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拂來,帶著溼溼鹹鹹的味道。聽著海浪輕輕的聲音,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認真點著菜的男人,顧詞突然想到了這家餐廳的名字————“好巧”。
顧詞之所以能一眼就記住了這個名字,是因爲這家餐廳的一切都佈置地剛剛好恰到好處。完全沒有別的餐廳過於華麗的點綴裝飾,也完全不會覺得太過死板商業化。一切就像約好了似的,“好巧”這個名字起得真的很適合很貼切。
想想自己和鬱沉謙之間的種種也真的好巧,好巧我們遇見了,好巧我們相愛了,好巧我們離不開對方了,好巧我們在一起了…
想到這裡,顧詞的心裡一甜就忍不住不自覺地笑了出來。而認真點著菜的鬱沉謙被顧詞這突如其來的笑容給弄得十分的不解,這個小女人少女心一定是又犯了吧,看見海那麼開心?
“鬱太太,我想問問你在笑什麼呢那麼開心?介不介意說出來給我聽聽讓我也分享分享一下你的快樂。”
獨樂了不如衆樂樂,只要是關於顧詞的,鬱沉謙都想知道。
“沒什麼鬱先生,我只是覺得…好巧。”
說著顧詞就又忍不住笑了笑,鬱沉謙才立刻會意。知道了顧詞心裡的小心思的鬱沉謙也跟著顧詞笑了起來,道了一聲。
“是的,好巧。”
兩個人相視而笑,沉浸在對方的眼神裡久久不能自拔。
“誒…好巧哦。”
兩個人聽見熟悉的聲音也在驚呼著‘好巧’兩個字,不禁覺得無奈。‘好巧’這個詞語,今天的出現頻率也實在是高了一些。正好應了那句話,傳說中的‘無巧不成書’。
“顧詞,鬱沉謙?”
兩個人無奈的轉過頭去,朝著不明就裡的蘇星落笑了笑。
“真的是你們兩個,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們在慶祝呢”
鬱沉謙跟蘇星落背後的花墨寒交流了一下眼神,算是打了招呼。”
“慶祝什麼,又有什麼好事發生了,顧詞你也不告訴我一聲讓我替你們開心一下。
大大咧咧的蘇星落一見到‘至親’就原形畢露,堅持了自我風格。自顧自的拉開顧詞旁邊的椅子坐了下去,然後極爲自然的拿起了顧詞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而在場的所有人都習慣了似的,沒有一個人有什麼特別的意見。鬱沉謙就針對他的問題,雲淡風輕地回答了一句。
“也沒什麼,慶祝微詞成功的擠掉THEONE成爲雜誌界的領軍刊物。”
蘇星落一個不小心就被鬱沉謙的回答給嗆了一口水,沒忍住就全部噴在了花墨寒的臉上。
“蘇星落,你敢不敢再過分一點。”
蘇星落也知道這件事錯在自己,花墨寒吃了大虧。況且當著顧詞和鬱沉謙,她也不能像平常一樣耍賴。最終連忙抽出紙巾,陪著笑臉的給花墨寒擦乾淨了他臉上的水漬。
“不是,這是也不能全部都怪我啊。要怪就只能怪鬱沉謙太灑脫了,你說是吧。自己旗下的公司被自己老婆的
公司取代了行業扛把子的地位,居然還有心情帶她來海景餐廳慶祝。這魄力也沒誰了,所以我就…我就…”
說著說著,蘇星落就沒聲兒了。低著頭自顧自的玩著手裡的紙巾,可愛的樣子,讓花墨寒有點懷念。
“所以…所以你就就得羨慕是不是,所以才故意噴我一臉的口水。”
花墨寒雖然心裡已經不生蘇星落的氣了,可他也是絕技不會白白放棄這個逗蘇星落的機會的。
“我纔沒有,而且我不是已經給你道過歉了嗎,想蹬鼻子上臉故意找我麻煩是吧。”
開玩笑,他蘇星落可不是膽小的主,怎麼可能就這麼被你花墨寒給輕易欺負了。這個時候的花墨寒也知道在蘇星落的這裡討不到什麼便宜,所以也就只能隨著蘇星落去了,卻還不忘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這個女人,在外人面前也不知道給我留點面子。”
說完還不忘對著蘇星落翻了兩個大大的白眼,當然,蘇星落也不甘示弱的立馬回擊了一句。
“呵呵,外人,誰又是你內人了?”
“可不就是你嗎花太太?”
這句話他花墨寒可沒有說錯,這要擱在古代,內人就是妻子的意思。她蘇星落可不就是花墨寒花大少爺的妻子嗎,再怎麼不情願那紅本本上也確實寫了兩個人的名字。蘇星落這次自己閃了自己的舌頭,虧得他花墨寒還故意重重的咬了‘花太太’這三個字。
顧詞和鬱沉謙看著眼前的小兩口你一句我一句打情罵俏的樣子,不由得搖著頭笑了笑。
“我說,你們家兩口子秀恩愛也是要有個限度的,知不知道低調是一種美德?”
其實在顧詞的心裡,看到他們兩個感情這麼好的樣子還是很替他們兩口子開心的。雖然吧這花少爺風流成性早就已經名聲在外,但是這幾年花墨寒的表現自己也是看在眼裡的。
他對星落也許真的是真心的,更何況現在星落也已經嫁給了他。作爲蘇星落的好朋友,顧詞看見他們現在幸福的夫妻生活也就放心了許多。
而此刻鬱沉謙可以說是比顧詞還要高興的,其中的原因有兩個。第一,自己的兄弟在情場上浪蕩了那麼多年,也看得出他對蘇星落的感情並不亞於自己對顧詞的感情。那段時間他的痛苦自己也曾深有體會,所以他能夠守的雲開自己的心裡自然也是高興的。
再一個,自己家裡的這個小女人和蘇星落的關係那麼好像親姐妹似的,只要蘇星落和花墨寒的感情問題一天沒有處理好,顧詞就永遠都不會對花墨寒有個好臉色好印象。自己要幫著兄弟吧,自家的老婆不高興,不幫著兄弟吧就是明顯的不仗義。
所以今天看這個狀況,自己這長久以來的兩難境地纔算是終於得到了解脫。可雖然對每個人來說這樣的情況都是皆大歡喜的,但是此刻的蘇星落得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
“顧詞,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什麼秀恩愛,我跟他不打一架就不錯了還秀哪門子的恩愛?”
“你要是真的想
和我打一架我也是不介意的,只是你的想清楚。畢竟我的時間寶貴,要我花時間和你打一架你就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偏偏蘇星落還就怕花墨寒一本正經的威脅。因爲她知道自己輸不起,小花也不能在這麼小的年紀再折騰了。還有格鬥館,蘇星落一直對花墨寒的的報復手段心有餘悸,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忘卻那種對未來未知的恐懼感。
見場面有些尷尬的顧詞,立馬就上來打了個圓場。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像個小孩子似的一直吵個不停了。我和謙過來是爲了慶祝,你們兩來幹嘛來了,現在纔想起來慶祝新婚?”
“別,你打住,這事沒什麼值得慶祝的。”
“那你們來幹嘛來了?”
花墨寒這才肯勉爲其難的開了尊口,悠悠的回答了一句。
“我來看看我自己的店,還需要什麼理由麼?”
這個表情不得不說有一些欠揍了,還好鬱沉謙個人修養良好,否則衝上去就是一巴掌。顧詞沒想到這家‘好巧’就是出於花大少爺之手,震驚之中的她纔沒有心思去深究他的表情是不是欠揍。
“你是說這家餐廳你開的?沒想到你花大少爺還挺有情調啊。這名字起得也很耐人尋味啊,什麼事好巧啊?遇見我們星落好巧是不是。”
你還別說,能逮到機會調侃我們花家少爺真的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活久見’這三個字顧詞今天才算是有了深刻的體會。
一向神經大條的蘇星落,是知道聽到顧詞這麼一說才突然想到這家餐廳的名字另有深意的。不就一個名字而已嘛,哪裡有那麼多含義?
“我看你是自己看了餐廳的名字想象力太豐富了吧,還是你自己覺得遇見我兄弟沉謙很巧不好明說?”
見自己的媳婦兒現在處於下風,一直在旁邊只打算觀戰的鬱沉謙終於坐不住了。
“我說花墨寒,你取個名字讓人那麼容易想入非非這也怪不得別人去揣測你的意思。還有你什麼時候開的這個餐廳,居然連我都不知道。”
“嘖嘖嘖,都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這句話真的不假,我見過大街上身有殘疾的人很多卻沒見過有人在大街上裸奔的。要我說還得改成這樣,‘兄弟如殘廢的手足,女人如過冬的衣服。”
面對花墨寒這一套一套的揶揄,鬱沉謙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那你告訴我,蘇星落是不是你過冬的衣服,是你需要的溫暖。”
生意人談判講究的就是‘快準狠’三個字,一針見血正中花墨寒的要害。這一仗,鬱沉謙贏得相當的漂亮,瞬間KO秒殺。
“我…那你說,顧詞是不是你過冬的衣服給你溫暖?”
花墨寒跟鬱沉謙開始打起了太極,又把問題給鬱沉謙拋了回去。誰知道鬱沉謙連猶都沒有猶豫一下,很乾脆的就回答了一句。
“是啊,顧詞是。”
這篤定的回答,花墨寒甘拜下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