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不通知他們,如果陸謹言熬不過這一關,他們見不到他最後一面,那該怎麼辦?
江可心的腦子裡一片迷茫,一想到陸謹言要離開她,她就心如刀絞,如果他不在了,她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想到這裡,江可心反而冷靜了下來,但是慶幸的事,陸謹言的傷其實並不是很重,看著嚇人,其實只是一些皮外傷。
醫(yī)生再三的保證,陸謹言除了有些腦震盪之外,心肝脾肺都完好無損,江可心這才微微的放下心來。
可以看到他頭上纏滿紗布的樣子,一時忍不住,大聲哭出了聲音。
陸謹言就是被她的哭聲吵醒的,他的身體一動,她馬上停止了哭泣,緊張的問道:“你醒了?還疼不疼,我去叫一聲!”
“不用!”陸謹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疼的厲害。
江可心看到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桌邊的水杯,慌忙的走過去端著杯子,陸謹言就著她的手咕咚咕咚灌下去一杯的水,嗓子這纔好了點。
“還要不要?”江可心眼睛紅紅的問道。
陸謹言搖了搖頭,看著她紅腫的雙眼,心裡一陣心疼,朝著她揮了揮手。
江可心在她身邊坐下,趴到牀邊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陸謹言摸著她的青絲,小心的安慰道:“傻瓜,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他這麼一說,江可心反而哭的更大聲了。
陸謹言苦笑了一下,怪不得曹雪芹說女人是水做的,可不是麼?光看她的眼淚就知道了!
“再哭就真成兔子了,不好看了?”陸謹言裝作很嫌棄的口氣說道。
江可心果然停住了哭聲,一邊坐起來一邊抹眼淚,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真,真的麼?”
陸謹言好笑的揉了一下她的頭頂:“傻瓜,不管什麼時候,你在我心裡都是最美的!”
江可心擦了擦眼淚,咧著嘴巴想笑,但是忍不住又抽噎了一下。
陸謹言好笑的把她攬進懷裡,無奈的說道:“你可讓我拿你怎麼辦纔好?”
“對不起!”江可心溫順的趴在他的懷裡,真誠的道歉:“都是我太任性了!”
陸謹言摸著她的後背:“可心,記住,以後不論發(fā)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逃離我,知道麼?”
江可心不好意思的皺了皺小鼻子:“當時我太生氣了,所以就……”
陸謹言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可心,我們是夫妻,本來就不應該有什麼秘密,我沒告訴你,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而已!”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然後用沉重的口氣繼續(xù)的說道:“我之所以對韓問天這麼寬容,是因我欠他們家的?”
“?。 苯尚恼痼@的擡起頭。
陸謹言的臉上露出悲哀的神色:“他的哥哥是因爲我而死的!”
江可心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所以我一直把問天當成我的親弟弟看待,要不是艾文那麼早就去世了,他就不用揹負那麼大的家族壓力,也許他現(xiàn)在是個很快樂的流浪畫家,而不用被
禁錮在小小的問天集團裡,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陸謹言悲傷的說道。
“謹言……”江可心想安慰他,去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謹言的瞭然的點了點頭:“你已經知道了我讓韓浩派人保護你的事情,其實除了怕發(fā)生上次的事情之外,我也害怕問天會再糾纏你!我雖然已經警告了他,但是我比誰都請出他的個性,他是不會那麼輕易放手的!”
江可心的心結終於解開,看他愁眉緊鎖的樣子,開起了玩笑:“你放心他打不過我的!”
說著說著她握起了拳頭:“他已經被我打趴下兩次了,估計以後再也不敢招惹我了!”
陸謹言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笑,但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裡,墨玉似的眼眸裡全是擔心,韓問天竟然對自己陽奉陰違,這就證明他對自己並不像是表面上那麼恭順。
以前老師跟在他身後轉的小男孩已經長大了,他已經猜不透他的心思。
江可心因爲愧疚,主動請了假,在醫(yī)院照顧他。
“我說陸老大,你最近是走了什麼黴運,一個月不到連進了兩次醫(yī)院!”韓浩一張口就嘲笑他。
江可心的臉一紅:“我去給打水,給你們沏茶!”
“嫂子,不用那麼客氣,我們不喝醫(yī)院的水!”韓浩對著她的背影叫道,但是無奈江可心的動作很快,一轉眼就消失不見。
“奇怪,嫂子怎麼好像再躲著我??!”韓浩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
陸謹言一笑,一轉眼看到一旁沉默不語的韓問天,頓時攬下了臉色,對另外的人說道:“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和問天說!”
“老大,大家都是兄弟,有什麼我們不能聽的?”石明勳不滿的說道。
韓浩慌忙的拉住他:“哎,我爸爸出國了,你不是早就垂涎他酒窖珍藏的好久了麼?”
“你的意思是說?”石明勳眼珠一亮,頓時就忘記了剛纔的事情!
“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韓浩朝著他眨眼睛。
“好兄弟!”石明勳和韓浩勾肩搭背,哥倆好的離開!
“問天,我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江可心是我的妻子,你不能動她!”陸謹言冷下了臉問道。
韓問天似是早有準備,淡淡的反問道:“那個女人告訴你的?”
陸謹言皺眉:“什麼這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她是你嫂子!”
韓問天冷冷的一笑,打開自己的手機,遞給他:“陸大哥,我只不過不想你被矇在鼓裡而已!她並不像你看到的那麼單純!她在外面有別的男人!”
陸謹言狐疑的接過手機,上面是江可心和韓正天見面的照片,佈置優(yōu)雅的咖啡廳裡,兩個人手握著手,四目相對,很有一些脈脈含情的意思。
“就這些?”陸謹言把手機扔給韓問天,毫不在意的問道。
“這些還不夠麼?”韓問天不明白一直對感情有潔癖的陸謹言怎麼會是這種態(tài)度,他記得以前聽哥哥說過,在大學的時候,陸謹言有一個非常好的女朋友,可就是因爲有一次,他看到那個女生和別的男人抱
了一下,不管那個女人怎麼解釋,都堅持分了手。
“朋友之間喝個咖啡而已,我有什麼好介意的,再說那個男人我也認識,是可心從到大的好朋友,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她就不會嫁給我了!”陸謹言毫不在意的說道。
韓問天震驚的看著陸謹言,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不快,但是讓他失望的是,陸謹言目光坦蕩,一點說謊的跡象都沒有。
韓問天自嘲的一笑:“這次就算是我枉做小人了!”
陸謹言嚴肅的看著他:“我不知道知道你對可心是真的動了心,還只是玩玩而已,但是她現(xiàn)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就不允許,你再對他又非分之想!第一次,我饒了你,是因爲你不知道她和我的關係,第二次,我容忍你,是因爲你哥哥,但是事不過三,我不希望會發(fā)生第三次,我也不會容忍你三次!”
“虧你還記得我哥哥!”韓問天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只留下病牀上的陸謹言陷入了悲痛中!
江可心打水回來,正看到韓問天離開,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韓問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哼了一聲!
江可心對著他撇了撇嘴巴,擡腿走向病房。
“他們人呢?都走了?”江可心進了病房,詢問陸謹言。
“看著他們就煩!”陸謹言笑了笑說道。
“是啊,那個韓浩是挺煩人的,我看他上輩子是啞巴,所以這這輩子話才那麼多!”江可心一想起聒噪的韓浩,就忍不住搖了搖頭。
“是啊,他以前是個啞巴,所以現(xiàn)在才那麼話多!”陸謹言頗有深意的說道。
江可心以爲陸謹言是贊同她的話,便得意的笑笑。
“我剛纔接到爸爸的電話,讓我們回家吃飯,我再想要不要把你受傷的事情告訴他們!”江可心和陸謹言商量道。
“不用!”陸謹言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
“但是這畢竟是一件大事!”江可心有些猶豫的說道。
陸謹言墨玉似的眼睛掃了她一眼:“除非你是不想照顧我了?”
“不是,不是…我非常喜歡照顧你…”江可心慌忙的辯解道。
“那……”陸謹言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你扶著我去廁所吧?”
“啊,廁所?”江可心被嚇壞了!
“怎麼?剛纔還說喜歡照顧我呢,現(xiàn)在就翻臉不認人了!”陸謹言裝作身生氣的樣子沉下了臉。
“我,我……”江可心扭捏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竟然你不願意,那我自己去好了,但是萬一我再頭暈,摔倒在洗手間裡,那……”陸謹言作勢起身,可憐巴巴的說道。
“好吧,好吧!我扶你去就是的!”江可心慌忙的說道,醫(yī)生說他有輕微腦震盪的跡象,萬一真被他的烏鴉嘴說對了,那她會更內疚的!
陸謹言得意的一笑,胳膊撐在她的肩膀上,故意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江可心任勞任怨的把他扶到了洗手間裡,轉過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