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病房門口的,正是劍道社的兩大護(hù)法之一邵無名。
邵無名穿著穿著青色的長袍,身形瘦高,揹著手站在門口,他的年紀(jì)看起來要比劍道社的其他人都大一些,看起來已經(jīng)四十多歲的模樣,留著鬍鬚,身上沒有什麼年輕人的朝氣,而是有一種中年男人的深沉氣質(zhì),雙眼如縫,此刻他那雙眼之中那森冷的光芒,異常冰冷,足以讓人畏懼。
因爲(wèi)之前看到過甯浩傳來的資料,所以王無垠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個據(jù)說是劍道社軍師的邵護(hù)法。
站在邵無名身邊的,還有一個虎背熊腰,有著兩道看起來有些發(fā)紅的眉毛的男人。
那個男人的頭髮像刺蝟一樣的一根根散亂的豎立著,一雙眼睛白多黑少,眼中還帶著一道道的血絲,被這個男人盯著,感覺就像被那種嘴上還帶著血跡的豺狼盯上的感覺一樣,讓人心裡冒冷氣。
這個虎背熊腰的男人的背上還揹著一面圓形的盾牌,腰間掛著一把短劍。
這個男人叫木立峰,劍道社的六大金剛之一,王無垠也從甯浩傳來的資料上見到過,聽說爲(wèi)人非常殘暴。
在邵無名和木立峰兩個人的身後,還站在四個侍衛(wèi)模樣的人。
看到這兩個人站在門口,病房內(nèi)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度。
王無垠這個時候自然也是“醒來”了,身體“虛弱”的掙扎著從病牀上站了起來,臉上裝出惶恐的樣子。
“剛剛我在門口聽到病房裡面有人在議論古長老的家事,還說古長老把藏經(jīng)閣的秘籍拿給古家的人修煉,是誰,自己站出來……”
邵無名和木立峰兩個人走到了病房內(nèi),隨著邵無名冷冷的一開口,剛纔正在說著話的一個一個飛刃堂的男弟子臉色就白了,就像剛剛得了一場重病一樣。
旁邊的人都不開口,但目光卻看向剛纔說話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喉嚨抖動,嚥了一口口水,上前一步,用顫抖的聲音小聲說了一句,“邵護(hù)法,剛剛……剛剛是我在說!”
邵無名走到那個男人面前,一雙刀鋒般的眼睛在那個男人臉上掃來掃去,一句話不說,直接一耳光就重重甩在了那個人的臉頰上,把那個人的臉都打腫了。
那個被打的人站著,一動都不敢動。
在抽了一耳光之後,邵無名才冷冷的問道,“說,剛剛那句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那個被抽耳光的男人咬了咬牙,“邵護(hù)法……那話……是之前我從古奎社長身邊聽到的,古奎社長有一次說,他七歲的時候,就修煉過我們?nèi)f劫仙宗的《養(yǎng)靈訣》,說那《養(yǎng)靈訣》就是古長老帶到古家的……”
“古社長說的?”
“我之前在劍道社本部做護(hù)衛(wèi),這話是我親耳聽到的,並非瞎編,邵護(hù)法若不信……可以提取我的記憶,若是我有一字假話,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邵無名神情冷淡,瞇著眼睛打量著那個人,“就算這是古社長說的,你聽到就能隨意亂說麼,你知不知道這話要是傳出去,會給古長老和古家?guī)矶啻舐闊尤雱Φ郎绲牡谝粭l規(guī)矩,就是要保守劍道社的秘密,你在劍道社聽到的,看到的,都要爛在肚子裡,你知道泄露劍道社的機(jī)密要受到什麼懲罰麼?”
那個人額頭冷汗都下來了,“我……我……我……這房間沒有外人……都是自家兄弟,所以我剛剛……”
“噗嗤……”那個人話還沒有說完,一把短劍已經(jīng)從他的嘴裡插了進(jìn)去,把他剩下的話全部堵在了肚子裡,短劍的劍尖從那個人的後腦勺中透了出來,然後抽出,那個人的身軀一下子軟倒在地上,鮮血一下子就流淌開來。
木立峰猙獰的笑了笑,舔了舔自己短劍上的血祭,然後才把短劍重新插回到劍鞘之中,用沙啞難聽的聲音說道,“敢泄露劍道社的機(jī)密,這就是懲罰……”,說著話,木立峰那佈滿血絲的一雙眼睛,還在房間裡其他人的身上掃來掃去。
所有人都在瑟瑟發(fā)抖,低著頭,不敢看邵無名和木立峰。
邵無名輕輕的擡了一下手,兩個跟在他身後的侍衛(wèi),就走了上來,把倒在地上的那個人從病房裡拖了出去。
一道殷紅的血跡就隨著那個人的屍體,像拖把拖地留下的痕跡一樣,一直延伸到病房之外,隨後消失。
精彩,精彩……
王無垠低著頭,不露聲色,心裡卻差點(diǎn)想要鼓掌叫好,不知道這一幕三天後出現(xiàn)在他的私人頻道中,萬劫仙宗的那些弟子看了,還有沒有人會再加入什麼劍道社?當(dāng)然,更麻煩的恐怕還是古家和古長老!想要吞併宗門另立山頭,還把宗門資源秘籍私相授受據(jù)爲(wèi)己有,拿給自己的家人,這兩條中的任意一條,都不是小事……
這次深入敵營,就算後面再也沒有什麼收穫,就憑藉著剛剛自己聽到看到的這些,這也值了。
“剛剛那人昨晚已經(jīng)戰(zhàn)死了,被王無垠一劍穿口,你們是他的同伴,應(yīng)該都看見了吧?“邵無名看著病房裡的其他人,冷冷的開口。
“看到了,看到了,我們都看到了,他就是被……王無垠殺死的……”
“是的,是的,我們都看到了……”
病房裡的其他人都連忙在附和著,個個點(diǎn)著頭。
“好,念在你們追殺王無垠,都有傷在身,也算是爲(wèi)劍道社盡了力,剩下的我就不再追究了,只是希望你們記住,萬劫仙宗沒有規(guī)矩,我們劍道社卻是有規(guī)矩的,以後要是讓我在任何地方再聽到類似的話,你們知道自己的下場……”邵無名冷冷的說道。
“不會的,不會的,剛剛我們什麼都沒聽到……”
所有人都連忙否認(rèn),王無垠雖然“虛弱”,但也搖著頭。
看到衆(zhòng)人的態(tài)度,邵無名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你們昨晚都跟隨著高飛去追蹤王無垠,我想知道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你們和王無垠遭遇的所有經(jīng)過……”
聽到邵無名的話,剩下的人一個個都你一句我一句的連忙把昨晚和王無垠交手的情況說了出來。
邵無名聽得很認(rèn)真,也很仔細(xì),在聽到有人中了王無垠的陷阱的時候,他甚至連那陷阱是怎麼佈置的都仔細(xì)詢問了一番,後來聽到高飛被王無垠斬殺,他更是不厭其煩,把整個過程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反反覆覆的問了一遍,眉頭不由開始皺了起來,臉上也顯現(xiàn)出凝重的表情。
“你說……王無垠只用一招就殺了高飛?”邵無名盯著病房內(nèi)的一個人問道。
“是的,就……就是一招,好像還是《分光錯影劍》中的一招三影殺……我們……我們好多人都看見了……”
“看來那個王無垠比我們想象得還要狡猾難對付!”邵無名偏著頭對站在他旁邊的木立峰說道,“以高飛的實(shí)力,如果不是之前中了王無垠的計(jì),過早的使出他的三連斬泄了銳氣,王無垠就算最終能戰(zhàn)勝高飛,也不會這麼容易……”
木立峰咬著牙,臉上的神色就像要吃人一樣,“一定有人給王無垠通風(fēng)報信,王無垠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高飛,昨晚他一見之下就認(rèn)出高飛,而且還知道高飛的三連斬,針對高飛設(shè)下詭計(jì),高飛的三連斬,就算是在二重天內(nèi)知道的人也不是很多……”
邵無名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掃視了房間一眼,沉聲說道,“你們昨晚與王無垠近距離接觸過,你們好好想想,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發(fā)現(xiàn),關(guān)於王無垠的,任何發(fā)現(xiàn)都可以說,比如你們觀察到的王無垠的用劍習(xí)慣啊,或者是身上的什麼特徵之類,還有他手上的那件智能兵器,都可以說,要是有用,我重重有賞!“
病房裡的一羣人努力回憶著,把王無垠的衣著長相什麼七零八碎的說了一些,但都沒有什麼用。
就在邵無名感覺失望,想要離開病房的時候,病房的一個角落,一個剛纔開口開得很少,看起來很虛弱的一個“病人”嘶啞艱澀的小聲說了一句,“邵護(hù)法……我……我還……有一個小發(fā)現(xiàn)……”
“哦……”一聽到病房裡還有人開口,邵無名直接走到了那個人面前,“哦,你說,你還發(fā)現(xiàn)了什麼?”
說話的人自然是王無垠,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邵無名,王無垠咳著嗽,生都顫抖著,嘴脣動了動,指了指自己的喉嚨,似乎說了一句什麼。
邵無名只聽到“智慧兵器”幾個字,但王無垠的聲音實(shí)在太小,貌似有可能在火災(zāi)之中受了一些創(chuàng)傷,吐字有點(diǎn)不清,感覺就是在喉嚨裡艱難的吐出沙啞的嘶嘶聲,邵無名情不自禁再走近了王無垠兩步,身體前傾,想讓王無垠再說一遍。
然後,就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之中,在邵無名朝著那個“傷員”湊近身子的時候,那個“傷員”的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超出任何人的想象,一刀刺入到邵無名的右邊的胸口,同時一拳轟在邵無名的臉上。
兩朵血花瞬間就從劍道社中讓無數(shù)人都有些害怕的“邵護(hù)法”的臉上和胸口上綻放開來……
……
ps:謝謝老朋友川水流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