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蛟,蛟類妖獸中的一種,傳承了一些龍族血脈。尋常有百餘丈長,數(shù)丈粗,爲龐然巨獸,其無角無須,周身覆有比玄鐵之精還硬的怪鱗。由於其性喜在吞吸地肺毒氣,能噴吐一種名爲黃炎的毒火。
山蛟所噴吐的黃炎極爲恐怖,不但有劇毒,還粘重之極,一旦附上法寶的護光,就極難甩脫。
由於血脈非常,每一條山蛟天生有怪力,而且愈入土中更見增長,尋常幾條,只需花上一些時間,足以拱倒一般的山嶽。
綜其幾點,山蛟不是一般的元丹境真人所能對付的,很多真人即使遇見山蛟,莫不是繞路即走,罕有打其主意的。
如今忽然出現(xiàn)這十餘條的山蛟,不消說,獸潮的第二波,更爲強大的衝擊即將到來。
獸潮洶涌,再加上這十數(shù)條山蛟的連綿衝擊,若不是有射日火銃在,整座青靈山絕對撐不過二十息。
不過,那危急情勢,卻對楚河的憤怒沒有半點壓制作用,對於忽然半路攪渾水的韓長老,他是再也看不過眼,這時是搶先幾步站了出來,眼中並有火焰閃爍著,渾身的劍氣滂湃。
他雖然與邪雲(yún)一戰(zhàn)中,也是受了不輕的傷,但有淨垢法火相助,連番煉化諸多藥力來,他的戰(zhàn)力,已然恢復九成以上。
現(xiàn)在要發(fā)難,這一股劍氣凌厲展開,幾如萬針飛馳四面八方去,即使那韓長老那些人猶在十數(shù)丈外。又有元丹之力護持,仍然感到觸膚生疼,極爲難受。
那韓長老一見楚河這個樣子,心裡面也是慌亂增加。他兵行險著,聯(lián)合幾位長老,無非是想借機拿來貫日戰(zhàn)艦,增加幾分突圍的希望。並趁此良機脫離青靈山,換個新天地。
雖然獸潮遮天,但他依然視爲是脫離青靈山的良機。經(jīng)此一劫,青靈山算是崩離潰散了,日後即使自己另投明主。也不用背上叛離宗門的惡名。
畢竟在他的內(nèi)心中,對於己身算是青雷半個爪牙的昔日身份依然有惶恐,縱使青雨有過多次表態(tài)既往不咎,今日這麼做來,也算是膽大依本心,破釜沉舟,一舉脫出桎栲。
眼下他的驚惶,除了自己的原因致使有些心虛氣弱,但大部分,則是因爲楚河的強橫。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
楚河這等劍氣的蓬髮,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認知,似乎,與玄冰也相差無幾。
“他,怎麼會變得如此厲害。不是新晉真人麼?!他究竟修習了什麼劍訣?難道是祖師爺?shù)那囔`劍訣?!等等,他是水火靈體,根本沒有資格修行青靈劍訣的。”韓長老腦中有千萬想思掠過,但在表面上,他是緊張了起來,本命法寶的華光在體表露出。說明他亦是一觸即發(fā)。
他這般緊張,站在他那邊的幾位長老,也是嚴陣以待。顧寒與公孫名劍三人,雖然對於楚河這忽然的舉動有些不解,但見到他如此,也是不落後,亦是站到身後,只要楚河一動,他們也不管對方是什麼宗門中尊貴的長老,給力真人的,狠狠出力打過一場再說。
在場的氣氛,隨著楚河要發(fā)難,是緊繃到了極點。
一樣是親身經(jīng)歷本宗門鉅變的弟子,爲何卻不能在危急關(guān)頭團結(jié)一心,反而有別樣心思,造成不可癒合的裂痕。對此,楚河是極爲痛惡的,甚至因此不惜一戰(zhàn),以正視聽。
那幾位與韓長老站在一起的長老,這時是有些後悔在心中泛起:這小子戰(zhàn)力彪悍,再加上玄冰等人,足以壓過他們一頭,佔得大半優(yōu)勢,若是他們真的不惜一戰(zhàn),自己的這般貿(mào)然舉動,還真是失措之極。
韓長老想到這裡,連忙說道:“大家羣策羣力,關(guān)鍵時刻,不要亂來。”
玄冰見楚河要發(fā)飆,連忙上面一拉楚河的衣袖,低沉道了一聲:“楚小子,他們要走便讓他們走,你較什麼勁,等一下突圍,有的讓你費氣力,但不是在此時。”
楚河還要說話,一股奇大的暗力涌來,將他往後面扯了去,知道玄冰意已決,只得作罷。
“這裡是守不住了,事不宜遲,代掌門速下決定。”韓長老雖然話是這樣說道,卻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將手中的貫日戰(zhàn)艦放了出來。
貫日戰(zhàn)艦不愧是上品的法寶,光彩奪目,光是看架勢,便是將楚河所擁有的那艘中品戰(zhàn)艦比了下去。
玄冰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眉頭皺了皺,是揮了揮手。
在場的衆(zhòng)人,也沒想到在這關(guān)鍵時刻,竟然是莫名其妙地來了個分道揚鑣,也不知道諸位長老中的這一道裂痕,是如何埋下種子的。
隨著玄冰的允許與控場,在場的諸位弟子,是很快地分成了兩部分,讓楚河等人驚訝的是:大約有一半以上的弟子,要跟隨韓長老一方走的,也不知道是看上了貫日戰(zhàn)艦的厲害,還是以前韓長老得人心。
隨即看到那些弟子大多都是刑堂的,楚河也是明白了幾多:看來青雨掌門寬宏大量,對一些爲惡不深的弟子既往不咎,並未能讓這些人徹底歸心。
人心這東西,始終是反覆無常,最難看透的。
“狗還是改不了吃屎!”顧寒這時不禁唾了一口,他也是看不過去:養(yǎng)不熟就養(yǎng)不熟,但在緊要關(guān)頭壞事,那就是渣渣了。
若不是玄冰攔著,他反而希望楚河爆發(fā),順便著自己也上去好好教訓他們一頓,什麼玩意。
然而讓楚河等人有些意外的是,玄冰在這時,還指揮著射日火銃,暫時替他們打開一個缺口,讓貫日戰(zhàn)艦出去的時候,並沒有遭受到很大的阻力。
衆(zhòng)人也隱隱知道:或許是出於傳送陣決策疏忽的內(nèi)疚,玄冰纔會對這些渣渣諸多包容。
“接下來我們也該走了吧?”楚河這時也放出那艘重器閣出產(chǎn)的戰(zhàn)艦,一邊說道。
雖然只是中品的法寶,但是放大了後,能輕易載動數(shù)十人,甚至更多。
在場的幾位元丹真人,皆是眼力不淺,立即看出此戰(zhàn)艦的不凡,特別是重器閣的標誌,惹眼不已。
像戰(zhàn)艦這樣的中大型戰(zhàn)爭法寶,重器閣對外的供應(yīng)一向不多,大多是內(nèi)部消化,即使有,也多是通過拍賣場來出售,一般價錢不菲,有價無市。
“好傢伙,楚哥愈來愈像大富豪了,動不動就中品法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顧寒上前是摸了摸船身邊,那繁密隱現(xiàn)的中高階符紋,讓他有些眩暈的感覺。眼前這一艘戰(zhàn)艦,或許比不上那貫日戰(zhàn)艦,卻是超過在場真人手中的一籌不止。
“你們等一下聽我命令先走,我隨後即到。”玄冰吩咐道。
很明顯,他想在後面用射日火銃替衆(zhòng)人打開缺口後,然後再追上去。
“玄冰師兄……”楚河想說什麼,但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有玄冰操控射日火銃,對於他們衝開重重包圍,是有著極大助力。
“別說了,快去準備,這一千五百枚下品靈晶買回來的好東西,無論如何我也要收拾好再走,不然,連一件靈寶級的東西都沒有,以後怎麼重開山門。”
玄冰揮揮手,一臉的不耐煩,趕著楚河等人去準備。
望著他朝射日火銃飛去,楚河卻沒有轉(zhuǎn)身,而是跟了上去。
“楚哥你去哪裡?”顧寒已經(jīng)與趙師妹跳上了楚河的那艘戰(zhàn)艦上面,見到楚河追隨玄冰而去,一時大異。
“你先走,我與玄冰師兄隨後就到。”楚河的聲音飄了過來。
“那怎麼行!”不止顧寒叫了起來,公孫名劍與郭成亦是。
“不行也得行,別留下來當我們兩的累贅。”楚河最後答了一句,已經(jīng)是去到一里開外,躍上了射日火銃上面。
“喂,楚小子你看不起人麼?我可不比你差!”郭成大呼道,便要跳了下去。
“等等,還是聽他的,不要添亂。”公孫名劍攔住了他,悠然說道。
“哼,等此事了後,我一定要跟他見個高下,竟然說我是累贅。”郭成有些悻悻。
公孫名劍沒有回答他,而是收起了嘴角的那絲笑意,望著上空中依然不停衝擊法陣的諸多妖獸妖禽,心中卻是暗道:若是有以後,那就好了。
再次看到射日火銃,楚河依然有不少震撼:十餘丈長,兩三人粗的銃身,泛著暗紅色的火系符紋。
它此時沒有消停,轉(zhuǎn)動著炮口所向,每隔數(shù)息,便有一道烈虹噴射出去,每一次發(fā)射,附近的百餘丈地面都是一陣顫抖,轟鳴聲更是刺耳,極爲收攝心神。
射日火銃其蓄能與穩(wěn)定的基座,有數(shù)丈方圓,一人之高,在上面忙碌的幾位弟子,皆是先天境上階,之中有一位元丹真人在主持著。
玄冰讓他們都下去,與顧寒等人一起行突圍之事,那位長老雖然有些疑慮,但也遵令而走。
“唉,跟著來幹嘛,不聽代掌門的諭令,你是愈來愈目無尊長了。”玄冰跳了上去,開始調(diào)試開來,嘴上是一邊嘟囔著。
“不跟來,只怕以後都沒有尊長了。我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尊長做無謂的犧牲。”楚河也跳了上去,大聲的說道。
“愚蠢,我剩下的壽元也不多了,加上道基受損,今生是突破無望了,即使能避開此劫又有何用?倒不如趁還有幾分氣力,爲你們做些什麼,所以,你不要跟著亂摻和,快點回到戰(zhàn)艦上面,等我的指示。”玄冰這番回道,讓楚河一聽,整個人立即有些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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