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抱就抱著吧,連推開她的力氣都懶得用。
可姚伊貪戀他的懷抱,他胸口很暖,依偎在他懷裡,“承憲,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沈希柔她不適合你。”
姚伊是豪門中人,她最清楚他們這些人的人生該是怎樣的走向,婚姻是建立在事業之上的,兩個人家世對等,互相喜歡很難得。
原本他們兩個人就該在差不多的時候結婚,偏偏造化弄人。
姚伊的兩條手臂毒蛇一樣環在他的身上,摩挲著他的背,“承憲,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對你更好的,比從前更好。”
一切都變了,如果沒有沈希柔,她就是那個剛剛好的結婚人選,可愛情就在悄無聲息當中發生了,回不去從前。
“放開我吧。”無力的說了句。
連厭惡的心情都生不出,這些人都讓他無可奈何,本來好好的,怎麼就成了這樣,他想不通。
和他怎樣說都無濟於事,早晚有一天他會死心的,只要那個人不在了,他的心自然而然會回到自己身上。
會的,一定會的,姚伊不捨的放開他,“那我陪你出去走走。”雖然語調還是溫柔,可情緒已經低了下去。
愛他的方式也變得生疏,如果放在從前,他會溫柔的揉一揉自己的頭髮,而現在他再也不會做了吧。
想討回他的寵愛,跋山涉水一樣。
扶著他的胳膊,出了家門到小區裡。
周承憲很想讓她走開,可又說不出來。
漫無目的的到處晃盪,這裡周圍的環境,他根本沒有仔細的看過。
這下有空閒到處看看了,可惜陪在身邊的人不合心意。
迎面撲過來一陣熱風,禁不住咳了聲。
現在這副身子,好像禁不住一點風雨。
姚伊展開胳膊替他拍背,“沒事吧。”
病好與不好,身體怎樣,有什麼不同,到這境地死活都是相同的吧。
“伊伊。”輕聲叫道。
“恩?”難得他願意和自己說句話。
周承憲停住步子,偏過頭看著她。
他爲什麼那種眼神看著自己,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好久他纔開口,“你還好嗎?”全無情緒的語氣。
“爲什麼這麼問。”姚伊眨眨眼睛,有些害怕他這樣。
她懷著孩子,心情怎樣可想而知,她也是可憐,從未捨得罵她怪她,到現在都沒有問過她一句好不好,她的執著深情,該回報她了。
沒力氣再吵再鬧了,不如和她們和解吧。
至少不是要她發瘋,再做出害人的事情。
其實,他也很心軟,一直以來也留有餘地給別人。
是自己自私過頭了吧,要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反目。
從未有過控制不住局面,成爲他人傀儡的時候。
看她的模樣,還是好看,的確沒有沈希柔的出現,面前的這個人就會是自己的妻子。
可緣分不可逆,是命的問題。
他只能從命。
“我是想知道,你好不好,心裡還有什麼不痛快。”重複一遍,語氣還是淡淡的。
聽他的話,是在關心吧,最好是他有心重修舊好,姚伊想當然揚起笑容。
“不好。”簡短的回答。
也只能這樣回答,和他分開以後,沒有一天是高興的。
放棄一段感情很難。
“你的孩子,我會好好待他的。”平平的語調說道。
你的孩子,這不是他的孩子嗎?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啊。
“什麼意思?”
他兩個人的眼神一直沒有斷開,可姚伊從他的表情裡什麼都看不出來。
“恩……”他眼睛看向別處,最終沒有說出下話。
一個人慢慢的朝前方走去,繞到房子的後面,那裡有一處階梯直達樓頂。
“陪我上去嗎?”轉過頭,雙臂自然下垂,突然露出明媚的笑。
他的髮絲被風吹動,在額前漂浮,他不穿正裝的時候,看起來明媚陽光。
只是好久都不見他的笑模樣了,突然這麼笑好滲人。
上去幹什麼,爬房頂啊,這房子將近有二十米高。
“不上去了,你要幹什麼。”姚伊朝他走近,拉拉他的手,怕他有什麼事。
他的難過都掛在臉上了,和他相處已經非常注意和小心。
他纔是衆人的關注中心,即使他受到了傷害,可大家都是在爲了他的事而忙。
“我想上
去看看,沒事。”扯起嘴角一笑。
他往上面爬,姚伊只能跟著,可她一個女孩子,本來畏高,追不上了忙叫道:“承憲你慢點。”
他哪像是重病的人,爬梯子飛快,姚伊好不容易爬上去,他已經立在房檐邊上了。
“這上面有什麼好看的。”姚伊攏過亂糟糟的頭髮,朝他走過去。
只看見他邁開腿,邁過圍欄,“下來!”急著叫道。
二十米,跳下去會死人的,“承憲,你過來。”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而周承憲依然不緊不慢,坐到護欄上,兩條腿蕩在下面。
這裡風景不錯,後面是高山,太陽才升起來,風也清爽,悠閒地四處看。
他一定是精神錯亂了,姚伊被他這舉動嚇得腿軟,他要是想不開跳下去可怎麼辦。
慢慢的走到他身邊,“承憲。”弱聲叫道。
這些人就是想要逼死自己,跳下去一了百了,這念頭在腦子裡閃過無數次,只是想體驗一下瀕死是什麼感覺。
姚伊把手覆在他的肩膀上,“這裡太高了,你下來,站在裡面看不是一樣。”勸道。
“你們是不是都想我死啊。”終於耐不住這段時間積攢下來的悶氣,咬緊後牙說道。
姚伊緊跟著說道:“我們都是爲你好,薇姨是……我也是。”
他們都是爲了自己好?聽起來很可笑,他們是不是不懂怎樣對人好。
比如說,像沈希柔那樣。
想一想,那個人才懂得怎麼對自己好,即使她脾氣大又刁蠻,可是她看不得自己受一丁點的委屈。
他們呢,對自己都是有所圖的吧。
“對不起啊。”他開玩笑一樣的口氣說了句。
姚伊怪他,恨不能狠狠的打他一頓,可聽到他這話,他所表達的愧意,卻覺得心寒。
他並不是有愧,是厭煩了吧。
“其實你只要和沈希柔分開,薇姨不會真的把你趕出家門的。”語調低下去。
可是她在威脅啊,從沒有受過人的威脅,還是她,一直以來認爲最疼愛自己的媽媽。
“希柔她懷孕了,你也懷孕了,你有機會了是嗎?”嘲諷一般的口氣問道,並不看她,眼睛平視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