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子的最後一句話,沈天策也只是聽聽而已,沒有當(dāng)成認(rèn)真的打算,被君前塵丟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連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本體到底是什麼,一直以來,沈天策壓根就沒有把自己當(dāng)成過妖族過,從頭到尾,一直是一個抱著人類心態(tài)生活的,一直把自己當(dāng)成人來過日子的。
不過,在穿越,我們姑且稱爲(wèi)穿越過來的二十幾年之前,沈天策就是個人,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一樣的生活,一時半會,讓他改過來,還真不一定能夠改得過來,更不用說,沈天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改。
誰說我是妖族了?我,我,我可是一個正統(tǒng)的人類!
沈天策如是說,只不過,這話也就是在心裡說說,沒有讓清虛子聽見罷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清虛子,我陪你去,清塵子這邊,是不是隻要等待,等他自動破繭成蝶麼?那我陪你一起去湘西,多個人,也多個主意?!?
沈天策還沒有說出去的半句話卻是,正好藉著這個機(jī)會,讓熟悉這個世界的清虛子帶路,沈天策也想看看,那個湘西,跟前世的湘西,究竟是不是同一個湘西,換句話來說,自己,是否當(dāng)真是回到了古代,還是乾脆就是被丟到了另一個世界裡面去了,沈天策必須驗證一下,這一點很重要!
“好兄弟,好,這次茅山要是能夠解難,只要我清虛子能夠活下來,我們就結(jié)拜爲(wèi)兄弟!”
“還有我,還有我?!?
清衣子的小鼻子一皺,連聲說道,清虛子當(dāng)即開懷大笑,一掃剛剛的頹廢。
“有,都有,都有,我們四個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來的了,等清塵子醒來,我們四人一起結(jié)拜,之前是師兄弟,但是,結(jié)拜後,我們幾個,就是兄弟姐妹了!放心,不管你是什麼妖族,天塌下來,我們兄弟姐妹四人一起頂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一時之間,清虛子無比的豪邁,豪情瞬間感染了沈天策,沈天策用力的一點頭,雖然沒說話,但是當(dāng)即肯定了清虛子的做法。
策馬揚(yáng)鞭,長途奔波。
安頓好了清塵子之後,確定了殭屍圍山的目標(biāo)很明確就是茅山本山之後,清虛子反而冷靜了許多了,兩人用的速度不停的換馬奔馳,一路上甚至將驛站裡面的所有的快馬都強(qiáng)行徵用了不提,沈天策也從一開始的不熟練到如今可以貼著馬背,讓馬匹以的速度奔馳,說起來,倒是不知道清虛子修道之前究竟是做什麼的?爲(wèi)何會對駿馬的屬性如此的熟悉。
一路風(fēng)塵,不過沈天策的精神比起清虛子要來得好得多了,君前塵給的這個軀體的肉身不知道到底的什麼器物成精,但是估計不會是什麼凡品,想來,凡品也不可能入他的法眼。
反正肯定不可能是那枚風(fēng)紫金錢就對了,如果是那枚紫金銅錢的話,那當(dāng)時浮在自己面前的又是什麼?
一路上幾番推敲,不過沈天策仍舊否決掉了自己的本體可能是四相銅錢的可能。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就這麼簡單。
清虛子停住了腳步,兩人兩馬沿著排江並肩站立著,沈天策靜靜的等候著清虛子下決定,清虛子翻身下了馬,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下去,沈天策也連忙翻身下來,未料,腳踝一麻,比起清虛子來還更快的摔了下去了。
“無妨,不差在這片刻,先休息一下,打理一下,然後洗個澡換身衣服,就算是求援,也不能跌了茅山的份兒?!?
清虛子站了起來,擺了擺手,從懷中摸出了一個錦囊往外一丟,頓時錦囊解開,清虛子隨意的抓了兩套衣服出來。
“你比我高,衣服可能會有點緊,先湊合著穿,日後得空了,像這樣的小型的法囊我替你向師尊求一個,法囊只有已經(jīng)煉氣凝神,開始觸摸空間本質(zhì)的高手才能夠煉製,不過修道界倒是有個天羅閣是專門出手這類的法器的,就是貴得離譜,不過沒事,茅山千年下來,這種法囊倒是能夠做到人手一個,反正茅山的弟子又不多,只要能夠成爲(wèi)內(nèi)門弟子,該有能有的法器法寶,一樣都不會少的。”
“四年前,我跟師傅來過湘西一次,也是爲(wèi)了委託任務(wù),雖然我們茅山也能夠捕抓殭屍,但是自從師傅執(zhí)掌茅山以來,不停的將茅山的業(yè)務(wù)分離出去,像趕屍這種簡單沒有技術(shù)含量的活,基本上是能推則推,不能推的話,基本上都是用飛鶴傳書給言家,讓言家派人接手了,言家大長老言杯忝倒是有幸見過一面,希望他還能夠記得我?!?
兩人洗漱之後,換上了衣服,沈天策有點不習(xí)慣的扭了扭身體,相比之下,的確是有點緊,不過,法囊?像空間袋一樣的東西?沈天策分出了一縷神識潛入了識海里面,識海當(dāng)中,一個不小的空間如同房子一樣,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物品,有書籍,藥瓶,武器,衣服,林林總總,按照一定的順序放置著,空間不大,裡面擺放得慢慢的,只是,不管是什麼東西上面都有一層淡淡的紫色的毫光阻攔著,隔著毫光,怎麼也無法觸摸到上面的東西。
定了定心神,清虛子忽然揉了揉臉,連日奔波,一張臉都幾乎僵硬了,用力拍了拍,努力的擠出了笑容出來。
“你現(xiàn)在是我?guī)煹?,清策子?!?
選定了方向,牽著馬慢慢的沿著江岸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的清虛子背對著沈天策說到,沈天策聞言頓時腦海當(dāng)中浮起了無數(shù)的黑線,感情道號是這樣來的,清虛子清塵子清衣子,輪到自己的時候,就變成了清策子。
“跟緊我的腳印不要亂走,走錯了觸發(fā)了機(jī)關(guān)會吃苦頭的,湘西言家趕屍的歷史不比茅山來得短,千年的世家,底蘊(yùn)都很深,雖然沒有依山而居住,但是沿江而住,他們設(shè)立的大陣絲毫不弱於我們茅山本山的大陣。”
說著,清虛子忽然停住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朗聲對著一個方向吐氣喝道:“茅山門人清虛子,清策子,求見言家大長老?!?
聲音如同石沉大海一般,還沒有傳遞多遠(yuǎn),就被沿江的不知何時騰起的霧氣吞了進(jìn)去,也聽不到一點兒的迴響,恰恰相反,聲音傳遞還不到一小段,感覺就已經(jīng)被淹沒了一般。
兩人站在霧氣當(dāng)中,身邊的馬兒有點不安分的打了個響鼻,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霧氣緩緩的分開,露出了一條小路出來。
清虛子連忙對著沈天策做了一個手勢,兩人沿著小路快步走著,不多時就走到了盡頭,小路的盡頭,是一個茅草隨意的搭建起來的木門,木製的大門兩側(cè)低矮零散的籬笆將茅草屋圍了起來,看到那茅草屋,清虛子不怒反喜,站在了茅屋的門前,將馬兒拴在了門口的木柱上面,恭恭敬敬的拱手朗聲說到,聲音透過陳破的木門,傳了進(jìn)去。
“茅山清虛子,攜師弟清策子求見大長老?!?
清虛子的話音落下之後,木門咿呀一聲自動的被推開,清虛子雙手倒背在身後,對著沈天策招了招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耐┪菅e面走去。
茅屋從外面看起來不大,但是走進(jìn)去裡面的時候,裡面卻是出乎意料的深,走進(jìn)木門,門內(nèi)是一個套著一個的房間,筆直的房間門正好對成了一條直線,一眼望去,最少也有數(shù)十間。
“清虛子?你是許華子的第幾個弟子?我好像見過你,四年前跟許華子一起來的,是不是你?那個時候還是個粉雕玉琢的小道士,想不到一晃四年過去了,已經(jīng)可以獨(dú)當(dāng)一面了。不錯,不錯。”
沈天策小心仔細(xì)的環(huán)顧著屋內(nèi)的裝飾,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猛然響起,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甚至就好像是貼在身後一樣,嚇了沈天策一跳,清虛子卻毫不在意,兩人從房間門走了進(jìn)去,兩側(cè)的房門則是緊緊的閉著,接連走過最少有二十幾扇門之後,眼前豁然開朗,出現(xiàn)在沈天策面前的,是一個如同大殿一樣的房間,只不過比起大殿來,少了所謂供奉的佛像或者道像,多了一個巨大的靈位羣,密密麻麻的靈位呈現(xiàn)一個金字塔形狀一路堆疊了上去,雖然隔得極遠(yuǎn),但是仍舊讓沈天策看得不禁咂舌。
除了數(shù)以百計甚至可能更多的靈位之外,讓沈天策感覺到無比壓抑的確是無數(shù)的棺材,棺材擺放倒是非常的整齊,只不過,誰見過沿著整個大殿的三面,除了走入的這一面之後,層層疊疊,如同書櫃一樣的一個累著一個的棺材,目之所及,除了靈位就是棺材了,而且,還不是一個,放眼過去,除了兩側(cè)累疊得稍微少點,估計只有三層四排左右,每排中間還留了可容一人過的空隙之外,靈位兩側(cè),以及靈位兩側(cè)各自開的一扇大門後,隱約可以看到看不到盡頭的棺材成羣連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