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諸葛世家後,嶼軒讓天火進入了石珠裡,雖然天火有些不太情願,但仍然進了去。
踏著千尺飛行,出了東海,朝著天劍派方向而去。
飛行中,目光望著下面,突然一座座熟悉的山嶺出現(xiàn)在眼睛下方,令他心中頓時升起一股股感動,於是按住劍頭。
在衆(zhòng)山環(huán)繞之中,一個小小的村子,正是嶼軒出生之地,在那裡卻有自己的父母和鄉(xiāng)親,是他所有親人的聚集之地。
雖然他離開家到現(xiàn)在也只有半年時間,但感覺卻過了很久很久,感覺與家離開遙不可及,成爲了兩個陌生的世界。
嶼軒望著下方,他的目力驚人,雖在萬丈高空,卻能將地下的事物全都看得清晰。
但見小村上,一對中年夫婦提著傢俱,朝著村後的土坡行去。這對中年夫婦正是嶼軒的父母。
一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夫婦,卻讓嶼軒眼眶漸漸溼潤,他能給他們什麼?回報他們什麼?
想到這裡,嶼軒心中又浮想起父親一直念叼的,將來軒兒如果進了城,就能出息了。
嶼軒現(xiàn)在雖然沒有進城,卻陰差陽錯來到了修真界,造化弄人。
找了一個無人的荒山,嶼軒悄無聲息的降落到地面,這是離小村十里之外的樹林,平時他也來此處玩,望著這熟悉的樹林,彷彿隔了幾十年未見一般,給他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便在這時,一個童稚的聲音道:“阿軒哥哥,阿軒哥哥。”
另一個聲音驚道:“真是阿軒。”
嶼軒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存在,這是一對兄妹,跟嶼軒十分要好,兄長叫嶼東,跟嶼軒差不多大,妹妹叫嶼小丫,只有十歲,是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女孩,以前嶼軒到他家去時,嶼小丫便最喜歡纏著嶼軒,讓他幫忙捉蛐蛐。
嶼軒朝著他們微笑著點頭,嶼小丫小小的身子一步三搖了跑來,看那樣子,倒是擔(dān)心她會不會被地面上的碎石給絆倒。
“阿軒哥哥,你去哪裡了。爲什麼這麼久不見你回家。”嶼小丫跑過來拉住嶼軒的手左搖右晃,顯得很是親近。
嶼東也驚喜的跑過來,道:“阿軒,聽說你進城了。現(xiàn)在混得怎麼樣?”
嶼軒答道:“還行。”
“我也想去城裡。阿軒,你可不可以介紹我去,我也想跟你一樣到城裡工作。”嶼東很是期待的道。
嶼軒微微一笑,道:“你真想離開這裡?”
嶼東立即點頭道:“很想。”
“爲何?”嶼軒道。
“我想出息,成爲一名有用的人。”嶼東道。
“阿軒哥哥,我也要去城裡。我不要留在這裡,阿爹和阿孃老是說讓我到城裡去當別人的童養(yǎng)媳。阿軒哥哥,什麼是童養(yǎng)媳?”嶼小丫問道。
嶼軒彎身抱起嶼小丫,有著小院的方向走去,道:“小丫不去當童養(yǎng)媳。”
嶼小丫歪著腦袋道:“但阿爹和阿孃過些天就要讓城裡人來接我,讓我去當童養(yǎng)媳。”
嶼軒轉(zhuǎn)過頭,看著嶼東,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嶼東額角青筋凸起,道:“都是我那個可惡的叔叔,想在城裡攀上一大戶,便將小丫送給人家做童養(yǎng)媳,還收了人家的彩禮。我阿爹阿孃本不同意,但叔叔拿出了五十兩銀子,我阿爹阿孃見到這麼多銀兩,便點頭答應(yīng)了。”
嶼軒聽完,悶聲走路,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道:“阿東,你隨我進城,帶上你妹妹。”
嶼東立即驚喜道:“真的,我真的可以在城裡工作了?”
嶼軒答道:“真的。但你以後就得獨自照顧你妹妹,別讓人欺負她才成。另外,你每年都要回家孝敬你阿爹阿孃,讓他們能放心。至於你叔叔,完全不用理他。”
嶼東道:“我阿爹阿孃一定會很高興的。其實他們也不想答應(yīng)叔叔,小丫還只有十歲,什麼都不懂,讓她去當童養(yǎng)媳,以後她懂事後,肯定會後悔的。我不能讓小丫這麼小就做出後悔的事情。”
嶼軒拍了拍嶼東的肩,道:“好。你這麼想就成了。我們先回村,等走的那天,我們一起去城裡。”
嶼東臉上激動的滿面通紅,嶼小丫則拍著巴掌,興奮不已。
回到小鎮(zhèn),村裡的人得知嶼軒從城裡回來了,一個個都跑過來探望,發(fā)現(xiàn)嶼軒的氣質(zhì)完全不同了,身上穿的衣衫更是貴氣逼人,看得衆(zhòng)人一個個羨慕不已。
父母也從地裡趕回,拉著嶼軒左看右看,很是歡喜,又是詢問又是關(guān)懷的話不絕於口,彷彿數(shù)十年未見一般。
看到這熱鬧非凡的場面,嶼軒心中很是溫暖,在修真界,怕是不可能有這種場面的,心中不由生起一絲悲傷,等百年後,當他再次來到這個村時,那時只怕沒有人能認識他了。
與鄉(xiāng)親們歡談了一天,直到入夜,他們才一一散去。
嶼軒回到了原先居住的小屋子,父母還將他的小屋給留了出來,裡面的東西擺設(shè)跟半年前一樣,一直沒有動過,顯然是專爲嶼軒從城裡回家才這樣做的。
“軒兒,你表叔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父親問道。
嶼軒心中黯然,小村消息不通,嶼凱死了半年了,但因爲嶼凱獨身一人,沒有親戚在城裡,所以,他的死訊到現(xiàn)在還沒有傳到父母耳中。
此時此刻,嶼軒也不知道要不要將他的死說出來,但猶豫了一會,半年都過去了,說出來只會徒增悲傷而已,便道:“表叔事忙,估計很長時間不會回過。”
“他啊,確實是個大忙人。平均三年能回來一次就不錯了。”父親道。
嶼軒點點頭,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後,思索良久,最終決定看能不能由自己的雙手改變父母及村人的命運。
想到這裡,便向金老道:“金老,有沒有可以讓沒有任何資質(zhì)成爲修真者的普通人進入修真界?”
金老嘆道:“你是想把你父母帶進修真界?我勸你還是算了。他們的年齡太大,骨格已經(jīng)開始老化,不可能再產(chǎn)生真氣。”
“用培靈丹能不能?”嶼軒問道。
“培靈丹只是增加十年的修爲。你父親十年苦修的話,最多在世俗中成爲一名九流武者,培靈丹若是現(xiàn)在給他服下,也就是讓他成爲一名稍稍有一點點內(nèi)力的人罷了。進入修真界,是絕對不成的。就連逆天改體大法也無用不了。逆天改體大法最好是骨格仍處在發(fā)育階段的青年最佳,到達三十歲後,效果就很差。若是普通人到達四十歲,基本上逆天改體後就會血脈爆體而亡。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金老道。
嶼軒想了想道:“嗯,看來不成。那我想讓全村的人都修練修真心法,讓他們雖然過著山裡的生活,但卻每個人都不是平常之輩。你看如何?”
“這個倒是可以。你村裡人年輕一輩,骨格不錯的倒也有幾個,可以培養(yǎng)。我這裡倒有一套完整心法,修練者一直修練它,可以修出不凡的成就。雖然比不上你學(xué)仙訣和魔神功,卻也算是修真界頂絕的法門了。”金老道。
嶼軒道:“那就讓他們學(xué)這套吧。不知如何傳給他們?用紙筆謄寫出來嗎?”
“嗯,但不需要用紙筆,而是刻在石板上便可。這套心法總共一萬字左右,再附上圖,只需要一面牆就足夠。在你房間的下面,便有一塊塊的石頭,你將這石頭切割出一個石室,在石室裡將心法刻上去便是。”金老道。
嶼軒立即便開始動手,以土遁術(shù)鑽入地底,然後最佳位置,在石頭中間,利用大切割術(shù)切割出了一間十平方米的密室,然後將這套心法以閃電的速度直接印在了石牆上,只用了一面石牆就將心法刻完。另三面牆,嶼軒又刻下了金老的註釋以及修練的各方面細仔,只要是認識字的人,看了這注釋後,這套心法便能完全不誤的瞭解,比親自教導(dǎo)更加方便。
最後剩下的一面牆,嶼軒又刻下了十幾種攻擊法門,有劍法拳法掌法腳法,以供他們選擇。並且將最強的劍法也刻在了上面,算是這裡的頂級劍法。
完成這些後,嶼軒又做了一個石階,將出口直接通到村子正中央。以便所有人都能方便出入。
突然想起諸葛潤給他的那枚戒指,不知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丹藥。戒指一直戴在手中,沒有打開過。此時精神力一烙,裡面立即出現(xiàn)一個很小的空間,這空間只有一平方米左右,裡面堆滿了瓷瓶,其中圓形的瓷瓶戰(zhàn)了三分之二的空間,瓶裡裝的是培靈丹,每瓶一百枚,另外還有三四種丹藥,嶼軒卻是不識。
想了想,把培靈丹拿出十瓶,分別在石室地面上挖了十個洞,將十瓶培靈丹分別放入,並在洞的邊緣上刻上字,說明每人每十年只能服一枚,並且最少需要修練出內(nèi)氣以後再服用。
將瓷瓶埋好後,蓋上石塊,在石塊加持了一些真氣,可以將石塊與周圍的石頭聯(lián)在一起,看上去似乎是一個整體,但這些真氣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消失,當真氣消失時,蓋在上面的石塊就會鬆動,自然會被人發(fā)現(xiàn)。
爲了防止瓷瓶一次性被發(fā)現(xiàn),每一個洞加持的真氣強度都不一樣,其中最弱的是六個月以後消失,最強的則五年。其餘的則幾乎是每半年會消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