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建華收斂了笑容，用眼神示意李萌躺在地上去。

李萌照做，聽著屈建華的吩咐閉上了眼睛，與上次不同，這次李萌穿著厚厚的羽絨服，並不覺得冷。

眼睛看不見，聽覺變得格外靈敏，然周圍遲遲沒有動靜，甚至連一點點聲音都無，時間久了心不自覺的跟著提了起來。

。”子晉。”等的很煎熬，李萌忍不住開口喚道。

沒有絲毫迴應，他該不會走了吧？李萌心裡猜測著，又等了一會兒緩緩睜開眼睛，瞥到不遠處一抹幽暗的聲音正徐徐朝自己走來，整張臉埋在暗影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暗氣息，是那種來自地獄深處的黑暗。

待那抹身影靠近，在李萌面前半蹲下的時候，李萌頓時瞪圓了眼睛，臉還是熟悉的那張臉，卻沒有了往日的半分柔情。

寒潭似的眸子被大片墨色充斥，乍一看像兩個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黑洞，眼裡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就好像一汪死水，濺不起半點漣漪。

淡色的薄脣勾著抹弧度，然此刻看在李萌眼裡，卻遍生寒意，驟然見到屈建華如此陌生又帶著些微殘暴的一面，李萌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小心的喚了一句。”子晉，你怎麼了？”

回答李萌的是毫不留情的撕裂聲，不過頃刻間功夫一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一陣風拂過，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李萌瞳孔驟然一縮，就見屈建華的手再次探了過來，忍不住伸手阻止。”屈建華，你快停下。”

毫不費力的捏住李萌的手腕固定在頭頂，屈建華欺身壓了上來，將全部重量都交給李萌。

屈建華很重很沉，李萌忍不住皺起好看的李眉，想掙脫然雙手被屈建華禁錮，雙腿被屈建華壓住，根本就動憚不得。

屈建華用牙齒繼續撕扯著李萌身上的衣服，見李萌還沒進入狀態，聲音恢復往常的柔和。”集中精力，注意細枝末節。”

聽到熟悉的低沉嗓音，李萌微愣垂眼向屈建華看去，卻見他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模樣，彷彿剛剛的溫柔不過是她的錯覺。

不過經屈建華這麼一提醒，李萌開始將眼前的畫面與曾經發生過的努力重合，不斷給自己催眠，屈建華就是罪犯，罪犯就是屈建華。

身上傳來輕微刺痛的感覺，李萌低頭想看個究竟，入眼所及，卻是黑漆漆的頭髮，李萌輕聲呢喃著，頭髮……頭髮沒什麼特別的。

那別處呢？李萌視線掃過其他部位，脖子……耳朵，忽的腦海閃過一道光影，不對，歹徒那天和屈建華做了一樣的動作，但耳後根並不是細膩的肌膚，而是和頭髮近乎一個顏色。

李萌努力回想著那晚，刀疤，對，是刀疤，和臉上的一模一樣，只是耳後根的疤有部分嵌在頭髮裡，不細看根本就辨別不出來。

拋開這一點，頭部好像沒什麼明顯的特徵了，那其他地方呢？

李萌繼續冥思苦想著，然想了許久還是毫無頭緒，頓時有些挫敗，被屈建華扣住的雙手有些麻，李萌無意識的掙扎著，卻被屈建華捏的更緊。

屈建華擡起濃墨色的眸子，看著李萌完全進入狀態，身上的暗黑氣息也跟著退了下去，目光沉沉的欣賞著身下的春色。

大片大片的雪白與周圍的昏暗形成鮮明極致的對比，格外具有視覺誘惑，又見李萌露在外面的肌膚上凍的起了雞皮疙瘩，雙眸瞇了下，當即俯下身脣瓣在李萌身上點著火。

身體和思維好像分離了一般，李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腦子不停運轉回憶著不經意看見的，身體卻在屈建華的撩撥下難耐的扭動著。

想不出更多，李萌有些著急，眼睛四下裡看著，不小心看到屈建華禁錮她的左臂，瞳孔驟然一縮。

左臂……左手……要是她沒記錯的話，歹徒接電話用的是左手，撕她衣服的時候用的也是左手，甚至扇她耳光時用的都是左手，好像從頭到尾都沒見過他用右手。

倘若說別的有可能是故意爲之，可受到攻擊之後，情急之下做出的反應是最本能的，歹徒扇她耳光是用的是左手，那麼他很有可能是個左撇子。

將歹徒從頭到腳的都想了個遍再也想不出還有什麼特徵，李萌放棄從回憶的世界出來，只是察覺到眼前的場景時，頓時恨不得再鑽回去。

身體在屈建華的努力之下軟成一汪水，屈建華舌尖滑過的地方，帶起一陣陣顫慄感，酥酥的，麻麻地，像極了被細微電流電的感覺。

對於身體越過大腦本能的有了反應，李萌很羞惱卻又無可奈何，明明空中有陣陣冷風吹過，李萌卻一點都不覺得冷，反而覺得身體發燙的厲害，一波波快感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幾乎讓李萌招架不住。

這裡是犯罪現場，屈建華還真有性致。

深深吸了一口冷氣，腦海有片刻的清明，李萌本想用嚴肅的口吻制止屈建華繼續，然聲音出口時卻很尖細，偶爾夾雜著幾聲吸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