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裡等了她一個下午了,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晚了,但是談這個事情花不了多少時間的,只要是她沒有意見,簽字就好了。
談?wù)劊渴掚?yún)雪遲疑了一會,點頭,“可以。”
“雲(yún)雪,我陪你去。”詹城韻擔心地一把握住她的手。還是那麼溫暖的感覺,溫暖到她沒有辦法冷淡以對。
“不用了,你還有事情。我跟秦律師也算是舊識,不會有事的,我可以自己處理。”
“可是……”他會擔心。他知道蕭家的事情對她的打擊有多大,他擔心再度提起,她會承受不住。
這段時間,他好不容易看到她蒼白的臉上漸漸地染上一點紅暈,他不想讓她一個人再去面對那些心傷的往事。
“沒關(guān)係的,我沒事的。”她看似自然地抽回手,望向趙俊傑,“我們走吧。”
與蕭雲(yún)雪一起走出打開停放在公寓門口一旁的車子,趙俊傑幫她打開了車門。
“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給我。”詹城韻知道蕭雲(yún)雪的性格,也不再勉強,只是不放心地交待道。
“放心,我沒事。”她朝他微微一笑,低頭坐進車裡。
趙俊傑新的辦公場所並不遠,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蕭雲(yún)雪已經(jīng)坐在了他的辦公室裡。
外頭的秘書似乎知道今天會有事,所以這麼晚了還沒有下班,給她送上咖啡後才退出去。
很快,蕭雲(yún)雪從趙俊傑那裡接過所有的東西,她沒有再與他多說什麼,也拒絕了趙俊傑要送她回家的好意,一個人打著車回來了。
原來她的爸爸在瑞士銀行爲她存了一筆信託基金。
蕭雲(yún)雪望著放在桌面上的那疊檔案,心頭有一種很深很深的疼痛在掠過!疼得她沒有辦法伸手去拿過來看。
到今天她才明白,爲什麼當初爸爸打電話要她去瑞士,因爲他爲她存了一筆鉅額基金在瑞士銀行裡,可能當初他也知道蕭氏建設(shè)已經(jīng)無法挽回,所以想要媽媽和她一起走。
有那筆錢,她跟媽媽一樣也可以生活得非常好。
“蕭氏建設(shè)的債務(wù),蕭先生會全權(quán)處理。這筆基金是你爸爸爲你存的,只有你本人的簽名纔可以動用。所以這筆錢是你的私人財產(chǎn),完完全全屬於你的。你想拿來做什麼都可以。”
趙俊傑的話依舊在她的腦海裡迴盪,真可笑,這個世界真是可笑。本來她以爲自己已經(jīng)一貧如洗了,誰知道還有這筆錢在手裡,本來以爲失去了父母,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會愛她,誰知道爸爸的疼愛,在他過世之後,依然存在,並滲透著她整個人生裡。
“爸爸……”她嗚咽著,捂著脣蜷縮在沙發(fā)裡,眼淚止也止不住地不斷流出來。
也許她的爸爸在世人眼中,是個爲了私慾而不擇手段的人,可他卻是一個好爸爸。他對她的疼愛不是假的,他一直都在爲她著想,爲她考慮,就算現(xiàn)在不在了,可是他還是爲她鋪平道路,讓她接下來的路,走得不要那麼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