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之事,是管不完的,小心自己的性命丟了!我看到很多像你這個年紀的少年,空有熱情,最後丟掉了性命,就如山外那些大城市的那些年輕人,光有熱血,總想改變國家,可是最後啥都沒有改變,只丟掉了性命!”黃大仙沒表情地說道。
“前輩錯了,當(dāng)年的鄒容,雖然丟了性命,可是他寫的書《革命軍》改變了國家,黃花崗七十二烈士雖然死了,可是他們也改變了國家!熱血是有用的!我是修道之人,不能和他們一樣投身社會改變,可是我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是可以做到的!”我堅定說道。
“說得好,精彩,精彩!那好吧,我們就拭目以待,後會有期!”黃大仙說道。
我一眨眼的功夫,黃大仙就消失了。
我一驚!
這次也算是對方先禮後兵,那以後是不是會常遇到此人!
他到底是誰呢!
我真想追上去,可是想到黃芳,想到那些殭屍背後的地圖,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我回頭,往客棧而去,他知道黃芳會在那裡等我。
只是前面卻有很大的濃霧,在濃霧中前進的時候,我感覺到一些異樣。
這湘西的清晨,總是離奇又古怪!
在恍惚中,我好像又聽到一陣的樂曲聲。
我一驚,難道又有落花洞女?
那個樹妖不是死了嗎?
他自己找死,最後還是死了,現(xiàn)在又是哪路神仙妖怪?
我沿著樂曲聲,悄悄地尋找了過去。
我尋找了很久,突然,在一個石橋那裡,看到了一些隊伍。
我感覺到全身很冷。
因爲(wèi)這些人估計不是人,因爲(wèi)自己一直看不到他們,一直到石橋上纔看到他們。
這是因爲(wèi)石橋下有水,水光映射出了他們。
當(dāng)然,自己如果使出慧眼法力可以看到陰物,但是自己剛纔沒有使出法力。
像在橋上的陰物,一般人也可以看到,水可以讓他們現(xiàn)形。
此刻他們在橋上吹吹打打,喜氣洋洋,好像是在辦喜事。
我再仔細看去,新郎是一個騎著高頭大白馬的人,只是他滿臉皺紋,不知多老了。
新娘呢,我看著花轎。
我知道,這新娘也不是人,她坐在花轎裡,不斷地哭泣。
我感覺到是真哭!
這樣的一個陰親,讓我感覺到了異樣。
這人是誰?不對,這鬼是誰?
我悄悄跟隨過去。
可是他跟了幾步,那些人走過了小石橋,突然消失了。
我急忙啓動了慧眼,用法力想看到他們的去向。
但是我驚奇地發(fā)覺,自己看不到了。
那個人不是一般的鬼魂,是個修爲(wèi)很高的妖人。
這是我的判斷。
但是我又不想放棄。
我去拿懷裡的一個羅盤。
巴掌寬的羅盤是師父送的,這是一件法器,師父說是祖師留下的。
我看著羅盤,此刻的羅盤,指針正在狂轉(zhuǎn)。
我皺眉,看著羅盤指針的方向,追了過去。
終於又在一個橋上,看到了那隊迎親的隊伍。
我一路追去,他依稀聽到了他們在說話。
因爲(wèi)這支隊伍出現(xiàn)的地方,總是大霧瀰漫,我能接近他們。
我是利用羅盤的轉(zhuǎn)動劇烈程度,判斷和那些人的遠近。
這時,我好像聽到了那個新郎在說話,“大家趕緊趕路,我們爲(wèi)了等這個姑娘入殮的時辰,耽誤了時間,現(xiàn)在只能用濃霧來掩蓋行蹤,不被陽氣所傷,如果到了正午,我們的陰壽都會被折煞!”
“是,大王!”其餘人都喊道。
他們一路吹打,繼續(xù)前行。
那紅紅的衣衫和他們詭異的行蹤相配,實在是恐怖。
我跟了很久,終於在正午之前,看到他們進了一個山洞。
當(dāng)他們進了山洞之後,羅盤開始平靜。
我知道,那是山洞的地磁掩蓋了他們的行蹤。
我擡頭看去,陽光此刻出了雲(yún)層,大霧散去。
這湘西原本隨時都是大霧,此刻濃霧散開,露出了山嶺。
山嶺裡風(fēng)光如畫,此地很是險要,位於一個高峰之上,遠遠看著下面,方圓百里,沒有人煙。
山峰古木向天,蒼藤處處,巨石各異。
那些巨石,有的如一個巨大的石燈,有的如石頭獅子,有的如石頭馬牛,栩栩如生。
我看呆了。
誰想到這個地方,竟然有妖怪呢!
不知道黃芳會不會知道自己的去向,但是自己是必須要跟蹤來這裡的,知道有人,不,即使是有鬼受難,自己也要來解救的。
我正要想進洞,可是一隻手拉住了我。
我一驚,這是誰,居然無聲無息,自己沒有發(fā)覺!
如果他要暗算自己,豈不是沒戲了!
我急忙手一動,反手扣住了那隻手。
可是扣住那手後,我就愣了,這手溫柔滑膩,柔弱無骨,是一個女孩子的手啊!
但是那手馬上脫開了我的反扣,我看到,眼前是一個黑衣蒙面人。
我繼續(xù)扣去。
他們兩個展開了貼身的搏鬥。
我感覺她是個女子!
我畢竟力氣更大,功力更勝一籌,一個反手,扣住了蒙面人的右手,她的左手繼續(xù)來救,我也在她的胸前扣住了她的左手。
她正要努力掙脫,看著她就要出腳,我一個推手,蒙面人摔倒在草堆上。
我壓了下去。
這一壓之下,更是觸手溫柔的一片。
我才發(fā)覺,自己是壓在她胸前。
但是我不能讓她掙脫,緊緊壓住,全身都壓住了她,還用腳壓住了她的腳。
蒙面人不能動了,只見她瞪著我,完全放棄了抵抗。
我看著她的眼睛,覺得很熟悉啊,但是記不得在哪裡見過。
“你是誰?”我悄悄問道。
那個蒙面人看著我,翻了個白眼,然後不理我。
我鬱悶了。
我的手扣住這蒙面人的手,壓在脖子以下的地方上。
那種滋味,實在是有些美妙,可是又讓我有些異樣。
估計蒙面人也是,原本是不想理我,可是又好像在臉紅。
慢慢地,她的眼神裡,有些溫柔。
我有些受不了了。
我突然伸手,一把拉下了蒙面人的面罩。
我的娘,我鬱悶了。
這不是那個趕屍客棧的費姑娘嗎?
只見她此刻眉眼溫柔地看著他。
“你爲(wèi)何來了?”我吃驚問道。
“好心沒好報,怕你吃虧,就阻止你,你居然抓住我!”費麗哼了一聲。
我放開了她,不過放的那一刻,居然有些捨不得。
費姑娘此刻好像也沒反應(yīng)過來,等了很一會,她才恢復(fù)正常。
“你說怕我吃虧,這裡是誰?”我問道。
“哎,你救了那個客棧女子,可是你救不了這個新死的女孩!”費姑娘說道。
我鬱悶了,難道費麗一直在跟蹤自己?
難道今晚自己和王穎的事,她都看到了?
想起那日,她說她要離開客棧出去散心,原來是想跟蹤我而來。
“你別不好意思,你原先只是想救人,我知道的,不過稀裡糊塗就多了個姑娘,你自己也沒想到吧!”費麗捉弄的眼神說道。
“嗯!”我又臉紅了,他想起和王穎纏綿的時候。
“你真是多情,處處留情,才離開我沒幾天,就又去找女人!”費麗嘲弄地說道。
我鬱悶了,她幹嘛這樣說。
可是,自己當(dāng)日的確和她親密過,也拜堂了,是很親近了。
“你別不好意思了,我不介意,我們湘西,一個男子娶多少女人都沒事!”費麗低低說道。
這是啥意思?
我鬱悶了,這是表白?
有這樣的表白的?
自己下山來,這幾日真是最豐富的!
想到剛纔和她的相對,又想起和王穎的親熱,我拉住了費麗的手。
她沒有拒絕。
“你是不放心我嗎,就跟來了?”我問道。
“嗯,我知道你喜歡管閒事,初出茅廬,又胸懷大志,我們湘西怪事多,不看著你,怕你死在這裡!”費麗說道。
我心裡一陣感激。
“這個新郎是誰,是這裡的妖怪嗎?”我問道。
“他是鬼王,方圓幾百裡,他最厲害,你暫時不是他對手,最好不要惹他!”費麗說道。
“鬼王?難怪不得,那個少女是他害死的嗎?”我問道。
“那倒不是,如果他這樣害人,估計早就被人收了,他只是在那少女病死之後,在特殊時刻,帶走了那個少女的魂魄和他成親!”費麗說道。
“可是,閻王不管嗎,那些無常,不是要來拉人嗎?”我問道。
“這妖王算準了日子,在少女剛斷氣,就帶她走了,無常也沒辦法,這樣的事超出了無常的職責(zé)範圍,閻王面對這樣的也沒辦法。”費麗說道。
“我不能讓他作惡,那個姑娘是無辜的,她應(yīng)該轉(zhuǎn)世投胎,開始新生活!”我說道。
“你的功力不是他對手,你還是睜隻眼閉隻眼吧!”費麗嘆息一聲。
“你能幫我不?”我說道。
Wшw¤ T Tκan¤ C〇
費麗瞪大眼睛。
“如果你要做,我可以幫你,到時我們死在一起,也是命!”費麗說道。
只是她的語氣,好像有些歡喜。
我看著她,突然笑了,“我不會輕易死的,我命大,我這輩子有很多次在生死懸崖,我都活了,所以這次我也不會死!”
我握緊費麗的手,這雙手如此溫暖,但是此刻又很有力,那是準備戰(zhàn)鬥。
我想將她一把抱在懷裡,可是忍住了。
“我們?nèi)绾涡袆幽兀俊辟M麗問道。
“我們悄悄地進洞,然後救出少女!”我說道。
他知道,自己估計無法殺死鬼王,只能救一個算一個。
“好吧,你能給她還魂不?”費麗說道。
“能!”我堅定地說道。
“嗯,我跟你去!”費麗說道。
我們其實都知道這次的行動很危險。
“我們隱身過去!”我說道。
費麗點頭。
我取出了懷裡兩張黃紙,上面有硃砂,這是隱身符!
我把黃紙往空中一扔,黃紙分別落到了費麗和我自己身上,然後消失不見。
這下,那些小鬼是看不到我們的,一般人也看不到的。
我們彼此一笑,趁著霧色,接近了那個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