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坐起來，走到顧念的身邊，開始跟她講道理，“念念，你怎麼可以說姐姐的洋娃娃醜死了呢，要是姐姐也說你的奧特曼醜死了，你高興嗎？”

顧念似懂非懂的搖搖頭。

“所以對於別人的心愛之物，我們只能稱讚知道嗎？你雖然不喜歡，但是對於喜歡的人來說卻是寶貝”

對顧念他沒什麼要求，就是人品道德不能出問題，其他的由她發(fā)揮，管她喜歡奧特曼還是原子彈，只要品行沒問題就行了。

顧念點點頭，顧墨摸摸她的腦袋，“去跟姐姐道歉”

“姐姐，對不起”顧念小聲的說，“我把我的奧特曼送給你好不好”雖然遞的時候有點捨不得。

顧思一下子就笑了，“謝謝妹妹”

“跟姐姐去玩吧”顧墨對顧念說。

很快，兩個小傢伙就熱鬧的玩在一起，顧思明顯就比較斯文，而顧念就很活潑，很多調(diào)皮的事情都是顧念帶的頭，顧思就是顧念的跟從者，比如對花瓶感興趣，就把凳子搬過來，顧念踩上去想要把花瓶拿下來，結(jié)果‘哐當(dāng)’一聲就把奶奶最愛的花瓶給打碎了。

呂青燕聽見聲音走過來，看著滿地的碎片，心疼不已，“哎喲，我的青花瓷啊”

顧念和顧思知道犯錯了，乖乖的站在一旁。

“你們誰打碎的啊？”呂青燕沒有責(zé)罵的意思，就是想問問。

顧念當(dāng)仁不讓，昂首挺胸的向前一步，“奶奶，是我，跟姐姐沒關(guān)係”

“我就知道是你這小傢伙”呂青燕捏捏她的小鼻子，帶著寵溺的語氣問，“說，爲(wèi)什麼要打碎奶奶的花瓶啊？”

“奶奶，你別罵妹妹”顧思過來求情，“奶奶，你不要罵妹妹好不好”

“沒關(guān)係，爸爸說敢做要敢當(dāng)”顧念豪氣的揮手，說完她就跪在沙發(fā)上。

呂青燕好奇的問，“你跪在這裡幹什麼？”

顧念一臉認真的解釋，絲毫沒有馬虎，“爸爸說做錯事情就要受懲罰，電視裡面…就是跪沙發(fā)…”

呂青燕真的是哭笑不得，這小念念真的太可愛了。

“妹妹，姐姐陪你”顧思也爬上去，跪在顧念的身邊，兩個人的小手還緊緊的抓在一起，像是要上戰(zhàn)場一樣，呂青燕在旁邊真的是哭笑不得。

顧啓下樓就看見她們兩個跪在一起，“哎喲，我的小乖孫怎麼了？”

“爺爺”兩個小傢伙爭先恐後的喊著，顧啓那個高興啊，“好好好”

趙思雨和顧席回來，顧思高興的喊道，“爸爸媽媽…”

顧念也望過去，想要跟著喊，卻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的爸爸媽媽，她跳下沙發(fā)上跑到了顧席和趙思雨的後面去，顧席蹲下去問，“念念找什麼呢？”

“麻麻呢，沒跟你們一起回來嗎？”

顧席臉上閃過一抹心疼，“念念乖，媽媽還沒回來，快了”

顧墨剛下樓就聽到顧念的話，一下子就讓他的心疼痛起來，雖然只是童言童語，但是卻很真實的表達了孩子的內(nèi)心，念念平日雖然沒有像以前一樣念著媽媽，但是卻總是在一些小細節(jié)當(dāng)中表現(xiàn)出來她很想很想媽媽，而且她很羨慕思思，雖然她自己可能還沒發(fā)覺。

“麻麻什麼時候回來？”顧念絞著小手，明顯很不開心。

趙思雨也蹲下去，“媽媽讓我告訴念念，要乖，要有耐心，她很快就回來了”

“我很乖”顧念強調(diào)，眼睛裡有著溼潤，“麻麻，我很乖的”

“好，我們都知道念念很乖，媽媽也知道”趙思雨強忍住眼淚，差點就哭出來了，顧席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能哭，不然念念也要哭了，趙思雨明白。

顧念突然很快往樓上跑去，路過顧墨身邊的時候，他抓住了她的小手，“去那兒？”

“我要去看媽媽，我要去告訴媽媽我很想她”顧念掙脫開他的手。

顧墨跟上去就看見顧念把電腦拿出來，熟練的點開視頻，明明已經(jīng)看過千百遍了，但是念念還是看得目不轉(zhuǎn)睛，還對著電腦說話，“麻麻，念念會很乖很乖的等麻麻回來的，但是麻麻要快點回來”

顧念把牀頭櫃上的人偶拿到電腦面前，認真的說，“麻麻，你看這是奧特曼，很厲害的”

“麻麻，這是奶奶給我買的裙子，我很喜歡…還有這個…這個是姐姐的洋娃娃，爸爸說不可以說姐姐的洋娃娃醜，可是它真的很醜，呵呵，你不要告訴姐姐，不然姐姐會不開心的”說著說著顧念一個人在那兒偷偷的笑了。

顧墨站在門口，腳步邁不進去，插在口袋裡的手握得很緊。

綿綿，就算你恨我，那念念呢？你也不想她了嗎？你知不知道念念很想你，求求你回來吧。

呂青燕走上來，知道顧墨心裡的難受不亞於屋內(nèi)的任何人，“你下去吧，我來看著念念”

讓他這麼看著念念，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折磨，這些歲月，他沒有一刻不是活在自責(zé)中，他認爲(wèi)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最初她跟老爺子也怪過他，但是看著他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的寂寥，她跟老爺子也不再說什麼了，就算別人不去譴責(zé)他，他都會一直活在地獄，除非綿綿把他救贖了。

“恩”顧墨點點頭，轉(zhuǎn)身下樓。

顧念發(fā)現(xiàn)門口的呂青燕，高興的揮手，“奶奶，快點來看麻麻…”

“好”呂青燕走進去，坐在顧念的身邊，“看，媽媽很漂亮是不是？”

顧念重重的點頭，“恩，”

呂青燕整理了她的劉海一下，“那念念是喜歡奧特曼還是喜歡麻麻呢？”

wWW?TTKдN?c○ “麻麻”顧念毫不猶豫的回答，呂青燕欣慰的點點頭，儘管綿綿離開這麼久了，但是念念心裡卻一直都爲(wèi)她留著最重要的位置。

顧墨坐在沙發(fā)上，心裡悶疼不已，手中的報紙完全看不進去。

航空部和鐵道部都沒有傳來消息，意思就是說她沒有離開過南華市，但是她藏身在那兒。

她離開的消息，他一直壓著，怕有心之人知道她單獨在外會對她不利，但是暗查效率肯定就會降低，這也是爲(wèi)什麼到現(xiàn)在都還沒找到她的原因，當(dāng)然也跟她故意躲避有關(guān)，自從安東健在中環(huán)遇到她之後，他派了多少人在附近巡查，但是卻再無音訊，她再也不踏進中環(huán)的範(fàn)圍。

安東健說她改變了風(fēng)格，當(dāng)安東健形容出她的樣子時，他心裡陣痛，爲(wèi)了躲他不惜把自己丑化成那樣，而她回去之後怕泄露肯定又會改變，他一直再查那張銀行卡和身份證，只要她用過這兩樣，第一時間信息就會傳到他的手機上，但是沒有，她沒用身份證辦過任何的東西，手機卡她也是買的甩卡，用完就可以扔掉，方便簡單快捷。

綿綿啊綿綿，你究竟要躲多久，難道真的要一輩子嗎？

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希望，不管多久，不管用什麼辦法，他都一定會找到她的。

他要幫念念把媽媽找回來。

顧墨一直嘗試著在她的微信還有qq設(shè)置了‘上線提醒’，只要她登陸她的qq頭像不曾亮起過。

彷彿曾經(jīng)的一切她都拋棄了。

習(xí)慣性的一年三百六十天都掛著qq和微信，習(xí)慣性的點開她的頭像，看著的自拍照，顧墨笑了一下，帶著幾分苦澀。

“爸爸”顧念看完視頻，屁顛屁顛的下樓，“爸爸，麻麻看了我的奧特曼，她說很快就回來了”

顧墨知道最後一句話是顧念自己想的，她跟自己一樣，堅信綿綿會回來。

傭人過來說可以吃飯了，顧念開心的說，“哦，可以吃飯了，念念和奧特曼都餓了”

看見顧念，顧墨就能暫時壓制住心裡的悲傷，他彎下腰說，“上樓去叫姐姐、小舅和舅媽吃飯”

“好”顧念又如風(fēng)一般的往樓上跑去。

顧墨想念念這運動細胞肯定是遺傳了自己的，不然就綿綿那跑兩步累得要死不活的節(jié)奏，顧念肯定會胖成小肥豬的。

很快，顧念就牽著顧思下樓，兩姐妹看起來感情甚好。

“姐姐，你先坐”顧念扶著顧思坐上去，等顧思坐好了，她自己才笨拙的爬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餐桌禮儀極好。

趙思雨坐在顧思的身邊問，“思思，有謝謝妹妹嗎？”

“謝謝妹妹”顧思羞澀的說，然後一個人就傻笑了，看起來特別的甜美，像小蘿莉一樣。

顧墨坐下幫她夾了一些菜到碗裡，因爲(wèi)不小心帶了一點芹菜到她的碗裡，她撅著嘴巴夾到他的碗裡，“爸爸，菜菜不好吃”

“你真跟你媽媽一樣，一點芹菜都不吃”顧墨寵溺的笑笑，一口把芹菜給吃了。

“念念喜歡吃菇菇”她夾起碗裡的一大塊香菇塞進嘴巴里。

顧墨又幫她夾了菜，顧念開始抗議了，“粑粑，要肉，這樣才能長得高”

“少吃點肉，你看你都快變成小胖子了”顧墨摸摸她的小肚子。

顧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肚子，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乖乖的把青菜給吃掉，小嘴巴動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