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槍口，對準自己的腦門，微微閉上眼，手指……

手指，正要用力……

忽然，“老公老公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超級幼稚的手機鈴聲響起。

“老公老公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老公老公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老公老公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

一遍又一遍的在想，帝少整個人僵硬著一動不動，他舉在腦門上的手槍，也一動不動。

“老公老公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老公老公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老公老公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

那是他配給顧小妖的專線手機，只有在她深處危險之中才允許她使用的專線手機。

這個世界上，只有顧小妖一個人知道這個手機號，除此之外別無他人。

還記得在曼谷的酒店裡，顧小妖撥打過一次，那次被他罵得狗血噴頭，後來，手機鈴聲都會她換了，換成這麼幼稚的中文歌曲。

“老公老公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老公老公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老公老公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

顧小妖都已經不在了，這個手機忽然還會響起，誰能理解帝少現在的心情，誰能？

那種在絕望與狂喜的邊緣遊走的心情，誰能理解？

他被鈴聲震得，只能傻傻的一動不動。他不敢動，害怕是幻聽。

這個手機被他擱置在牀頭，很多天了，這個手機在此時居然還會響起，老天在和他開什麼玩笑？

不可能，妖妖不可能還活著，他不敢心存這樣的幻想。

他想走過去接，又想按下手槍；整個人，再激烈的掙扎中被徹底定格了。

“老公老公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老公老公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老公老公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

在他整個人僵持著不能動盪的時候，手機還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鍥而不捨的繼續在呼喚著他的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