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雙方僵持一陣,那張巨大陣圖終於以不可阻擋的趨勢緩緩落下,化爲一隻琉璃色的倒扣巨碗將那些仍舊活蹦亂跳的大白兔全部罩在下面。
“嗞嗞!”巨碗剛剛落下, 緊接著一道道橘紅光芒猛然竄起交織成網(wǎng),又緩緩落下,將巨碗整個都是蓋得嚴嚴實實。
“哈哈!”見到一舉建功,阿土頓時仰天大笑起來,粗大的身軀一陣左搖右晃,好像就要站不穩(wěn)似的。
“孩兒們,我們走!”阿土笑了一陣,大吼一聲,當先朝著洞外走去。
看這一根根粗大的白蘿蔔就要出洞,羅旗一把拉起何苗妙趕緊向著一旁躲去。此時何苗妙知道事情輕重,也就沒有反抗,而是任由羅旗拉著玉手,一聲不吭。
不多時,那些大獲全勝的白蘿蔔就走得乾乾淨淨。羅旗才拉著何苗妙從遠遠慢慢走了回來,羅旗扭頭看了看,將白蘿蔔離開的方向默默記下。此地甬道交錯,情況複雜,不過羅旗知道那些白蘿蔔既然敢如此放心的離開,可見它們所居之所,距離這個山洞並不遠。
“巫大爺就是巫大爺,還是您老人家最厲害,一語言中!”羅旗看了一眼洞內(nèi)情形,有些佩服地說道。
“那是!大爺就是大爺。” 巫澤的語氣中滿是傲然之色,“你們兩個傢伙應該學著點。”
“噗!”感受到巫澤的得瑟,羅旗差點沒笑出聲來。拉了了身旁的何苗妙,羅旗悄悄走進洞內(nèi),沒再理會巫澤。
羅旗剛走到陣圖所化的巨碗旁邊,那些健壯的大白兔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一隻只猛然跳起,撞得巨碗都是一陣搖晃。
“喂,你是誰?爲什麼長得這幅模樣?”小白一爪子將身旁的大白兔全部拍飛,然後跳到羅旗正對面疑惑地問道。
“難道這些小兔子從來沒見過人?”羅旗心中嘀咕一聲,緊接著滿臉堆笑,儘量使得自己看起來和藹可親,“尊敬的兔爺,我是一隻從遠方流浪而來的野兔,所以您沒見過我,也是正常的。”
羅旗剛剛說完,就看到一臉迷茫的小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才指著何苗妙接著說道,“尊敬的兔爺,還忘了跟您介紹了。她是一隻可愛的母兔子,也算是我的伴侶。希望尊敬的兔爺不要把我們當做異類!”
“哦!”小白歡快地跳了兩下,顯得很是興奮,“原來是這樣,你們是從外面來的。雖然你們也是兔子,但兔爺能察覺到你們身上的氣息跟我們有些不同。不過我們也是一家人了,以後你們兩個誠心誠意地跟著兔爺,兔爺包你們吃香喝辣,然後再生一窩小野兔!哈哈!”
“如此,就承兔爺吉言了!”羅旗一邊強忍笑意,一邊悄悄看了一眼臉色都是有些發(fā)綠的何苗妙。
雙方寒暄一陣,仿若許久不見的老友一般。過了一會,羅旗眼珠一轉(zhuǎn),指了指陣圖所
化的巨碗問道,“兔爺,小的剛從外面井口那裡進來,所以還不清楚這裡的狀況。以兔爺?shù)谋臼掠衷觞N困在此處呢?”
這話是問到了點子上,原本羅旗好以爲它們雙方會拼一個不相上下呢,誰知道大白兔這邊並沒有堅持多久,卻反而被賣相不佳的白蘿蔔祭出陣圖困住。這點倒讓羅旗相當不解,畢竟這些大白兔一個個看起來足有野狼般大小,爲首的小白更是有小牛犢般壯碩。
“說起來,也真是有些無奈!”小白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接著努了努肥厚的三瓣嘴,示意羅旗二人也坐下,一副準備促膝長談的樣子。
等羅旗二人盤膝坐好之後,小白這才接著說道,“我們白兔族跟那一般白蘿蔔族都是這裡土生土長的原始居民。不過我們兩族天生不合,積怨頗深,過不了多久就會大打出手一次。這一次的結果你們也看到了,又是我們白兔族戰(zhàn)敗。”
小白說道這裡,停了停,只是一直嘆氣,似乎有著什麼難言之隱。良久,小白才接著開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起整件事的緣由。原來,白兔族和白蘿蔔族從誕生的那天起,就共同在這裡繁衍生息。
不過它們天性不合,經(jīng)常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雖然白兔族兇猛異常,但白蘿蔔在也毫不示弱,雙方每次大戰(zhàn)起來都是拼命異常,直到有一方低頭認輸,或者失去戰(zhàn)力爲止。
有時雙方雖然話語兇狠,也只是爲了激怒對方。但從來都是點到爲止,從來沒有相互屠戮,殘殺。這點倒讓羅旗很是意外,後來又聽小白解釋,這才明白,原來雙方雖然分屬兩族,但卻也算一脈相承,因爲他們有著一個共同的孕育之地,被白兔族和白蘿蔔族共同稱爲火母陵。不論是白兔族還是白蘿蔔族都是誕生靈智之後,從裡面緩緩爬出,而後吸收此地的特殊能量慢慢長大。
說到這點,羅旗也就明白過來,之前小白跟自己說的話純屬玩笑,在這個奇特的地方,不管是大白兔還是白蘿蔔都不是母體胎生的,而是從一個名叫火母陵的奇特地方誕生出來的。
“看來先前的猜測沒錯!這些大白兔和白蘿蔔果然是那種特殊元氣所化,才能在這個禁錮元力的地方調(diào)動周圍能量,爆發(fā)出強悍的攻擊力。”羅旗一邊聽著小白絮絮叨叨,一邊悄聲對巫澤兩個說道。
“小子,這些傢伙應該在這裡呆上了無盡的歲月。它們雖然沒有離開過,但它們肯定知道一些隱秘之所,也許離開這裡的契機就落在這些本地土著身上了。外面也許比這裡好不了多少,可也總比呆在這裡朝不保夕要強上太多了!”巫澤沉吟一陣,小心叮囑道。
“對對!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吧!二爺?shù)奶炷е畾飧@裡的特殊氣息相沖,呆在這裡跟呆在魔蓮洞真是沒什麼兩樣,一樣都要損耗元氣!”晁王也贊同道。
小白似乎許久都沒有遇到過外人,這
一打開話匣子還真是滔滔不絕,把羅旗說得一愣一愣的。說道最後,小白這才說到羅旗先前提出的那個問題。原本雙方的實力都是一直相差不大,白兔族憑藉強悍的肉身以及防不勝防的紅芒攻擊,穩(wěn)壓白蘿蔔族一頭。
可是這種局面持續(xù)了不知多少歲月之後,卻在不久前被打破了。那次,雙方再次大戰(zhàn)一場,狀況也是慘烈一場,幾乎兩族的所有族人都是遍體鱗傷。就連小白和阿土身上也是傷痕累累,幾乎丟去了半條命。
原本這場戰(zhàn)鬥結束後,還會跟從前一樣,雙方休整一段時間,再從頭打過。可不知爲什麼,白蘿蔔一族的首領阿土卻在回去之後,一時想不開,悄悄溜回了火母陵。
這火母陵雖然是兩族的誕生之地,可是從立族之時,就有祖訓傳下,年輕力壯的族人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不可擅自重回火母陵。只有到了風燭殘年,力量大減,行將就木之時,纔可以回到火母陵等待最後的時刻來臨。塵歸塵,土歸土,也算是從哪裡來,最後又回到哪裡去。
那次阿土回去,也不知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但很快下一次大戰(zhàn)之時,白蘿蔔一族所表現(xiàn)出來的強悍戰(zhàn)力,卻讓小白等一干白兔族大吃一驚。這之後,只要白蘿蔔一族合力祭出那張巨大陣圖,白兔一族就會被生生困住十天半月,直到陣圖的能量緩緩消散之後,才能恢復自由。
雙方之間的角色突然轉(zhuǎn)換,這讓白兔族很是無奈,但礙於祖訓,也不敢輕易效仿。而作爲白兔族的首領,小白一直都很是頭疼,是以,今天遇到羅旗這麼一個外人就幾乎毫無保留地傾述起來。
聽完小白的話,羅旗不禁再次沉默起來。按照小白話中的意思,這個奇特的地方中,恐怕最奇特的地方就是那處火母陵了。也許,白兔族和白蘿蔔族的祖先只是爲了維持兩族之間的一個平衡,這纔會留下那樣的祖訓。只是到了阿土和小白這一代,卻被阿土糊里糊塗地打破了。
“阿土到底在火母陵內(nèi)得到了什麼?”羅旗不禁有些好奇起來。那陣圖的威力確實不同尋常,即便是在人族中,也不是一般的宗派就可以隨便動用的。雖然剛纔身在洞外,但陣圖升起之時,憑藉精神力的探知,羅旗還是能察覺出那種滾燙熾熱、焚盡萬物的灼熱之力,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只不過有點古怪的是,那股灼熱之力只是微微散發(fā)出來那麼一絲,所以只是將白兔羣困住,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zhì)性的傷害。也許是白蘿蔔族心存善意,不想將白兔族趕盡殺絕。也許是白蘿蔔族還沒有完全領悟陣圖的真諦,只能催發(fā)出困人的作用,攻擊力並不強橫。
等小白說完之後,羅旗連忙故意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很是爲白兔族打抱不平。雖然惹來何苗妙一陣白眼,但無形之中卻雙方之間的距離拉近,以至於後來小白都開始和羅旗稱兄道弟起來。
(本章完)