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環境複雜多變,一個個堅硬若神鐵的巖石塊,一條條陰森的暗流,一座座詭異的洞穴,四處都充斥著不詳的氣息,讓人心顫。
於凡急速穿行在地底,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後方數十里外的恐怖氣息,那是魯河在咆哮,在嘶吼。
魯河心中很是鬱悶,他居然是被這麼一個小子利用了,反而是借用他的力量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這還是他成爲齊國大統領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小兔崽子!敢壞我們大計!等我逮到你一定讓你生不如死!”魯河眼神陰翳,急速掠過大地,尋找著於凡的蹤跡。
他雖然不能夠明確的感知到於凡的位置,但卻能夠模糊的察覺到他前進的大概方向,所以這才一路追了過來。
“嗯?”
於凡詫異,前方靈氣氤氳數倍,似乎有著一座靈山。
他從地底鑽出來,發現在他面前有著一個小小的山門,是一個小門派。
這樣的小門派在東荒大地上猶若繁星盛開,數不勝數,是一些散修的聚集地。
“還是先借這個小門派躲一躲吧,等那老梆子離開我再出來。”
於凡一邊嘟囔著一邊前進,隱匿著自己的身形躲在了這個小門派內。
這個小門派不愧是小,從裡到外只有著三十餘人,並且修爲都不算高,最高也才融天之境巔峰,和那些大勢力完全沒得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就算是在仙界,也並非所有人都是強悍無比的啊。”於凡感嘆,而後躲在了這座小山後方,使得自己近乎無聲無息。
很快,那魯河便是來到了這裡,皺眉掃視著這個小門派,而後大吼出聲,道:“底下的人聽著,有沒有看到一個青年從這裡經過?如實說來,要不然死!”
魯河的聲音宛若是驚雷滾滾,猶若海潮席捲此地,使得大地都是顫抖,虛空開始抖動,讓人驚恐。
真不愧是化天之境中的至強者,齊國的大統領,其威能著實讓人驚駭。
於凡一語不發,隱蔽著自己的身形。
這個小門派的弟子都是被這若雷的聲音震撼到了,體弱篩糠,瑟瑟發抖,就連靈魂都是出現了一絲裂紋。
一位大統領的聲波攻擊對於他們來說太過沉重,他們很難承受。
“大人,我們並未看到一個青年經過。”
這個小門派的最強者,那個融天之境巔峰的老者走了出來,朝著魯河直接跪拜下來。
這便是強者爲尊,他深知魯河來勢洶洶,爲了避免自己遭遇大難,只能夠這般行事,否則他們這個小門派會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我感覺他就從這裡經過的,你們當真是沒有看到?”魯河質疑,雙目綻放神光,彷彿是要看穿他們。
那融天之境巔峰的老者瑟瑟發抖,汗流滿面,顫抖著回答道:“並沒有看到,若是看到,定然是會告知大人,絕不敢有半點欺瞞。”
“哼!我齊國在這一方土地還是說得上話的,此人乃是我齊國要犯,擄走我齊國公主,你們若是藏納罪犯,我一巴掌便是能夠拍滅你們這個小門派!”魯河怒斥,眼中兇光大綻。
此刻他心中感覺很是憋屈,那小子居然是真的當著他的面逃走了?他完全感覺不到他的痕跡。
齊國在這東荒中部勢力雄大,可以說堪比聖地,擁有著古老的傳承底蘊,絕非這些小門派能夠抗衡的。
這個小門派的弟子頓時都跪拜下來,朝著魯河表明清白,生怕被抹除。
魯河一一掃過他們,而後探手拍出,直接是將一名弟子拍碎成齏粉,消散在了原地。
“二郎!”周圍的一些弟子都是慘烈嘶吼,這可是他們的摯友,此刻當著他們的面被拍死,他們卻無能爲力。
“看到沒,再不說出實情這就是你們的下場!”魯河怒斥,點指著隨風飄散的粉末說道。
其實,他並不知道於凡的準確位置和去向,只能夠這般行事逼迫他們,倘若真的逼迫出來那就最好,倘若殺錯了,那就殺錯了吧,反正也沒什麼大事。
在魯河的眼中,這些卑微的螻蟻根本算不得什麼。
這個小門派的弟子都是猛烈磕頭,將他們面前的青石磚都是磕碎了。
“沒有,真的沒有見到過,大人,我們真的是沒有見到過!”
他們淒厲的哭喊,何曾見到過這樣的畫面,此時完全是被震撼到了。
於凡躲在小山後方,雙手握成拳,眼中有著凌然殺意,魯河的行爲激怒了他,讓他心中燃起怒火。
雖說這小門派的弟子和他無關,但冥冥之中他若非躲在這裡,恐怕他們也不會遭罪。
然而於凡很快便是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因爲魯河在離開這裡之後,又是以同樣的手法逼迫附近的小門派,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滅殺近百人!
“真的是禽獸!”於凡暗中咒罵,思襯著該如何對付這個老梆子。
離開那小勢力後於凡接連來到了三座靈山,都是繚繞著靈氣,氤氳不散,讓人舒適。
他相信,就算是一些詭異的東西,也會是這些門派紮根的地方會有概率出,畢竟他們選擇山門肯定是不會胡亂選擇。
“轟!”
數裡外發生大崩潰,地面凹陷下去數尺,一座高約百丈的靈山被一巴掌拍滅,其中的弟子全部滅亡。
“哼!螻蟻般的存在,居然還自傲?你有什麼資格自傲的?我一巴掌便是拍死你們這幫螻蟻!”魯河吹鬍子瞪眼,又是連續轟擊數掌,使得那裡虛空都是塌陷了。
原來是那個小門派的掌門反駁了魯河幾句,而後他們整個門派便是遭此厄難,無一倖免。
“老梆子!你等著,小爺我不玩死你我就不是男人!”於凡看著遠處的蘑菇雲咒罵,眼中殺意更明顯了。
若是非要說個究竟,其實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因爲他而死,他自然是要爲他們報仇,這也算是因果吧。
“咦?這裡有些古怪。”
於凡剛來到一座靈山便是發現了不一般的地方,頓時來了興趣。
“小夥子,你到這種地方來做什麼?這裡不是什麼吉祥的地方,你還是速速離去吧。”山上下來一個砍柴的老者,勸於凡離開。
於凡朝著老者抱拳,而後問道:“老人家,這裡有什麼問題麼?”
砍柴的老者打量了幾下於凡,說道:“一看你便是遊歷天下的貴公子,想要尋找遺址踏上仙途吧?”
於凡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畢竟這砍柴老者的話也沒什麼毛病,似乎也算是這麼回事。
砍柴老者頓了頓,接著說道:“這座山上可沒有什麼修仙門派,有的只是一個殘破的道館,也不知道存在多麼久遠了,都已經是爛的不成模樣了。”
“這個道館據說每到圓月之日便是會出現詭異的事情,就算是一些修仙大人物來了都會被剋死,完全沒有辦法抗衡的。”
“三日之後正是圓月之日,我勸小夥子你還是去別的地方遊歷吧,省的把性命弄丟了。”
砍柴老者好言相勸,希望於凡能夠離去。
於凡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能夠剋死修仙大人物?
眼前這個砍柴老者不過是一個凡人,他所說的修仙大人物代表哪個境界的人?能否藉助這裡的詭異玩死那魯河老梆子?
“多謝。”於凡抱拳說道,而後便是如青煙一般消失在了這個老者的面前。
砍柴的老者愣住了,隨後急忙跑走,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修仙者!
山中樹木鬱鬱蔥蔥,花開草綠,充斥著祥和之光,空氣清新敞亮,讓人心曠神怡。
於凡沿著那一條蜿蜒的山路朝前走,很快便是來到了山頂,看到了砍柴老者口中的那個破敗道館。
道館何止破敗,若非砍柴的老者告訴他這是一個道館,他估計自己很難看出來。
眼前的道館只有著三面牆壁是存在的,另一堵牆壁完全的坍塌,趴在那雜草堆中。
道館的門更是倒在泥土中,其上滿是灰塵,不堪入目,很是淒涼。
當然,這還只有一半的門,另一半早就不知蹤影,估計是被哪個山民拿去燒火了吧。
於凡走入道館內,迎面撲來滄桑的氣息,灰塵滿面,蛛網密佈,一派頹廢的模樣。
“這種地方真的是有詭異的事情?”於凡狐疑,這根本不像。
“難道是我高興太早了?也對,那砍柴老者不過是一個凡人,他所說的詭異事情恐怕也就那樣,看來是很難用到了。”
於凡嘆息,轉身便是準備離開。
就在他轉身的剎那,道館內中心那個桌子一角的刻圖讓他愣住了,頓時感覺不一樣。
他將灰塵擦拭掉,露出底下的道圖,頓時呆住了,這居然是一角帝紋?!
於凡駭然,在這種地方居然是能夠看到一角帝紋?
他知道,自己絕對是沒有認錯,畢竟他烙印下了山人帝君的一些帝紋,對於帝紋的瞭解還是有的。
只不過,面前的帝紋只有著區區三兩個,完全看不清楚,太過模糊,也不知道存在多麼久遠了,彷彿隨時都會消散在歷史的河流中。
“這裡曾經有著一個帝君閉關感悟?”於凡驚訝,環顧四周,正視起來。
這不起眼的地方,這不起眼的山中,這個不起眼的道館中居然是有著三兩帝紋,雖然已經是模糊不可見,但的確是帝紋無疑。
“月圓之夜將會有詭異的事件,能夠剋死修仙大人物。”於凡摸著自己的下巴琢磨,想著要不要將魯河引過來。
他知道,這很冒險,畢竟這裡太過破敗,很可能那詭異的事件已經是失效,不能夠起到足夠的效果。
隨即,於凡便是細心的觀察此地,想要看看能否領略一絲詭異,這樣他心中也好有個把握,要不然恐怕會很悽慘。
很可惜,無論於凡如何搗鼓,都是沒有起到半點作用,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圓月之日麼?”於凡嘀咕,而後掌心跳出諸多符文,將此地籠罩起來,掩蓋一切的氣機。
“圓月之日應該具有的條件我都能夠仿造出來,就是不知道能否催動那詭異的事件了。”於凡說著便是開始佈置陣法,準備以自己的逆天手段在這小小的山頭仿製出圓月之日的氛圍。
這可不是簡單的製造一個假圓月放在天空中,而是需要結合周圍的山川地勢將圓月之日的各種氣息營造出來,這是極爲驚人的手段。
若是被人得知於凡居然是有著如此手段,恐怕所有人都是會對他的陣法天賦重新估計,這實在是太過恐怖。
在太古,唯有那數一數二的幾人才能夠在年輕的時候做到這樣的事情,他們晚年莫不是成爲了陣法天師,擡手便是能夠佈置陣法,改變山川地勢,這是徹底的改變而不是暫時,就算是星空變化,月缺日盈都是能夠做到,完全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