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默一遇到冉小染,就好似遇到了宿命裡的天敵一般,哪怕是冉小染現在已經被毀容了,但是在她面前,夏語默還是發自內心的覺著自卑。
吧嗒吧嗒——
淚水滾落出眼眶,夏語默吸了吸鼻頭,伸手抹去了臉上的淚痕,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儘量的調整好了臉上的表情。
“對不起。”此時,凌修鎧已經走了進來,看著情緒有些低落的夏語默,他微蹙眉心,有些無奈的開口。
“你沒錯,是我錯了。”夏語默一愣,看著凌修鎧佈滿凝重的神色,她微微一怔,心中又涼了幾分。
看著夏語默明顯的在生氣,凌修鎧微張薄脣,發出一抹嘆息來,此刻他的心中掛心著凌崎的生命安危,所以纔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對不起,是我語氣太重了,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凌修鎧吸了吸氣,對於夏語默,他還是要好好哄的,於是他伸手圈著她,低聲說著。
“是我的問題,以後我會離小染遠一些。”夏語默的身子一僵,原本心中的失落又被凌修鎧這三言兩語的撫平了。
“還在生氣?”見著夏語默這樣一說,凌修鎧微微蹙眉,黑眸裡閃過一絲無奈。
“……”夏語默咬脣不語,似乎心緒難平。
其實她也不是故意這樣,只是一想到凌修鎧剛纔用那種語氣跟她說話,她就氣得難受。
叮鈴——
見著夏語默這般模樣,凌修鎧微蹙眉頭,正準備繼續哄著夏語默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他掃了一眼手機屏幕,臉色微微一變,深邃的黑眸裡掠過一抹擔憂,他看了看夏語默,“乖乖的。”
凌修鎧說完,便在夏語默的臉頰輕柔一吻,他不敢再作留戀,起身走了出去。
是凌崎被捆的照片,直接發送到了凌修鎧的手機上。
看來,那羣人真的是衝著凌修鎧來的,凌崎纔剛走沒多久,只怕是這羣人攻擊聯合國只是一個幌子,他們最終的目的怕是要來報復凌修鎧吧。
那張照片上,凌崎的身邊有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雖然看不見全臉,但是凌修鎧能很清楚的從那雙異色的眸子裡看出濃濃的挑釁,他的心中一沉。
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杜舒心他們三人,凌修鎧悄悄的帶著自己的手下出去了。
以至於在客廳裡的杜舒心他們見著凌修鎧黑沉著臉色離開的樣子的時候,他們都有些錯愕,不知道夏語默和凌修鎧之間又發生了什麼。
此刻,躺在牀上的冉小染昏昏沉沉,幾乎是陷入了昏迷,所以大家纔沒有將凌修鎧和夏語默之間的事情聯想到冉小染的身上。
在客廳裡的三隻兩兩對視,臉上都浮現出一抹迷茫。
“要麼,我去看看……”杜舒心望著鍾蔚然和範宗熠,皺著眉頭說著。
鍾蔚然和範宗熠難得一次的齊刷刷點頭。
叩叩——
“小默,我進來了哦。”杜舒心敲了敲門,聲音在門邊響起。
在房間裡的夏語默聽到了杜舒心開口的聲音之後,她連忙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
這一幕,卻沒有逃過杜舒心的眼睛。
“怎麼了?”杜舒心皺緊眉頭,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解的神色。
“沒事。”夏語默抿脣,臉上面洽的露出一抹很醜的笑容來,她搖了搖頭。
“吵架了?”見著夏語默有些泛紅的眼睛,杜舒心忍不住擔心的問著。
“真的沒事。”夏語默咬脣,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她怕自己再說下去,連聲音都會帶著哭腔。
本來,凌修鎧來哄自己的時候,夏語默的心裡要稍微好受了一些,只是這傢伙還沒說上兩句就急忙出去了,夏語默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悲劇,於是眼淚又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掉下來了。
“你這樣大腦容易缺氧,會頭疼的。”杜舒心嘆了嘆氣,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的神色。
就在這時候,蹲在門口的鐘蔚然和範宗熠也進來了,他倆臉色微微一沉,見著夏語默傷心的模樣,兩人對視了一眼,鍾蔚然忍不住腦洞大開:“不會是因爲冉小染,你們又吵架了吧?”
鍾蔚然只是不著邊際的猜想著,卻不想他話音剛剛一落,夏語默纔剛剛收拾好的情緒又再次崩潰了,她的眉心緊蹙,眉頭也漸漸的泛起一抹紅色。
“他欺負你了?”範宗熠皺眉,黑眸裡閃過一抹冷意,沉聲問著。
“我想去一趟實驗室。”夏語默並沒有回答範宗熠的問題,她皺緊了眉頭,擡眼望向圍在自己跟前的三人。
“現在……”杜舒心吃驚,有些爲難。
“現在。”夏語默的眸子裡浮上一抹清澈的光芒,她篤定的點頭。
想來,她和凌修鎧之前,始終隔著一個冉小染,那麼凌樑月送給她的那條裙子,就應該物歸原主了吧。
夏語默並沒有將自己心中的委屈告訴杜舒心他們,也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們,因爲她知道,冉小染的存在,哪怕是她已經沒有了惡意,但是在夏語默這兒,還是過不了心裡那關。
只要她和凌修鎧產生摩擦,她就會下意識的覺得凌修鎧是在偏袒冉小染,畢竟那是他的初戀啊,而且現在的冉小染,是那麼的脆弱,是那麼的需要人來保護。
從冉小染醒來之後,夏語默每天都要強顏歡笑,不但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還要表現出大肚,大方,對冉小染充滿友好。
但是,任誰能對自己所愛的男人的前女友這般友好呢。
更何況是夏語默這般大腹便便的孕婦,情緒化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所以說,凌修鎧今天的不耐煩,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幾日來埋在夏語默心中的委屈和不快,徹底的擊垮了她堅持。
“我想去拿回那塊布,在寶寶出生之前,把裙子做好。”夏語默吸了吸鼻頭,她的臉上卻表現得要平靜一些,畢竟她並不想將自己的苦水倒給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三人,她現在只想將布匹取回,還原出原來的那條裙子,這樣即便是生完孩子之後,她和凌修鎧是分是合,也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