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炎幾人聽完,都不由得感慨,原來萬星武道院曾經(jīng)如此厲害,最終依舊敵不過靈宗與世家。
靈域,終究是靈宗與世家的,硬是將萬星武道院這一段歷史,從散修之中抹去。
溫勇繼續(xù)道:“這也是我們?nèi)f世盟裡的老前輩說的,據(jù)他所說,血魔之禍後,針對萬星武道院的天驕爭鋒,打崩了萬星之後,有一段時間,靈域散修處境悽慘。
“靈宗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傳播、宣傳萬星武道院,不得擁有屬於萬星武道院的東西、標(biāo)誌等等,一旦發(fā)現(xiàn),殺無赦。
“舉報者有重賞,協(xié)助靈宗世家重建靈域秩序,廣傳靈宗世家發(fā)下的口號者,將獲得獎勵。
“若是立功者,將會被恩許進入靈宗世家,成爲(wèi)靈宗世家武者中的一員。
“那是一個黑暗的時期,多少有骨氣,多少不屈的散修,都被殺了。
“更有無數(shù)出賣朋友、甚至出賣兄弟家人的散修,當(dāng)真悲哀啊!”
許炎幾人都沉默了下來。
靈域散修的處境,與內(nèi)域相比,差了太多太多了。
同時也明白了,爲(wèi)何靈宗武者,視內(nèi)域武者爲(wèi)豬狗了,全都是因爲(wèi),他們高高在上,傲慢、扭曲的心理作怪。
“我萬世盟,秉承的理念,便是打破固有局面,爲(wèi)天下散修,爭出一席之地,盟裡有一些前輩,就曾經(jīng)歷過昔年黑暗時期。
“甚至有前輩,見證過血魔之禍!”
溫勇唏噓感嘆不已。
方昊身爲(wèi)靈域底層散修,他更能明白,靈域底層的處境,更明白靈宗與世家,是如何高高在上,俯視底層散修的。
“我爲(wèi)玉州盟盟主,定然會帶領(lǐng)玉州盟,在玉州與靈宗世家,平起平坐的!”
方昊正色道。
“我溫勇,定然全力輔佐盟主,共創(chuàng)大業(yè)!”
溫勇肅穆地道。
旋即,他又鄭重地看向許炎,“許兄,你應(yīng)該明白,這一場天驕爭鋒會帶來什麼影響,就連昔年強大無比的萬星武道院,都分崩離析了。
“天驕爭鋒再啓,絕非好事啊,雙拳難敵四手的!”
李玄一直默默聽著,他也暗暗咋舌,靈宗世家之強,當(dāng)真出乎意料。
強如萬星武道院,竟然都被打崩了。
“不會有幾十個煉神巔峰,甚至超然靈宗裡,跑出來煉神之上的存在,要來鎮(zhèn)壓我這個許炎的師父吧?”
李玄這麼一想,不由得心裡一緊。
溫勇說得好啊,雙拳難敵四手!
不過,自己雖然一人,但動用神武真身,也並非孤身作戰(zhàn)。
而且,大荒武者持續(xù)增加,第二具神武真身,也不會太遠(yuǎn)了。
李玄評估了一下自己的實力,頓時鎮(zhèn)定了下來。
“不慌,我四門武道疊加,陣法、天地奇門、劍陣……我這一身實力全開,佈下殺伐大陣,來多少煉神就殺多少,我可比當(dāng)初的魔主,強得多了。
“就算是煉神之上,也並非不能敵,惹惱了我,佈下大陣,滅一個超然靈宗,讓這靈域天下知曉,我可是比魔主兇殘多了。”
這麼一想,李玄頓時風(fēng)輕雲(yún)淡了起來。
我,靈域無敵!
“若是入神通境,就真的無所畏懼了。”
李玄心裡嘀咕著。
也不知道,許炎什麼時候,可以將神通境武道功法參悟出來。
一入神通,他就徹底無所畏懼。
神通一出,縱然煉神之上的存在,也能輕鬆打爆。
許炎沉吟了一下,正色道:“溫兄的擔(dān)憂我明白,但我許炎從不畏懼任何所謂的天驕,我超越古之天驕。
“此戰(zhàn),我一定會應(yīng)下的,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那只是不夠強而已。
“真正的強者,一人鎮(zhèn)壓天下,什麼四手八手十六手的,都不過是土雞瓦狗!”
師父境界之高,超乎想象,煉神天人算得了什麼?來再多,也只是送死而已。
“欲要登臨武道之巔,必然是踩著無數(shù)強者登頂?shù)摹!?
許炎心裡默默地想著。
赤冥真?zhèn)鳎褫x寶體,名聲赫赫,他劍神許炎之名,在靈域還不夠響亮,既然對方送上門來給他揚威、揚名,自然成全對方。
溫勇看著許炎,一時之間沉默了,他在玉州萬世盟,也是天驕了,然而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缺少了許炎身上的那種自信,那種傲然!
“許兄有把握,那便戰(zhàn)吧,揚威靈域,鎮(zhèn)壓靈宗真?zhèn)鳎 ?
溫勇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而支持道。
“這就對了,我許炎既然敢接下,自然是有信心的,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溫兄來了正好,這丹藥你收著,可以助你修煉。”
許炎露出了笑容。
取出兩瓶丹藥塞給溫勇道。
溫勇贈送給他地靈玉髓,助他一舉突破神意境,現(xiàn)在贈送溫勇丹藥,助他更快修煉,早日突破煉神。
“這……多謝許兄了。”
溫勇拱手收下丹藥。
敘舊之後,溫勇和於皋,就告辭離去,查探玉神宗與陸新廷的動靜。
三天後,一道消息傳遍玉州。
赤冥真?zhèn)麝懶峦ⅲl(fā)起天驕爭鋒之戰(zhàn),挑戰(zhàn)玉州散修天驕許炎。
一決生死!
而且,極其高傲與蔑視,宣稱要讓靈域散修知曉,什麼纔是真正的天驕,他們眼裡的天驕,在靈宗天驕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
更宣稱,若是許炎不敢應(yīng)戰(zhàn),就自認(rèn)廢物,以後聽聞他陸新廷之名,就頂禮膜拜,如此便饒恕了他。
在玉神宗等玉州靈宗世家推動下,直接將許炎與散修綁在一起,若是不敢應(yīng)戰(zhàn),從此之後,玉州散修皆無脊樑云云。
更是揚言,不應(yīng)戰(zhàn)就退出武道界,若是再行走武道界,再針對靈宗世家,必遭唾棄云云。
這一連串的動作,無非是擔(dān)心許炎躲著不出來應(yīng)戰(zhàn)而已。
就在這一天,許炎應(yīng)戰(zhàn)的消息傳來。
直接讓陸新廷選時間、地點,他必赴約!
一時之間,玉州武道界震動,時隔漫長歲月,傳說中的天驕爭鋒,竟然再次出現(xiàn)了!
消息傳出,就連外州都有武者前來,一睹久違的天驕爭鋒之戰(zhàn)。
“三日後,鄭國京城外,一決生死!”
陸新廷定下了時間與地點。
鄭國京城外,這是表明了不以勢欺人,以天驕爭鋒的規(guī)矩一較高下!
在玉州,除了鄭國因爲(wèi)其特殊的地位,不參與武道紛爭之外,玉州其餘任何一處地方,都是屬於某一靈宗或世家的地盤。
“那便三日後一戰(zhàn)!”
許炎應(yīng)下了。
鄭國京城,來自四面八方的武者蜂擁而來,欲要一睹天驕之戰(zhàn)。
爲(wèi)此鄭國不得不設(shè)下規(guī)矩,武道天人以下武者,不得參與進來,不得入城。
縱然如此,鄭國京城依然人頭攢動,平常難得一見的煉神天人,都偶爾出現(xiàn)在鄭國京城之中。
“又是天驕之戰(zhàn)啊,靈域最後一次天驕之戰(zhàn),是什麼時候了?”
前往鄭國京城的小路上,一名拄著柺杖的老者露出回憶之色。
老者身邊的一名少女,雙手興奮地捏著衣角,脆生生地道:“爺爺,伱當(dāng)年也是天驕嘛?參與過天驕之戰(zhàn)嗎?”
“爺爺啊,算不得天驕,算不得天驕啊。”老者寵溺地揉了揉少女的秀髮。
“那爺爺,你不是天驕,又怎麼會認(rèn)識那麼多以前的天驕呢?你可是跟我說過,那些天驕如何如何厲害,如何如何在天驕之戰(zhàn)中大放光彩呢。”
少女眨巴著眼睛問道。
“爺爺只是那些天驕的跟屁蟲。”
老者呵呵一笑道。
“我不信,爺爺一定也是很厲害的天驕,不然爲(wèi)什麼我也是天驕呢。”
少女哼哼著說道。
“月兒是天驕,爺爺不是。”
老者樂呵一笑。
“爺爺,那個陸新廷很厲害嘛,我能不能打得過他?我可以約戰(zhàn)他嗎?”
月兒躍躍欲試的樣子。
“不急,不急,月兒還小,不要參與這些天驕之戰(zhàn),而且這靈宗世家啊,都是不守規(guī)矩的,沒有信譽的,陰險著呢。”
老者揉著孫女的腦袋道。
“哼哼,等月兒實力強大了,一定比他們更陰險!”
月兒舉起粉嫩的拳頭道。
“這天驕之戰(zhàn),且看看就好,指不定這些靈宗世家,是在引誘人出來呢。”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爺孫兩人,不徐不緩地前往鄭國京城。
玉州與洛州交界處,一隻靈禽振翅飛來,六階靈獸之威,絲毫不遮掩。
而在靈禽背上,是一間小宮殿,粉色薄紗遮掩著宮殿的窗戶,清脆的歌聲,從宮殿裡傳出。
粉色的宮殿裡,柔軟的榻上,一名穿著花花綠綠的羽衣,面色發(fā)白,下巴有一個紅痣的青年,正斜躺在軟塌上。
在他身體兩側(cè),分別依偎著兩名美豔女子,左邊女子,正在低聲唱著歌兒,右邊的女子,玉臉泛紅,呼吸顯得有些粗重。
“到鄭國了嗎?”
青年慵懶地開口問道。
正在雲(yún)間穿行的靈禽,腦袋往後看來,一股神魂波動,發(fā)出聲音道:“還沒有,不過已經(jīng)進入玉州了。”
“嗯,不要錯過熱鬧就行。”
青年慵懶的應(yīng)了一聲,腦袋一歪,埋在美豔女子懷中,彷彿已經(jīng)睡去。
不遠(yuǎn)處,一名煉神武者正在趕路,驟然他看向穿行雲(yún)間的靈禽,以及靈禽背上的那一座宮殿,不由得神色一變。
“那是……青州御靈府,怎麼會來玉州!”
他臉色變了又變,慌忙降低身形,遠(yuǎn)離靈禽飛行路線。
青州御靈府,超然靈宗之一,怎麼會來到玉州,難道是爲(wèi)了天驕之戰(zhàn),爲(wèi)了許炎而來?
鄭國京城,武者匯聚,各大靈宗世家的煉神強者,盡皆匯聚而來。
肅家的煉神武者,早已到了鄭國京城,此刻正在與各大靈宗世家煉神,商議著什麼。
“許炎若現(xiàn)身,孟衝必然也會現(xiàn)身的,甚至他背後的人,這一次不論如何,也要將那些人一網(wǎng)打盡!”
肅錚沉聲說道。
“玉州是我等靈宗與世家的玉州,諸位可都要想明白了,一旦對方在玉州佔據(jù)一席之地,意味著資源就少了一部分。”
其餘靈宗與世家武者都紛紛點頭,表示認(rèn)可這一次的行動。
在這一利益上,靈宗與世家的是一致立場的,這是靈宗與世家之間的默契。
正因爲(wèi)如此,靈域才牢牢掌控在靈宗與世家的手中。
鄭國京城,皇宮之中。
鄭皇臉色一變,慌忙率領(lǐng)皇室成員一衆(zhòng)強者,肅穆的立在皇宮廣場裡,等候著什麼。
驟然之間,半空中一隻靈禽降落下來。
巨大的靈禽背上,是一座小宮殿,此刻小宮殿從靈禽背上飛了下來,落在地上。
“恭迎上宗大人!”
鄭皇等人慌忙恭敬地行禮道。
一隻靈禽降落鄭國皇宮,自然瞞不了在場的強者,這些煉神強者都不禁疑惑,哪裡來的靈禽,去鄭國皇宮所爲(wèi)何事?
“爺爺,那只是穿雲(yún)雕嗎?六階的穿雲(yún)雕?”
月兒開口問道。
身旁的老者神色凝重,道:“對,穿雲(yún)雕,青州御靈府的人!”
超然靈宗,青州御靈府竟然有人來玉州了。
這一次的天驕之戰(zhàn),影響如此之廣嗎?
“御靈府啊,我也想養(yǎng)一隻靈獸。”
月兒一臉期待之色。
只是老者神色凝重,沉思著什麼,並沒有回答。
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羽衣的青年,從宮殿裡走了下來,明明是一個強者,但卻是一副柔弱之態(tài),由兩名美豔女子攙扶著走出。
鄭皇等人一看到青年,心裡就是咯噔了一下,慌忙腦袋低得更低了,心裡忐忑了起來,變得謹(jǐn)慎了起來,生怕稍有不注意,就惹得青年不高興。
這位,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脾氣古怪。
御靈府真?zhèn)髦唬藁ㄓ穑?
不到三十之齡,已然是煉神天人強者。
其御使的靈禽,同樣是六階靈獸!
“拜見崔少!”
鄭皇恭敬地開口道。
“嗯,老鄭啊,辛苦了。”
崔花羽語氣柔弱地道。
“不辛苦,不辛苦,老奴應(yīng)該做的!”
鄭皇額頭都快冒汗了。
生怕一個回答不對,惹得對方不滿,一巴掌拍下來,把他給拍死!
崔花羽在兩名女子攙扶下,走入鄭皇寢宮裡面,而不是去鄭國皇宮裡,爲(wèi)他們這些上宗大人專門建造的豪華居所。
“老鄭,你這寢宮,還是可以的。”
崔花羽坐下後道。
鄭皇躬著身子隨侍在旁,慌忙道:“能入崔少眼,得崔少一句認(rèn)可,老奴平生之幸啊!”
“你不用緊張,我崔花羽不吃人的。”
崔花羽伸出一隻手,拍著鄭皇的肩膀道。
鄭皇差點兒嚇?biāo)溃瑐髀勥@位喜歡說反話,難道他還想吃人?
只能一臉諂媚的笑著:“老奴不緊張,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