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城,周圍腹地,觀塘關。
賭坊...
迷霧菸斗煙塵四散...,來往於這裡的人莫過於是,哪一家被賭博害得傾家蕩產的少爺以及閒來無事過來耍上兩把的捕快以及衙役。
賭場的混亂不在於開賭場的人,而是在於賭場之中的人,三教九流都匯聚於此。
在這裡他們都是賭徒,身份即是平等的...
“買定離手,小賭怡情,打賭玩兒命,大傢伙都掂量的點。進了場,就不可退場了。”,賭坊內的荷官搖晃著篩子,衆人紛紛下注。
越是簡單的遊戲,玩兒的人普遍越多...,越是快的方式,越讓人成服上癮。
之前咱們說得三尺教宗政氏二公子,宗政御尺,就在此處。與衆多賭客一般如狼似虎地盯著篩盅,等待著篩盅的開啓。
搖篩子的是一個獨眼龍,戴著眼罩,面容長得姣好,並不是歪瓜裂棗與此處來往的人都不相同。
賭聖:陳堂倌
這一代有名的賭徒,後來不知爲何不賭了,在一家賭場裡面當了荷官,賺個活路。
篩盅落下,衆人買定離手。
篩盅開啓,只有宗政二公子開懷大笑起來,宗政御尺不同與他的哥哥。身高只有一米八幾,雖然是一個爹生出來的,但確實不是一位母親。他的母親是個小婢,自己也是個私生子。在十幾歲那年才正式進入三尺城中,入了宗政家的祠堂。
性格在外人看來玩世不恭,多喜與江湖人士打交道,其實這犯了三尺城的大忌。
三尺教其實是一個非常看重傳統的宗門,可見宗政御城對他母親的畢恭畢敬便可以看得出來...,這不是一種觀念,而是一種習慣。證明家教極其之嚴...
若是一般的教衆,隨意結交江湖人士,肯定是少不了一頓毒打的。
但無論如何,他也是三尺城的二公子,三尺城教也沒辦法拿他如何?最主要的原因,連三尺城教,地位最高的老婦人都無法管束宗政御尺。
很重要的一點原因是,老婦人打心底裡面覺得有些虧欠這孩子。
傳聞中,宗政御尺是被三尺城教在他翻找垃圾的時候,才找到的...,可見二公子之前並不是沒受過苦。
所以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宗政御尺在外隨意殺人,敢問天下,無一人敢動他,這就是三尺城教二公子給他帶來的特權。
話再轉回來,爲何宗政御尺會在贏了後,獨自一人哈哈大笑呢?
因爲這一場,只有他贏了!
他壓了小,其餘人全部壓大。
賭場規矩,莊家會收一成。
其餘剩下對壓的錢財全歸本人所得...
賭客們也是賭紅了眼,每次宗政御尺的壓得籌碼異常的高,賭客們就想以小博大,然後弄上個頭彩。沒想到,卻讓人家一家獨大,收了一波韭菜。
二少爺瞧著每個賭客臉上寫著的難受,把錢財一攬入懷,大笑走出了賭坊...
一出賭場門兒,對面便是【金水閣】,風化場所。
泡金殿是御尺除了賭博之外,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
索性御尺少爺端著滿滿一籮筐的金銀珠寶,進入金水閣,往地面一撒道:“老鴇,今兒小太爺我包場了!讓其他人都滾吧!”。
老鴇見這一地的財寶,當場樂得差點兒得了支氣管炎。連忙讓小廝們把其他人都支出去。
在一衆嫖客的喧罵與質疑聲中,御尺少爺一個人隻身走入閣樓雅間兒...
所有姑娘全部空場,都陪在了御尺少爺跟前,當然老鴇子並不清楚,這小子是三尺城教的二公子,面相上看不出來,身上的穿著更看不出來。
素衣裹身,皮膚黝黑,身材略顯消瘦...,是個人都會以爲是哪裡發了橫財的傢伙。
但這兒,有錢就是大爺管是誰呢...,搜刮錢纔是一個商人該做的事情。
至於得罪的那些嫖客,明天還會來的...,要是那些人真有艮氣的話,就不會來這兒享受姑娘們的服務了!
御尺少爺獨坐【金水閣】之上,身邊兒都是漂亮姑娘,酒水不要錢的往桌面兒上擺...,一個勁兒地喝著酒。
金水閣,只此一人,喝酒尋歡,肉池林雨...,風流瀟灑間,窗外風蕭蕭,可見得有些許落寞之感脫穎而出。
不一會兒,陳堂倌也邁步走上來了...
不用想,陳堂倌和咱們的二公子是一夥兒的,才能大攬財富。
陳堂倌上樓,雙指一搭自己的肩膀,道:“少公子。”。
三尺城教標準請安手勢。
宗政御尺斜躺在老虎椅上,腦袋靠在一位海量花魁的大腿上。一手拿著菸斗,開著懷,喝的面紅耳赤,打了個飽嗝兒。
斜著眼,望著來人,樂了,貽笑大方。
“來來來...,兄弟,坐坐坐...,喝酒喝酒...,你們幾個招呼著!”。
隨後,本來坐在御尺少爺旁邊兒伺候的衆多女子,紛紛趕到了陳堂倌面前兒...
手捻絲綢香巾連連揮舞在陳堂倌的衣角上...
陳堂倌一臉冷色地瞧著這些風俗女子,姑娘們被這一眼望得汗毛倒豎。瞧著他那顆要殺人的眼珠子,都站在原地,不敢多動一下。紛紛漏出了畏懼之色,這是一種老鼠見到貓,纔會有的一種表情。
傳聞中【金水閣】姑娘手中的絲綢上有迷藥,這種迷藥會讓達官貴人們對此流連忘返,最後徹底淪陷在金水閣之內。
其實很多的一些花房柳巷,都在用這門招數,也不常見。
宗政御尺瞧著陳堂倌一臉正直,大笑起身,狠狠一巴掌呼在剛纔趴在自己身上綿言細語掏自己高興的女婢臉上。
喝道:“哈哈哈...,滾蛋!”。
女婢被打了一巴掌,不敢回嘴。
這地方有錢就是大爺...,只好憤然離去。
一人離去,其餘人也察覺到了房間內有些不對勁,紛紛散去。
陳堂倌目視一個個風俗女子走出門外,關上了大門。
“少公子,我不管你如何花錢...,但嫡系大會快開始了,您身爲三尺城教宗政氏二公子,咱們該回去了!”,陳堂倌站在門口,平靜道。
宗政御尺,撿起地上的一顆葡萄塞進了自己的嘴裡面,略顯不在意,“嗯?是嗎?不急...不急...,哈哈哈,喝酒喝酒...”。
“少爺!”,陳堂倌加重語氣又提醒了一番。
宗政御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無蹤,把手中他哥哥送給他的那價值千兩的菸斗一把擲去。
陳堂倌歪頭一躲,菸斗順著臉劃了過去。
菸斗依舊沒有停止飛行,一條直線刺穿了大門。
大門處也多出來一個大窟窿...
後只聽得金水閣中,有牆壁倒塌之聲迴盪。
“陳堂倌,你只是一介下人,記住你的身份。我是三尺城三尺教,宗政御尺!我要幹什麼,還輪不著你管!哈哈哈哈哈哈...”,宗政御尺,冷色講完,卻又一次大笑起來。
陳堂倌嘴角微微一動,心生一計,道:“那咱們比喝酒,如何?若是您能喝贏我,我便隨著您。咱們就不回去了...”。
宗政御尺連忙勾了勾,讓其過來...,自己也從醉色中坐起身,“來來來...,喝酒喝酒。”。
“好!”。
十日後...
邱家衆人也大駕觀塘關...
還沒有進關,他們的車隊就被堵在了路上,路上幾乎擠滿了人...,有些人甚至耐不住性子,使用輕功踩得別人的頭爲了早點入關。
餘小魚舉目眺望...
來參加大會的不僅僅只有本家,還有外戶...
三尺嫡系大會,算是武林上排的上名號的武林英豪聚集之地了,當然除了中原逐鹿之外。
很多門派都會爲了祝賀三尺城教,派人過來,至於派多少人...,就不清楚了。這就和隨份子一般,你可以一個人來,也可以拖家帶口來,一切都由門派自己決定。
餘小魚在人潮洶涌中,沒仔細看就瞧見了好幾家說的上名號的門派與宗門。
有白袍綠袖的武當派在人羣中儘量避免與其餘門派與家族產生分歧...
道袍緊裝的峨眉派怒視周圍所有人,好像感覺除了自己這幫人,其餘人都是邪門外派一般...
束腿藍袍的華山派,不知道爲什麼華山派的人緣極其之好,就沒瞧見過這幫人停過嘴...
最後餘小魚還見到了紫衣藍衫的劍冢門人,劍冢山的“劍仙”們竟然也扛不住三尺教的威壓,來添一把劈柴嘛?
在記憶中,餘小魚給劍冢山的設定就是孤高的樣子,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還是抵不過權利嗎?不由地有些可笑。
基本上,武林各界人士,都派了一些人來...
果然啊,大宗門就是大宗門,誰都得給個面子。
餘小魚騎在小紅馬上...,身穿邱府服裝,也惹來一衆江湖人士的斜目觀瞧。
其中碰到了許久未見的雲達兄...,雲達還和他打了個招呼,說實話他和雲達並不熟悉。但這人好像是個自來熟...,不僅僅是他很多人好像都和他相識,可能這纔是正兒八經的江湖過客吧。
但餘小魚想到這兒,也不由地笑出聲來,心說,“江湖人真是愛湊熱鬧啊。”,他相信雲達保證沒人邀請,是不請自來的,不知道是不要臉呢?還是真的俠肝義膽呢?
落櫻宗弟子他也遇到了青衣紅襯很是顯眼,但不湊巧。他不認識,不是得月與他師兄。
看來得月與他師兄,也不是他們宗門中太重要的弟子嘛...
一時間,觀塘關人滿爲患...,觀塘關的百姓們,也清楚時隔沒幾年,他們這裡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老早就做好了準備,這些天之內,基本上本城的人基本不出門,備好了糧食儲備,準備人一過他們再出來做活。
要知道,來這兒的人都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惹不起的傢伙。
細細數數,前腳踩著右腳...,餘小魚坐在馬上眺望前方,這一條路上面最少得有三千多人...,餘小魚還是第一次除了看奧運會知道可能會有很多人去之外,還是第一次瞧見如此壯觀的場景。
但一想圍在這裡的人都是一些個武林俠客,餘小魚就有些喘不過起來,身上不由地冒出了冷汗...
多疑的性格,讓餘小魚想到,既然是武林俠客,就證明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把自己弄死的可能性。
面由心生,歐洋就騎著馬跟在餘小魚後面兒...,調侃道:“你這表情,怎麼和吃了屎一樣的感覺呢?”。
餘小魚扭頭,回道:“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得嘞,爺!”。
“不過要說,三尺城還真是風光啊...,隨便舉辦一場大會,就有這麼多人紛紛響應。”,餘小魚感嘆著...
“嗯,怎麼說,也是個存在了快千年的宗門,有點底蘊是應該的。武林紛爭,一代新人換舊人,三尺教能屹立不倒,有他獨到之處。像你我這種人,莫非是王朝下的一隻螞蟻,無足輕重。”,歐玄鯨自我嘲諷道。
“誒,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螞蟻多了還能咬死大象呢!”。
“你就吹吧,你還說過十步殺一人呢?”,歐玄鯨抓住機會擠兌人,也是人擠人,閒得沒事兒幹。
“得了,我不說話了,你也別說了好嗎?”。
說罷,餘小魚真的閉上了嘴巴。歐玄鯨這個人啊...,看似呆呆傻傻,一臉書生樣貌,其實極其記仇和鬼大。
“白,是不是過了觀塘關,就要進三尺城了?”,餘小魚閉嘴的瞬間,突然有想起了什麼事情,向著邊兒上趕馬車的白詢問。
白也不清楚,從袖口掏出地圖來,一瞧,“嗯,過了觀塘,就是三尺城了。”。
“那好,你來騎我看著點兒,我的馬,我去車裡面瞇瞪上一會兒,外面太熱了。”,
說著話,餘小魚蹬馬反跳,直接順著車窗跳進了馬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