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那女子便摘下了頭盔。
霎時間,一頭紫紅色的秀披散下來。李欽端看的清楚,在那冰冷而堅硬的戰(zhàn)術(shù)頭盔之下,存在的竟然是這麼一句極具風(fēng)情的姣好面容。
她肌膚微黑,富有光澤,顯得十分健康。如水的眼眸配上堅挺鼻樑和略顯寬厚的嘴脣,將她身爲(wèi)女子的性感體現(xiàn)了出來。
她巧目嫣然的望著李欽,眼眸裡有著掩飾不住的欣賞。
此時,她一邊說著歡迎的話語,一邊朝李欽伸出了手。
李欽的手與她握上了。李欽感受得到從她手上傳來的光滑、溫潤、而結(jié)實的感覺。
當(dāng)然,這光滑只是總體的感覺。具體到手指上,李欽倒是能夠清楚的感受她手指關(guān)節(jié)上的繭子。李欽清楚的明白這是她刻苦訓(xùn)練的結(jié)果。
這是一個有實力的女人。
李欽聽她說話,也明白這女子的個性:“她沒什麼城府,是一個相當(dāng)豪爽直接的女子?!?
既然她的個性是這樣的,那李欽也自然實話實說:“不是我,應(yīng)該是我們……事實上我是帶一個車隊過來的。”
“車隊?多大的車隊?”那女子微微有些疑惑。
“十幾年車……五六百人吧。”李欽平靜的回答道。
“這……這麼多?”女子更加驚訝了。
她定定的看了李欽好一會,見李欽臉上沒有任何異狀,這纔開口說道:“看來我得和你一起去看一看了。”
說是一起去看看,但是她並沒有和李欽立刻就走。而是先派了一名手下返回機場和塔臺那邊取得聯(lián)繫,在取得了塔臺的那邊的許可之後才和李欽邁了出了向前的腳步。
這是一個相當(dāng)漫長的等待過程。李欽估摸著對方這麼一個來回,怕是花了半個小時的功夫——從引橋到塔樓的距離可不短啊。
儘管在等待,那女子可不是傻傻的在一邊乾等,而是直接詢問了李欽很多的問題。她不怯場,李欽自然也樂得與她交流,也從她口中得到了不少消息。
通過交談,李欽知道她叫南里香,是一位隸屬於警方sat部隊的狙擊手,還是全國警察排名前五的風(fēng)雲(yún)人物,實力羣。
“南里香,好像就是那位天然呆校醫(yī)口中的百合好友啊?!崩顨J神思微微一凝,卻是從自己的記憶裡搜到了這個訊息。
“世界真的不大……”李欽暗自感慨一聲,並沒有將這個消息說出來。畢竟,等下自己將她帶過去了,兩人自然會見面,哪裡需要李欽在這個時候扯上一些旁的事情呢。
眼下對於李欽來說最關(guān)鍵的是瞭解,機場聚集地裡的情況。
李欽知道南里香是一個個性豪爽的人。所以他也就大大咧咧的問了:“機場聚居地的情況如何?”
“不是太好……”南里香搖頭:“原本滯留在機場的倖存者大約有一千多??墒轻醽?6續(xù)續(xù)又了幾次航班,倖存者的人數(shù)便大幅減少了。倖存者少,我們這邊的警力也只需要防禦機場的某些地方,倒也能夠支應(yīng)的過來。畢竟我們還有電子閘門之類可以阻截死體步伐的工具??傻搅俗蛱臁?
“因爲(wèi)emp攻擊麼?”李欽說起了昨天中午的那個變故。
“是的,那一波攻擊讓所有電子設(shè)備都損壞了。電子閘門都變得無法使用,有幾十號死體突入倖存者之中。雖然我們傾力反抗,最終擊殺了攻入候機2號廳的死體,但我們損失慘重,警察死了五個,倖存只剩下區(qū)區(qū)的一百多人。如此慘痛的損失,令我們知道這裡已經(jīng)不再安全,我們打算撤離這裡?!蹦侠锵愕脑捳Z一下子變得低沉起來。
說道這件事情,本來表現(xiàn)得很是剛強的她似乎也有些軟弱了。
“撤離這裡?這裡不好麼?孤懸海外,我覺得很好??!只要能清除機場裡所有的死體……”李欽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他對南里香的想法並不是很理解。
“問題是我們的人手不夠?。【鸵话俣嗍譄o縛雞之力的平民,由我們幾個警察護著。單純防守就已經(jīng)是很吃力了,更別說反攻了。收復(fù)整個機場,我們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南里香對此也深感鬱悶。
“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李欽對此只是笑笑:“我之所以帶著車隊來這裡,就是爲(wèi)了清除機場裡的死體,確定一個安全而穩(wěn)定的聚居點的。城市裡死體太多,我們拿他們沒有辦法,那這個機場裡的死體我們還打不過麼?只要有少數(shù)力量守住大橋……我們便可以專心致志的消滅那些死體了?!?
“然後呢?消滅機場所有的死體之後,你打算怎麼辦?”南里香又問。
“組織人手進入市區(qū),收攏更多的倖存者和物資……我們要在這裡建立我們的根據(jù)地?!崩顨J鏗鏘有力的說道:“我還想著有一天能夠依靠這裡反攻牀主市呢?!?
“反攻牀主市?好宏偉的目標,只是……牀主市裡的死體沒有一百萬,也有幾十萬,你殺得過來麼?”聽了李欽的宣言,南里香身後的那名士兵倒是十分激動,可南里香自己卻是相當(dāng)?shù)睦潇o。
“今天殺不完,還沒有明天,明天殺不完還有後天……只要能夠一直殺下去,並努力保護好自己不被咬傷,這些死體終會有殺絕的一天?!崩顨J堅持自己的道理。
“呼……也有些道理。”南里香聽李欽如此說,也從話語中感受到了李欽的堅決,明白他是會因此而貫徹下去的,看著他的目光頓時也有些不同起來。
終究,有堅定意志的人,總是令人欽佩的。
談話到這裡,大略也就明白了。接下來無非就是一些細緻的活計。關(guān)於這些東西南里香知道的不多,能夠問的也不多。她簡簡單單的問,李欽也就簡簡單單的回答,將自己的一番設(shè)想說給南里香知道。
這是一種交底,也是一種的拉攏。李欽還想著通過南里香將所有還倖存著的警察留下來呢。對於真正能和死體作戰(zhàn)的人員,李欽一個也不覺得少。
說著談著,返回報訊的人回來了,帶來了塔樓那邊許可的要求。
其實不許可也不行,一來南里香已經(jīng)在外面,想怎麼行動是她自己的事情;二來報訊的警察將李欽這邊的情況和塔樓那邊說了,重點突出了李欽他們實力羣,人數(shù)衆(zhòng)多。這對人數(shù)日益減少的急切想抱一根大腿的塔樓方面無疑也是一種吸引力。
“如果真有這麼一股生力軍加入的話,我們是不是能夠……”塔樓裡的人抱著這樣的期望。
離開機場,進入實體更多的城市,這就塔樓裡的倖存者來說,並不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機場是一個適合做營地的地方,這一點只要有腦筋的人大都明白的很。他們也看出眼下的危局在於自己這邊人數(shù)的不夠。
“既然人數(shù)不夠,那就讓人數(shù)夠的人進來。如果我們擺出一副相當(dāng)配合的樣子……或許新來的人也不會虧待我們。弱者就是要尋找一個強者投靠。不斷的退卻,慘痛的損失已經(jīng)證明我們是弱者,既然如此,有強者想要過來的話,就讓他們來帶領(lǐng)我們吧。儘管不太願意承認,可那些警察已經(jīng)無法繼續(xù)保護我們了。我們需要新的保護者!”機場裡的倖存者大都如此著想。
他們大都是文人精英出身,在具有冷靜、現(xiàn)實等優(yōu)點的同時,也具有相當(dāng)?shù)能浫跣裕麄冏约翰惶娨鈶?zhàn)鬥,只希望有強者能來保護自己,爲(wèi)此他們很現(xiàn)實的打算將聚居點的領(lǐng)導(dǎo)權(quán)教給即將到來的李欽。
畢竟它們也聽說了,被李欽帶過來的人有五六百之衆(zhòng),而眼下還能護持住他們?nèi)酥挥袇^(qū)區(qū)的十幾名警察。
孰強孰弱,已是一目瞭然。
所以,他們很快就讓前去報訊的人返回了,並塔樓這邊開始了迫不及待的準備:“我們必須讓那些新來的人知道我們對他們的歡迎?!?
在報訊的人離去之後,塔樓裡的某些人便開始了自己的迎新安排。
沒有人去阻止他們。那些堅守崗位的警察更是沒有。警民分離,在這個末日剛剛到來的時刻,這個機場裡的管理在相當(dāng)?shù)某潭壬线€遵循末日前的那一套。百姓歸百姓,軍警歸軍警。
“嘿……這樣軍民分離怎麼行呢?和死體打,還是要充分揮人民戰(zhàn)爭的威力啊。”如果讓李欽知道這一切的話,恐怕會作出這樣的吐槽。
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是不知道的。
眼下的李欽正和南里香等人飛快的朝橋的另一端跑去。他們不能不跑,因爲(wèi)才走過橋的大半,他們便聽到前方響起的陣陣爆鳴聲。李欽擡頭凝神,現(xiàn)引橋之下車隊的營地那兒隱隱有火光硝煙冒起。
“看來我的人遭遇死體的圍攻啊?!崩顨J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那你還不趕快?”南里香恨恨的道了一句,率先邁開腳步奔跑。
而緊跟著她邁開腳步的還有跟她過來的兩名警員。她三人跑得很快,李欽才張了張嘴巴,他們便已經(jīng)衝到幾米開外去了。
“要不要那麼瘋狂?。课以跔I地裡可是做好的安排,我相信我的人防守那麼一個小小的車隊是很容易的事情?!崩顨J本想這麼說的。可他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還是不要打擊別人的熱情。於是閉上了嘴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在前面三人都邁開大步的情況下,只得隨大流的李欽也只能趕緊跟上。以他遠尋常人的能力,儘快起步稍慢,可想要追上前面的傢伙,到底還是很容易的。
三兩下之後,李欽就追上了他們。
南里香斜眼瞄了的看了追上來的李欽一下,眼眸裡閃過一絲驚訝,卻終究什麼也沒說。
引橋之下的戰(zhàn)鬥此時正激烈的進行的著。
只是所謂的激烈,也不過就表面上看得聲響火光而言。
事實上在車隊的各個座駕鏈接起來,圍城一個大圈之後,臨時營地裡真正需要防守的地方並不多。
一兩百敢戰(zhàn)之士在大巴的車頂上進行防禦,居高臨下的給予那些想要撲將過來的死體以“致命”打擊。以遠用雷管,次用燃燒瓶,近用弓弩形成的火力網(wǎng)來懟它們,將它們連綿不絕的潮水攻勢阻截成一波一波的,倒也完全支撐了下來。
在這等情況下,身處於車陣之中的毒島冴子、蔡琰、小室孝、宮本麗等主要近戰(zhàn)人員和一直想用槍械出風(fēng)頭的小胖子平野戶田根本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