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神功!”
除去風(fēng)雪呼嘯的聲音,這將會是一片寂靜的天地,沉吟片刻,終於有一持刀而立的刀修開了口。
一道道目光看向了遠(yuǎn)處風(fēng)雪中飄來的青衣人影。
降於一座峰頂之上,青衣少年驀然回身,左手並指如劍,又是一道劍氣迸出,轟!
無匹劍氣落下,無盡歲月中久久堆積出的積雪,掀起一丈餘高的白茫茫的浪潮,雪地上積雪自動分開,冰封的大地上露出一條十丈餘寬的大道。
那少年站於峰頂,神色淡然,二指下壓,劍氣在冰冷的天地中越發(fā)璀璨,轟,晶瑩的瀰漫著寒氣的大地絲絲破裂。
“這人我認(rèn)識,他是軒轅家族的軒轅飄!皇級劍者!能讓一個劍皇如此不安,難道真是北冥神功?……”
質(zhì)疑的目光落在青衣少年身上,一陣陣雜亂的心緒在四方高峰上的人心中升起。
百丈外那座千丈高峰上的軒轅飄凝眉下望,大風(fēng)拂面飄過,夾起幾縷髮絲,露出一雙星辰般的眼眸,那眸中游走的血絲足以言明他心中的怒氣。
迎風(fēng)的高峰,這裡似乎是最接近天的地方,大風(fēng)呼呼吹來,衆(zhòng)人衣袂飄飄,那神奇中不安與表面的沉靜形成了無比鮮明的對比,一雙雙眼睛,朝下望去,看向了千丈以下的大地。
那一抹銳利的劍芒從上方劈下,足以雪猿的這座巨大的地下洞穴被撕成了兩半,就算那巨大的堅硬的寒冰牀亦會被銳利的劍氣輕易斬開。但是衆(zhòng)人久久凝望,卻不見那裂開的大地中有一絲劍鋒抨擊後的異動……
寒冷的大地不知道多少丈的深處,軒轅雪巖微微睜開了眼睛裡一抹劍光劃過,片刻間消失在了雙眼內(nèi),他擡起了頭,透過層層冰封的大地朝上‘看’去,“果然,他得到的那本北冥神功是假的……”
說完,軒轅雪巖‘看了看’自己的身軀,一道華麗的百丈長的劍氣,如同汪洋中的一縷殘風(fēng),漂流在軒轅雪巖的身軀中,微微一旋,被納入了心臟中,那心臟外表看似與常人無異,其內(nèi)空間卻無比遼闊,那道百丈長的劍氣遊走在心臟內(nèi)的世界,如同一尾幼苗期的小魚……
“這就是北冥神功嗎……吸納旁人的能量進入自己的身軀……比起吸星大法那種只能化功破解對手內(nèi)力的功法更爲(wèi)恐怖!”
軒轅雪巖眉頭一擰,運起北冥神功心法,手掌‘呼呼’翻動,那心田中一尾游魚般的百丈劍氣在其中閃出一抹光輝,被納入了軒轅雪巖的軒轅劍意中,嘆息之間,軒轅雪巖身上的劍意再次鼓盪起來,恐怖的劍意達到了一個境界的界點……
“劍修與刀修,境界分別爲(wèi)劍王(刀王)、劍皇(刀皇)、劍帝(刀帝)、神(刀神)、劍中至尊(刀中至尊)!”軒轅雪巖嘆息,呢喃道:“我現(xiàn)在的劍道修爲(wèi),應(yīng)該將要突破劍皇了吧!”
軒轅雪巖擡起腦袋,黑亮的眸子看向上方,開口道:“同爲(wèi)軒轅族人,何必苦苦相逼!”
蒼茫的大地一座座怒拔而上的千丈冰峰上,三三兩兩的有許多人俯首站立,凝望著下方,那一劍劈下去後,似乎只是撼動了地面上的積雪,和撕扯出了一道十丈寬的裂縫,但是再之後,卻平淡無聲,疑惑之間,一縷風(fēng)輕雲(yún)淡的聲音,從巨大幽深的裂縫中飄出。
“下方有軒轅家族的人?”
一聲疑惑,從一到巨峰上飄出,落在了軒轅飄的身上,“軒轅家族的人不是那麼好惹,就算刀域都不敢與軒轅家族對立,更別說我們無門無派的自由一派中人了,就算下面真的有絕世神功我們也最好不要牽扯進去……”
無望之地中,許多人不願意將自己歸入某一門派或者門庭內(nèi),於是這一羣人,被稱之爲(wèi)自由一派,若論起人多,卻當(dāng)屬自由一派,只是這自由一派中多是境界低落的魔修,所以縱然遍佈無望之地,卻沒有真正的被其他門庭看在眼中。
“嗯……”
其他的自由一派的魔修聽聞那人的感慨,都點了點頭,臉上淨(jìng)是凝重。
軒轅飄身上的劍氣膨脹,腳下冰峰不堪重負(fù),沖天的山體上呈現(xiàn)出一道道大腿粗的裂縫,冷哼一聲,千丈冰峰咔嚓作響,“廢話,究竟是誰藏在雪猿洞中,有膽出來!”
軒轅飄朝下大喝,而後擡起眼眸,冰冷的目光掃過衆(zhòng)人,“還有你們,不想死的速速滾開!”呼!
說完,軒轅飄單掌一揮,一抹龐大的鋒芒劃破雪空,呈出一道弧形,四方揮灑出去,衆(zhòng)人俱是一驚,連忙飛身後退,腳尖剛離開那高峰上,剛纔矗立的山峰便一座座崩塌!
衆(zhòng)多自由一派的人遠(yuǎn)遠(yuǎn)的逃開,站在數(shù)百丈外不敢靠近,眼中複雜的情緒相互重疊,最後卻是老老實實的安靜了下來,他們是局外者,不論任何情況下,他們都是局外者,沒有權(quán)利參入強者的爭奪……
“軒轅家族中有你這樣的人物,真是丟臉!”
一聲冰冷淡漠的聲音從遠(yuǎn)處飄來,在極遠(yuǎn)處的高空中迴盪,聲音在空中迂迴片刻,席捲過來,那軒轅飄眉頭動了動,眼中露出一片殺機,“又是誰想要在本劍皇面前賣弄!”
劍皇,劍中皇者,而且,軒轅飄的修爲(wèi),是劍皇巔峰,軒轅家族的軒轅劍意,就算是遇到了劍帝或者刀帝,都能揮劍對殺!
軒轅飄一聲大喝,單手在身前一個迂迴,頭也不回便是一道龐大的劍氣呼嘯著飛向身後極遠(yuǎn)的風(fēng)雪中。蓬!
只是一聲悶響,卻在無動靜,軒轅飄大怒,兩次,先前斬向軒轅雪巖的那道劍氣與他失去了聯(lián)繫,這一次,運出了比起之前那次更要強大十倍的劍氣,卻依然落空,猶如一根針落入無盡的大海中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驀然回過頭,卻見身後是一片看不到邊際的白皚皚的大地,其中諸多冰峰傲立大地的地面上,風(fēng)雪飄搖,卻不見有一絲人影,“你是在找我嗎?”驀然間,那聲音響起在軒轅飄身軀一側(cè),距他只有百丈之遙,這個距離對於這些高手來說,十分之一個眨眼都用不到,就可以抹殺一人!
軒轅飄回過身去,冰冷的眼眸看向百丈外的冰峰,兩座沖天冰峰中央,一抹人影踏空傲立,那一襲灰衣長袍隨風(fēng)飄揚,黑亮的長髮舞動在身後,隨風(fēng)飄至他身軀左側(cè),額前的長髮亂動之間,軒轅飄看到一張更爲(wèi)冰冷的臉,和一雙更加無情的眼,“你是誰!”軒轅飄凝眉相問。
“你欺辱我自由一派中人,還要問我是誰?”那人看著軒轅飄,還給他一個‘你真是可笑’的神情,“下方那位朋友,你還好吧?”
聲音層層刺入冰封的大地,軒轅雪巖盤膝而坐之間聽聞這句問候突然揚起了頭,“好熟悉的聲音”凝眉片刻,軒轅雪巖恍然大悟“封步平!”疑惑之後,軒轅雪巖想起一個來自久遠(yuǎn)歲月之前的名字……
“他認(rèn)出了我?”
軒轅雪巖搖了搖頭,“不可能!我體內(nèi)的鴻運之氣早已隱去,就算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重新復(fù)甦的跡象,卻也已經(jīng)和曾經(jīng)大爲(wèi)不同!我相信,就算是最熟悉我的人都不可能認(rèn)出我來!”
軒轅雪巖看了看身下寒冰牀上倒映出的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滿臉長長的鬍鬚已經(jīng)拖到了胸口處,長髮散落下來遮住了半張臉,隱隱可以從散開的髮絲中看到自己的雙眼,這個人,軒轅雪巖自己都不敢認(rèn),他自己都不敢說,這是江巖!
“我很好!”軒轅雪巖擡起頭來,長髮從臉龐上向兩側(cè)滑去,露出一張成熟的臉,“謝謝這位前輩的關(guān)心!”
“前輩?”封步平笑了笑,“也許吧!你也是軒轅家族的人?我怎麼在你的身上感受不到一點那種‘空穴來風(fēng)’的張揚?”
大地不知道多少丈的深處,軒轅雪巖無奈的笑了笑,‘空穴來風(fēng)’的張揚,這句話是如此的傷人,也同樣表明了封步平的修爲(wèi)高深,軒轅飄身上的霸氣,與這種隨意談吐中露出的氣場,卻是顯得有些‘空穴來風(fēng)’,“封前輩不是我百家中的半聖強者嗎?怎麼會……難道其中有什麼隱情?”想起了自己爲(wèi)什麼來到無望之地,軒轅雪巖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又疑惑其中發(fā)生了什麼……
“自由一派!君殘殤!”
屹立在高峰上的軒轅飄久久凝視那兩座高峰中央踏立在風(fēng)雪高空的中年男子,冰冷的眸中劃過一縷‘平視’的姿態(tài),好像眼前這個中年男子,有資格讓他看作是與自己一個層面的人物,而且這人,比起他的修爲(wèi),更加恐怖,若不是有軒轅家族,軒轅飄自問,自己沒有資格與他對話,嘆息一聲,道:“你是想要搶奪北冥神功的嗎!”
“哪裡有自由一派中的人被欺負(fù),哪裡就有君殘殤的影子!”君殘殤搖了搖頭,嘆息道,“你不該以這樣的姿態(tài)俯視自由一派!”
沙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