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紅的青樓寧缺逛了，卻沒有見到美貌的姑娘，長空無忌要寧缺見的人，他也見到了，結局卻不是很歡喜。
回到老筆齋，寧缺一肚子的悶氣。顏瑟那個老東西，寧缺是記恨上了。這不能怪長空無忌，誰讓那老東西老眼昏花。
“少爺，你回來了，我去煮你愛吃的酸辣面片湯。”
看到寧缺回來，桑桑笑著道。
除了寧缺，這個小侍女對其他都很冷淡，而且刻薄。她是天女的一部分，相當於元神分身，那個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天女。
在長空無忌眼中，就如同萬年不開花的鐵樹。桑桑會有這樣的性子，長空無忌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生悶氣的寧缺面無表情，他不會把對顏瑟的怨氣發泄到和自己相依爲命的小侍女身上，在長安除黑子卓爾外，他和桑桑舉目無親。
“三十粒蔥花，四粒花椒？”
桑桑微笑著。
“知道，三十粒蔥花，四粒花椒，一顆不能多，一顆不能少。”
寧缺確實餓了，餓了就要吃飯，不管有多大的氣，都沒有必要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這一點他看的很開。
“還有呢？”
“兩個煎蛋！”
寧缺點點頭，長空無忌道：
“這麼奢侈啊！煎蛋竟然放兩個，給我也來一份，三個煎蛋。”
桑桑爲難了，三個煎蛋啊！那可是要花銀子買，雞蛋在唐國雖不是緊俏貨，一般人不是吃不起，就是不捨得吃。
唐國的長安雖然富饒，可人口不過百萬之多，寧缺知道原因，長空無忌也知道，產不出糧，就養不了那麼多的人。
桑桑下不了這個決定，看著寧缺，寧缺咬咬牙道：
“給他也做一碗，放三個煎蛋。”
寧缺想抱大腿，自然需要投資，長空無忌的腿，肉不是很肥，可粗的很，論起來要比唐國的皇帝有份量。
桑桑嘟著小嘴去了後院，前院開店，後院住人，前後院分開，這是老筆齋的優點，也是他們選擇用不多的錢財盤下這個店鋪的原因。
“這就對了，我請逛青樓，你吃我吃麪，有來有回，我們都是講究人啊！”
寧缺抱怨道：
“那叫逛青樓嗎？姑娘都沒見到一個。”
也是，他們去的時間不對，看不到青樓裡的鶯鶯燕燕，話說回來，沒有雞的雞窩，仍就是雞窩。
“想要姑娘，晚上你可以再去啊！不過，你確定自己的毛長齊了嗎？”
寧缺嫩臉紅了一片，他在外人的眼裡，不過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畢竟身體上，他只有十六七歲。
“你。。。”
寧缺指著長空無忌，氣急敗壞。過了一會，他冷靜了下來。
“那個老頭很厲害嗎？”
長空無忌淡然回道：
“顏瑟，昊天道南門的人，也是大唐國師李青山的師兄，神符師！今天他雖然奚落了你，但他人不壞，如果你能被他認可，那麼以他的性格。”
“日後用生命袒護你也不是做不來，重點是他侵淫符道多年，放眼整個天下，無一人可以與他比肩。”
寧缺追問道：
“你帶我去，是向讓我拜他爲師？”
長空無忌沒有否認，道：
“你有這方面的天賦，顏瑟是最好的符師，跟著他不會浪費了你的這個天賦。”
寧缺自嘲道：
“想不到我還有這個天賦，可惜，我天生氣山雪海不通，入不了修行的門。”
寧缺不自卑，可天生氣山雪海不通，難免讓他有些失落，成爲修行者中一員，是他的夢想，可夢想和現實遙不可及。
看到失落中的寧缺，長空無忌道：
“小子，世事無絕對，再世爲人不是奇蹟嗎？你能來這個世界不是奇蹟嗎？你侵**法多年，練得一手好字。”
“腦子裝了無數聖賢們的絕詞妙句，這些尚且不論，以你術科的功底，整個皇宮的賬目教你給你也能輕鬆應對。”
“隨隨便便的一樣，都讓你成名傳千古，哪怕是從軍，你也有不俗的武力，你有什麼可失落？”
寧缺恍然大悟，突然意識到了，他腦子裡有無數的精華，這不但能讓他活下去，還能讓他活的比大部分的人都好。
“我還是想進書院，你爲什麼不能收我爲徒？”
長空無忌直言道：
“我的道不適合你，你也不用糾結，大道三千，條條都是康莊大道，最終的目的是一樣的，只要你不放棄。”
寧缺習慣了用刀，長空無忌則是修劍道。讓他教寧缺，無非是培養出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儈子手。
殺戮之道，太容易誤入歧途了，因此，長空無忌的徒弟，姜婉兒和小環，他從來都不傳劍法。
桑桑端著兩碗蔥花面出來了，熱氣騰騰的面，能聞到鮮蔥的清香，熟悉的味道，那也是家的味道。
“少爺，面來了。”
桑桑把面放到桌旁的時候，不時的張望著那晚放了三個煎蛋的面，好像還在心疼那三個用銀子換來的蛋。
寧缺沒有急於吃麪，繼續問道：
“我考進書院，你會收我徒嗎？”
長空無忌先用了起來，把一個煎蛋吃進了嘴裡，然後回道：
“不會。”
“爲什麼？”
寧缺不解的追問著，聲音比之前都大了一些。
“考進書院只是第一步，那也只是可能會讓你入了修行的門，要想成爲真正的書院弟子，需要你進了二層樓才行。”
第一次聽到書院二層樓，寧缺若有所思，渾然間忘記了他的面前還有一碗熱騰騰的蔥花面，三十粒蔥花，四粒花椒。
他從長空無忌嘴裡聽到了很多人不知道的內容，這一點，他比很多人都要幸運，長空無忌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沒過多久，一碗蔥花面就被他吃光了，也就是懷念一下，真的放開了吃，長空無忌能讓寧缺分分鐘破產。
桑桑始終冷著臉，看著長空無忌把面吃完。長空無忌站起身後，走到了桑桑的面前，拿出了一壺酒塞到了她的手中。
“吃你一碗麪，送你一壺酒，也不枉你辛苦做面，我這人向來很講究的，一般想要什麼都是搶，很少回禮。”
寧缺轉頭認真的望著長空無忌，看他說話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在撒謊，可搶人家東西，是那麼值得自豪的事嗎？
寧缺在想，我還經常在死人身上扒東西呢，要不要也拿出來炫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