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御城站於高臺,頂隔之上...,手捻花傘,直直落目。
境界高了的人,眼睛自然看著遠...,俯視場上,不由念道:“邱家這小廝,是個能才啊!領軍之才,當個下人可惜了。”。
公仲載治明白宗政御城的意思,笑道:“那需要我去問候一下嗎?”。
“不必了...,邱家的人拗得很。當年我爹求邱黎明進三尺城靈堂立牌,他都不願意。現在這人也是如此...,邱家在玩弄人心以及拉攏人意上,還是非常了得的。”,宗政御城不由嘆道。
公仲載治,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既然不請,那自己正好省事兒了一些。
“還有,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兒?看起來紅紅的...”,宗政御城扭頭問道。
公仲載治不由得尷尬了起來,“家事兒...”。
“你和我有什麼不能說的,雖然我是宗主,我得避嫌,但你不需要。~”,宗政御城嘴角一挑道。
“額...,我弟弟打的。”。
“你弟弟?敢打你?可不要騙我...”。
公仲載治摸了摸自己的臉,“宗主,我沒騙你...,真的,這事兒裡面還有御尺呢!”。
宗政御城最害怕有人提及自己那個弟弟,無奈道:“他又幹了什麼...?”。
“他和我弟弟打賭,我弟賭輸了,隨後他願賭服輸打了我倆巴掌。”。
“放肆...,長兄爲父!我知道,等我有機會我會和他談一談的。”,宗政御城顯得不是那麼太高興,甚至感覺有些離譜。
公仲載治倒是想得開,“咳...,小孩子玩兒鬧罷了,咱們還是別管他們的事兒了。現在老人退去,三尺教真是紛擾之時...,最重要的是穩固體制。別咱們自家人起了矛盾,就不好辦了...,古今多少,王朝隕落,一代新王換舊王。都是因爲內部腐敗,反叛呢?”。
宗政御城,深深出了一口氣。
“好吧,聽你的...,今天我累了,比賽結果,你盯著吧!我回去休息了,今天老太太還給我煲了湯,得早點回去,不讓怹老人家擔心。”。
公仲載治,“公仲,聽候宗主差遣!”。
語聊過後,宗政御城便消失在了高臺閣樓上...,也沒人注意,現在夜已經深沉,再加上這不巧的大雨。而且現在誰還有閒工夫看上邊兒怎麼樣,都在看底下那雨中的武徒們的拳腳。
淅淅瀝瀝,雨落點停...
八進四...
邱家剩下了最後倆人...
隨後四進二,決賽。
邱家只剩下了“白”一人,孽家也鐵了心和邱家死磕到底了...,也拼盡了全力。
當然現在站在擂臺決賽臺上的孽家門人也不好受...,被之前那位被淘汰下去的邱家門人傷得不輕...,兩邊兒眉骨都被打了開來。
其實“白”與此人都已經到達了可以被裁判罰下的境地。
而裁判始終都沒有說一句話,這讓孽家家主很生氣...,因爲場上的那個裁判收了自家的錢,心中大罵,“他在幹什麼,明明已經可以動用私權,罰下邱家門人了,爲何?”。
因爲餘小魚給了這裁判更多的錢...
永遠不要以爲餘小魚會堂堂正正地比賽...,不會有人真以爲這場比賽是公平的吧。爲何餘小魚剛開始那樣地輕鬆,自然是他打點好了每一個裁判的判罰權利...,錢能解決的事兒,在這兒都不是事兒。
臺下孽家執事盯著自家人,斜眼瞅了瞅大雨中一直站在場邊兒,一步不動的餘小魚。
來到自己最後門人這裡,問道:“你現在有幾分把握,可以打過對面兒?”。
“他也不行了,五五開吧。”。
孽家執事點點頭,心道:“看來只能靠實力了嗎?”。
心想到這裡,轉頭再望一眼餘小魚,瞧見餘小魚正一臉壞笑地盯著他,頓覺毛骨悚然。
一瞬間他好像聯繫到之前,餘小魚曾把此人叫過去,不知道給了什麼東西的場景,若是殺人的利器,那他們必輸無疑。
擡頭張望自己家主的位置,周圍全都是燈火,反光也看不清臉。
心裡面有些捉急,越想越不對勁,最後直到爐中香火點起...(最後一場比賽會在一炷香之內結束。以擊打點數作爲評判的標準...,就不必要拼得你死我活了。三尺教對最後一場比賽往往都最注意,因爲這一場比賽,誰都想要爭第一名,很容易出現打得太過了,打死人的場景。)
孽家執事起身喊道:“停!”。
餘小魚看中機會立馬施加壓力,陰寒笑道:“你們要投降嗎?要投降就快點兒,要不可能會死哦!哈哈哈...”。
孽家執事知道這是餘小魚使用的激將法,他就是想要他們打這一場比賽...,自己不會中他的詭計的。
身體轉向主裁判的方向,在大雨中躬身一禮,道:“仲裁,我們兩家的門人已經傷勢過重。若是再打下去,怕是有閃失,所以我希望推遲比賽時間!~”。
餘小魚刻意打斷道:“你就放屁吧!你就是看你家人打不過我家人,想拖延罷了,誰不是那麼過來的...,要不投降,要不就打這事兒沒得談!”。
孽家執事咬著牙,見餘小魚信口雌黃,也放開了脖頸子,不客氣道:“邱總管!你身爲現任邱家總管,理應照顧自家選手,可是你卻讓你家選手一個個以命相搏!比武不是殺戮,要的是點到爲止,你看看你們邱家人,有哪一個是點到爲止的?”。
“你說說哪一個,不是點到爲止?難道你在質疑三尺教的規則嗎?難道你在質疑三尺教的公平嗎?”,餘小魚刻意反問,喊聲極其之大,恨不得讓全場的人都聽見。
邱黎明與邱迪生瞧著臺下燈光下的站在大雨中的餘小魚,不由得都發聲笑了出來。
邱迪生笑得最爲大聲,因爲他知道,“誰要是能嘴上佔了邱旺財的便宜,他是在癡人說夢!這人能把黑說成白,也能把白說成黑,你和他鬥,夠資格嗎?”。
果真孽家執事被餘小魚一句話頂得不會說了,孽家主都想掐死這個執事了...,“好好地,比就比了,輸就輸了,非得搞幺蛾子!真是...!”。
仲裁看著倆人場下的鬧劇,拍了拍桌案,喝道:“兩位執事,現在是最後一輪決賽,不是你們信口開河的地方。若是想鬧就去別的地方吧!”。
仲裁發話,餘小魚連忙賣乖道:“仲裁英明,我閉嘴!~”。
仲裁都懵逼了,心說,“要不是你咄咄逼人,他能和你對論嗎?還你閉嘴,就你說得最多。”。
但閉嘴是一回事兒,既然人家執事都提出緩賽,自然得做出個結論。但想來想去,緩賽和進行賽事都可以...,但都不能解決現在場上的問題。
孽家執事眼神惡狠狠地盯著餘小魚,說句實話,這位黑衣執事早就看他不爽了。一直都在玩兒小聰明,一點兒也沒有大俠的氣度...,和這種小人玩兒心計,自己自然不佔優勢。
既然這樣話...
“仲裁!”。
“說,何事兒?”。
“既然你們也拿不定主意,小人茍膽提一個意見如何?”。
“什麼意見?”。
“最後,是家族得分,誰勝誰負,都是我們兩家的事兒。所以不如邱總管,咱們倆打一場,怎麼樣?”,孽家執事,這是發狠心了,他想明面兒上在衆目睽睽之下,讓這傢伙蒙羞!依他見,此人只會耍嘴皮子,至於武功底子,幾乎沒有!
此話一出,全場都被點燃了...
倆大家族執事,要動手,這是所有江湖人想要看到的熱鬧場面。
餘小魚面露尷尬,上下打量這位孽家執事道:“規矩就是規矩,規矩怎麼能改呢?”。
孽家執事總算是抓到了機會,反駁道:“難道邱執事是怕了,我嗎?小生今年二十六歲,我覺得和您也差不了多大,也不算是以大欺小。”。
沒等場上出口,場上已經有人喊出聲來——
“比武!”
“比武!”
“比武!”
真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餘小魚面色有些掛不住了,孽家執事更是當然不讓...,不理餘小魚,直接請柬仲裁道:“仲裁,一切皆由您定奪!”。
仲裁略微猶豫向著餘小魚問道:“你看...?”。
此時,餘小魚臉上不由掛上了一絲邪笑,道:“好!~”。
孽家執事頓然失色,心道:“他怎麼這麼快就答應了!難道...!”。
就當餘小魚答應的一瞬間,本來站在擂臺上的“白”終於因爲身體原因,支撐不住倒了下來...
餘小魚緩緩面向孽家執事,笑道:“請吧!”。
孽家執事,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他中計了。他就是想要停止選手的比賽,因爲他清楚他們家的人撐不住了,剛纔只是他在虛張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