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來那一道身影,拉扯著半空的空氣...,在空中拉出了一道常常的“口子”,經(jīng)久不衰。
上官晴子,這個瞬間也正好揹著自己的行囊步履走來了這條街道,發(fā)現(xiàn)瓦房上,有一道白光一直在追尋著兩道黑影。瞇了瞇眼,發(fā)現(xiàn)黑影懷中裹挾著一個穿著粉衣的小姑娘。她便清楚了,這是有人搶人。本是江湖路邊客,當行俠客事...
以罷,就拋棄了自己腦中的萬千思緒,身體周身也運行起了真氣...,拔出腰間“清雨劍”,清雨劍好似流水清澈無比與她那張臉蛋形成了一加一大於二的態(tài)勢。
輕功也開始運轉(zhuǎn)起來...,上官晴子的輕功並不似姜來的剛猛,更多了一些巧力。
行動起來,行雲(yún)流水,就像是浮塵略過草地一般輕盈。
姜來在前,上官在後...,兩位本無交際的江湖路人,在這一刻站在了同一陣營。
張力持與潘玉現(xiàn)在連求饒的心思都有了,剛開始姜來追來的時候,還感覺能僥倖跑過一劫,現(xiàn)在又不知道從哪裡多出了一個女子。這個女子一瞧就知道是一個不好惹的主,也不是他們隨意可以挑釁的。咬了咬牙,張力持咬了咬牙,瞧了瞧自己懷中已經(jīng)點了穴位的吳蓉...,一狠心,往空中一拋。
姜來擡頭一眼,發(fā)現(xiàn)吳蓉的身體被高高拋起...,心裡著急,一發(fā)力,一腳便踩踏了一家門院的房頂。
身體伴隨的煙塵,踏空而去...,雙手伸出,一把抱住了吳蓉...,身體卻因爲在半空中已經(jīng)失去了調(diào)整的空間,瞧似熟透了的蘋果,向著地面墜落而下。
下落之時,姜來本能性地閉住了眼睛,等待背部傳來的疼痛感,但三秒過後,發(fā)現(xiàn)自己並沒有覺得任何的異樣。微微睜開了眼睛,一眼定終身...
現(xiàn)在抱著他的是一個出水芙蓉般的姑娘,此女子正是上官晴子。
兩人對視一番,上官晴子皺了皺眉頭,問道:“你還要在我懷裡待多長時間!”。
姜來被這話一提醒,猛然翻身站了起來,抱著吳蓉,連紅成了蘋果...,害臊的有些不好意思,連忙答謝道:“多謝女俠的救命之恩,您的大恩大德在下今生沒齒難忘,若是有來世,在下願意以身相許!”。
這人啊,要是真遇到一眼定生的人,再好的腦子也發(fā)昏,現(xiàn)在的姜來就是這個樣子。看到上官的這張臉就愛的不行不行,連說話都沒邊兒了...
上官卻冷冷瞪了姜來一眼,“登徒浪子,就算我不幫你,你落在地上也不會死。還說什麼救命之恩,能把人家房頂踩踏的人,從那麼點兒高的地方落下來,會有事兒嗎?滿嘴滑舌!”。
“這...這...”,姜來被點中有些不好意思,一個勁兒的撓著鼻子,有些心虛。
上官無奈,先擡眼瞧了瞧那戶廢墟里面走出的一家人與那倒塌的房屋,瞇了瞇眼,心中暗道:“漢陽,到底隱藏著多少高人,隨意的一介白衣客竟然也有此等內(nèi)功。市井之人竟與我在山頭修煉十幾年的實力不相上下...,看來那傢伙說的沒錯,師傅也說的沒錯,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想罷,再瞧瞧姜來懷中的小丫頭...,把清雨劍收了回去,說道:“罷了,你還有自己的事兒,我就不給你添亂了。告辭。”。
轉(zhuǎn)身離去...,姜來有些不捨,幾乎是出自本能便問道:“敢問姑娘名匯?”。
上官沒有回頭,道:“我姓上官。”。
只是說了姓氏沒有說名匯,也算是上官給了姜來半個臉的面子。
“那我如何能再見到你?”。
上官腳步一頓,回頭,擡了擡眉梢,一笑道:“你就是那福祿醫(yī)館的醫(yī)師吧!”。
姜來連忙點頭,“嗯嗯嗯...”。
“若是你能出得了漢陽,來天山找我。你若是真能上來,我嫁給你!”,上官很稀奇的說了一句玩笑話...
但說著無意,聽者卻有心了。
上官不是不知福祿醫(yī)館的規(guī)矩,身爲醫(yī)生,只可處在漢陽,這是進入福祿醫(yī)館的先天規(guī)矩...,規(guī)矩便是規(guī)矩,有規(guī)矩便會有若是不守規(guī)矩相應的懲罰。那便是當代福祿大家主,廢棄武功,剁其雙手,刺瞎雙眼,放任你離去...,正是因爲上官清楚這條規(guī)矩所以才說出這等玩笑話,她是篤定這白袍醫(yī)師會爲了自己放棄一切的。
直到上官一笑說出這番話,姜來就當真了...,愣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道:“不要也罷!”。
故事輾轉(zhuǎn),這只是咱們故事中的一個很小的插曲...
姜來把人家的屋頂踩踏了,戶部的人便來尋他賠錢,福祿醫(yī)館也很是大方的爲他承擔了這一份責任。
回到福祿醫(yī)館,這一天之內(nèi),姜來就心不在焉...,有好幾次都出錯給人家拿錯了藥材,還好有其他小師弟以及自己師傅的提醒纔沒有釀成大錯。
醫(yī)館的工作開展到了半夜,福祿醫(yī)館現(xiàn)在的大當家也是姜來的師傅,看出了小孩子腦中可能是有了一些不該有的東西...,趁著深夜十分,夜半三更,讓姜來來他屋中一敘。
大醫(yī)師本名叫劉富貴...,最早是山西祁縣的一個大老爺,四十歲家遭回祿,流落街頭。曾被徵兵打過仗,五十六歲告老還鄉(xiāng)...,但早已經(jīng)物是人非,淪爲了一介乞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路南下,纔來到了漢陽。可是一路風波,路上風餐露宿,惹上了重病。
聽聞漢陽有福祿醫(yī)館,可以治病...,本想著拖著身體來這裡看看,身上雖然沒錢,但他相信世上沒有那麼多無情人,可以看著自己死了。
沒想到,路走了一半兒,就撂倒在了路邊兒...,醒來的時候,才知道他被當時的符籙神醫(yī)成道民給救了回來,在此才正式進入了福祿醫(yī)館,當了一名學徒工。
六十歲才正兒八經(jīng)的開始學藝以及從醫(yī),到了八十歲才正式有成就...,老醫(yī)師在臨死之際,認爲他曾有世間所有,一夜皆無,也算是四大皆空、大徹大悟了。可以擔當自己的這個位置,所以把醫(yī)館的第六十九把交椅遞給了劉富貴。從此劉富貴成了這福祿醫(yī)館的大醫(yī)師...
劉富貴一生沒有什麼特長,最長的就是他的命數(shù),他今年已經(jīng)九十二歲高齡了,但從面容上看老者卻好像只不過是個七十多歲的和善老人。
姜來是在他八十二歲收留的小徒弟,是從一戶逃命的江湖夫婦手中接過來的...,那老江湖客男人姓姜...,劉富貴便給這小徒弟起名爲姜來。
第一層寓意爲,姜家人過繼給他的“來”字兒。
第二層寓意便是,希望這個小徒弟有更好的將來。
第三層寓意是想他忘記過去,忘記仇恨,嚮往遠方以及未來。
根據(jù)這三層才正式定名爲姜來,他其實還有小字兒...,不是劉富貴給他起的,而是那姜氏父母給他落得小名,叫鴻客。
所以若是有人要問姜來的名字的話,姜來總是會說,“姜來,字鴻客。”。
說了這麼多,主要是爲了讓您各位更加理解這倆人物的關(guān)係以及時間線上的滴滴點點...,看書嘛,看得並不是一個人的文筆。文筆只是一種虛僞的掩飾...,世界上的事兒本就是平淡,文筆附墨加上顯得會更加的真實,而往往地不真實才是真正的真實...
敘事並不需要太多的分析人物的情感,您認爲他曾經(jīng)歷過這一切之後,是什麼人便是什麼人...,小生也只不過是代筆寫下罷了。
書歸正傳...
姜來夜半三更,敲響三聲門...
劉富貴緩緩開門,一向和諧的臉上多了一絲頑固,看到姜來後...,勾了勾手指,讓姜來進來。
姜來進來後,劉富貴擡了擡頭,意思是讓姜來關(guān)上門兒...
大門關(guān)閉...
小院寂靜無聲...,院子裡面點著幾盞螢火蟲燈籠,高掛在院中的大槐樹上...,星星點點,點點星星...,槐樹的還沒有到開花的季節(jié),有些顯得光禿禿的,並不怎麼好看。
姜來擡頭瞧著槐樹,內(nèi)心有些許愧疚,他知道自己的師傅看出了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但還是顧左右而言他,道:“師傅,您找我,有何事兒?”。
劉富貴,又勾了勾手指,讓他離得近點兒。
姜來緩步向前,直到與劉富貴距離兩尺的距離停了下來...,劉富貴淡淡一笑...,老爺子歪了歪脖子。
腿部跟腱發(fā)力,胯部收緊,向前奮力一掣肘...
一記姿勢極爲標準的頂心肘,轟然迸發(fā)而出...
這一擊之下,包含著極具地破壞力...,姜來面色一沉想要躲避,可是事出突然,沒來得及反應。被一記肘擊之下,身體好似皮球一般被踢飛了幾米,撞在了那顆掛著螢火燈籠的大槐樹下。一口富含濁氣以及惡寒的血污,哇的一聲,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