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川不置可否，這個約翰八成是個新人，就像他說的那樣，看上了高額酬勞，用通俗話講，就是濫竽充數。
向天雲倒是覺得正常的很，操盤手能力並不是年齡大小而能決定的，請示道：“王總，是不是應該請他們坐下？”
“坐吧！”王子川來到他們對面坐下，開門見山道：“我的要求你們已經知道了，我想知道你們的答案是什麼？”
操盤手們矜持笑了笑，相互低頭討論幾句，派出個代表將各自分析的答案送上了，也許是坐在最外面，約翰被當成了苦力。
約翰將幾份遞給王子川，笑著說道：“王先生，你的題目很新穎，探討股災發生的可能性，不得不說這是個瘋狂的想法。”
“是嗎，我現在非常想看看你的答案！”王子川對面前這個年輕人有些不耐，濫竽充數他能理解，當他最煩那些危言聳聽，不懂裝懂的人。
向天雲示意約翰退回去，這種說話方式在美國可以引起人主意，在中國，是失禮的表現，主人通常對這種無禮的客人沒有好感。
約翰沒有理會向天雲眼色，反而認真回道：“最近我查了很多資料，也留意大銀行家資本動向，如果真的回爆發股災，我想根本原因主要有以下幾點：第一，鉅額財政赤字和貿易赤字，1986年美國財政赤字高達2210億美元，貿易赤字高達1562億美元，均創赤字最高紀錄。需要吸收外來資金以彌補國內資金的不足，爲了吸引外資，必須保持較高的利率水平，這對股票市場價格有直接的影響……”
向天雲見約翰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偏偏說的有理有據，不敢擅自做主。低聲請示道：“王先生，要不要把他轟出去？”
王子川正在聆聽約翰分析，對向天雲輕輕搖頭，他對約翰的印象有些改觀。
“其二，美國和其他西方國家的經濟自進入20世紀80年代以來一直處於低速增長時期，生產型投資需求不足，剩餘資本大量涌入證券市場，導致金融投資猖獗，債務空前膨脹，形成難以持久的虛假繁榮。此次股市暴跌即是‘泡沫經濟’的反映。”
“！”
“！”
這是美國同行的評價。約翰說的話太聳人聽聞，如果真按照他說的那樣，肯定會爆發股災，他們在股市上投資的一切，頃刻間化爲烏有，大家都去當流浪者好了。
約翰沒有理會衆人態度，繼續說道：“其三，隨著美國霸權地位的衰落，西方經濟體系和整個世界經濟處於既不穩定的狀態。國際匯率動盪，國際貿易嚴重失衡，國際債務危機不斷，這些因素都影響到國際資金和股票市場的穩定。”
王子川聽懂一小半。不過他明白了，約翰不是濫竽充數，而是真有幾分本事。
“這位……約翰先生，可不可以說的簡單一些？”
“what？”
王子川情急之下說的是中文。約翰聽不懂。
向天雲解釋道：“約翰，我們總裁讓你說的明白一點，你也不不知道。王先生是實業家，資產數百億，他對股市並不精通。”
約翰點了點頭，沉吟片刻，敘述道：“如果，我說的是如果，股災爆發的直接誘因則主要在於以下幾點：第一，利率提高使得國庫券和其他債券的利率相應提高，投資者從股票市場轉移資金投資於債券，致使股價暴跌。第二，貿易逆差過大，美元匯率下降，動搖了人們對美元和美國股市的信心。”
這次王子川聽懂了，鼓掌讚道：“很好！你說的很好！”
“王先生，他說的都是狗/屎，美國怎麼可能發生股災！”
“哈哈……小夥子，回家吃奶去吧！”
“對！也許你/媽媽正等著你呢！”
王子川皺眉，隨意打開幾份文件，被上面英文字母晃花了眼睛，乾脆直言道：“你們誰中間支持股市繁榮論的？”
“我支持！”
“我也是！這位尊敬的先生，如果您有錢，我可以幫您打理。”
巴菲特助手奧斯幽默道：“親愛的先生，看您的態度，也許我該走了！”
王子川認真道；“是的，你們都可以走了，剩下的里根、史密斯可以留下！”
先前嘲笑約翰的幾個白人憤憤離去，一邊大聲譏笑約翰，還順帶嘲笑王子川，無非是一些希望、等著王子川破產的話語。
奧斯猶豫片刻，開口問道：“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可以！”
“您爲什麼肯定會爆發股災？”
王子川笑道：“首先你說錯了，對於股災，我並不肯定，是直覺！”
奧斯聳肩挪揄道：“又是直覺？巴菲特先生經常用這個理由忽悠我。”
王子川忍俊不禁道：“也許是你們問的太多了。”
“是的，您說的對，所以他解僱了我！”奧斯露出苦笑，一份優渥的工作並不好找，特別是巴菲特不時發一些獎金。
王子川笑道：“那你可以接受我的僱傭嗎？”
“當然！我不知道您爲什麼改變主意，不過我很需要一份工作！”奧斯趁勢留下來，坐回原位，剛纔還顯得擁擠的空間，瞬間變得空蕩，他左右都是空位。
里根嘆道：“真的爆發股災，對美國絕對是個沉重打擊。”
奧斯嘲笑道：“先生，如果您是里根總統，我會成爲你的支持者，可惜你不是！”
“好了，大家注意了！”王子川示意向天雲將合約分發下去，解釋道：“這幾天你們會被安排進一家基金公司，陸續會有很多同伴到來，希望你們能精誠合作，你們拿到手裡的是合約，簽完字，可以拿到五十萬美金6”
史密斯直接陷入狂熱狀態：“哇！我的上帝，五十萬美金！”
奧斯慶幸道：“也許我的選擇是對的！”
里根聳了聳肩，立即在合約上簽字，五十萬美金對高級操盤手不算什麼，但對他們而言，不是個小數目，而且還是定金。
約翰仔細看著合約，出聲提醒道：“也許您會配光所以家產！”
王子川淡定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這次你們擁有十億美金，如果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真的下跌，我希望你們最少盈利一半，也就是五億美金，當然你們還會得到一筆豐厚的紅利。”
里根沉吟道：“十億美金，王先生這很難，現在情形是大盤高漲，做空是沒有出路的，填進去多少陪多少！”
約翰笑道：“這可不一定，最少這個月已經下跌一次，這在以前是不多見的，從五號還是，截止今天，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已經下跌135點……”
里根打斷道：“這只是意外，這是莊家嚇唬散戶的手段。”
約翰聳肩道：“如果不是呢！”
王子川眉頭微微皺起，今天已經是10月8日，明天就是星期五，可是一點都沒有發生股災的徵兆，已經遲疑一個星期，再不入場，也許就要錯過這次股災了。
史密斯笑道：“我要是你們兩個，完全沒有爭吵的必要，我們只是操盤手，最忌影響老闆的決定！”
約翰、里根同時沉默，史密斯說的很對，只有那些高級操盤手纔有資格與金融大鱷對話，並且讓他們聆聽自己的建議。
王子川嘆道：“下個星期進場，要悄悄入場，星期五、星期一這兩天進行一次反攻，重點是星期一。”
約翰忍不住道：“爲什麼是星期五？星期一？”
“約翰先生，你不覺得‘爲什麼’三個字很可笑嗎？”
“sorry！”
王子川對向天雲點頭示意，他只能交代一下大概，具體操作手段還有向天雲安排，這幾年向天云爲他打理小川基金，一直盡職盡責，還充當九龍銀行高級顧問，已經完全成爲他的財政助理。
向天雲講了幾點注意事項，無非是一些讓他們行動時候要聽話，不能擅自做主，更不能私下裡進行小動作，要知道一些大銀行就因爲某個交易員鋌而走險利用銀行資金牟利，最終虧空，導致銀行破產，這些操作員被稱爲魔鬼交易員。
“王先生，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向天雲交代完之後，退後兩步，將空間王子川。
王子川認真問道：“你們誰與報社有關係？”
約翰舉手道：“我！我女朋友在報社工作。”
王子川吩咐道：“我給你一筆錢，我把的消息透露出去。”
約翰驚訝道：“我們不是秘密進行嗎？”
王子川道：“秘密？我不認爲剛纔離去的幾個人能爲我保守秘密，當然我也不需要搞的人盡皆知，只需要一個小版塊，甚至一句話。”
約翰答應道：“如您所願，不過我也不能保證這個新聞會不會引起他人注意。”
里根笑道：“當然會，我可以想象到……一片譏諷聲，他們會甚至認爲您是爲美國股市做貢獻來的！”
“就讓他們這麼認爲吧！”
王子川分發完支票，吩咐保鏢在酒店爲幾人訂下房間，這纔打發走幾個美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