裝不錯,難得你這麼有眼力。”他略略鑽研了下外包裝,就直接打開了。
我被他誇得極度不好意思了,那個盒子,是剛剛阿達送給我禮物的那個,我只是循環用一下,待會還要拿回去的。
“這是什麼?!”池白浩眼角抽搐地看著手裡的那管馬應龍痔瘡膏。他的聲音傳過來,格外來者不善。
我擡頭看他手裡的東西,無辜地眨眨眼,“這就是管膏藥,抹在PP上。我叔叔的小舅的老婆的三姑丈推薦過,聽說很好用很有效的。總監你快試試!”
他的眼睛又紅星閃閃亮了,把東西丟了過來,吼我,“這東西我不需要,你拿走!”
我驚慌失措地看他,“那怎麼行呢?總監您別害羞,您長年累月這麼坐著,一定很容易直腸靜脈迴流受阻,所以這管藥你得拿去,外用,用起來很方便的。”對於知識高的人,要儘量用委婉的醫學術語,這樣會比較有水平,這是孃親教導的。
池白浩雙手撐桌怒起,然後怒極反笑,“錢四寶,你要再這麼堅持,我可以讓你先幫我試試這藥。”
“總監,爲了你的健康,Yes,I do!”我極度誠懇地捧心看他,哦——我願意爲你我願意爲你——
池白浩臉色黑得不像話了,“錢四寶,就算你樂意,我也不願意給你上藥。”
這孩子想到哪裡去了,我說過讓他幫我上藥了嗎?他最近的想象力是不是太豐富了點?(白:那是被你搞出的神經質!= =)
“還有—— ”他見我老半天沒說話,又補充了句,“你都沒有工作沒有任務要完成?怎麼整天的往我辦公室竄?”
我看他氣得一臉的花枝亂顫,不禁痛心疾首,我的任務,就是盜了你這艘航空母艦啊!
我老實回答,“現階段我的任務歸納起來,就是一箇中心,兩個基本點。”
看池白浩臉上浮現出好奇又迷茫的神色,我咂咂嘴巴提醒他,“你可以問我的。”
他顯然足夠好奇足夠…小白,因爲他竟然真的開口問,“怎麼說?”
我嘿嘿一笑,衝他拋了個媚眼,“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他在原地翻了翻白眼,粉嫩的脣抿了又抿,實在是冰清玉潔惹人憐。
我忍不住了!揹著手躬著腰,半瞇著眼,“這是絕世之傳。”然後我仰臉嘟嘴,“你得親我一下,我才能告訴你。”
他看了我半天,呼吸凌亂,最後從牙齒縫裡漏出,“不親!”
我開始耍無賴,蹭蹭蹭就爬過桌子,揚臉瞇眼地看他,“不親拉倒!我也絕對絕對什麼也不告訴你。”
他頂住我一直往前鉚的腦門,吼我,“胡鬧!光天化日之下的成何體統?”若有似無的粉色飄上他白皙的臉頰,他氣得睫羽隨著氣息忽閃忽閃的,配合著剛剛義正言辭地指責,讓他看起來無比可愛動人。
“你的意思是——不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就可以,嗯?”我學著電視裡的猥瑣大叔地挑挑眉毛,邪魅地看他。
“……”他一愣,怒極反笑,臉上寫滿了“你死定了”的大標語,大手扳著我的肩膀,有著漂亮形狀的眼睛定定地看我,“我看你是欠教訓!”
欠教訓?
我腦海裡一道閃電劃過,想起來上次在度假村他是怎麼教育我的,想起了這次偷吻行動周爽的千叮嚀和萬囑咐。
據專家周爽明確指出,如果被他咬是不作數的。一定要讓我親口親到他或者讓他心甘情願地親我,因爲這樣才我這海盜船才能一步一步升級上位,掠奪資源才能所向靡,才能在“一箇中心兩個基本點”的基本任務的實踐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好吧!此時再不發力,定會受鄙視!
於是我嘟嘟脣,看著他此刻清俊的臉龐,一咬牙一閉眼,不顧他驚訝的目光,伸手,扳過他的頭,撲住了他的脣——傳說中的二硫碘化鉀!
所謂的一箇中心兩個基本點,就是指以恰到好處的偶遇爲中心,給予適當刺激的同時還要有基本的寵愛和基本的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