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客店門外,餘小魚便一個翻身把自己的身體滾入了馬廄之中...
提著衣服,上了一匹馬,脫開拴馬的繮繩,用力一拉,馬鳴聲此起彼伏...,越過柵欄,跑的那是一個快啊。
餘小魚清楚明白要是比輕功的話,八個自己可能都不是這些訓練有素六扇門捕快的對手,只能採取下車,用馬匹的先天優勢先拉開距離。即使那些人上馬來追也只不過和他保持同等的距離罷了...
現在夜已經深了,路面上幾乎沒什麼人...,除了一些喝酒尋歡往家走的秀才以及青樓門店出門購置物品的小廝。
如此寂靜,就讓餘小魚這飛奔疾馳之人,顯得如此的狼狽...,馬鞍聲,此起彼伏...
從耳縫裡面,他可以聽得出來,身後有一隻跟著他的人,應該不過一會兒就會把他追到手上...,不僅如此,木屋瓦房片上還有一束髮的女捕快再給身後的人傳遞著信息。
“打鬼燈”(煙花)的紅豔,綻放在漢陽的頭頂,有臨近的幾家百姓,出門觀望,見到那只有六扇門在抓捕重犯時纔會使用的“打鬼燈”,紛紛都耐不住寂寞出了門外。聽著隔壁一條街道上,現在馬蹄聲四起...
有戶人家的吃瓜羣衆,暗自琢磨著:“喲,咱漢陽也有不太平的時候啊!”。
“難得一見啊~”。
羣衆見到打鬼燈的瞬間都沒有心慌,皆是懷著一種看熱鬧的心裡走到了自己家的門口...,圓口十字巷,突然傳來了一人的喊叫聲,“那傢伙,在這兒呢!大人們快來啊!”。
餘小魚實在沒有意料到,竟然還有人會給捕快來傳遞信息,眼睛惡狠狠地瞪了通風報信人一眼...,歪了歪脖子,嘴角漏出一陣子邪笑。伸出帶毒的袖箭,開始射擊那些走出來的吃瓜羣衆,吃瓜羣衆們也是非常配合的被銀針扎著到底不起...
剛剛那個通風報信的主,連忙把自己的頭給縮了回去...
餘小魚咬了咬牙,突然向著後面喊道:“要抓我,還是要救人!你們自己看著辦!”。
王令等人也調轉馬頭來到了圓口十字巷的附近,發現現在已經有三個人渾身抽搐了起來...,王令咬了咬牙,“你們留下,我去追!”。
“是...”,幾人說著話連忙下馬,從包裹裡紛紛掏出了一根兩尺長的銀針插入了中毒者的譚中穴,起到抑制毒藥的作用,並且詢問當地百姓大夫在何處...,一切都是那般的行雲流水,看來六扇門的威名不可小覷,這些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武陵豪傑,並且接受過系統的訓練,組織能力與配合協同能力是很多俠客組織無法企及的。
王令依舊在追殺餘小魚,關於殺害朝廷命官者,他有先斬後奏的事由。所以就算他失手殺了餘小魚,也是餘小魚罪該如此。
餘小魚最清楚不過六扇門的做法...,看著自己身後還有一人,並且那把劍已經出鞘...,暗暗嚥了口口水,他深刻明白,現在的自己根本不是這傢伙的對手。從腰間掏出一包不知道是什麼的粉末,撕開包裝順著身後一砸...,一股子白粉漫天鋪地地襲來...
王令,坐在馬上氣成丹田,一氣化三清,把氣息全部集中到了劍柄之上。劍柄引導,纏繞在了劍身,大喊一句:“破!”。
風塵竟然被王令劍風給劈成了兩瓣兒順著東南兩邊兒飄去,給他中間留下了一個身位追擊的距離。
餘小魚回頭張望,嚼著腮幫子,“劍氣,最起碼是六品以上的高手,大爺的!”。
餘小魚的馬術並不是那麼精通,所以就這麼稍微一猶豫的功夫,王令已經與他的馬只剩下了四五米的距離...,餘小魚面沉是鐵,滿目的黑線...,一咬牙,雙腳蹬住馬鞍,飛身上房。飛進了一戶人家的院子...
王令也緊跟其後地飛了進來,踏入別家院子,手持寶劍查望四周...,不時間,跟隨王令的那個女子也使用輕功,踩著青磚瓦片飛了過來。
與王令一同,站到了這個院子裡面...
院子左邊角,是個茅房...,茅房旁邊兒養著一條大黃狗...,這家的主人也聽到了院子裡面的聲音,光著膀子走了出來...
“誰啊!”,光膀子大漢舉著手中的木頭,望向院中站著的兩人...
幾人的目光略一對視,光膀子大漢瞬間就縮了回去,門內燭火也亮了起來,可能是大漢的妻子,問道:“咋了...?”。
“沒事兒,沒事兒,回去睡覺!”,大漢是個明白人,他看出了門外之人是官家人,所以不想惹事兒。
“老大,人呢?”,束髮女子道。
王令吸溜吸溜鼻子,望向四周...,“他沒出去,就在這院子裡面...”。
“啊...!”,束髮女子瞬間緊張了起來,連忙與王令擺出了背靠背的姿態。
“他想和我們一決勝負嗎?”,束髮女子有些緊張。
王令略微沉思了半晌,“不急地找他,咱們就在這裡看著...,等人手到齊了再說。此人陰險狡詐,不是等閒之輩,咱們就站在原地,等他出來,這院子就這麼大,等人手到了,我就不信他不出來!你說,是嗎?”。
最後一句話,王令加重了聲線,明顯是向著躲在暗處的餘小魚說的...
等了片刻,卻發現沒人回話...,王令笑了笑...,不慌不忙地坐在了原地。
甚至與束髮女子閒聊了起來...,不時間,漢陽鎮徹底鬧翻了天,連同跟班在內的所有六扇門門徒,全部到齊。就連漢陽的衙役也披上了戎裝械甲,等候在了這家院門外。
所有人到齊,王令很謹慎地甚至靠人數優勢把這裡團團包裹了起來...,最後纔派人在這小院子那一頓查...,幾乎把整個院子都快翻過來了,竟然連人的影子都見不到。
劍眉男子,詢問王令道:“老大,是不是你看花了,人其實跑了!”。
“不可能,他的輕功不及我,他沒有時間,在我眼皮底子下跑了!”,王令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斷。
“可是,這院子都快翻過來了!唯一沒有查到的就是這糞池了...,難道此人能轉進這排便池裡面?”,敞懷大漢戲言道。
王令頓時緩過神來,連忙向著站在裡屋門口的兩位年輕的夫婦問道:“這茅房,是不是通的?”。
“嗯,我們這兒都是連著一個化糞池!。”。
“哪兒?”,王令著急喊道。
“就在城西護城河旁邊兒一處荒地。”。
“走!”,王令立即下令。
敞懷大漢,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不是吧,真的有人能在屎裡面游泳?這裡離著城西得有個兩裡地,他真的能在屎尿裡面游過去?”。
束髮女子拍了拍大漢的腦子,道:“死胖子,別想了,老大都說走了!”。
夜黑風高...
漢陽鎮的三班衙役,加上六班捕快與六扇門門徒客生,全部聚集到了一個化糞池邊兒上...
王令提著油燈,在化糞池裡面尋找著什麼蛛絲馬跡...,最後發現有一個上仰面已經被拖出來了一條痕跡,看來餘小魚早就跑了!王令有些氣急喝道:“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怕死的人,就算淹死在屎尿之中也不願意被抓嗎?”。
刀疤臉兒這時湊了過來,刀疤臉是跟著王令最長的人,所以現在也只有他能夠勸動了,好心勸說道:“沒事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證明現在此人就在漢陽中,通緝令上的畫像與他很像,尤其是他臉上的三道疤痕是不好去處的,辨認很簡單,只要咱們在漢陽鎮申請發下通緝令,他跑不了的!”。
“是啊,老大,別急嘛!”,束髮女子也勸解道。
王令擺擺手,“我氣的不是此人能在我眼皮底子跑了,我是氣他竟然能夠做到如此沒底線!此人若是養到以後,一定會成爲咱們最大的敵人!”。
四人以及小跟班面面相覷,都認爲自己的老大可能有些神經過敏了,他們認爲一個人就算是再無下限,他也只是一個人而已。
好了,書說至此...
咱們也該正式介紹一下,王令身邊的五人了。
束髮女子叫韓束,本是平安京一戶富商家的女兒,但韓束天生就不是那種普通女孩兒...,三歲打狗,十歲鬥牛,十六歲把與自己和親的書生給爆揍了一頓。最後父親無奈,花了點兒錢,把她扔進了六扇門,最後跟隨了王令。
刀疤臉男人叫鐵青,武俠之輩...,具體身世不詳,唯一知曉的是跟隨王令時間最長的人。
劍眉男人叫卞餘,京城,三朝老臣的獨子,上過華山,學習一手巧妙的華山梯雲劍法。
酒糟鼻大漢,柳葉元,爲人務實,又稱爲滾刀肉,地溝油,土匪出生。
還有最後一個小跟班兒,他的名字叫歐洋,身份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