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能怪我。”
姜玨口中喃喃的重複著,他現在的距離和溫明生相差無幾,他的腳步極速向前衝著,按照剛纔溫明生的動作照例還給了他一拳頭。
一來二去,兩人索性也不再分開,只是站在那裡打的無比激烈,難捨難分。
戴筱茜一直站在旁邊,看上去有些束手無策,顯然是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
“你們不要再打了。”
她有些無力的在旁邊吶喊著,眼神中透露著著急,嗓門一遍比一遍大,只是可惜,看上去始終沒有絲毫的變化。
“喂,我說你們兩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說不要再打了。”
就算是平常脾氣再好的人相信看到了這樣的場景也會發飆,更何況是現在,看著兩人的臉上都不同程度的掛彩,戴筱茜站在旁邊卻有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她咬咬牙,擡頭堅定的看了看面前的兩人,最終還是火速跑了過去,摻和進去了那混亂的場面。
她處在中間,一手還在對著溫明生不停的生拉硬拽,只是顯然,那結果和剛纔沒有什麼差別。
無奈之下,戴筱茜只能把主意打在姜玨的身上。
她迅速跑到姜玨的面前,眼神中透漏著可憐,雙手無力的垂放在身體兩旁,除了乾巴巴的說著話,她好像再無其他的動作。
“學長,答應我放手好不好?”
她左手豎起一根手指就放在臉前,看上去無比的可憐。
姜玨倒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她,一時間看著有些失了神,結果卻被狠狠的踹了一腳。
腹部出來的痛意恍然將他在幻想中拉了回來,他穩了穩心神,再沒有理會戴筱茜一下,只是迅速按照自己的方式出著招式,眼神中充滿著堅定。
“溫明生,別打了,快點住手。”
一方面沒有談攏,無奈之下,戴筱茜只得重新跑到另外一邊。
她的眼神中充滿著焦急,兩手垂放在自己的兩邊,眼神中充滿著焦急,顯然手足無措。
經過再次三番的勸說,戴筱茜也慢慢的收回了勸和的心思,她站在旁邊看著,等待和一個好的時機,準備讓還打在一起的兩人迅速的分開。
終於,她等到了那個時機。
兩人似乎打的有些累了,出手越發的緩慢、遲鈍,終於,戴筱茜藉著這個空擋,迅速跑了出去,硬生生的接下了那一拳頭。
只是,結果很明顯和她想象中的有所插入。
因爲她的突然插入,原本正對著溫明生腹部的拳頭此刻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戴筱茜的腦袋上。
她只是興致沖沖的微微笑了一下,隨即就緩慢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向著後面倒去。
這樣突如其來的動作顯然驚嚇到了面前的兩人,還未等姜玨完全反應過來,溫明生就已經率先抱住了向後倒著的戴筱茜。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過去打開車門?”
戴筱茜就這樣倒下,溫明生的心中著實不是滋味,他越發的擔心,看著她慢慢變白的臉龐,著急的眼眶中都縈繞著一點點晶光。
看見姜玨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溫明生近乎聲嘶力竭的吶喊著,眼神中的氣憤越發更甚。
看著他一路小跑跑到那裡打開車門,溫明生一把將她抱起,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後面的車座上,正準備隨著坐進去,卻被身後的人突然拽住了衣服。
“你現在這是準備要去幹
嘛?”
看著溫明生的動作,姜玨有些不解的疑問著,他的眼神中帶著困惑,顯然是不明白。
“上車啊,快點,你開車。”
說著,溫明生迅速將自己手中拿著的鑰匙迅速扔到了姜玨的手中,眼神中充滿著震驚。
“爲什麼我開車?”
姜玨有些震驚的用手指指著自己,顯然是不能夠接受這個剛剛發生的事情,帶著一臉迷茫。
“廢話,這是你惹出來的事情,自然是要你開車,別墨跡。”
說著,溫明生率先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隨即將車門關上。
他的眼神一直放在戴筱茜的身上,想要知道她好不好,會不會有事。
溫明生既然說出了那樣的話語,姜玨索性也不在繼續墨跡,畢竟現在的情況,其他什麼都是次要,只有聽到戴筱茜沒事,他們兩個人才能夠放心。
車子在路上急速的行駛,一連超了好幾個紅燈,終於,溫明生忍不住了,他腦海中的腹黑再次展現了出來。
“記得罰款給我報銷一下,我剛纔想了一下,你說的對,我的稿費連個老婆都養不起,更沒錢交這個罰款了,再說這也是你開我的車子闖的,賬自然也要記在你的身上。”
溫明生連頭都不擡一下的說著,他們兩個人雖然剛纔打的難捨難分,卻也始終沒有出現一個結果,正在他以爲結果快要出來的時候,沒想到又被戴筱茜插了這麼一槓子,現在倒是好,他心滿意足,只是對於自家老婆被別人惦記倒是有些心中不爽。
此刻,他更是活學活用,將姜玨剛纔說過的話照搬了過來,打算髮揮自己的毒舌本事,一路嗆著姜玨,讓他再不敢輕易說話。
“……”
果然,姜玨從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會對上這種被人“打劫”的生活,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話分明是剛纔他嗆溫明生的話語,沒想到現在竟然也反嗆了自己一頓。
他原想要繼續反駁過去,只是眼神觸及那後座上還躺著的姑娘,最終還是放棄。
現在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什麼都比不上戴筱茜重要,什麼都不如戴筱茜重要。
“好,我付。”
他爽快的點頭,一方面展示著自己的大氣,一方面眼神緊緊的盯著面前的道路。
漆黑的夜,路邊燈光縹緲,路上的車子倒是沒有多少,經過一串飛奔,終於纔算是到達地方。
兩人分工明確,一人向著裡面快速跑去叫著護士,一人打開車門準備迎接著那羣人,等候著幫忙。
剎那間,一陣忙活,等到兩人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口,等候著裡面人的真正情況。
他們兩人向來不和,這也算得上是兩人難得的兩人同框的畫面。
溫明生皺著眉頭,一手呈布,一手呈石頭,一遍遍的對著自己的手掌心砸著,眉眼中竟是擔心。
反觀姜玨,他倒是震驚了許多,冷淡的坐在那醫院的長椅上面,眼神中帶著穩重,只是那還在不停恍惚跳著的眼皮卻出賣了他。
兩人的眼睛從始到終都沒有離開拿到大麼,靜靜的等待著裡面的人被推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躺在裡面的人始終沒有一點動靜。
又過了不知道究竟有多久,那扇一直關閉著的大門纔算是終於打開。
裡面慢慢推出來了一個人影,一直坐在那位置上面的姜玨看到這立刻
站起。
原本吵架的兩人像是突然有了心靈感應一樣,不約而同的向著那架牀前面走去,眼神中充滿著關心。
“醫生,她沒事吧?”
病牀上的人並沒有甦醒,雙眼依舊緊閉,只是那原本蒼白的臉色此刻看上去倒是紅潤了不少,讓兩人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著實掉下了不少。
“沒事,只是有些輕微腦震盪,具體的還要等到病人醒來的時候再做進一步的檢查,以此來調查清楚究竟有沒有腦震盪的現象。”
醫生倒是無比的和藹,聽著兩人異口同聲的詢問,雖然心中吃驚,卻也沒有再去多問什麼,只是慢慢將自己的口罩拿下來,一邊還忙著將自己的手套給拿下來。
他簡單的說著戴筱茜身體的詳細情況,看到兩人點頭,這才放心離去。
“還好,還好她沒事,否則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姜玨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在出那拳的時候,戴筱茜竟然會橫衝直撞的直接闖進來,甚至眼皮都不眨的直接代替溫明生接下那個拳頭。
那樣的一拳打在人的身上有多疼他是知道的,更何況那還不是身體,是人類的大腦。
還好,還好沒事。
否則啊,他真的要去自責上一輩子。
兩人不約而同的跟著那病牀向著醫院裡面走去,已經換到了條件最好的病房,裡面的消毒水的氣味稍微減淡了一些。
溫明生有些奇奇怪怪的打量著這房間裡面的裝修,一邊時不時的嗅嗅鼻子,把一切能夠拿起的東西都拿了過來放在自己的鼻子上好好的聞了聞。
對於這種奇怪的動作,姜玨一開始還嗅之以鼻,甚至覺得有些嘲諷,只是漸漸的,他已經注意到了一些不同。
他的眼皮幾乎是沒有絲毫的眨動一下,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著溫明生的動作。
只見,溫明生慢慢走向了牀頭櫃上面擺放著的一盆花,他小心翼翼的趴在上面嗅了嗅,似乎是嗅到了什麼一般,眉頭緊鎖,遲遲沒有鬆開。
如此反覆幾遍,最終,溫明生還是率先的將那盆花拿了起來,正準備放到外面,卻被姜玨突然叫住。
“你這是在幹什麼?”
說著,姜玨急忙站起身來,準備將那盆花奪過來重新放回原來的位置。
這樣一盆好看的蘭花如果被拿出去,那豈不是讓這個房間喪失很多的生機和活力?
“這盆花不能擺放在那裡。”
溫明生沒有開口解釋,只是倔強的堅持著自己的意見,甚至連一個理由都不肯說出口。
“爲什麼?”
姜玨有些不解,兩眼對著那蘭花直直的盯著,半晌,他又彎下腰來對著那盆蘭花聞了聞,顯然是沒有想明白究竟出叉在哪裡。
“筱茜聞不得這種混合性的氣味,尤其是在蘭花的芳香上還要滴上兩滴玫瑰油,雖然這樣病房裡面的消毒水的氣味減弱不少,但是也加重了讓人們呼吸時的壓迫感,對於她的恢復,不好。”
說著,溫明生自顧自的將那盆花拿了出去,眼神中不帶任何一點的情愫。
對於溫明生剛纔所說的話語,姜玨認爲,他可能會牢牢的記著一輩子,畢竟,那是戴筱茜的習慣,也是關於她的事情。
只是,姜玨顯然還沒有意識到,比起其他的所有,此刻的溫明生倒是比他更能去照顧好戴筱茜。
最起碼,她們兩個人之間,相互瞭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