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萬!”
秦浩然喊出的這個價錢同樣使得場上的人都靜了下來,而呂洛也有些錯愕,而後就瞇起雙眼望了過來,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是淡了許多。
“七百萬第一次!”拍賣師開始叫價了。
秦浩然在所有人的矚目下仍舊神色淡漠,但很多人都是心中凜然,因爲他們從秦浩然的神色中,都看出了七百萬這個價錢並不是秦浩然的極限,他還在等著對手的還價從而給出更高的價錢。
不少人也關(guān)注著呂洛和威廉.賈斯丁這些實力雄厚的人,但威廉.賈斯丁剛纔在六百萬的價位上就已經(jīng)不再喊價了,而呂洛,衆(zhòng)人見他的胸膛起伏了幾下,卻終究沒有舉起牌子。
七百萬的成交額,百分之五十也就是三百五十萬的保證金,加起來就是一千零五十萬港元,這個數(shù)字確實不是誰都能夠承受得住的,尤其這價錢也並非秦浩然的極限。
“七百萬第二次!”拍賣師響亮的喊價聲迴盪在會客廳裡。
秦浩然也在靜靜的看著呂洛,心裡尋思著這個叱吒風(fēng)雲(yún)的總?cè)A探長會不會再出價。
可是,直到拍賣師最後喊出“成交”並敲下木槌時,呂洛都沒有再舉起牌子。
“本次拍賣的二號地皮,由‘新世界地產(chǎn)發(fā)展公司’競得,我們有請‘新世界地產(chǎn)發(fā)展公司’的董事會主席秦浩然秦先生再次上臺。”臺上的司儀說道。
爲秦浩然主持交接的仍然是葛亮洪,他在臺上跟秦浩然握手之後就小聲的對他道:“你們‘新世界’的實力這麼雄厚,有你們在銅鑼灣參與開發(fā),我也很放心呢。”
秦浩然連忙謙虛:“就怕辜負了葛亮洪先生你的期望呢。”
“又謙虛了吧,年輕人可不能這麼沒衝勁的。”葛亮洪笑道。
今天晚上這個拍賣會,秦浩然是無可置疑的主角,其他的所有人都徹底成了配角。而秦浩然的“新世界地產(chǎn)發(fā)展公司”也更加名頭響亮了,投得這兩塊地皮,“新世界”一共投入了一千多萬,這在六十年代的香港可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也代表著雄厚非常的實力。
尤其是,“新世界地產(chǎn)發(fā)展公司”打敗了怡和集團跟太古集團這在香港商圈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財團而奪得地皮開發(fā)權(quán),象徵著“新世界”的實力已經(jīng)能夠跟這些大財團相提並論了。
回到臺下,就有很多富豪以及各個公司的代表圍了過來恭喜秦浩然。
不管秦浩然是秦家的二公子還是“新世界”的董事會主席,都是非常值得拉攏的對象,尤其是秦浩然的第二個身份,已經(jīng)足夠讓這些人撇開秦家的關(guān)係去拉攏秦浩然了,也就是說秦浩然在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要比秦中原或者秦江山更加重要。
今天晚上,秦浩然本就是打算走出前臺來的,現(xiàn)在目的已達,他也可以親自建立屬於自己的關(guān)係網(wǎng)了,所以對於這些人的祝賀,秦浩然都一一回應(yīng)。
這些賓客以前都只是將秦浩然看做是秦家的二公子,並沒有真正要與之結(jié)識的意思,但現(xiàn)在真正結(jié)交秦浩然的時候,他們才發(fā)現(xiàn)秦浩然的交際水平比起他們這些交際強人來一點都不遜色,並且身具大家之風(fēng),讓人感覺穩(wěn)重而不失魄力。
這邊的何錦添自然沒有跟其他人一樣湊上去,這時候的何錦添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反對何思柔跟秦浩然的事。有何思柔這個因素,自己何家以後要跟秦浩然合作,就比其他人有更大的優(yōu)勢了。
“女兒啊,你的眼光,比我都要好呢。”何錦添對身邊的何思柔笑道。
何思柔昂了昂頭,像只驕傲的小天鵝那樣,然後又對何錦添說道:“現(xiàn)在媽媽跟哥哥他們不會反對了吧。”
何錦添就哼了一聲:“就算他們反對也沒用,我支持你就行了。對了思柔,以後在浩然面前,可不要跟家裡那樣任性了,你也該學(xué)學(xué)人家大家閨秀是什麼樣子的了,不然的話,以後做了人家的妻子都不像樣呢。”
實際上何錦添跟孫玲夫婦很早的時候就跟何思柔說過,讓她學(xué)學(xué)禮儀什麼的,好爲日後嫁作人婦做準備,但何思柔每每都沒有放在心上,仍舊該玩的玩,讓何錦添兩夫婦都沒有一點辦法。
可是今天,何思柔聽了何錦添這話之後,卻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又低聲道:“我在他面前都是很乖的。”
何思柔這話何錦添倒是聽不到,只是見女兒罕見的聽話,他也有感秦浩然的魅力確實有些大。
當秦浩然好不容易擺脫了那些人回到何錦添他們這一桌時,江玉婉就對他笑道:“我看好多千金小姐都對你另眼相看呢,怎麼,沒想著挑幾個回去麼?”
秦浩然瞪了這丫頭一眼,笑罵道:“你真以爲我是那種色中餓鬼啊。”
但江玉婉看向秦浩然的眼神,卻分明在說道:“莫非你不是?”
秦浩然沒有這丫頭的辦法,只好跟另一邊的何思柔說話:“思柔,這兩塊地皮,我要在上面蓋上高樓大廈,然後在裡邊留一間大大的金屋。”
何思柔聽出了秦浩然的意思,臉上紅了紅,就道:“你要那金屋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用來藏你這嬌嬌女了。”秦浩然呵呵的笑。
“秦先生,恭喜你把這兩塊地皮都買下來了。”忽然間,一把聲音出現(xiàn)在秦浩然身後。
秦浩然回頭,就看到呂洛和他的三兩個手下站在自己後面,呂洛的手中還端著一杯酒。秦浩然也拿著酒杯站了起來,對呂洛笑道:“呂探長,久仰大名,一直沒有機會相見,沒想到會在今天這種場合下見面。剛纔,倒是承讓了。”
呂洛擺了擺手,爽朗的笑道:“沒什麼承讓不承讓的,我實力比不上你,沒什麼好說的。呵呵呵呵,原以爲我最大的競爭對手會是怡和或者太古,卻沒想到長江後浪推前浪,秦先生,今晚你可是一鳴驚人了啊。”
“呂探長過獎了。”秦浩然也微微一笑。
一旁的何錦添也開口笑道:“呂探長,年輕人血氣方剛?cè)菀滓鈿庥檬拢迫贿@小子啊,往後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向你學(xué)習(xí)呢。”
“哪裡哪裡,依我看,秦先生該懂的都已經(jīng)懂了,又哪裡需要我們這些老骨頭呢。”呂洛不軟不硬的回了一句。
對於秦浩然把兩塊地皮都囊括手中,呂洛終究還是很不滿的。秦浩然看清了這點,就笑道:“說起年輕,其實呂探長也不老啊,在警界中,呂探長也算是青年才俊呢。不過話說回來,作爲警務(wù)人員,呂探長怎麼也對房地產(chǎn)有興趣呢?這資金……哼哼哼哼……”
秦浩然此言一出,呂洛臉上的笑容就頓時僵硬了起來。
按照秦浩然的意思,呂洛作爲警務(wù)人員,於公於私都不應(yīng)該有這麼多的資金來參加競投,就算他是幫助其他的公司來競標,那也是違反警方的紀律的。
但呂洛作爲總?cè)A探長,在黑白兩道都叱吒風(fēng)雲(yún),其搜刮回來的財富自然是外人難以想象的,人人都對呂洛那財富的來源心知肚明,但誰都不會拿出來說。
秦浩然現(xiàn)在這話,倒是戳穿了呂洛的那層遮羞布。
呂洛身後的一個男人就指著秦浩然罵道:“你小子他媽說什麼呢,你的意思是我們呂SIR貪污嗎?”
“我可沒有這麼說。”秦浩然聳了聳肩。
何錦添見秦浩然跟呂洛之間有矛盾激發(fā)的跡象,就連忙開口道:“呂探長,別動氣,別動氣,浩然他不是這個意思,你千萬別誤會。”
便見呂洛擺了擺手阻止自己的手下,然後又呵呵一笑,說道:“我當然知道秦先生不是這個意思了,因爲我根本就沒有做過貪污這樣的事。至於我對這地皮有興趣,那是我替我一位朋友競拍的,他今天晚上沒有空前來,所以就委託我來幫他了。只是今天不如人願,我卻是讓這位朋友失望了。”
“我也只能向呂探長你那位朋友說聲抱歉了,畢竟商場如戰(zhàn)場,手下留情的話,反而是一種不尊重了,呂探長你說對吧。”秦浩然淡淡的笑道。
呂洛稍稍一愕,就也回以笑容,道:“沒錯,好一句商場如戰(zhàn)場呢。”
這時候,呂洛發(fā)現(xiàn)在那邊跟其他官員談笑風(fēng)生的葛亮洪其實一直在留意著這邊,又想起葛亮洪剛纔跟秦浩然聊天的情景,於是就對秦浩然問道:“秦先生,你跟港督先生的交情很不錯?”
“還好吧。”秦浩然不露半點端倪。
呂洛點了點頭,就對秦浩然和何錦添衆(zhòng)人抱了抱拳,道:“呂某還有些事情需要回去處理,先告辭了。”
何錦添連忙笑著與他告別,呂洛又對秦浩然笑了笑,這才帶著手下離開了。
看著呂洛的背影,何錦添就朝秦浩然道:“他可是把你記恨上了,不過有葛亮洪替你擋著,他倒是不敢做出什麼太過分的事。”
秦浩然自顧喝了口酒,笑道:“這個人,雖然麻煩,但也沒必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