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暮寒的口才,從來就不是多好,那是因爲(wèi)他很少說話,或者跟別人爭論。
可是,如果他真的要得到什麼,似乎就沒有他得不到的。
西爾維婭呆呆的看著玻璃窗裡面的妮娜,腦中一直迴盪著寧暮寒剛纔所說的那些話。
在娛樂圈沉浮那麼多年,她看過無數(shù)對朋友因爲(wèi)各種利益而分道揚(yáng)鑣,也看過更多的姐妹閨蜜,或者兄弟夥伴,因嫉妒而散夥。
寧暮寒所說的事情,也許一時不會發(fā)生。
妮娜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必然會很感恩自己,可能一時感動,而跟隨去了法國。
可是長久以後呢?
同樣平起平坐的兩個人,一個人忽然跌落了下去,一個人依然光芒璀璨,而同時她本身就出身極高,現(xiàn)在還掌管著巴蒂集團(tuán)這偌大的公司,所以,這樣的差距和失落感……
時間久了,換做是她自己,也可能會哀嘆命運(yùn)不公。
而如果留在中國,科林是寧家的孫子,她帶著孩子去認(rèn)祖歸宗,在子嗣概念極強(qiáng)的中國,以及寧家人對她的虧欠中,她的處境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西爾維婭抿脣,不是質(zhì)疑她和妮娜的友誼,而是,而是不願意去試探人心,要杜絕那些可怕的事情發(fā)生。
寒啊,西爾維婭脣角苦笑:“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什麼是你辦不到的?”
既然幾句話就說服了她。
她拿起手機(jī),準(zhǔn)備給自己的住手打一個電話,安排好科林來中國的航班,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jī)也恰好響起。
陌生來電。
西爾維婭看著上面的號碼,片刻遲疑。
跟平時一樣,從來不會有陌生電話打到她這裡的,一般都是直接轉(zhuǎn)接到了助理那邊。
想起之前那兩次陌生來電的不好回憶,西爾維婭一時有些猶豫,不知道是接還是不接。
鈴聲還在繼續(xù)響著,然後漸漸結(jié)束,西爾維婭心裡面忽然覺得有一些失落,像是什麼東西忽然空掉了。
然後這種心情剛一起來,鈴聲又響了。
這次西爾維婭這猶豫了
一小下,便鼓起勇氣接起。
電話被接通,她握著手機(jī),低低的道:“哪位?”
裡面沒有聲音,但是聽得出那邊有人。
“喂?”西爾維婭又道。
安靜了一小陣,一個嫵媚的女音非常有磁性的說道,“嗨,西爾維婭,你想我嗎?”
這個聲音一出現(xiàn),西爾維婭便覺得有一陣涼意從自己的脊背升起。
她沒有說話,安靜的聽著。
“你們一直在試探我的底線,你知道嗎?”女音又道。
西爾維婭閉上眼睛,輕聲的在心裡面跟自己說不要害怕,可是腦子裡面卻浮起了那些包裹裡面的屍塊。
她咬住脣瓣,之前在辦公室裡面,本來心頭就有對公司業(yè)務(wù)不滿的怒氣,以及慣來在下屬面前的威嚴(yán),所以她脊背端挺,底氣嚴(yán)厲。
然而現(xiàn)在,在面對這樣一個妮娜之後,西爾維婭忽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是虛空漂浮著。
她努力提了口氣,用最平淡的聲音說道:“你的底線是什麼?對不起,那麼骯髒的地方我一點都不想去試探。”
“你的嘴皮子怎麼那麼厲害呢!是娛樂圈裡面練出來的嗎?”女音笑著說道。
“你爲(wèi)什麼就那麼無恥呢?我還真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可以練出你這樣的女人。”西爾維婭冷聲回敬。
能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的手一直在顫動,感覺自己的手裡全部都是冷汗。
女音仍笑著,就能聽得出來她的笑聲裡面並沒有笑意,非常的冷,幹,還有一絲陰狠。
“你永遠(yuǎn)不會知道你現(xiàn)在在得罪的是什麼人,看到你對面的那個玻璃窗了嗎,裡面的妮娜讓你害怕嗎?你現(xiàn)在還能像一隻驕傲的孔雀這樣站在她的面前,用你悲憫的眼神看著她,那你想象過沒有,如果你是躺在裡面的人呢?別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你,你受得了受不了?”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西爾維婭壓低嗓音說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呀,就是如果你再令我討厭,或者做出令我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我也可以把你變成裡面的那
個女人。你以爲(wèi)你的安保系統(tǒng)是那麼的牢不可破嗎,寧暮寒的堂兄,寧暮禾比誰都怕死,他對自己的防護(hù)系統(tǒng)遠(yuǎn)勝你百倍,可是在我面前依然那麼不堪一擊,你要不要來試一次?”女音好笑的說道。
西爾維婭整個人都在發(fā)抖,不是因爲(wèi)害怕,而是因爲(wèi)憤怒。
“我在威脅你,知道嗎,西爾維婭?”女音又道。
“我真的不明白,你這種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來自於何處!”西爾維婭忽的提高聲音,“像你這樣的人有什麼權(quán)利去操縱別人的生死?現(xiàn)在只是沒有抓到你而已,我真的很想看到,找到你的那一天,你是否還能在我面前這樣趾高氣揚(yáng),囂張跋扈!”
走廊上的助理保鏢以及不少護(hù)士們都望了過來。
西爾維婭不予理會,整個人都在發(fā)顫,額頭也滲出了汗滴。
但就在這個時候,她驀地一頓,想起了剛纔這個女人所說的話。
“……看到你對面的那個玻璃窗了嗎?”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仿若一陣驚雷從頭頂扎過,西爾維婭猛的擡頭,朝窗外看去。
無奈夜色深深,萬家燈火,四處全是高樓大廈,視線離得很遠(yuǎn),人也變成了螞蟻般細(xì)小。
西爾維婭心跳顫顫,她一步往前,躲在了兩面窗戶中間的牆壁上,貼牆而立。
“你就在我附近嗎?”西爾維婭沉聲問道。
“是啊,”女人的聲音含笑而起,“我還看到了,剛纔你很害怕的忽然藏起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剛纔那個樣子很像一隻小貓咪呀?可惜你不是我這種嬌小玲瓏型,不然你一定可愛死了。”
“有本事你就出來,你這個只會躲在暗處搞小動作的瘋女人!”西爾維婭咬牙罵道。
“出來?傻子纔會出去吧?我有我的優(yōu)勢,我爲(wèi)什麼要放棄這種優(yōu)勢來跟你對質(zhì)呢!”
“不要臉!”
“哈哈哈……”風(fēng)語者開心的笑了起來,“可是我的小可愛,你躲在那裡也沒用啊,你知道我手裡拿著什麼嗎?那可是能把你所在的整堵牆都炸掉的東西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