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門前的少年,小院之中老者慈祥的臉頰之上多出一絲欣慰,出生八百渭水,雖然算不上頂級的超然勢力,也算不上大家族,但是多少也是一位小少爺。
但是少年的身上他便沒有看到世家少爺的影子,而是一個真正的修煉者!
一個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本心的少年。
“都準備好了。”
伏昊點了點頭:“好了……”
“那就隨我走吧。”
“嗯!”
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墨汐,一切事情伏昊昨天晚上就已經向她講明白,所以在這一刻的墨汐顯得異常安靜,一雙滾圓的大眼看著少年身影最終化爲黑點消失。
跟隨著老者步伐,伏昊一路穿行,顯得有些迷糊之間前方赫然已經出現一道漆黑巨門,高約八丈,通體散發一股幽森,讓人不禁微微顫慄。
看著巨門,兩道身影同時停下腳步!
太上長老一步上前,首先盡微微行禮,以他的身份伏昊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才能夠得到如此待遇,值得他如此作爲,而下一刻似乎答案也隨之浮現。
只見漆黑的巨門之前,平靜的空間伴隨著一陣漣漪盪漾而開,同時兩個光點從時空深處綻放而出,最終化爲兩位滄桑老者,出現在前方空間之上。
傲然獨立!
兩位老人一身麻衣,滄桑面容之下卻是一對炯炯有神的雙眸看穿虛無……
伏昊有些駭然,在這兩人之上他經感受到一股不亞於太上長老多少的浩然氣勢,但是恢弘的氣勢之中卻又一股微弱的虛脫,氣血乾枯。
兩人看向太上長老,雙眼微微一愣:“寂塵,原來是你,自然來到這裡你可是想好藉助此物強行一試了,實際以你的天賦,若是一試,也不是沒有突破極道境的可能”
寂塵,這是伏昊第一次知道太上長老的真正名字。
同時一絲駭然,沒想到這裡面竟然有能夠助太上長老一步登天問鼎極道境的東西,難怪會有兩位如此強大的強者守護在這裡,不過這兩人雖然強大,但是和大長老依舊還有不小的差距,就算相比較王隱也弱上很多。
更不要說氣血乾枯,只怕生命亦已經到了盡頭!
這也難怪,昔日無上教統,但是終究抵不住歲月的無情,若沒有新鮮血液,再強的勢力也終有沒落的一天,就比如現在的天書院,留下的更多隻是一片枯木,寒灰。
看著眼前的兩人,以太上長老的修爲自然感受得出他們的情況,他無奈嘆息一聲:“我老了……”
這句話沒有直接回答兩位老者的問題,但是隱約之間卻已經給出了答案。
大家自然聽得明白,目光齊齊看向坦然自若的寂塵。
寂塵的雙眼確實異常平靜,宛若一潭千年死水,波瀾不驚:“就算我突破了那又如何,又能夠爲這天書院改變什麼呢?老了,終究是老了。”
話語顯得有些沉重,前方兩位老者似深有感觸,不禁也深深垂下頭顱。
這些或許當初都是坐鎮一方的無上存在,但是終究抵不住歲月的無情,在歲月長河之中,又能夠改變什麼呢?老了,是他們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漆黑的石門之前,顯得有些安靜,寂寥無聲!
半響,沉默才被打破,守門的一位強者站了出來:“那你準備……?”
寂塵慈祥的笑了笑:“自然我今天不是一個人進來,想來你們也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又何必多問呢?”
守門的兩人同時沉寂,沉寂許久,石門之內是曾經天書院的聖地,或許無法和天書陵那樣的地方相比,但是這裡乃是一切的根子。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這少年……”
“儒鋒動了,他姓伏……”還不待兩人把話說完,大長老就直接開口,話語落下,似乎就算千言萬語也比不上這兩句珍貴,兩位老者原本憂愁的神情也瞬間煙消雲散。
伏昊聽不懂,也聽不明白,他疑惑的雙眼看向自己的師父,希望他能夠稍微解釋一下。
但是太上長老似乎便沒有解釋的意思,就連虛空之上盤坐的兩位老者也不想多言半個字!
他們的目光齊齊落在伏昊身上。
半響之後,一位老者突然開口,渾厚的聲音傳遍整個石洞:“孩子,這是天書院最後一絲浩然正氣了,或許也是這天地之間唯一的一絲浩然正氣,能夠留到現在,純屬不易,希望你能夠好好珍惜。”
浩然正氣,傳說之中的無上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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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昊只覺得腦中一陣隆響,竟然是傳聞之中的浩然正氣,三大聖院各自擁有自己的洗髓聖藥,道武院的元生液,聖佛院的金剛液,天書院的浩然正氣乃是當世最無上的洗髓聖藥。
傳聞之中道武院,聖佛院多少還有一些傳承,這也是他們久盛不衰的原因,當是天書院的浩然正氣取自天地之間最純真的天地元氣,用一分少一份,傳聞之中早已用完。
可是沒想到今日在這裡竟然還封存著最後一絲浩然正氣!
伏昊不知道該說什麼,浩然正氣保存到如今他比誰都知道有多艱難,就連太上長老這樣的存在在生命的盡頭都不願意使用,寧願留下最後一線希望。
他也明白當初太上長老爲何說他有辦法讓普通的洗髓境頂峰強者在三個月之內盡升紫霞境了,在浩然正氣這樣的聖物之前這確實不算什麼難事。
但是伏昊猶豫了一下:“師父這東西太過珍貴。”
對此,寂塵笑了笑:“珍貴自然是珍貴的,但是再珍貴的東西終究也是要被人用的,再說這或許是你最後突破洗髓境的希望了,錯過這一次,你只怕終身難以跨出這一步。”
伏昊臉色一變:“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伏昊純潔的雙眼,老者再次開口道:“我想在洗髓境之上你應該不僅僅服用過玉蓮精髓這一種珍寶吧,雖然不知道另一樣是什麼,但是品級只怕不比玉蓮精髓底,如此一來也就造就了你舉世無上的根子,在這種基礎之上,你認爲憑藉你的力量真的能夠打破這個瓶頸嗎?”
“洗髓境不同其他境界,便不僅僅是修煉這麼簡單。”
伏昊心中微微一頓,他在洗髓境確實沒有用過太多的東西,若是真的算的話也就是誤食了濯秀從蠻荒之地不知道什麼地方得到了魔神花,那東西太過奇特,至今還不知道他真正的功效。
難道和魔神花有關?
伏昊想了想,寂塵沒有多問,他也就最終沒有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魔神花一直只屬於傳說,雖然爲列聖藥,但是除去禁錮修爲這一項作用之外至今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具體的功效,一切終究只能自己慢慢去摸索。
但是無法突破洗髓境這倒是第一次聽說,也難怪這麼多年從蠻荒一路趕過來,無論伏昊如何努力,他的修爲都沒有絲毫提升的跡象,原來是這層原因。
同時這或許也是寂塵第一次看見伏昊就提醒他他的路不好走的原因吧!
伏昊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向著太上長老深深鞠躬:“多謝師父,弟子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寂塵卻似乎便沒有表現的太過激動,就算放棄唯一突破極道境的機會他也顯得異常平靜:“修煉一途講究機緣,一切順其自然就好,實在不行也莫要強求,我們另尋辦法就是了。”
伏昊點了點頭,雙眼之中卻是異常堅定!
也正在這時漆黑的石門緩緩打開,一方聖地隨之浮現在少年眼前,聖華籠罩,祥瑞瀰漫,靈氣沖霄,乃是一方正在的洞天福地,修煉聖地。
僅僅是一眼伏昊就被深深吸引!
看著少年有些熾熱的雙眼,太上長老笑了笑:“進去吧,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你的時間不多,只有三個月。”
伏昊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會盡力趕回來的。”
說完,少年的身影踏著漫天聖光,踏著瑞華,慢慢走進石洞,消失在三位老者眼中。
至此漆黑的石門也隨之慢慢沉閉!
虛浮在半空之上的老者沉默半響:“他真的能夠給天書院帶來另一個繁華嗎?”
寂塵想了想:“你的要求有些高了。”
“可是……”老者似乎想解釋什麼。
“隨緣吧,天書院的繁華屬於過去,時代在進步,自然如此又何必一味強求復興呢?昔日的天書院已經留下了屬於自己的輝煌,而今我們該想的是如何盡天書院一切力量將他培養起來,而不是想著讓他復興天書院?”寂塵開口,話語堅定。
但是兩人臉色卻顯得有些難看,這樣的理論無論如何顯得太過偏激,也讓人難以理解。
復興天書院是每一個人的夢想,但是寂塵卻說出這樣的話。
若非兩人修爲比不過寂塵,若非寂塵聲望太高,只怕兩人早已經齊上了,但是就算如此,兩人依舊怒氣沖天,炯炯有神的雙眸怒瞪寂塵:“這麼多年我本以爲你會有所改變,但沒想到依舊如此偏激……”
“不是我偏激,而是你們太固執。”
“你……”兩人氣的白鬍子直吹。
寂塵平靜的雙眸瞟了一眼怒氣衝衝的兩人,無奈搖了搖頭:“走吧……”
“去哪裡,我們的職責是固守這裡。”
寂塵看了一眼石洞,隨即眉頭一挑:“最後一絲浩然正氣都沒有了,難道你們真的準備在這裡等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